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樓雲得利

怪鳥頭領發號施令的同時，烏魚大王也沒有閑著，醞釀情緒運足法力大喊了一聲：「孩兒們，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喊聲有如一個驚雷響起，聲震百里，其中飽含的悲憤情緒登時煽得五十萬手下妖血沸騰，士氣空前高漲，在各自統帥指揮下發動陣勢迎擊。

樓雲還從未見過這般大規模的神話戰鬥，一邊靈巧地躲避著烏魚精戰士酩羅鍥而不捨的追殺，一邊仔細觀看，眼光落在了正前方一片站了三千烏魚戰士的黑雲上。只見那個滿身披掛，雙手拿了一個狼牙棒，顯得十分剽悍的烏魚精頭目一聲令下，三千烏魚戰士同時舉起手中兵器向前打出。立時一片光華齊閃，烏魚戰士各自將法力外發，循著特定的軌跡在空中交匯，形成一個巨大的槍頭向那隻疾速飛來的怪鳥撞了上去。

「啊！」樓雲不由得驚呼出聲，實在難以想象這些魚怪竟會如此簡單有效的戰陣合擊之術，同時后怕不已，心想要不是那個烏魚將領一直和自己單打獨鬥，只怕自己早就在享受如此盛筵了，急忙轉動眼睛向那怪鳥看去。這些鳥人既是烏魚精天敵，必然有一套能夠對付的方法，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觀摩觀摩。

果然，鳥人見狀絲毫沒有驚慌，怪叫一句：「嘎嘎！又是這樣的招數，看都看煩了，你們這些小烏魚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兩隻鳥翼忽而一動，照著一種十分玄妙的軌跡扇了幾下，直衝向前的身子立刻衝天而起，那蘊含了巨量法力的一擊自他身下半尺處險險擦過。鳥人成功躲過，並不停留，繼續保持疾沖態勢。烏魚精頭目心知遇上了一頭比較厲害的鳥人，也不慌亂，命令道：「小的們記住了，三百人一組輪番出擊，攻勢務必連綿不絕，不給敵人絲毫喘息機會！」

「是！」眾烏魚戰士齊聲應了一句，分組出擊，所用戰法依舊不變，一下下刺出，雖然看似簡陋，卻大有玄妙，每一下都打在鳥人的飛行軌跡之上，使其不得不躲閃以避鋒芒。十個小組輪番出擊，縱然鳥人飛行技術爐火純青，在這漫天槍影中亦如驚濤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有覆沒的危險。

但就算是這樣，鳥人高超的飛行技巧已經讓樓雲大開眼界，然而限於修為太低，他並沒能從中看出什麼奧妙。他看向別處，見這一片方圓數千里的天空，都成了烏魚精和鳥人決戰的場地，兩邊各有勝負：若是鳥人技高一籌，則能突破烏魚戰士的法力封鎖線，靠著長長的鳥喙將之一塊塊切割開來，憑藉速度各個擊殺；若是實力不濟，則被轟殺成渣，最多留下幾根羽毛在空中飄蕩。

不過天敵畢竟是天敵，烏魚精雖然奮力抵抗，所受損失依舊要嚴重一些。樓雲大概估計了一下，每死一個鳥怪，就有五十多個烏魚精戰士陣亡，其中只有極少數被鳥怪當時吃下，大多數屍體都朝地墜落。這個結果，亦是樓雲最喜愛的，也是他所盼望的，立刻收了觀戰的心思，瞬移到最近一具正在下落的烏魚精戰士屍體旁邊，伸手一摸，白光一閃，屍體便即消失，只剩一顆光華喜人的內丹和幾片魚鱗。至於烏魚戰士的隨手兵器，限於個人法力維持的儲物空間體積不夠，樓雲就忍痛放棄了。

樓雲這邊才當起了最勤懇的戰場打掃人員，一直奉命追殺他的烏魚精戰士酩羅徹底地怒了，大喝一聲：「無恥之徒，受我一劍！」咬破手指，兩道精血激射而出，打在兩把長劍上，立刻威力暴增，速度加快逾倍。

樓雲感到迫體而來的猛烈罡風，眼角瞥見兩把變得通紅的長劍破空而至，嘿嘿一笑，又一次瞬移開了。酩羅哇哇大叫：「無恥人類，有種你別跑！」樓雲高聲答道：「有種你別追！」酩羅暴跳如雷，瘋狂御使寶劍緊緊追殺，卻註定是勞而無功。

然而樓雲的「卑劣行徑」不只惹怒了酩羅一個烏魚戰士，旁邊幾組烏魚戰隊消滅了來犯天敵之後，立刻轉過槍頭，用對付鳥怪的方法招呼起這個褻瀆他們同伴屍體的該遭千刀萬剮的惡人來。

樓雲修為遠遠不及鳥怪，因而這幾組烏魚戰隊的統領下達的輪番攻擊命令僅僅為三十個魚怪一組，每一剎那都有數百次大力攻擊覆蓋而來。所幸他們並不像了解鳥怪那樣了解樓雲，相對高明的眼力亦無法看破敵人除攻擊防禦之外的其他能力和法術，因而樓雲一味躲閃下，暫能保住性命不失。

形勢越發險峻，樓雲動了心思：「這些死魚實在可惡，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妥當。現在鳥人都沒死完，又沒有撤退的跡象，量這些妖怪也不會緊追著我不放！」於是使出渾身解數，盡往怪物多、戰鬥激烈的地方亂鑽。好在他提前接受了烏魚將領尺奀的魔鬼訓練，知曉如何在此種狹小而到處法力亂溢的險地中騰挪躲避，因而縱然四處充斥著能將他輕易毀滅的力量，也不過只是讓他精神緊張而已，**卻無什麼真的危險。

圍剿他的幾個烏魚戰隊果然有所顧忌，沒有繼續追來，就連最想置樓雲於死地的酩羅，也是踟躕了好一陣，終於沒能繼續追趕，只是遙遙著指揮兩把寶劍。

但樓雲不知道的是，他的特殊表現已經引起了戰場上決戰雙方高層的注意。

烏魚大王看著那個不斷奪取死去手下內丹的傢伙，恨得咬牙切齒，令他的近衛前去擊殺。

鳥怪頭領則嘎嘎怪叫一聲：「哇，人肉！居然是傳說中最為美味的人肉！小的們，快把這個小子給本大王抓來，本大王要好好打個牙祭！」

「是！」兩邊聲音響起時，一隊烏魚近衛和一隻鳥怪近衛離了各自大王，向樓雲兩邊夾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