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幽冥之澗,天玄之意【合兩更】

一一零:幽冥之澗,天玄之意【合兩更】

聽得夢三千這話,劍神一笑等人皆是一愣。

南宮夏道:「夢兄,如此說來,你也毫無辦法了?」

夢三千點了點頭,雖是笑著,但心裡卻很清楚,他不但無法號令那些狂客,且不久后在關於狂客令的歸屬上,說不定彼此之間還會爆發衝突。

那一幕,著實不是夢三千所希望看到的,可他別無選擇。

沉寂片刻,東方忠道目向劍神一笑,道:「一笑老兒,你現在可聽明白了?」

劍神一笑微皺了皺眉,道:「忠道老兒,那你倒是說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東方忠道昂了昂首,視線直在眾人的身上掃視而過,道:「天玄子不僅有外域之力相助,還有那些來路莫名的修者,個個都作了得。正面硬抗的話,我們只怕討不到絲毫好處。」

聞言,眾人陷入沉思。

經由此前一戰,眾人對此自也有切身的體會。

若不是有行者的挺身而出,他們只怕再也沒有會晤的機會。

見眾人都不予言應,東方忠道繼續說道:「依我看,我們眼下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而不是攻取北冥,做無畏的犧牲。」

說著,東方忠道連連朝著劍神一笑看去,神情中,繾著些沉雜。

劍神一笑覷了覷眼,早在正魔大戰之際,西門閣與北冥閣之間便已結下深仇大恨。

遲定片刻,劍神一笑道:「忠道老兒,你以為我們不去攻取北冥,天玄子他們便會就此沉寂下來嗎?」

東方忠道張了張口,似欲反駁,可最後偏又落得無言以對。

劍神一笑所言很是在理,以他們對天玄子的了解,後者的確不是一個甘於沉寂的人。

靜默半響,一直未曾開口的南宮離,說道:「這般說來,我們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

聞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副失措模樣。

......

與此同時,北冥之地,玄武城,北冥閣。

天玄子負手而立在山巔,掠身而過的風,來得寒涼而又凌冽。

他眺望著遠方,但見層雲疊嶂,迷霧茫茫。

值此之際,天玄子的身旁突有一道人影渡虛而出。

來人一襲黑袍加身,下身卻空空蕩蕩,正是九恨。

九恨到來后,並未言語,只順著天玄子的目光一道向遠而望。

好些時候,九恨淡淡開口道:「他們走了?」

天玄子點了點頭,道:「走了。」

九恨眉宇一沉,道:「他們去哪裡了?」

天玄子道:「我也不知道。」

說著,天玄子抬了抬望眼,視線所取之地,移展到了蒼穹深處。

九恨道:「這麼說,我們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天玄子頷首,道:「沒錯,而今的北冥閣,已不再是之前的北冥閣,它是四方閣之一,也只是四方閣之一。」

聽得天玄子這般拗口的話語,九恨的眉頭更趨凝沉。

他輕聲一嘆,感慨道:「這般說來,此一役,倒是我們敗了。」

「敗了?」

天玄子淡淡笑了笑,笑意之中,意味深藏。

「九恨尊者,你若是打算離去,我不會再留你。」

九恨皺了皺眉,陷入沉思,心緒實則已翻覆不已。

沉寂半響,九恨道:「天玄閣主,你覺得現在我還能去哪裡?」

天玄子笑道:「天大地大,九恨尊者哪裡都可去得。」

九恨苦澀地回之一笑,道:「我想回滄瀾大陸。」

話至此處,九恨頓了頓,接著繼續說道:「可現如今,我卻回不去。」

天玄子微怔,神色略顯愧意。

他曾答應過九恨與炎月,待得這一戰後,會助兩人歸返滄瀾,並且完成大統之業。

可奈何是,現如今這結果,遠遠偏離了天玄子所期。

沉默片刻,天玄子道:「九恨尊者,眼下還有一個辦法可助你回歸滄瀾。」

「哦?」

九恨愣了愣,道:「什麼辦法?」

天玄子笑道:「你我之中,只要有人能夠突破到大乘境,那麼便還有機會。」

「大乘境?」

九恨嗤地一笑,無奈道:「天玄閣主,你也知道,大乘境可不是那麼好突破的。」

天玄子道:「可眼下,這似乎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說著,天玄子眸定到九恨身上,再道:「只要你我有一人突破,那麼便足以扳回現如今我們所面臨的被動。」

