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雙軍勢 鋼鐵洪流

「我之所求，不過『教化』罷了。」龍傲天平平淡淡地道出了自己的目標。

「教化？你想當老師？」蒼穹搖了搖頭：「你說的明白一點啊。」

「從某種意義上說，你說的沒錯。」龍傲天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蒼穹，你覺得我華夏民族與其他有何區別？」

「……」【原來你，也要做殉道者么……】蒼穹沉默。

「看來你明白了，出生地，血脈，膚色等等這些根本不是主要的，五千年的歷史，悠久的文化和所謂的地大物博在諸天萬界中更像是一個笑話。」龍傲天輕聲道：「唯有精神，祖先留下的堅持和美德，才是我等的榮耀……而我想做的，就是將這一精神和品德傳承下去，這就是我建立傲天盟的理由，也是我最大的願望！」

「願天下蒼生，人人如龍么……」驀地，蒼穹回想起了自己曾經讀到一句話，然後他緊緊盯住了龍傲天的雙瞳：「所以說，你要做一個英雄？！你應該是知道吧，雖然你實力超群，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

「就算沒有一個好結局，我也想做一個英雄啊。」龍傲天輕輕笑了笑：「有些事情，是不能退縮不能逃避的，即使賭上自己的生命，不是么？」

「……沒錯。」蒼穹嘆息一聲，端起酒杯不再說話。

「怪不得你會幫saber說話，原來你們是一類人啊。」吉爾伽美什眯起了眼睛，一雙豎瞳閃著莫名的光澤：「明知道路遍布荊棘卻一意孤行的愚者……有趣！在擊碎你的驕傲時會是一幅怎樣的美景呢？我開始期待宴會後的審判了。」

「失敗並不可恥。」龍傲天淡淡地回應道：「它只會成為鞭策我前進的動力……當然，前提是你的確有擊敗我的能力。」

「很好，本王親手教你這個道理，所謂的夢想……」微笑著的吉爾伽美什忽然皺起了眉頭。

場中忽然變得無比寂靜。

「……這是你的戰術么？金皮卡？」伊斯坎達爾不悅地放下了酒杯。

一個個黑影出現在了庭院之中。

「哼！我才沒工夫管那些雜種如何想。」【時辰……看來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臣子呢。】英雄王偏過了頭：「慶幸吧雜種！今天饒你們一命！」

「哼……」龍傲天並沒有回應，蒼穹卻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高聲道：「另一位朋友，不現身來和我們喝一杯么？」

「抱歉，任務在身。」一架極具科幻色彩的銀色飛行器自夜幕中緩緩現身，坐在主駕駛位的眼鏡男子開口道：「我的master要我幹掉你們的御主……所以。」

只聽一聲響指，所有assassin分身一同掏出了一柄造型奇特的槍械。

同一時刻，萊特和阿爾托莉雅閃身擋在了衛宮切嗣身前，莫問按劍，法術蓄勢待發。

「fire！」

眼鏡男子一聲令下，數十條火舌交織成網，將庭院中人徹底籠罩。

「真是無聊的試探啊……」蒼穹嘆息一聲，輕輕打了個響指。

所有飛射中的子彈彷彿碰觸到了一堵無形的障壁一般定在了半空，然後散落一地。

「你們不知道，這場酒宴乃是余發起的么？」征服王不知何時已經換回了他那身鮮紅的戰袍，緩緩走到了最前方：「他們就交給余吧……不過在解決這些惡客之前，余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燥熱而狂猛的風呼嘯而起，戰袍獵獵作響，位於風暴中心的征服王拔出了佩劍。

【要開大招了么……】修士眯起了眼睛。

【王之軍勢啊……】蒼穹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問汝！」伊斯坎達爾高聲道：「王，是否孤高！」

吉爾伽美什冷冷一笑偏過頭去，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生而為王，自然是超越世俗之上的……孤高的存在！」【這就是我選擇的道路……】阿爾托莉雅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這麼想可不行啊，那麼在此，余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王者吧！」

隨著伊斯坎達爾豪邁的笑聲，白光迸發，將場中所有人吞噬殆盡。

……

萬里無雲，烈陽高懸穹頂，熾熱的光芒炙烤大地，視野無比遼闊，狂風捲起砂礫，為遠處的地平線蒙上一層薄紗。

莫問等人方位未變，但assassin群體和器械中的科學家卻被聚攏到了一處，而在他們之間。伊斯坎達爾抱胸而立。

「這就是……固有結界么？」身為正統魔術師的愛麗絲菲爾好奇地睜大了眼睛，雖然她早已從徐明口中聽過，但僅僅是言語的衝擊力如何能與這壯麗的景象相提並論？

「這是固有結界？」韋伯一愣：「等等！你應該不是魔術師啊！怎麼能讓自己的心象風景侵蝕現實完成具現化？！」

「余當然不是魔術師，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餘一人所能辦到的。」伊斯坎達爾一臉驕傲地仰起了頭：「這是過去余的軍隊曾馳騁過的大地，與余甘苦與共的勇士們，銘刻在他們心中的景象。」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無數虛影浮現在了伊斯坎達爾的身後。

「能夠讓這個世界，這副景象重現是因為，這是我們所有人心底，共同的景象！」伊斯卡達爾張開雙臂，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自豪：「看吧！本王無雙的軍隊，雖然肉體已經消亡，靈魂被世界召為『英靈』之後仍然選擇向余效忠的傳說中的勇者們！響應余之召喚，跨越時間與空間的界限，余永遠的同袍！與他們之間的羈絆便是余之至寶！余之王道！余伊斯坎達爾最引以為傲的寶具！！！」

