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次告白。

27.一次告白。

媽?

方寧介確定自己為了掩飾身份,沒有把父母的電話存進號碼簿,那麼這個媽是原主的媽嗎?

手機還在震動,一聲接著一聲,彷彿是在催命。

接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現在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都快團團轉了。

鈴聲響了一分多鐘,終於沉寂了下去。

方寧介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他是個死人,卻奪了別人的身體;他是個外人,卻奪了別人的家庭。

事實上,他曾經自私地想過,如果這個家不再給他打電話、就當他死了,也許會更好。當然,現在看來不可能。

七八分鐘后,一條簡訊發了進來,發信人顯示是『媽』。

媽:兒子,線夠不夠用、一個月沒聽到你打電化,很但心

短短的一句話,卻有三個錯字,兩處標點符號錯誤。

相比間隔的那七八分鐘,這個媽媽一定書都沒念過多少,但是還是會戴著老花眼鏡,費力地按著手機,擔心的問她親愛的兒子,過得怎麼樣。

方寧介是個外人,卻也是個兒子,他也擁有過一個書讀的不是很多的媽。有句歌詞這樣說,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所以方寧介一瞬間就心軟了。

他拿起手機,找出剛才的電話回撥了過去,那一頭立刻就接通了,速度快的讓方寧介忍不住猜測,她會不會是一直守著手機,等著自己的兒子回簡訊或者打個電話。

方寧介聲音軟了下來,喊了一聲,「媽。」

「兒子,怎個電話不接啊?媽心裡一則(直)在擔心,顧吃的好啊?(有沒有吃好?)錢顧給啊(錢夠不夠)?不給(夠)我給你打。」那邊的女人急急地開口,聲音蒼老,那鄉土話也帶著小城市和農村的土氣和樸實。

方寧介聽的頭昏腦漲、一知半解,不過好在天下的母親打電話都是那幾個話題,再加上幾個關鍵詞他還是聽得清楚,就這樣半猜半聽的回復道:「電話剛才沒聽見,我吃的很好,錢也夠,最近在忙著賺錢呢,等賺了錢就打給你,孝敬你。」

最後這句方寧介說的真心誠意。

他佔了人家的身體,理應負擔起人家的任務,好歹讓人家開開心心地過個晚年。

方媽媽聽見一向調皮搗蛋不聽她話的兒子如今居然安定下來了,還知道疼人了,激動的聲音都沙啞了,「我類(們)錢都夠,你在大城市,錢要用的多。」

方寧介聽著方媽媽絮絮叨叨地嘮嗑,說了上邊忘了下邊,說了下邊再把上邊落了的在拉出來遛一遛,幾次手機都在提示電量,最後一次手機已經到了4%的地步。方寧介只好趕緊和方媽媽解釋手機沒電,得去充電,要先掛了。

方媽媽解了不見兒子的愁,滿意地掛了電話。

最後,她心裡想,大城市就是好啊,兒子待了一段時間都變得懂事了。

.

鄔行言拍完最後一條,環顧了一圈,也沒看見方寧介的蹤影。

他脫了戲服,在化妝室坐著等著化妝師給他卸妝,手裡卻掏出手機忙裡偷閒地想給方寧介打個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忙,請稍後再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

「對不--」

鄔行言捏著手機,有些心神不寧,他每次都是隔了五多分鐘左右再撥打,卻一直在佔線。

「先卸了唇妝吧,眼線畫得這麼好我都捨不得卸了。」化妝師拎著幾張薄薄的卸妝棉走過來,打算給他敷上。

「等等吧,我還有事。」鄔行言猛地站起身,不管化妝師嚇得一聲驚呼,直接往門外跑去。

「喂!喂!記得卸妝啊啊!」

化妝師在他身後叫喊。

方寧介把手機接上充電器,一個大字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

「砰砰砰!」

不久后,門外響起如雷點般的砸門聲,「方寧介!你在不在?寧介?」

方寧介:「……」

他下了床,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光著腳去開門了。

鄔行言看見他后舒了口氣,神情也放鬆了不少,「你怎麼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了事,妝都沒卸就跑過來了。」

「剛才和我媽打電話來著。」

「你媽?」鄔行言一愣。

「昂,」方寧介不希望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對了,你的妝沒卸?不是說不卸妝會傷害皮膚嗎?」

「我自己也可以卸,還有,我本來打電話是想問,晚上有空嗎?西街開了一家餐廳,我去吃過,味道很好,我帶你去?」鄔行言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也不故意戳破。

又吃飯?

這感情好,經常一塊兒吃不是常事,但是天天湊一塊兒就不對了吧?

