第二百六十六章 改換、南行、首戰

第二百六十六章 改換、南行、首戰

ps:稍後發出來,沒寫完。

……

錢越在玄明派「臭名昭著」的黑衣鬼中,也頗有幾分名氣。

這名氣來源於其多年以來在宗門大比中取得的不俗戰績,也來源於其隨著年齡而增長的實力。

距離上一次宗門大比已經過去了三十年時間,如今沒有人知道錢越的具體實力究竟如何。

並且隨著年歲的增長和大限的臨近,錢越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和極端。他經常閉關數年時間,出關時若有低階弟子惹怒他的話,少不了一陣苦頭吃。

大多數黑衣鬼性情怪異,招人厭惡,也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他們冷血無比,酷愛殺人。

在以往的宗門大比中,玄明派並不會處罰「失手」殺死同門的弟子。因此相對這一屆,以往的宗門大比要顯得血腥很多。

黑衣鬼們倚仗強大的實力和變幻莫測的法術使用,往往能夠輕易的擊敗自己的對手,並且殺死他們——以往大比的監察也並不嚴格,是以他們能夠肆意的殺人。

當然,玄明派常年保持的一百名左右的黑衣鬼中,也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喜愛殺人而已,其餘人都比較低調,並不會輕易取人性命。

但是有一個奇妙的現象是,當兩名黑衣鬼在擂台上相遇時,他們之間都會對彼此產生巨大的恨意,這恨意會驅使他們拼盡全力,也要殺死對方。

玄明派舉辦的宗門大比已近百屆,自黑衣鬼這一群體存在以來,從未出現過有兩名黑衣鬼在擂台上相遇后,卻都存活下來的情況。

凡黑衣鬼在台上相遇,必死其一。這是玄明派年輕弟子們尤為樂見的事情,黑衣鬼們也長期的貫徹下來,從未有人退縮。

此時站在李牧身前的錢越,便是那喜愛在擂台上殺死年輕而又沒有前途的低階弟子,並且連續三次遇見黑衣鬼,三次殺死敵人的存在。

錢越為人十分低調,在擂台上殺人的手法也非常的高明,他挑選的下手對象也極為考究。

那些死於他手中的弟子,大多是沒什麼靠山,也沒多大的天賦的普通弟子。錢越通常會選擇一擊殺死對方,所以玄明派的監察使者們觀戰以後,也都不好說什麼。

錢越對於李牧這種年輕又擁有無限未來的符師,天生就帶有強烈的憎恨之情。若不是這次宗門的嚴重警告過不許殺害同門的話,他一定會傾盡全力殺死李牧。

可惜現在看來,他不僅囿於宗門誡令不能任意出手殺死李牧,在李牧的實力面前,他也已經完全失去了殺死李牧的可能。

甚至這一場比試,他幾乎都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失敗。

時間會磨平一個人所有的稜角,已經兩百八十多歲的錢越並沒有任何屬於少年人的爭勝之心。身為一名黑衣鬼,他殺人是為了激起心中對於生命的渴望——這是十分讓人難以接受的邏輯。

黑衣鬼每每親手毀滅一個年輕而又鮮活的生命后,對於生的渴望便會大上幾分。這種渴望讓他們十分畏懼死亡,努力修行,苟延殘喘,哪怕是付出一切尊嚴也要活得築基丹,最終築基,獲得更為長久的壽命。

所以對於李牧這個既不能殺又不能敗的符師,他的心中雖恨,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鬥志。

勝負對於黑衣鬼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勝利以後獲得的東西。失敗也罷,他們並不會因為失敗而感到羞恥,除非失敗以後,他們會失去某種重要的東西:比如說大比前兩百。

他一場都不想敗,而且他也不必敗。

錢越口中微微喘氣,臉上卻露出了幾分決絕之色。

李牧心中生出警惕,對於黑衣鬼的事迹,他亦有所耳聞,知道這是一群性格極端之人,所以他不得不防備著此人的極端之舉。

蠻妖之軀並不代表著無敵的防禦力,即便對手只是化凡期,也極有可能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李牧輕輕一拍儲物袋,極為快速的取出兩張靈符。

