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時地利 弄巧成拙

莫問一直沒有忘記蒼崎家的老人徹底消失之前留給自己的預言。

【紅色的月光……錯誤的復仇……不會吧。】注意到月光顏色的修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廣義來說，死徒都是死過一次的人，說是『從地獄歸來的死亡的代行者』也未嘗不可……】

【冷靜冷靜！我不是早就為此準備已久了么！不過是一個死劫而已。】一瞬間的驚慌之後，莫問便穩了下來。【只有三道氣息……嗯，靈長類殺手沒有到么？勝算高了不少啊。】

「萌香，你去通知那些傢伙。」莫問一把輕輕彈了彈趴在自己身邊的小白的腦門，然後站直了身子：「公主殿下，讓我們一起去見一下你的那個『姐姐』吧。」

「……」愛爾奎特點了點頭。

……

「阿拉，好大的排場啊。」緩步前行的黑髮少女忽然止住了腳步，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微笑：「看來拐跑我妹妹的這個傢伙很沒有安全感呢。」

「作為住宅，一點防盜措施還是應該有的，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話我還怎麼休息啊。」

氤氳的光霧化為門戶，莫問與愛爾奎特並肩走了出來。

「竟敢對姬君殿下無禮！」黑騎士怒喝一聲，手中魔劍化作一道黑光。

「哦？我可沒別的意思，你們對號入座我也很為難啊。」莫問輕笑，一股青色氣流自地面衝出，化為障壁將對方的試探攻擊個了開來。

「油嘴滑舌，布拉德卿，給他個教訓！」

「是，姬君殿下！」白騎士頷首領命，抽出騎士劍朝着莫問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不想和基佬打。」【……唔，準備完畢了啊。】修士果斷放了個嘲諷，然後在白騎士反應過來之前掐了個法訣。

……

「這是？！」布拉德本想反駁，可下一瞬面前之人忽然換做了四隻蘿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有些懵。

不過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四人組可不會給他時間，莉亞絲的黑炎與黑神目瀧的飛劍第一時間朝着白騎士攻了過去。

【也是敵人……必須儘快擊敗她們返回姬君殿下身邊！】險險接住了蘿莉們這一輪快攻，白騎士深深吸了口氣。

「parade！」（幽靈船團）

……

「這是……第二法？」愛爾特璐琪首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哇，你居然會第二法？！」愛爾奎特一臉不可思議。

「看來妹妹你真是找了個不錯的幫手呢……」【不可能是第二法……或許是某種秘術。】黑姬恢復了淡定：「不過看起來你此時的狀態卻不怎麼樣啊，居然會被那個低劣的傢伙傷到……哼！你真是越發墮落了。」

「我才不是被那個傢伙傷到的！」愛爾奎特大聲反駁：「我明明……」

「愛爾特璐琪殿下，您駕臨寒舍不會就是來討論這些無聊的事情吧。」【嗯？那邊白騎士直接開大了啊……漂亮！小黑神乾的不錯。】在愛爾奎特自曝之前，莫問果斷打岔。

「怎麼無聊了？我可是非常關心我親愛的妹妹的……」愛爾特璐琪露出了惡意滿滿的笑容：「讓我看看你還剩幾成實力吧。」

「打就打！我會怕你？」愛爾奎特絲毫不虛。

【這就開打了？我還以為會再扯兩句的……】見愛爾奎特撲了上去，早已做好準備的莫問輕聲喝道。

「山河水墨，天地棋盤！」

……

幽藍色的虛幻水光之上，五條半透明的四桅巨艦自虛空中顯現。

另一邊，華光如錦，萬千符文自地面翻出，連成一片，死死頂住了水色的蔓延。

「看來你們早有準備啊……不過這終究只是徒勞的！」白騎士傲立船首，冷冷地俯視着依靠地利與他的固有結界抗衡的小女孩兒們，揮下了長劍。

「撕碎她們！」

白騎士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死靈從幽靈船中沖了出來，有白骨操刀持槍，幽魂張牙舞爪，群魔亂舞，好似冥域降臨。

「唔……好多骨頭……」小白望着湧來的死靈之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時在中樞之塔的那一戰，只覺得小腹隱隱作痛。

