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威人願 心像世界

「你說愛因茲貝倫的魔術師準備召喚聖杯了？」【終究還是外行啊……】聽完卡佩爾的判斷之後，肯尼斯搖了搖頭，神色輕蔑：「就算這次聖杯戰爭出了些變化，但最根本的東西是變不了的！沒有足夠的英靈死亡為儀式提供高質的魔力，聖杯不會降臨……而且你看那些傢伙偷偷摸摸的模樣，肯定是去那裡布置陷阱去了吧。」

「你也知道我的固有技能吧？」【以那些人的實力，肯定有瞞過監視系統的手段！所以說他們這是故意做出來給我們看的……為什麼？還有這種感覺……】卡佩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雖然我不想相信這些我不能解析的東西……我的直覺告訴我，聖杯戰爭會在今夜結束。」

「是這樣？」肯尼斯認真了起來：「那你怎麼想？」

「兩種可能，一是愛因茲貝倫的那些人找到了其他能讓聖杯降臨的方法，二是今夜便會有一場大戰，並決定聖杯的歸屬。」科學家緩緩說出了心中所想：「我有一個計劃……」

……

【終究還是在提放著我么？本來勝算就小……】五分鐘后，已經出了酒店的科學家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那三道紋路，默默地嘆了口氣。

【罷了……你給我提供了足夠的知識的份兒上，我全力為你取得聖杯，公平交易，兩不相欠。】卡佩爾搖了搖頭，坐上了一輛精緻的轎車。【我已盡人事，相不相信我，就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基本到手了。】

……

「我在冬木教會，新區市民活動中心還有柳洞寺山門放置的使魔均被殺死了！」面對駕駛戰車破空而來的韋伯和征服王，衛宮切嗣直接開門見山：「是愛因茲貝倫的英靈們在行動！」

「那我們還等什麼？！」伊斯坎達爾哈哈一笑：「擊潰他們！」

「各個擊破么？」【愛因茲貝倫的英靈不會那麼傻，他們分兵必定另有其他目的……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削減對手實力的絕佳機會！我一定要抓住。】衛宮切嗣猛地抬頭：「rider，我有一個提議……」

……

十分鐘后，柳洞寺山門。

「唔……不要躲躲藏藏了！來和餘一戰吧！」望了一眼那寂靜的寺廟，征服王扯開了嗓門大吼道：「愛因茲貝倫的英靈呦！不要讓本王小覷你！」

「我一直在這裡……」幽幽的聲音自寺內傳來：「不過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啊……伊斯坎達爾。」

「哦……為何余之前沒有感知到你的存在？難道說你也是assassin？」察覺到屋內突然出現的幾個氣息，伊斯坎達爾直接開口問道，一點沒有作為敵人的樣子。

「小把戲罷了……嗯，看來客人只有你們三個了。」莫問緩緩從小屋中走出，後面跟著小櫻以及低著頭的愛麗絲菲爾：「既然來了，那就留在這裡吧！」

語畢，修士揚起長劍，耀眼的青光拔地而起，將這個柳洞寺封在其中。

「三個？！」伊斯坎達爾皺眉。

「看來被發現了啊……果然，這套隱身系統瞞不過你呢。」卡佩爾的身影出現在了寺院的牆邊。

「是你？很好！」伊斯坎達爾拔劍：「讓我們來進行那場未完的戰鬥吧！」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障眼法么……】科學家推了推眼鏡，心中瞭然：「我先走一步了，兩位隨意。」

說罷，科學家便如上次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令咒招返——對於此時『財大氣粗』的肯尼斯來說，損失一枚令咒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本來想一網打盡的啊……」征服王遺憾的撓了撓頭。

「……你倒是有自信。」修士面沉如水：「王之軍勢是厲害……但很可惜，你挑錯了對手！」

「伊斯坎達爾，你就在這裡退場吧！」

……

冬木市郊外的山坡上，教堂靜靜地與夜色融為一體。

就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龍傲天推開了教會的大門。

數十道黑影陰笑著現出了身形。

龍傲天無奈地嘆了口氣。

……

新區市民活動中心。

「周圍無關民眾基本疏散完畢……」剛剛進門的蒼穹看著禮堂中滿頭大汗的徐明，開口問道：「怎麼樣？儀式進行的順利么？」

「非常順利……」法師咬著唇，雙手間灑下一片輝光，將愛麗絲菲爾罩在其中：「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成功壓制住了靈脈……最多再有一刻鐘，我就能救回愛麗了！」