與此同時,又有二十多枚火球被錢越甩出,每一枚火球中都帶有強大的元力波動。

李牧臉色一變,對於黑衣鬼的強悍終於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這樣隨手就能放出如此多法術的修士,無論與何人鬥法,都必能掌握巨大的先手優勢,讓對手只能疲於應付他的法術。

李牧心念一動,握在他手中的兩枚靈符被激發,在他身前形成兩道藍光閃閃的水幕。

那二十多枚火球依舊在錢越的控制之下,沒有直接撞到李牧的水幕之上,而是彼此相撞。

火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突然爆發而出的黑色煙幕。

這黑色的煙幕突然出現便包裹住了李牧的身體,他的神識和視線甚至妖族的感應之力在此黑煙中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甚至無法知道他身前三丈外的情形。

黑煙瀰漫開來,慢慢擴散,不知將要擴散到多廣的範圍內。

李牧心中驚疑之極,一時間卻不敢妄動——在這種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數息過去,黑色的煙霧中沒有任何的動靜傳來。李牧依然一動不動,他維持著身周的水幕,手中緊緊握著赤火棍,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數十息后,李牧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試探性的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樹林還是那個樹林,縈繞其中個詭異煙霧似乎淡了不少,現在李牧的神識之力已經可以探測到周圍十餘丈的情景。

除了他以外,這周圍沒有任何人存在。

錢越的身影業已消失不見。

錢越逃走了,先前的火球只不過是障眼之法而已。

仔細想來,宗門的前輩們似乎並沒有強制規定一場比試必須分出勝負,所以弱勢的一方選擇逃走,也在允許範圍之內。

李牧搖頭一笑,心中本沒有多少惱怒之情。只是有些可惜,沒有能真正見識到黑衣鬼的實力。

勝負對於他來說,也並沒有那麼重要。

至於受人戲耍?技不如人罷了。

他自認為頭腦靈活、天資聰穎,善於分析局勢和察言觀色,卻終於還是比不上錢越這種老狐狸,因此被此人擺了一道,倒也沒有什麼生氣的必要。

自己還是太年輕啊——李牧想,可能參加比試的年輕人中,有不少人都會陷入比試的慣性思維,一定要分出勝負,卻不知道可以跑路。

打不過為什麼不能跑?宗門將擂台設在這十萬大山中,本就是為了讓門下弟子靈活思考和運用的。

想必那些一見面便死磕落敗的弟子,在宗門長輩心中的評價,還會因此低上幾分。

李牧收起靈符,走出這片煙幕,隨即認準一個方向,朝遠處走去。

……

郭紅茗在江邊停下了腳步,在她身後依舊跟著那個長相清秀的男子。

她回過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此人,問道:「劉小軒,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他的語氣中頗有咄咄逼人之人,極是不善。

名為劉小軒的青年男子在她的注視下,臉色微紅,聲音微弱的說道:「可是郭師姐,我不跟著你的話,你遇到危險怎麼辦。」

郭紅茗無奈撫額,語重心長的解釋道:「我要怎麼跟你說你才能明白?此時這片廣大的區域已經完全處在了我派高人們的監視之下,我不可能遇到任何危險的。反而是你一直跟著我,讓你我都難以比試。到時候我們要是不能獲得七勝,都被貶到了第一層去,那可如何是好?」

劉小軒的俊臉上露出幾分雀躍之色,直接回答道:「如此甚好,到時候我陪著師姐在第一層作威作福,那可多快活。」

這青年看起來二十三四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語卻猶帶有一片天真之態,真不知是其性格本是如此,還是他口是心非。

郭紅茗顯得無奈之極,只得開口惡狠狠的說道:「我才不想去第一層呢,所以我現在警告你,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劉小軒嘴唇一撇,眼中露出幾分委屈之色。他本來就生得十分清秀,此時做出這樣的表情,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起來竟比郭紅茗還要嫵媚幾分。