「ionianhetairoi！」（王之軍勢！）

虛影凝實，手握長槍的方陣，劍盾並持步兵，頭頂翎羽的全甲騎士……還有在他們之前，那一位位造型獨特，武器華麗，並且散發著強者氣勢的頭領。

【人數六萬左右，其中近兩成騎兵，最低屬性三星下位，最高六星下位……征服王的底牌果然厲害，不過這力量應該能幹翻海魔吧！果然身為一國之君，不可能那麼單純呢。】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近二十年的修士掃了一眼便將王之軍勢的總體情況看了個通透。【不過固有結界並沒有完全和外界斷開聯繫……勝算還是有的！】

ex等級的對軍寶具，獨立的servant連續召喚，雖然這些傢伙並沒有攜帶寶具，但就憑這些只有基本屬性的英靈便能堆死絕大多數對手了。

【這種感情……是羨慕，嫉妒么？】阿爾托莉雅怔怔地看著那些一臉崇敬地望著伊斯坎達爾的士兵，心底不免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如果當時我……】

畢竟，這是她那一生到最後都沒有得到的寶物。

不過此時的伊斯坎達爾並沒有把注意放在阿爾托莉雅身上，大漢看著來到自己身前的黑色駿馬，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然後緊緊抱住了它的脖子。「好久不見了，搭檔。」

「所謂的王！就是活得比誰都要偉大，讓臣民為之折服的人！」伊斯坎達爾回身，朗聲喝道。

「然也！然也！然也！」所有士兵或舉起武器，或敲響盾牌，回應王者的話語。

「匯聚萬千勇士之憧憬於一身，昂然而立為表率者為王！因此……」伊斯坎達爾翻身上馬，帶著萬丈豪情與自信地望向茫然的阿爾托莉雅與面色依舊的英雄王。

「因此，王者並不孤高！因為王之宏願乃是所有臣民的願望！」

「然也！然也！然也！」英靈們齊聲吶喊，聲震九霄。

「好了，我們開始吧，assassin……還有不知名的servant呦。」伊斯坎達爾回身，眼神殺意蔓延：「你們也看見了，我所具現的戰場是平原，很不巧，人多勢眾的我軍可是佔有絕對地利哦。」

……

「ex級寶具？！該死的小偷！」通過共享視野窺視戰況的肯尼斯狠狠一拳捶在了桌面上。

迪盧木多面上閃過一絲陰鬱，雖然他的確不是開了王之軍勢的征服王的對手，但就這樣被自己的主君看清，他的心裡也是不好受。

……

「這就是rider的底牌？和吉爾伽美什同樣屬於無法估量的ex級……」遠坂時臣支著下巴：「看來這步棋沒有走錯……綺禮！」

「吾師，有何吩咐？」

「你並沒有將assassin的主體派出去吧。」

「是的。」

「很好……不論這次襲擊成功與否，儘快將損失的assassin分身補滿，下一階段，就是派遣英雄王及我方英靈對servant的獵殺了！」

……

此時的固有結界中，是一邊倒的屠殺。

縱使assassin的分身們攜帶了大量由卡佩爾提供的高科技武器，但依然無法反抗那如潮水一般的軍勢——很快，黑影全軍覆沒，不是被刀劍碎屍就是被羽箭和長矛釘在了大地之上，然後被鐵蹄踏碎。

只剩一架飛行器孤零零地懸在空中。

「不知名的英靈啊，你的同夥已經全滅，投降吧！」看著那類似自己在電視中見過的戰鬥機的飛行器，征服王起了小心思：「若是你肯臣服，余可放你一條生路！」

……

「嘿嘿……有戲看了。」將征服王話語聽在耳中的蒼穹低笑。

「何解？」徐明挑眉。

「那傢伙可不是assassin那樣的弱雞，而且科技側的旅者，最擅長放aoe了。」蒼穹低聲道：「一輪炮火覆蓋，飽和轟炸，你說這裡還會有多少人？」

「……你就不怕波及我們？」徐明無語。

「放心……」蒼穹偷偷指了一下不遠處的萊特：「那傢伙絕對擋得住。」

……

「古代君王？冷兵器軍隊？」【居然能完全放開限制？不過相應的信息還沒有搜集完畢……先放你們一馬吧。】科學家低笑，離開了飛行器，立於半空之中直面那氣勢如虹的軍隊。

「想讓我臣服？你的智商不夠啊！」卡佩爾一臉狂氣地張開了雙臂：「生活在史前的土包子們！讓你們見識一下科技的力量吧！」

「顯現吧！榮耀的科技之都，不墜之城，奧里萊斯！」

龐大的建築遮住陽光，在大地上投下了大片陰影，一身白大褂的科學家落在整個城市中心高塔的陽台之上，抬手一揮，一個半透明的控制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進入最高警戒狀態！防禦系統全開！生化部隊，機械軍團出動！」

……

「哦！有意思！看來我得意的太早了呢……不過這樣的勝利才值得銘記啊！」伊斯坎達爾望著從城市中源源不斷飛出的敵人，舉起了長劍：「全軍，重新列隊！」

本來因衝鋒而有些散亂的方陣在王者的號令下重新變得整齊。

「敵人是未來的軍隊！諸君，讓這些後輩見識一下我們的勇武吧！」

「吼吼！！！」英靈軍團士氣高漲。

「弓箭手，放箭！投矛手準備！騎兵，衝鋒！」

「阿拉啦啦啦！」

飛機坦克人形機甲，自律炮塔齊聲轟鳴

長弓利矛重裝步兵，成排駿馬漸漸提速。

冷兵器時代的英靈大軍與電子化的鋼鐵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