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接連出場

議事大廳內，阿隆索斯·法奧的話音剛落，旁聽席上便是一片嘩然！

「被神靈囚禁！？」

「開什麼玩笑！」

「這種鬼話誰會相信啊！」

「你是在質疑大主教閣下嗎？」

「不、不、不，你別污衊我！我……我的意思是說，對，我的意思是，肯定是那個人用這種鬼話欺騙了大主教閣下！」

「肅靜！」

「肅靜！」

戴林一連高喝了兩聲，才止住貴族們的喧鬧。而他沒有再向阿隆索斯確定這一回答的真實性，直接繼續問道：「大主教閣下，您是否知道，嫌犯是如何提前得知獸人術士古爾丹，即將在南方召喚惡魔大軍的消息的？」

「抱歉，這一點我不清楚。」

戴林點了點頭，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關於嫌犯涉及到的罪名四和罪名五，您是否還有補充？」

阿隆索斯張了張嘴，他當然還有補充，是以光明教會的立場，是以奧斯白銀之手騎士團聖騎士的身份，向庭審團求情。

可是，經過昨晚的談話，受限於奧斯的請求，阿隆索斯心裡明白他不能再這麼做了：「我……沒有補充。」

「好的，感謝您提供的證詞，大主教閣下。」

阿隆索斯做了一個牧師的禮節，又停頓了一下，緩緩地退出了議事大廳，從頭至尾沒有看奧斯一眼，腳步卻顯得格外沉重。

等待了片刻，庭審書記官賽丹示意他已經將材料彙整完畢，戴林便宣布了下兩項罪名：

「罪六，破壞友邦城鎮塔奎林；」

「罪七，與獸人血窟氏族達成私下協議，內容不明，並縱容其掠奪友邦船隻逃亡海上。」

「證人請出庭。」

比起前五項罪名，第六項和第七項罪名顯然不太被貴族們重視。而當洛瑟瑪·塞隆走入公審大會，一連串的不友好聲音霎時響起。

「又是一個長耳朵啊。」

「這人誰認識？」

「他有什麼資格出庭作證？」

「管他呢，不重要。」

戴林也是同樣，態度與對待自己人總歸是有些差別：「洛瑟瑪·塞隆閣下是奎爾薩拉斯王國遊俠部隊的上尉，同時擔任幽魂之地守備官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將軍的副官，在先前聯盟對部落和祖阿曼聯軍的戰役中有著出色的表現。」

雖然耳朵里聽著對自己的介紹，但洛瑟瑪的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這裡，對於出庭指證奧斯更是沒有一點兒興趣，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太倒霉了。

這是因為凱爾薩斯王子本來是讓希爾瓦娜斯親自出庭的，奈何希爾瓦娜斯以整頓軍務、防備巨魔為由拒絕離開幽魂之地，所以這個任務最終落在了一眾知情人中，相較來說最有分量的洛瑟瑪身上。

一頭耀眼的金髮，束著高馬尾辮，常年作戰在第一線，洛瑟瑪的軍人氣質與俊美優雅的凱爾薩斯王子截然不同：「請快點開始吧。」

戴林皺了皺眉，若非洛瑟瑪是奎爾多雷，他其實是挺喜歡這種性格的軍人的，殊不知洛瑟瑪僅僅是想趕緊完事早點兒回家。

「快點吧。」戴林一個猶豫，洛瑟瑪又催促了一下。

「咳，請回答我，塞隆閣下，塔奎林是否是被嫌犯奧斯瑪爾·加里瑟斯親手摧毀？」

「是的。」

「嫌犯是如何做到的？」

洛瑟瑪心裡一邊想著好麻煩啊，一邊扭頭指向了奧斯：「他和森林巨魔的五位半神化身依次交手，戰鬥範圍覆蓋了整座塔奎林城鎮。」

「祖阿曼是否是因此退兵？」

「是的。」

「為什麼？」

洛瑟瑪又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真啰嗦啊，回答道：「是賭鬥，森林巨魔輸掉了六對六賭鬥，從而在他的勸說下選擇退回祖阿曼。」

「勸說？什麼樣的勸說？」

「獸人是燃燒軍團的先鋒，是外敵，森林巨魔和我們奎爾多雷及人族的矛盾，說到底只是艾澤拉斯的內戰。」

隨著戴林和洛瑟瑪漸次深入的問答，旁聽席上變得靜悄悄的。

實際上，人族七王國的貴族們又不都是白痴和蠢貨，將一件事情徹底地刨根究底，他們自然有著分辨對錯的能力。

可話說回來，在種族和王國的面前，只有立場，沒有對錯！

而奧斯如果能夠安分守已的跟隨在洛薩爵士左右，不去做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偶爾再出手扭轉幾次戰局，間或回到後方參加幾次貴族宴飲，結交人脈，那他現在一定是人族七王國的大英雄，大明星！

「後來還發生過什麼？」

「森林巨魔退去，他又分別和森林巨魔的盟友——一支狗頭人部族和一支獸人氏族交流，並將他們成功勸退。」

「你是否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不是將敵人盡數擊潰？」

「當然是無力再戰了啊，狗頭人和獸人的人數至少是我們的二十倍以上！」說到這裡，洛瑟瑪出於一種對奧斯以一敵六的敬佩之情，鬼使神差地反問道，「難道你們不知道他昏迷了七十多天嗎？」

戴林被嗆了一句，立刻嚴厲地糾正道：「請不要說和庭審問話無關的內容，洛瑟瑪·塞隆閣下！」

洛瑟瑪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無所謂。而這已經是他能為奧斯，願意為奧斯，做出的最大幫助了。

「最後一個問題，血窟氏族搶奪船隻逃亡海上，是否是在嫌犯的有意縱容之下？」

「……」洛瑟瑪沉默了，作為當事人，他知道當時奧斯有和希爾瓦娜斯隱晦地商議過，也確實是奧斯有意地讓血窟氏族通過海陸回到了南方。

「請回答，塞隆閣下！」

一時間，洛瑟瑪想了很多，他並不缺乏政治覺悟，知道自己的證詞會給奧斯帶去什麼樣的惡果。

然而，洛瑟瑪最終想到了凱爾薩斯王子，想到了凱爾薩斯王子對奧斯的厭惡，進而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一個在遊俠部隊任職的軍官：「……是！」

「很好，感謝你提供的證詞，洛瑟瑪·塞隆閣下，現在請離庭。」

洛瑟瑪走了，走之前惋惜地看了一眼奧斯。他沒有行使自己可以留下來觀看公審大會的權力，直接返回了奎爾薩拉斯，就像凱爾薩斯王子直接返回了達拉然一樣。

而兩個奎爾多雷的離開，絲毫不影響公審大會的繼續進行。

「罪八，散布謠言，惑亂人心；」

「罪九，接收狗頭人部族，肆意蓄養軍隊。」

「鑒於罪名八並不成立，罪名九涉及蠻錘部族，不再當庭審理。罪名十，利用肯瑞托鑄造神器，意圖不明，證人請出庭。」

一頭火紅色的半長髮辮，兩條彎弓般的長眉，一雙翠綠色的眼眸，仍舊是穿著一件普通法師學徒長袍的羅寧，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議事大廳，神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