「好消息啊……不過這一刻鐘可不好挨啊。」蒼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有人來了。」

安靜地站在徐明身後的小櫻聞言抬頭，只見兩個身穿鎧甲的騎士出現在了門前。

【是他們啊……還好不是下下籤。】回想起之前的作戰計劃，蒼穹握緊了夕嵐。

……

一個小時之前，愛因茲貝倫城堡。

「我還有一個問題。」討論完幾種可能的突發情況以及對應的處理方案之後，莫問開口問道：「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擊殺英靈，會對你的儀式造成影響么？」

「影響是有的……不過是正面影響。」徐明點頭：「愛麗目前還不是真正的聖杯容器，被擊殺的英靈轉化的魔力會直接灌入我製造的聖杯容器中，而這個過程對我的儀式也是有一定的幫助的。」

「你確定？別弄巧成拙啊。」蒼穹叮囑道。

「我肯定……此世之惡的後手是一次性的，有了提放的我不會給他機會！」徐明猶豫了一會，繼續開口道：「愛麗現在已經沒有使用令咒的能力……而且依照我們的計劃，小櫻也必須和我們呆在一起，如果你們需要令咒加持的話會很麻煩！我可以把令咒移動到你們自己身上，隨時可以使用。」

「哦？還可以這樣啊。」蒼穹笑著拍了拍徐明的肩膀：「那還不快動手，三枚都給我轉了！」

「是……」

「嗯……櫻手裡留一個令咒用來召喚，剩下的那兩枚也給我轉移一下吧。」龍傲天點了點頭。

「……這樣有什麼不同么？」修士忽然開口道。

「沒什麼不同，契約還是握在御主手裡，魔力也是由御主供給。」

「但會有損耗是吧。」

「影響很小的……」

「一點點誤差很可能就會影響戰鬥的勝負……」莫問斷然拒絕：「我可以通過契約來通知櫻使用令咒……就不用轉移了。」

「好吧。」見莫問堅持，徐明也並不強求。

只不過將一切看在眼裡的龍傲天卻皺起了眉頭。

【……原來如此，這就是明明你的力量不輸、甚至略勝我等一籌，但卻只能排在第十位的原因么。】龍傲天暗暗搖了搖頭。【不過這種事情，只能靠自己啊。】

……

「好了！」

轉移令咒的過程並不複雜，徐明很快就完成了這份工作。

「那麼就開始吧。」莫問望了望天色，然後大手一揮，莉亞絲和白瓊的身影便化作了櫻和愛麗絲菲爾的模樣：「我先走一步！」

「一路順風！」

……

【放跑了一個……這個不能再跑了！】修士面沉如水。【聚靈陣，起！】

「這就是你的把握？你不會忘了我的絕招是什麼了吧。」伊斯坎達爾望著周圍越來越亮的光，大笑著抽出了佩劍：「歸來吧，本王無雙的軍隊。」

黑夜化為白晝，灼熱的砂礫替換了破舊的青石板，身披戰袍的王跨上了駿馬傲立陣中，周圍軍士嚴陣以待。

「……征服王，除了那個開掛一般的英雄王，你最不該對上的，就是我了——尤其是在這個地方。」修士搖了搖頭，舉起了雲影。

「青雲有劍，斬神誅仙！」

隨著修士一聲大喝，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柱伴著山峰的虛影拔地而起，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中，眨眼之間便分裂出萬千氣劍橫貫蒼穹。

「馬其頓的王啊！來領教一下我青雲的鎮派絕學——誅仙劍陣吧！」懸在半空的修士長笑一聲，漫天氣劍如雨落下。

「哈哈……有趣！」征服王抽劍：「保持陣型，互相掩護。」

「全軍突擊！」

……

「看來的確不是圈套……而且因為不是聖杯降臨儀式。」萊特一眼就注意到了蒼穹身後不遠處的徐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么？」蒼穹癟嘴：「天真……話說你們的master呢？這回不和你們一起了？」

「……你是故意不掩飾那位的行動，為的就是想讓我們安心是吧。」沒有理會蒼穹的轉移話題，萊特亮出了戰錘——這柄戰錘可不是普通制式貨色，而是威力強大的寶具。

「……就說耍這些小把戲沒用吧。」蒼穹甩了徐明一個白眼：「想打架？怕你不成！」

「等等！」騎士王有些不悅的看了萊特一眼：「你這是要趁人之危？」

「不過是想讓他正面與我一戰而已，算不得欺凌弱小。」騎士並沒有動搖：「更何況這不是騎士的決鬥，而是戰爭！你可別忘了之前這傢伙怎麼利用master將我們逼到絕境的。」