方寧介輕咳了兩聲,「不了,我還是待在宿舍改劇本吧。」

「這樣啊,」鄔行言嘴角卻還掛著笑,「那夜宵呢?今天不吃鴨脖和啤酒了嗎?」

「不用吧,我估計會早點睡。」方寧介摸了摸鼻子。

鄔行言眼裡的光暗淡了些。

「你還不去卸妝嗎?」方寧介察覺到有些尷尬的氣氛,連忙說道,「大明星的臉要是粗糙了就不好了。」

鄔行言眼角自然下垂,低著頭時眼皮微微抬起,那雙眼和還未卸去的眼線就頗有些要勾人心魂的感覺。

方寧介心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被戳破了。

「寧介,」鄔行言緩緩地開口,注視著他有些不自然的站姿,「你應該知道的,我喜歡你。」

你應該知道的,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轟隆!

一道天雷直接命中人形靶心,把他劈的三魂都要散了七魄。

什麼?喜歡?

原來,做飯給他吃+借錢允許不還+替他找到一份好工作+調動宿舍+每天請他吃飯≠兄弟情,而是=喜歡啊!

這是喜歡?三十多年來還沒有被男人告白過,導致方寧介現在有點懵。

等等!

關明理不是說,鄔行言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嗎?原主難道和鄔行言認識了很多年?不會吧!不是說那個人也是個編劇,但是很有名--

是江穆!

又是一道雷直劈而下。

原來如此,關明理之前說的那個鄔行言喜歡的人,是江穆啊。因為是喜歡,所以鄔行言才想要為他報仇,才會全權負責他的葬禮,才會在記者會說出那樣的話。

原來那場記者會,是一場變相的告白啊。

方寧介心情複雜。

自從他死後,江穆和方寧介就融為了一體,但是這個秘密只有他知道。那麼,鄔行言現在能脫口而出的喜歡,只不過是人死後的見異思遷罷了?

方寧介喜歡鄔行言,不過那是一種男人對男人的欣賞,好友之間的喜歡。但是就如同無數的被暗戀者一樣,他也陷入了定律之中:被告白之後,有這樣的一種可能,即使不喜歡對方,但心裡也會下意識地將對方圈為自己的所有物,這一點,尤其是在被非常優秀的對象告白后,幾率會大大增大。

當告白者真的如同被暗戀者所說的一樣,轉身去尋找新的目標時,被暗戀者難免心裡會空落落的。

雖然兩個人都是他,但是卻還是難免的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所以當這種情緒越來越膨脹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口諷刺,「你不是喜歡江穆的嗎?據說還喜歡了很多年啊。」

鄔行言一愣。

「當然,我只是純粹的覺得,見異思遷不是個好習慣。」方寧介察覺到自己語氣的不對勁,連忙補充道。

鄔行言向前走了幾小步,伸手捧住了方寧介的臉,非常自然地勾起唇角,眉目柔和,「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第二個人,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第二個人。

我喜歡的一直是你。

這是今天的第三道驚雷,嚇得方寧介的臉色直接變成慘白。

「你、你瞎說什麼?」方寧介抖著嘴唇呵斥。

鄔行言的眼裡依舊寫著認真,「你們,江穆和方寧介,本就是一個人。」

.

暗色酒吧里,忻淼擦了擦面前的酒杯,看見它透明光亮,才滿意地把它放回了原位。

「石易在這兒嗎?」

桌面上響起咚咚的叩響聲,忻淼一怔,險些以為是趙軒來了。

他抬了一雙眼皮,看見了熟人。

「附先生,」忻淼有些意外,然後回答道,「老闆不在,他出去旅遊了。」

「難怪我找不到人。」附湛點了點頭,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忽然停下、折回。

「對了,我好像在別的地方看見過你。」

忻淼下意識地用手指敲了敲杯沿,笑道:「附先生,這種搭訕方式已經很老土了。」

「這可不是搭訕,」附湛也笑了,眼睛眯著說道,「是警告。」

兩個人臉上的笑意都退散了。

「附先生什麼意思?我還真是不懂。」忻淼將高腳杯倒扣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懂?」附湛的眼神彷彿已經將他看透,「你可是是鄔家培養出來的。」

「原來附先生也知道我背後的靠山,」忻淼臉上露出一個笑,看起來格外真誠,「那又何必非要惹惱我呢?」

附湛嗤笑一聲,「哪兒敢?只不過建議你手伸的不要太大,石家不是你能欺負的主兒。」

「哎,出來打個工也要被人說嗎?」忻淼幽怨地嘆了一聲。

「你手腳乖乖地,自然不會有人說。」附湛道。

忻淼輕哼了一聲,聲音忽然低了一調,聽起來格外危險,「那就請附先生也不要裝模作樣了,血債遲早要血還的。」

附湛定住,但是他臉上居然沒有什麼秘密被拆穿的驚慌失措,而是非常平靜地說出了一句,「我自己做過的事,我心裡也清楚,但是我沒做過的事,扣多少屎盆子,也扣不到我身上。」

他頓了頓,低聲道,「車禍的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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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要我親親才肯起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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