九恨眯了眯眼,狀作思襯。

與天玄子相識了數十載歲月,九恨自也知曉天玄子是個名副其實的野心家。

兩人中,若是有人能夠突破,那便打破了桎梏。

屆時,以大乘之力,足以力挽狂瀾。

這些,九恨都明悟在心。

但讓九恨覺得可笑的是,大乘境又豈是那般好突破的?

若不然,這般多年來,風瀾大陸上的大乘境修者,也不會如鳳毛麟角般稀少。

見九恨這般神態,天玄子道:「九恨尊者,若是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麼這世上還有誰能幫得了你呢?」

聞言,九恨覷了覷眼,對於天玄子所說,他早已考量過。

好半響后,九恨道:「天玄閣主,聽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早已有所打算?」

天玄子笑了笑,道:「北冥閣內,隱藏著一處歷練之地,名喚幽冥澗。」

「幽冥澗?」

九恨皺起了眉頭,他來北冥閣已有些年頭,但卻從未聽說過「幽冥澗」之事。

天玄子點頭道:「沒錯,幽冥澗本是北冥閣弟子的歷練之地,但在你來風瀾之前,它卻被我封閉了起來。」

「恩?」

九恨不解地看著天玄子,道:「為什麼?」

天玄子笑道:「因為幽冥澗內,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東西。而此事,我不想再有他人知曉。」

九恨道:「可現在,天玄閣主卻將之告訴給了我。」

天玄子頓了頓,看向九恨的神色里,滿含深意,道:「九恨尊者,以你慧質,想來應該不需要我再多解釋什麼吧?」

九恨怔住,視線牢牢落定在天玄子身上。

他看不透天玄子,也不知天玄子的棋招下,到底作何擺渡。

沉默片刻,九恨淡淡道:「這麼說,那出現在幽冥澗內之物,能助人突破到大乘境?」

聞言,天玄子笑著點了點頭。

九恨皺眉,道:「若是如此,天玄閣主為何將之與我分享?」

天玄子苦澀一嘆,道:「我入渡劫之境已有好些年歲,但卻遲遲不見突破。我能感覺到,我這一生,只怕都要停留在這一境界了。」

說著,天玄子看向九恨,眼神中,涵蓋有真摯,真摯里,卻又透著無奈。

九恨沒有開口,只靜靜思襯著。

他雖然捉摸不透天玄子,但卻知曉,後者的城府深不可測。

九恨不敢輕易下決定,興許自己一個不小心,便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見九恨不予回應,天玄子道:「九恨尊者,而今的你,距離大乘境只一步之遙。我想你若是能獲取幽冥澗內之物,將有極大可能突破桎梏。」

九恨頓了頓,沉聲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天玄子笑道:「你不用相信我,你只需隨我去一趟幽冥澗,待親眼目睹后,你便知曉我所言,是真是假。」

九恨想了想,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便隨你去往幽冥澗。若是天玄閣主所言非假,而我恰又能得幸打破桎梏,我會助北冥度過眼下的困危之勢。」