郭紅茗眼中微露不忍之色,但她繼續說道:「劉小軒,你不能一直跟著我。就算你現在還能一直跟在我身邊,但是以後呢,以後你怎麼辦?」

劉小軒眼中的委屈之色更重了幾分,他快哭了——

郭紅茗開始往前走,邊走邊說道:「劉小軒,你現在給我去另外一個方向,十天之後我們在這裡匯合,要是到時候你取得的令牌沒我多的話,你就別想跟在我身邊了。」

劉小軒雙眼紅紅,險些掉下淚,他緊緊的抿著嘴唇,原本想繼續跟著郭紅茗。但是聽完她的話語后,劉小軒收回了自己的腳步,朝著瀾滄江下遊走去。

郭紅茗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中重新露出了幾分愁態。

……

劉先遠還在江中漂流,他的劍極重,加上他的體重,使得他漂流的速度十分有限。

他已經在江水中漂流了十幾天時間,卻似乎並不打算上岸,去取得宗門令牌。

此時他已經進入了滄瀾江的下游地帶,每隔數十丈,這江水便會陡然向下,折成一個瀑布形狀。

這些天以來,劉先遠已經飄過了十三個瀑布。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他前方,正是滄瀾江最大的瀑布。這瀑布高達五百丈,巨大流量的江水高高落下,生出雷鳴般的巨大威勢。

劉先遠已經聽到了那雷鳴般的水聲,他的眉頭微微向上挑起,慢慢的舒展開來。

……

三日之後。

夜間。

李牧的臉上帶著幾分好笑之色,看著眼前的這人。

此人正是黑衣鬼錢越。

原來在三日前,李牧想到自己衣服胸前的符師印記太過顯眼,索性又換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沒想到今夜在經過這個看似毫不起眼的樹林時,又遭到了敵人的偷襲。

黑衣鬼錢越所用的手法和那天一模一樣,火牢瞬間便在李牧的身邊形成,將他困在了裡面。

借著火光,錢越也看清了李牧的模樣,不由得從樹上發出一聲驚呼。

李牧的神識散開,也「看」到了錢越的樣子。

其實也不怪錢越沒有認出李牧來,實在是身為偷襲者他不好散開神識去觀測李牧的情況。

而在這種黑暗之極的森林中,也只有李牧這種擁有變態視力的妖修能夠看清周圍極遠的景象。錢越雖然修為不低,但畢竟年歲大了,眼睛也有些不好使,是以李牧從樹下經過時,他竟然沒有看清李牧的樣子。

再次遇到李牧,錢越想都沒想,便準備向遠處跑去。

正在此時,李牧的一句話讓他停下了腳步。李牧說的是:「我已經湊齊了足夠多的令牌,若是師兄再想避開我逃離的話,我一定會一直追查師兄的下落,保證讓你無法挑戰別人,搜集令牌。」

錢越不由得轉過身來,語氣輕蔑的問他:「這樣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站在火牢之中,李牧笑得十分開心:「師兄與我好好打一場,對我來說還真有些好處。」

錢越轉過身來,語氣間有幾分悲哀的說道:「請李師弟放過我吧,師弟天資卓絕,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師兄我若是這次無法獲得前兩百的名次的話,便將面臨壽命終結的危險了——難道李師弟連一個將死之人都不肯放過嗎?」

錢越所說句句屬實,他的語氣也是誠摯之極,很容易便能勾起一般人人的同情之心。

只是,李牧並非一般人。

他站在火牢之中,臉上的神色被火光照得明明白白。他的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毫不留情的說道:「你是在求我可憐么?這些年來你殺了多少人?你殺人的時候可有想過他們可不可憐?」

三日前第一次遇到錢越時,他便能感受到此人對他深深的惡意。若非實力不及他的話,這錢越必將用盡各種方法羞辱於他。

而且身為一名妖修,李牧能夠清楚的嗅到錢越身上的煞氣——此人的一生中,恐怕殺死了不知多少數目的修士。

這些修士中,很有可能包括許多玄明派的普通弟子。

他對於黑衣鬼這種存在沒有任何的興趣,既不厭惡也不欣賞,他只是想要利用黑衣鬼來試探自己的實力而已。

黑衣鬼們,是一群不值得他憐憫的人。

或者說,沒有人值得他憐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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