「……我來拖住他。」騎士王變相妥協了。

「好的。」萊特點頭。

……

固有結界之中，數萬大軍的攻勢已經被誅仙劍陣完全壓制。

但此時的局面卻是對征服王有利的。

是的，在誅仙劍陣的轟擊之下，征服王的軍隊已經損失過半，騎兵更是全軍覆沒，但之後那漫天氣劍對王之軍勢造成的傷害便驟然下降。

以征服王為首的強大英靈已經頂在了軍陣的第一線，之後的英靈軍士按照強弱搭配，合作無間，雖然時不時依然有英靈陣亡，但這點損失對於數以萬計的英靈大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以人皇之身，聚眾人宏願，數萬人氣息一體，眾志成城，以抗天威……竟是被他硬生生造出了天人交戰之勢。」望著腳下那在伊斯坎達爾的帶領之下頂著劍雨不斷推進的軍隊，修士輕輕地嘆了口氣：「蓋世梟雄，名副其實啊！」

「這樣下去，就算利用誅仙劍陣的殺招一舉破敵，我也算是輸了啊……而且若是絕殺不成必定會被翻盤，風險太大了。」

「不過就算不借天地之威，你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么？」修士輕輕一笑，自半空中落了下來。

「伊斯坎達爾啊……你真不該挑中我的。」

……

輕鬆閃過那黑影的突襲，龍傲天一手刀砍在了對方的後頸，只聽咔嚓一聲，最後的assassin便癱在了地上，並迅速變得透明。

「唔……搞定。」確定將敵人清理完畢后的龍傲天撕開了一道符紙。「真是無聊的敵人啊……不是么？」

……

砰！砰！砰！！！

蒼穹剛剛架住了騎士王劈下的長劍，下一秒便閃身出現在了徐明身前，硬碰硬地接了騎士三錘。

【呼……還好這兩個傢伙都是高防高力高耐久擅長防禦的坦克，換個高爆發的法師我可扛不住啊。】蒼穹雙手微微顫抖。

「你還能撐多久呢？」騎士嘆息一聲，並未追擊：「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都沒有解放寶具的……放棄吧，你已經輸了。」

「別小瞧我！我也還沒出底牌啊。」蒼穹大笑：「而且在那個傢伙的窺視之下，你敢全力出手么？」

「為什麼不敢？」騎士揚眉：「既然這是你選擇，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騎士那銀色的戰錘上亮起了柔和的光芒。

「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提前將這裡的人員疏散，我還不敢釋放這種招數的。」

「哼，這些人的性命也就你們在乎，其他傢伙才不會管……」【唔，莫問正在和大帝交戰，龍傲天也收拾掉了assassin，看樣子來我這裡只有他們三個傢伙了……】蒼穹橫劍。【不能再拖了啊。】

「就算如此，我也要感謝你的仁慈……放心吧，我會放你們的master一條性命的！」騎士高舉戰錘，籠罩在上面的聖光已宛若實質：「毀滅之錘！」

「贏了我再說吧……」【你以為有衛宮切嗣那個傢伙在，你做得了主？】蒼穹冷笑，手背上那三枚令咒紅光漸起：「真名宣告——天青之刃！」

……

就在蒼穹開口的那一瞬間，不僅是招數蓄勢待發放的騎士還是因排斥圍攻下意識放水的阿爾托莉雅亦或是躲在不遠處默默觀察的卡佩爾，都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這是什麼？寶具么？還是異空間？】騎士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未知的地方，縱使他全力感知，得到的也不過是一片虛無。

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結束了，三秒之後，騎士便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操控能力並感知到了的同伴和那個窺視者，以及蒼穹本人的存在，但所有人的氣息都忽隱忽現，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朦朧而不真實。

【這招看起來並不能對他人造成傷害……是來拖時間的么？】就在騎士如此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萬里蒼穹下，天涯月明中。滄海桑田沒，幾人嘆英雄！」

與平時不同，此時蒼穹的聲音縹緲出塵，給人的感覺就像看破紅塵的隱士。

「鏡里紅顏改，筆下霸業空。平生多少事，可付笑談中？」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整個世界就在那一瞬間明朗了起來。

繁星點點，圓月高懸。

浮雲成海，一望無際。

「戰爭是英雄豪傑的遊戲，歷史是才子佳人的傳奇，與國家的興亡相比，個人的得失不過彈丸小事，不值一提。但在這廣闊的天地，無盡的時空面前，一國之起落一樣也不是微不足道么？」蒼穹負手立於雲端，笑容中帶著些許懷念。

「山海常在，時空永恆。歡迎來到我的心象世界，萬里蒼穹！」

下章預告：堅城不破，盛大煙火

ps：聖杯戰爭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