聞言,天玄子滿意地笑了笑,接著倏地朝著虛空一揮。

「轟隆隆...」

伴隨著天玄子這一舉措,蒼穹深處突起轟鳴陣陣。

繼而見得,一處詭異的漩渦落顯當空。

九恨愣愣地凝望著,不知為何,在見得那泛著陰寒氣息的漩渦后,他的心神,竟是不由自主地悸動起來。

天玄子道:「九恨尊者,那便是幽冥澗的入口。」

說著,天玄子人已破空而來。

九恨皺了皺眉,遲定片許,他連朝著天玄子追去。

「天玄子不過渡劫後期實力,而我卻是巔峰渡劫境,他若是敢耍什麼花樣,那便怪不得我不顧情誼了!」

奔飛途中,九恨暗暗思量著。

不多時,天玄子與九恨相繼落入到了那黑色漩渦中。

現身時,兩人已來到一處奇妙之地。

放眼而視,只可見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此時,天玄子靜默而佇著,目光向遠。

九恨微微沉眉,道:「這裡便是幽冥澗?」

在九恨想來,幽冥澗應是一處魍魎之地,何曾想到,會是眼前這般。

天玄子頓了頓,道:「視之無形,聽之無聲,謂之幽冥。」

說著,他轉目看向九恨,再道:「我眼中的幽冥澗,與九恨尊者所見,並不一樣。」

「恩?」

九恨眉宇一皺,滿臉不解地看著天玄子。

天玄子淡淡笑了笑,道:「幽冥道殊,莫苦拘礙。情爽遷散,杳無覺知。」

話語方歇,這一方時空,突起變幻。

眨眼不到,原本的明凈朦朧,倏地消失不存。

再一抬頭觀看,只見天地形多凸凹,勢更崎嶇。峻如蜀嶺,高似廬岩。

那山,非陽世之名山,實陰司之險地,荊棘叢叢藏鬼怪,石崖磷磷隱邪魔。

這一刻,耳畔不聞獸鳥噪,眼前惟見鬼影行。

「呼呼...」

陰風颯颯,黑霧漫漫。

一望高低無景色,相看左右盡猖亡。

見得這一幕,曉以九恨的定力,也不由失措駭然。

他愣愣的眺望著,心神好一陣翻覆。

這時,天玄子動了,他之步伐,不緊不慢,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漸遠而去的天玄子,九恨兀地一顫,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的心裡,竟是有些後悔答應天玄子來到這裡了。

一念及此,九恨連地四顧而視,悄悄打探起來。

可一番查探后,九恨的臉色已作難看至極。

以他巔峰渡劫境的實力,竟是找不到這一方虛幻時空的出口在哪裡。

驚愕之餘,九恨唯有咬牙切齒地朝著天玄子追去。

對於九恨之舉,天玄子置若罔聞,他依舊不緊不慢地前行著,也不言語什麼。

行徑了好些時候,兩人來到了一處山下。

這山,直聳入雲端,不見其止,更為驚奇的是,山上竟無半分樹木之影。

見狀,九恨淡冷說道:「天玄閣主,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天玄子道:「帶你去幽冥澗。」

九恨道:「這裡不就是幽冥澗嗎?」

天玄子笑了笑,道:「這裡是幽冥,但卻不是幽冥澗。」

九恨強忍著心中不安,道:「那幽冥澗到底在何處?」

天玄子舉首看了看跟前的大山,道:「它在山裡。」

言罷,天玄子已邁步出去。

九恨滯愣片刻,連連隨上天玄子的步伐。

表面上看去,九恨顯得自若如常,可實則他的心神已警惕到了極致,

在天玄子的帶領下,兩人入得山內。

這山,雖不陡峭,但卻寬廣無比。

隨著不斷深入,九恨的臉色愈發變得難看。

早在踏入山內的那一剎,九恨便已察覺,他之神識,在這山內竟無法探查太遠的距離。

「天玄閣主,還有多遠?」

終於,九恨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聞言,天玄子微地一頓,道:「怎麼?九恨尊者莫不是有怯意了?」

