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生祭

寒蕪霜眼神一冷，他這次就是著了迷屍香的道，再想到昏沉中趙殊乾……寒蕪霜難得激動起身，渾身散發出冷艷又決絕的氣場。

「乾弟……」

「嗯？蕪霜你不用這麼激動！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趙殊乾摁著額頭，業精於勤荒於嬉，他確實疏忽了！

蕪霜垂眼凝視著趙殊乾，一字一頓：「我是你的屍官，自然不會去那些勞什子的地方！」

子彈：「就是！」

堃單起身：「子彈，我們去練功！」

趙殊乾：誒？！！

「無妨，阿堃和子彈經常在一起切磋功夫，他們很厲害！」寒蕪霜的口氣安慰又驕傲。

「蕪霜，那你……會不會自衛術什麼的，以後萬一遇到危險，也有個應對！」寒蕪霜這一身穿的太武行，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是一個高手！

可！是！

寒蕪霜一愣懵懂，似乎認真想了想，站起身來：「我生前跟著洋老師練過！」

說完，寒蕪霜正兒八經站在客廳中央，當著趙殊乾的面練起了「功夫」！

趙殊乾的臉部肌肉不斷抽搐，眼睛都看直了，寒蕪霜身材好，大長腿小翹/臀，一身黑衣夾克配著精神的青年頭極為養眼，可這一段遲緩又明顯不正宗的太極拳是什麼鬼！

「完了？」

「完了！」

兩人沉默……

「蕪霜，從今天開始我教你武功吧！」趙殊乾當然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飛檐走壁的神功，那都是電視電影里蒙人的，可真正有效的還是格鬥，不過他還是給格鬥戴上了「神功」的高帽子！

因為寒蕪霜的眼睛已經發亮了！

「多謝乾弟，我其實一直都想要練習一些防身本領，可阿堃和子彈都怕我受傷，我爹他們……也不願意，所以，謝謝你能教我！」寒蕪霜嘴角上揚，整個人粉面生香，偏偏一身黑衣又穿的禁/欲，趙殊乾的臉騰一下炸紅炸紅！

「乾弟，你不舒服？」

「沒事，可能之前的感冒還沒好徹底！」趙殊乾覺得自己特別丟臉，又實在不敢去看對方的臉，「那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就開始吧！」

「好！」寒蕪霜站起來從冰箱里取出屍食餅，儘管這東西的味道比起趙殊乾難吃多了，可是一想到他又能做生前不能做的事情，寒蕪霜整個人都美滋滋噠！

堃單和子彈一回來，就看到兩人靜默不語的吃東西，只是氣憤怪異了些，子彈瞅瞅堃單：「堃哥，要不我們再去練會？」他感覺有點熱！

堃單搖搖頭，心說完了，少爺不對勁，他為什麼連眼睛里都帶著笑？能量告急？

堃單是個沉默又實幹的青年，他話不多，卻異常細心。趙殊乾看到兩人一身汗的回來，趕緊要給他們拿吃的出來，誰知堃單快速進了廚房……

趙殊乾：他這個老古董會不會用新式廚房啊，裡面有天然氣，為了不引起麻煩，趙殊乾跟著也進去了。

堃單一手拿菜刀，一手將案板放平整了，然後取出屍食，將餅子整齊的切成了幾份，那刀工居然無可挑剔！

「乾哥，冰箱里的餅子數量不多，我按照我們幾個每天需要的量，把它們分成三十天的份，每天只需要吃一次就足夠，三十天過後，我們就可以不吃東西了！」

趙殊乾眼睛發亮：「堃單，我來教你怎麼用廚房吧！」

堃單：「啊？好！」

單純的堃單絲毫不知道，他背後已經貼了免費廚娘的標籤！

子彈探進頭來叫：「乾哥，那個好看又討厭的男人又來了！」

江昱！

江昱臉色不好看，他站在昏黑的樓道里，看著一臉冰冷的趙殊乾，無奈笑了笑：「殊乾，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說句話就走。」

「我是寒誠的兒子，可很小就不在他身邊，跟他感情也不好，上了大學以後才慢慢聯繫多了起來，我爸有錢，給我和我媽很多錢，我為了錢叫他一聲爸，可不代表他做的一切我都認可！」

江昱抬起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趙殊乾：「按照輩分，我應該叫寒蕪霜伯公了，迷屍香是萬家弄來的，萬勇是萬家老二家的獨苗，雖然老二不受寵，可萬勇還是很招老爺子喜歡的，所以，你們要小心！目前我就知道這些，也算是對之前事情的一個補償吧！」

江昱轉身離開，周圍靜謐的像是他根本沒有來過！

趙殊乾摸摸下巴：這是來通風報信的？他扯嘴笑笑，心說，畢竟江昱身上流著寒誠的血呢！

寒蕪霜站在他身後，正好看到他脖子上彎曲的發梢。

「你寒家的一個晚輩，伯公！」趙殊乾調侃。

寒蕪霜一言不發，轉身進了書房。不一會，他又走了出來，沖趙殊乾不解道：「乾弟不是說要叫我武功嗎？還不快來！」

趙殊乾心裡道：任何的神功它都是打架的幫凶！

「像阿堃那樣的出手，根本沒人敢欺負他！」寒蕪霜目光灼灼，整張臉興奮的宛如新生。

趙殊乾一頓：「說的好像有人欺負你似的！」

寒蕪霜抿唇不語，亦步亦趨跟著趙殊乾走上了「深度交流」的道路！

趙殊乾心說，這下子就可以有正當理由去碰觸他了！真好！

就這麼精打細算過了十幾天，萬勇的事情神奇的被壓了下去，趙殊乾那股不好的預感依舊蠢蠢欲動，總覺得事情結束地太潦草！

天氣完全冷了下來，堃單和子彈兩個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除了在掐架就是躲在樓頂曬太陽養精氣，而寒蕪霜則一直在趙殊乾身邊，死活不肯走開，因為趙殊乾太厲害了！

趙殊乾總算是認識到了寒蕪霜牛皮糖的一面，這麼冷峻的一個人，偏偏有著這樣的執著，要是這分熱情用在他身上該多好啊！

趙殊乾猛地一怔，總覺得自己最近的想法總會不自覺拐到寒蕪霜身上去。

天剛擦黑，天氣驟然降溫，樓里的暖氣已經開始散發出暖融融的氣息，江昱來了。

他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趙殊乾，裡面的照片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照片上是一個洗手間，兩個白瓷洗手池裡滿是鮮紅的血液，一個男人被釘在掛著鏡子的牆上！

男人的身材很舒展，呈現大字，臉朝下趴著，穿著一件土黃色的棉夾克，從後面看不到他的容貌，一道駭然的血痕沿著褲管流到洗手池，下方死者標明：萬勇！

「這是我從王隊那裡弄到的，還有這個是從學校公共郵箱里取出來的，咱們各自一份！」江昱取出兩封信，黑色的信封，打著一個古篆文萬字，是萬勇追悼會邀請函！

這時，寒蕪霜也看到了那些照片，他一張張翻過去，神色逐漸變得激動，忽然間，他抱住頭，發出了一陣恐怖的嘶吼。

堃單和子彈趕緊上去將歪倒的少爺扶起來，寒蕪霜已經淚流滿面。

趙殊乾想也不想擁住他的肩膀：「蕪霜，你振作！」

寒蕪霜眼圈泛紅，強制壓下爆裂的情緒，頹然的倒在了趙殊乾懷裡：「乾弟，那是生祭！」

那照片上的男人死法，是不折不扣的生祭！

「跟我那時……一樣！」

趙殊乾瞬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