「果然像師父預料的那樣啊……」小黑神祭起星雪：「莉婭姐，準備好了沒有？」

「沒問題！」

「那……千光度魂陣！起！」

環繞着小女孩兒們不斷閃爍的符文紛紛破碎，化為無盡光屑片片散落，來勢洶洶的亡靈們瞬間土崩瓦解，消散在了這紛紛揚揚的光雪之下。

「！」

【對面早有準備！姬君殿下……】被擊破了必殺的白騎士心底漸漸升起了一絲不安。

……

莫問一言既出，整個陣法空間的色彩盡皆褪去，只余黑白。

處於法陣之中的愛爾特璐琪與斯圖盧特只覺得身體無比沉重，以往如指臂使的魔力流轉起來也不如尋常迅速。

也就在此時，白姬的鐵拳砸了下來。

嘭！

墨色血牆潰散，愛爾特璐琪嬌小的身軀連退數步，一擊得手的愛爾奎特卻是有些發愣——她可沒想到自己這一擊居然能擊破對方的防禦——和自己『姐姐』有豐富對戰（撕逼）經驗的她本意只不過是想纏住對方而已。

【好強的力道……這一根筋的白痴不是重傷了么？】愛爾特璐琪站穩身形正欲反擊，卻見莫問浮空而起，準備攻擊他的黑騎士被五條漆黑的岩柱阻在了原地。

「天辰流轉，落七星作子；地勢無常，划方寸為疆。」

燦爛的星光自穹頂落下，數百里內清晰可見；大地轟鳴，無數以為發生了地震的三咲市居民從房屋中狼狽逃出，寂靜的城鎮瞬間變得吵鬧無比。

「……真是大手筆啊。」一襲黑裙的魔女眺望遠方。「青子，你這位長輩這麼任性我們會很苦惱的。」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他會鬧這麼大啊。」面對友人的責問，見習魔法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算了。」對已經發生的事情久遠寺有珠並不想追究太多，寡言的魔女再度把注意力放到了對面的山腰上。

【既然用出了這種等級的魔術……那麼敵人，又該有多強呢？】

……

借地脈靈氣，引諸天星辰曜力，莫問在自己住處佈下的法陣其實相當樸素。

但它的威力甚至超越了修士身為英靈之時在柳洞寺展開的誅仙劍陣！

道理很簡單，陣法，並不只看其本身的深奧程度，還要看陣法本身和佈陣地點的適配度的。青雲派誅仙劍陣之所以天下無雙，靠的可不僅僅法陣本身和那一柄誅仙，青雲山脈那得天獨厚的環境也佔了相當的比重……確切地來說，誅仙劍陣就是圍繞着青雲七峰來構建的絕世陣法，若是將這法陣用在他處，就算有古劍誅仙作為陣眼，也絕不會有往昔那毀天滅地的威勢。

如今建立山腳的陣法，便是莫問仔細考察過周遭環境后因地制宜佈下的。如今全面發動，直接拉平了雙方的戰力。

但莫問想要的並不僅僅是這樣。要麼不做，要麼做絕！既然選擇了和黑姬敵對，莫問就已經準備在這一場戰鬥中將其一舉滅殺了。

所以他不顧引發天地異象可能造成的騷亂，強行抽取星辰之光，地脈靈力，在最短時間達到並超越了法陣的最大負荷。

然後在法陣崩潰之前，修士抬起了雙手。

「南斗.葬魔！」

一字一頓，若有千鈞。

霎那之間，純凈的星光如潮水湧出，斯圖盧特手持魔劍想要抵擋，但甫一接觸，魔劍便被震的脫手，黑騎士整個右臂也在同一時間炸了開來，血肉濺了自己一身，殘存的身體倒飛而出狠狠地撞在陣壁之上然後落下，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動彈，也不知是生是死。

但愛爾特璐琪已經沒有功夫管他了。

近一米五的蘿莉體型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材勻稱的完美御姐——此時的愛爾特璐琪所展現的力量依然完全凌駕於傷勢未愈的愛爾奎特。