九恨覷了覷眼,道:「我不是有怯意,我只是在想,天玄閣主將我引誘到這裡,到底作何心思?」

「引誘?」

天玄子笑著搖了搖頭,道:「九恨尊者若是無法取信於我,那就自便吧!」

說著,天玄子徑直而去,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九恨皺眉,隱可聞切齒之聲碎碎而出。

「我今日倒要瞧瞧,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遲定片刻,九恨咬牙朝著天玄子追去。

好一番行程后,兩人來到了一處山澗之地。

通往山澗內的,是一座橋,一座透著銀光的長橋。

天玄子看了看九恨,道:「九恨尊者,過了這裡,便能抵達幽冥澗了,而我所說之物,便也在那裡。」

說著,天玄子率先提步邁上那長橋。

九恨微微遲疑,接著舉步跟隨。

其身剛一踏上那橋面,便覺有滾滾寒風迎面而來。

九恨一詫,俯瞰而視,但見長橋之下,有奔流浩浩之水,洶湧而過。

那水,是赤紅的,只道血浪滔滔。

再一遠視,只覺這長橋儼如匹練搭江,又似火坑浮上界。陰氣逼人寒透骨,腥風撲鼻味鑽心。

這一刻,都讓九恨震驚。

他緊咬著牙,也不開口詢問什麼,只靜靜隨在天玄子身後。

為了謹慎起見,九恨並沒有離天玄子太近,他實在是擔心,天玄子會猝不及防地對他下狠招。

好些時候,那如匹練般的長橋已被兩人拋甩在了身後。

放眼以望,已可視見長橋的盡頭。

那裡,有一洞口,洞口內,有光暈若隱若現。

見得這一幕,九恨暗暗鬆了口氣。

可即便如此,他對天玄子的警惕也無半分鬆懈。

不消一會兒,天玄子率先踏出長橋,立定在那洞口外。

此時,九恨人還在橋上。

走著走著,九恨突然停頓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視線牢牢凝定在前方。

那裡,天玄子別對著九恨而立,整個人顯得詭異不已。

「恩?」

九恨一愣,沖著天玄子喝道:「天玄閣主,怎麼不走了?」

天玄子沒有轉身,唯余淡冷之言傳出:「我該走的路已經走完。」

聽得這話,九恨的臉色倏地大變。

他能感覺到,天玄子的話語中,透著一股殺意凜凜的寒涼。

靜默片刻,九恨沉聲道:「天玄閣主,你想殺我!」

聞言,天玄子並沒有急著回答,反是緩緩轉過身來。

他笑望著九恨,道:「九恨尊者,這一路走來,你都心神不寧,想來早已有所預期了吧?」

「預期?」

九恨愣了愣。

天玄子點了點頭,道:「預期到我會對你不利。」

九恨一頓,笑著說道:「確如天玄閣主所說的一樣,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天玄閣主為何要這麼做?」

天玄子道:「原因很簡單。」

九恨道:「願聞其詳。」

天玄子道:「早在來幽冥澗前,我其實便與九恨尊者說過了。」

九恨怔了怔,道:「如此說來,這裡的確存有一件能讓人堪破渡劫,踏入大乘的隗寶了!」

天玄子道:「是。」

九恨道:「這麼說,天玄閣主將我引誘到這裡,且還對我起了殺意,也是為了那隗寶之物了?」

天玄子道:「我想要得到它,必須得有一巔峰渡劫境修士的魂引才行。」

聞言,九恨的神色已然凝沉至極。

他冷眼怒視著天玄子,道:「你既是知道我有巔峰渡劫境實力,還這般淡定,看來是有所倚仗了!」

「倚仗嗎?」

天玄子笑了笑,笑的陰鷙而又寒涼。

「轟隆隆...」

緊接著,九恨身下的長橋突起劇烈動蕩,一道道磅礴浩蕩的元力,倏從四方八面凝匯而來。

只轉瞬不到,九恨的身影便已淹沒其中。

.................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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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仙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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