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灰袍老者
「呼呼呼！」
勁風狂吹，被凶鷹抓在半空中，少年本已半昏迷的神智是漸漸蘇醒。
撲面而來的勁風颳得臉頰生疼，少年微微張開眼睛，目光一掃之下，便是清楚了自身所處的險境。
沒有激烈地掙扎，也沒有大喊大叫，少年只是冷漠應對。
因為經歷了家族的血海深仇之後，少年的心已經平靜得可怕，難以再掀起一絲波瀾。
但腦海中，卻是在極速思索著，尋找著脫身之法。
因為，也許再晚一步，就會成為這凶鷹的果腹之物了。
……
心神細查之下，少年便是發覺，這凶鷹抓住自己頸后的衣襟頗為牢靠，想猛烈掙脫是十分困難。
料想只要動作幅度稍一過大，就將會迎來這凶鷹的瘋狂反撲。
而且這凶鷹是空中霸主，飛的有百丈之高，就算是掙脫了這凶鷹的利爪，從如此高的高空摔下，也只有死路一條。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少年的鼻尖都是沁出了微微白汗，可卻心中依舊鎮靜異常。
緩緩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和一顆黑色的小圓珠，少年是靜靜地等待著時機。
……
凶鷹不時轉動著眼珠打量著利爪之下的少年，見少年只是垂手低頭的弔掛著，沒有絲毫反應，是不時發出幾聲歡呼的唳嘯。
二級妖獸獵獅鷹，相當於人類戰師境的強者了，已經頗通人性，有一定的智慧了。
見自己的獵物已經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也不免地放鬆了幾分警惕。
……
遠處，一座頗為高聳的山峰映入眼帘，少年微沉的心，是陡然加速。
而顯然，這凶鷹是準備攜少年飛過眼前的山峰。
緩緩捏緊手中的匕首和圓珠，少年面上閃現一股決然一拼之色。
也許，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
心跳微微加速，默默地在心中計算著時機，在某一刻，少年是驀然動了。
猛然揚起手中的匕首，反手向自己頸后的衣襟一劃。
「刺啦！」一聲。
少年從鷹爪之下脫落，向著身下不遠的山峰墜去。
而凶鷹一看少年竟狡猾地從自己利爪之下逃脫，頓時大怒。
「唳！」
一聲唳喝，便是再次立馬俯身衝下，伸出鋒利的利爪，再度朝少年猛抓而來。
反身落下地少年見凶鷹果然不出所料的追來后，是漠然一笑。
「讓你這畜生，也嘗嘗這東西的厲害吧！」
一聲冷喝過後，少年是將手中的黑色圓球猛擲而出。
兇狠的巨鷹，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與這黑色圓球猛然間就撞在了一起。
「轟！」
一聲巨響傳來，黑色圓球是陡然爆炸，帶著一股驚天巨響，化作了一團巨大的火球，包裹住了凶鷹。
接著，這凶鷹全身羽毛都是被引燃，如同化為了一隻火鷹，在空中猛烈撲騰，並極速向遠方遁去。
片刻間，就是消失在了遠方。
……
而少年見到這一幕後，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
他先前使用的東西名叫霹靂子，威力爆開相當於戰師境修者全力一擊。
少年本來是打算被那群人捉住后與他們同歸於盡用的，沒想到竟是在此情行下用了。
嘴角是不由泛起一抹難以言說的無奈的笑容。
……
「嘭！」
重重跌落在地，肩上的箭桿折斷，少年在傾斜的山峰上滾落而下。
而無盡的疲卷夾雜著全身散架般地巨痛襲來，少年是徹底地昏死了過去，任由身體滾落。
驀地，少年身體滾落到一個積滿枯枝落葉的枯洞上，身體頓時陷了下去，朝枯洞中跌落下去。
在少年僅殘留的一點模糊意識中，彷彿是在一個無底洞中不停地下墜般。
這種下墜之感不知持續了多久，少年極速落下的身軀是陡然砸在了一團彷彿透明的軟牆之上，接著緩緩落下，暈倒在地。
……
在一處頂部鑲著幾塊月牙石的昏暗密閉空間中，少年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
「報仇……報仇……報……」
隱隱間，幾聲無意識的呢喃在少年鼻尖回蕩，顯示著少年心中深深的執念。
「哈哈，報仇，不錯不錯，想不到今日驚醒我風塵子之人，竟是一位與我同病相憐之人。哈哈，好好好，你我也算是有緣，也不枉我救你一場」
說話間，一道白光襲來，籠罩住了少年全身，滋養著少年重傷殘損的身軀。
……
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看四周，除了洞頂有幾塊月牙石散發著微微熒光外，四周都是褐色的岩壁，只有一條幽暗的隧道不知通往何處。
「這是那兒，我死了嗎？」慕雲揉了揉頭痛欲裂的腦袋，喃喃自語道。
「死，呵呵，我辛辛苦苦地把你救活，怎麼會捨得你死呢！」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少年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出現幻聽了。
可接著，就看見面前一半透明的灰袍老者的身影徐徐浮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強橫的波動。
這把面前的少年嚇了一跳，還以為見鬼了般，手忙腳亂的退至了牆壁的角落裡。
而這一退也是牽動了全身的傷勢，疼得少年是蜷縮著身軀靠在牆角里，「嘶嘶嘶，」地倒吸著冷氣。
不過少年仍是驚懼異常地打量著面前的這道灰袍人影。
「你……你是人是鬼」
「呵呵，小傢伙別怕，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道精神狀態。」
「精神狀態！」
聞言，少年心中已是稍稍安定，顯然也是知道這精神狀態為何物。
這精神狀態實際就是一些精神力特彆強大的修鍊者在死亡之後，精神力並不會馬上消散，而是會在世間停留一段時間，以一種精神狀態的形勢存在。
而這存在的時間也因人修為不同的緣故而有長有短，一般實力越強者，在世上所停留的時間就越長。
想到這，少年懸著的心是稍稍放下，然後查看了一下自身傷勢，發現已經好了大半，左肩胛骨的箭桿也已被安然取出，連傷口都已癒合了**分。
少年知道，定是面前的老者所為，是拱手抱拳說道：「這位老先生，先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救了我，我慕雲是感激不盡，來日，我慕雲定當厚報。」
「呵呵，小事一樁，不客氣，慕雲是吧！呵呵，哪個，我也不多說廢話，我們來作筆交易如何。」面前的灰袍老者是笑呵呵地說道。
「交易，什麼交易？」
聞言，少年是閃過一絲疑色，沉聲問到。
「呵呵，這個先不急，小傢伙，你是想要報仇是吧，先給我說說，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的交易，就與此有關。」
聽到此話，少年眼中是凶光一閃，寒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究竟是誰？」
「呵呵，別緊張，小傢伙，你先別管我是誰，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也許沒準我真的可以幫助你哦！」
「呵，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你救我倒地有什麼目的？」
面色驟然冷下的少年，發出一連串的疑問，同時，暗中戒備的看著眼前的老者。
因為，直覺告訴他，這老者救他，恐怕目的並不是那麼的單純。
「哎！真是個淘氣的小傢伙呀！廢話還挺多的，我幫助你自然也是需要你幫助我，因為我也要報仇。不過我告不告訴你是由我決定，而你告不告訴我卻由不得你做主。」
話罷，只見這灰袍老者右手輕輕一扶，一道白光襲來，少年頓時就感覺渾身上下是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
而這一幕過後，這灰袍老者是飄身到他身前，在少年驚恐的目光中，伸出散發著微微灰光的手指，點在他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