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易是曰下有個勿,口中否泰晤塵土。

第198章、易是曰下有個勿,口中否泰晤塵土。

望月樓上,包武德坐在任賢齊的老闆椅上,背靠在椅背上,仰著頭望著天花板,心中暗暗想著當前的局勢。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大衝擊,確實是他不能預料到的。

改革開放以來,沒有現成的經驗,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自然社會經濟發展中的通貨緊縮與膨脹也是不可避免的了,這是經濟規律。

這種經濟規律一般來說都是十年一個循環,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即便是再高能的經濟領導人也無法控制經濟漲落的鐵律。因為你要促進經濟發展,在經濟上行初期,你就必須施行貨幣寬鬆政策,並不斷的逐年加大貨幣供應量,通常每年都要以百分之十左右的比例增加貨幣供應量。

這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增加貨幣印刷量的因素,就是每當外匯儲備在海外增加一人民幣,對應的在國內也要多印一張一元人民幣。如此以來,你想想,每十年必然會累積出多一倍的貨幣供應量,你說物價上漲不上漲,膨脹不膨脹,膨脹了才正常,不膨脹才不正常哩。

看官,你想,說這是經濟規律,一點不帶假的,虛的。你回頭想想每當遇到通貨膨脹,物價上漲時,政府部門的應對措施往往都是緊縮貨幣供應量,是不是?銀行間驟然間壓縮貨款供應量,緊急收縮貨幣流通量,人為的擠兌人們手中現金的擁有量,是不是這樣?這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大家都應該知道,每逢這種年份必是突擊花錢,很多人都會在這時候去房子,蓋房子,因為中國人投資面狹窄,手裡積攢點錢沒地方投,只有買房子,農村的蓋房子,所以你會看到,只要通貨膨脹,物價上漲,即將到來的就是房價上漲。

這還只是普通百姓的親身體會,真正刻骨銘心的人是做企業的,作為工商業者做企業的在這時候才是真正的疼痛經歷者。

這不,包老闆這會不就正盯著天花板犯愁哩。

這驟然間緊縮了貨款供應量,銀行不貸款,還催命似的讓還貸款,這可把個包武德驚的不輕,又加上農行行長趙進前調任外地去了,這不是雪上加霜嗎?把個包武德愁的茶不思,飯不想,三個老婆家輪流住,住也沒心打老虎,把三隻雌虎餓的雌眼發綠,看見包武德就想吃了。

這會包老闆哪有那心,這會你放個天仙似的美女在他跟前,他也不帶小雞仰頭的。

「哪有那心,愁死咧。」包武德心想著長長地「唉…」了一聲。

「嘆啥氣呢?」任賢齊說著走進屋來。人進香襲,立馬滿屋香。

「唉,你說嘆啥氣,明知故問。」包武德沒好氣地說。

「去你小妖精那散散心唄,別愁死了。」任賢齊斜睨一眼包武德道,俊俏的臉上充滿醋意。

「尻你娘,你也別說怪話,也別醋罐子。我現在就是給你們仨的扛活的,恁仨的長工,你也不用咒我死,我要死了,恁仨也是樹倒猢猻散,各奔東西,到時候你過的不一定比跟著我強。你也沒啥好得意的。」包武德罵罵咧咧地說道。

「咿,你個鱉孫吧,誰咒你死,俺不過看你愁,想讓你散散心哩。」任賢齊說著已經走到包武德跟前,伸出雙手抱著包武德的頭往懷裡攬,攬到懷裡低頭在包武德額頭上香一口,望著包武德深情的嬌滴滴地說:「老公,我這一輩子就吃定你了,死也死在你眼前,你也別想甩掉我,俺才不要你死哩,別愁了,車到山前必有跟,老天餓不死瞎家雀兒,愁啥?到時候總有辦法。」說著把包武德的頭攬懷裡了。

「唉,說句實話。」包武德推開任賢齊,把埋在任賢齊懷裡的頭拔出,仰臉望任賢齊說道:「我今天能有你們仨個侍候,也是得了法律的空子了,你們之間就不要爭風吃醋了,安分一點吧。現在法律上規定一夫一妻,可那是對平民百姓說的,像我現在已經娶恁仨,為啥沒人管,民不告,官不究唄。這其中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我養得起你們,並且能給你們足夠上等的生活,又能給你們足夠的尊嚴。你說,就你任賢齊在咱這北關,哪一個不尊重你,平輩見了你尊你一聲包嫂子,任經理。小輩見了尊你一聲包嬸子,一點不把你當小看。為啥?我有錢唄,我有這望月樓,又能給一個女老闆的身份。我要是沒這能耐,是個窮光蛋,別說娶仨,一個都養不好,誰尊重你,早他娘的散夥了。所以說怎麼弄也不能讓把我一手操持起來的公司弄垮了。你說是不是?」