但相比莫問蓄謀已久的雷霆一擊，她所爆發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黑公主所爆發出來的血色魔力僅僅支撐了片刻，便完全被冰冷的星光吞噬殆盡，面色蒼白的愛爾特璐琪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修士的住所和魔法師的魔法塔一樣，不要隨意踏入么？】強忍着一波波襲來的空虛感，勝券在握的修士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絲得意。

但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

就在象著着死亡的光輝即將擊中愛爾特璐琪之時，一個白色的影子毫無徵兆地擊破了莫問所設下法陣的障壁，擋在了黑公主的面前，一巴掌拍向了那略微有些黯淡的星光。

也在同時，依靠地脈靈氣運轉的法陣瞬間崩解，然後在莫問驚訝的目光中，那些被引出的大地之力十分聽話地附着在了那白色的利爪上。

乾淨利落地把那襲來的星光撕成了碎片。

修士此時已經看清楚了來者的全貌。

那是一條毛色雪白的犬型巨獸，裸露在外的閃著寒芒的尖牙利齒看起來煞氣十足，但一雙眼睛卻不似尋常凶獸般充斥着殘忍和暴虐，反而清澈純凈，如同看破世事的老人一般閃爍著智慧的光。

死徒二十七祖之首，蓋亞的魔犬，半成品的type—erath，靈長目殺手。

事實上，就在和白之獸目光相對之時，莫問便在那一瞬間感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體內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無法抑制地顫抖——彷彿老鼠遇到了貓一般。

【本來就是天敵啊……我怎麼看目前還都沒有超出靈長類的範疇啊！！！】強行穩定住身形讓自己不至於失態，修士此時的心情無比糟糕。

【我說什麼人能輕易插手我的法陣利用地脈之力反打我一手……這傢伙和白姬一樣是蓋亞關係戶自然有這個能力。地利只剩一半，實力壓倒性的差距……怎麼辦？！怎麼辦？！戰？逃？戰？逃？】

冷汗涔涔而下，將鬢角粘作一縷縷，莫問警惕地盯着自己身前的白之獸。

出乎修士預料的，靈長目殺手並沒有對莫問發動攻擊，大白狗深深地盯了修士一眼，然後轉頭叼起了已經失去移動能力的斯圖盧特。

「為什麼？」已經變回蘿莉體型的愛爾特璐琪皺着眉頭問道。

大白狗看着自己的主人，輕輕搖了搖頭。

「可惡……布拉德卿，我們走！」黑姬瞪了愛爾奎特和莫問一眼，然後招呼已經從法陣中脫困而出，正在和小女孩兒們對峙的白騎士離開。

「……哼，討厭的傢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愛爾奎特的面色也晴轉多雲。

「師父？」剛剛回到主戰場的黑神目瀧被這詭異的發展弄得滿頭問號。

「……沒什麼，戰鬥結束了。」【……它為什麼不殺我？】莫問心底也有諸多疑慮，但此時的他只想好好休息。

……

落下的星光四散，地脈轟鳴之聲也漸漸平息。

「看來結束了啊……」久遠寺有珠收回了目光：「還好沒有再弄出什麼出格事情……青子你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心口有些悶。」魔法使預備役勉強地笑了笑：「睡一覺就好了。」

ps1：嘛，前段日子工作單位人員流動變動，好幾個帶着我的前輩紛紛離職，心情很不好，而且工作量加了很多，不怎麼有時間更新，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碼字，然後看到書評區某條評論之後徹底爆發……當時真的很難受，都想太監了，我大晚上不睡覺扛着瞌睡熬夜圖個啥？（雖然我本來就是資深夜貓子）寫書賺錢的從來沒想過，我有自知之明寫不了那種主流的爽文，也懶得寫，每月萬八千的工資夠我活的了……冷靜了一段時間，想想也沒什麼，狗咬你一口你還咬回去怎麼的？嗯……傳說中狗肉滾三滾，神仙坐不穩，咬回去也沒什麼（吸口水）。對於看到這段話的讀者，我表示由衷的謝意和歉意，我差點就變成了我一直討厭的人。

ps2：三日不dota，跳刀空踩大……一個星期沒動筆了，感覺一下就差了好多。

ps3：屁股最近好火……暴雪向來精品，但實在沒時間玩……每次看群里那些上學的小傢伙們討論……好羨慕。

ps4：歐洲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