「嗯,嗯。是,是。那你也別愁啊!愁壞了咋辦?愁頂啥用?你說,我能幫你干點啥?只要我能幹的,你說,除了死,我啥都能幹。」任賢齊瞪著兩隻桃花眼,錚錚地說。

「不用你操心的,你只要操好這裡的心就算幫我大忙了。現在物價飛漲,你這裡利潤空間也被擠壓完了吧?」

「嗯,是的。前天我盤點一下這兩月的賬目,發現不但沒掙錢,發完工人的工資,還賠錢哩。我準備減員哩,挑幾個沒大用的員工打發了。」

「啥?」包武德瞪大眼睛尋問道。

「我準備減少幾個員工。」

「不行,不行。」包武德急切地搖頭道:「咱可不能做這缺爹損娘的事,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隨便開除員工,除非他有重大錯誤,否則一定不能隨便清退員工。這個道理你可能不知道,要知道做一個合格的老闆,不單純要有掙錢的本領,還要有做領頭人的德行。一個企業要想搞好,必須得有一支穩定的隊伍,咱們可不能根國營企業比,人家財大氣粗,三天兩頭變規則,人家有資本,有靠山,咱這小小的私營企業靠啥,靠哪那松,只有靠自己,靠信譽,信譽從哪來,從長期的積累中來,特別是用工人的信譽,咱不用人家就不說了,只要用人家了,就得為人家負責,只要人家不犯大錯,只要咱們企業活一天,咱就負責用人家一天,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就隨意裁員,放棄自己的責任。除非咱們真的維持不下去了,裁減人員也是逼到絕路上才做的事情,否則不能隨意裁減工作人員,何況咱家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嗯嗯,知道了,你不說,我差點辦錯事。放心,缺德事俺不幹,俺得給自己積點陰德,給咱家積功德。」說罷笑嘻嘻地在包武德額頭上又香了一口。

「不行的話,從公司財務上劃撥點錢過來你用。」

「不用,你那正缺錢哩,哪能再給你添堵,眼看就過年了,說不定生意會好哩。」

「要不從思琦那撥點,她那洗浴中心的生意正好,有用不完的錢。」

「我才不要小妖精的錢呢,我自己想辦法。」任賢齊又瞪起兩隻桃花眼,沒好氣地說。

「啥她的,你的,都是咱家的,一個錢串子。又吃醋哩。」

「你也別嫌我吃醋,自從你收了范思琦這小妖精,你對我就不上心了。」任賢齊說話間桃花眼圈泛紅了。

「咚咚。」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任賢齊揉揉眼說道。

從門縫裡擠進一個小女孩兒的頭,女孩兒怯生生地說道:「任經理,范先生來了,讓我告訴包老闆一聲。」

「人呢?」包武德問。

「在客房裡坐著哩。」

「好,你去給他沏上茶,就說我立馬過去。」

「哎。」女孩兒退出頭,輕輕關上門走了。

「我去跟范先生說說話去,待會你準備幾個菜送過去。」

「好,你找范先生說啥話,我也去。」

「你去幹嗎,男人間說話不好女人插嘴。」

「我不插嘴,就坐你身邊聽,中不?」任賢齊說著嬌滴滴地在包武德臉上親一口,又搖晃一下包武德的脖頸兒說:「中不中,我想跟你在一起嘛。」

「中,中中。走吧。」包武德說著推開任賢齊站起身來。

包武德與任賢齊一前一後走進餐廳,女孩上前迎著領他倆進了房間。

進房間就見范二毛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喝茶,一臉茫然懵逼的樣子。

「過來多會兒了。」

「剛到。快坐。」范二毛站起來讓坐,看著包武德與任賢齊都坐安穩了,自己才坐下。

「包老闆找我有事?」范二毛問道。

「也沒啥事,就是突然想找你聊聊。」

「那中,那中,只要包老闆有時間,我啥時都中。」范二毛滿臉堆笑著說。

「也沒啥大事,就是快過年了啊,不知道你準備怎麼過年,想與聊聊天,說說閑話。」包武德低著頭說話,也不看范二毛,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任賢齊又道:「去弄幾個菜去。」

「不用,包經理,我剛吃過飯。」

「中午吃了嗎?你不用管,我不得吃嘛。」包武德擺擺手,低著頭說話。

「好的,我這就去廚房,看看有啥新鮮的給你們上來。」任賢齊說著已經出去了。

「范先生,咱倆今天沒事,侃會閑話,你這也是跟過名師的,你說這算卦靈不靈?」包武德仍舊低著頭說話,也不看范二毛,說完遞給范二毛一支煙,自己也燃上一支,深吸一口,等著范二毛回話哩。

這時剛才那個小姑娘走上前來,手裡捧著一壺茶向包武德走去。女孩嫻熟地把包武德面前的杯子翻過來,雙眼緊盯杯口,茶壺一斜,一線清茶頃刻注入杯子,很快小姑娘一抬手收了茶壺,杯子里的茶水剛好有七分量,然後把杯子推到包武德面前,看了一眼包武德很誠恐,扭身向外走去。

范二毛一雙貓逼眼緊盯著小姑娘,看小姑娘手腳麻利的一氣呵成,不由得暗暗佩服,所以兩貓逼眼一直跟著小姑娘走出門還沒收回來哩。

「想女人了?范先生。」

「沒有,沒有。」包武德一聲問,把個范二毛嚇的驚慌失措地回道,扭過頭來時已經是滿臉通紅了。

范二毛趕緊收了心,使勁想起剛才包武德掉線了的話,口中吱吱唔唔著說:「你剛才問算卦靈不靈是吧?要說這個話題,這還得先說什麼是『易』。『易』說來是中國所有算卦理論的祖宗,只有知道了『易』,才能知道算卦靈不靈。」說到這,算是打開范二毛的話匣子了,就聽范二毛接著說:「那麼什麼是易呢?『易』,拆開來就是『曰』下有個『勿』字,如果把曰字與勿字聯繫起來講,白話說就是不要說話的意思,又有不要隨便說話的意思。那不讓說話怎麼就『易』了呢?不讓說話就是讓你慢慢猜測了,你猜測事物發展的前後過程不就是「易」嘛。哈哈,多簡單,所以易通變,變通猜,猜通猜著猜不著,這也就是易學家們常掛嘴邊的「變易、易變和不變」的三大真理。明白了吧,易就猜,猜就是測,測有測准,測不準,也就是預測了。」范二毛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包武德說:「預測預測,預先測算,測算有準就有不準,測算準確了就是靈,測不準當然就是不靈了,你說是不是?」

正是:

易是曰下有個勿,

口中否泰晤塵土。

三變麒麟鎮中守,

猜了朱雀測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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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濟色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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