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舊

第九章 故舊

當鄒靖提著程遠志的人頭出現在其他幾門守軍面前時,他們不是投降就是做鳥獸散了,因為他們已經從敗兵的口裡聽到了剛才那場血戰的經過,軍心已亂,人的本性中,脆弱的一面使得他們並沒有做什麼抵抗,之後這種沒有懸念,幾乎可以說是接收似的收尾工作我們並沒有去,因為我們還有別的事,那些無法活著回到家鄉的兄弟還等著我們去找尋。戰爭結束后鄒靖叫人帶我們入城,由於大家都很累了,在到了為我們安排的營地后,我就讓他們先休息了,反正明天劉焉才會接見我們。

光和七年四月底,幽州黃巾賊首程遠志被斬與薊城南門外,殺死黃巾軍兩萬有餘,收黃巾降兵上萬人,幽州黃巾賊亂已平。

在戰場上的時候沒有時間去想的事情現在終於有空來想了,以後該怎麼辦,我的第一想法是既然幽州黃巾已經滅亡,那就將那還剩下的幾百子弟遣散,說實話,我心裡實在不願進行這樣的戰爭,死的其實都是我大漢的子民,那戰死的七十與家鄉子弟我還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他們的父母呢,出去之前說的好,同生共死,但現在有人死了,而我卻活著,叫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鄉親父老,我站在營帳前往著天空。

關羽張飛和簡雍來到我身邊,關羽先問到:「兄長在想何事。」

「哎,三百子弟,如今只能帶回去二百偶余,備心不安啊」。

「大哥不必自責,打仗那有不死人的道理」。張飛想的就是簡單。

「話雖如此,但他們畢竟是因我而死,明日我便打算拜別刺史大人,將兵馬遣散回鄉,我老師盧植現在正在冀州與黃巾匪首張角兄弟交戰,相持不下,我打算前去投靠,你們覺得如何?」

「我們三人義同生死,豈可相離,自然與大哥一起。」張飛答到,關羽也點了點頭,我看著簡雍,他笑著說:「玄德文詞太差,總需要個能寫借條的人在身邊吧。」

他說的對,自從出兵以來,借的東西真是多,所有的借條都是他幫我寫的,不過他用這種口氣說出來頓時把剛才還鬱悶不堪的氣氛給容掉了,難怪三國志說他滑稽可笑呢。

回到營帳里好好睡了一覺,可能是因為頭一次打仗的緣故,第二天一直睡到巳時才起來,出了營帳就看見關羽張飛簡雍早就在外面等,等我一出來就圍上來,張飛大聲道:「大哥昨晚睡的可好,刺史大人已經派人來請了好幾次,見大哥沒醒,俺把他們都給攔回去了。」

我心裡一陣感動,畢竟在他眼裡,我最重要,但表面上不能這樣,還有點怪罪的語氣道:「怎麼不早叫醒我,雲長,你和憲和一起去買些棺木,將戰死的子弟裝載好,準備明日回涿縣,憲和,將每人應得的撫恤準備好,我帶他們出來卻不能帶他們回去,心已經很不安了,更不要冷了家鄉父老的心。」

吩咐完后,我就帶張飛一個人前往拜見刺史劉焉。

刺史的官邸在城北,不一會就到了,到底是刺史住的地方,范陽那個讓我已經很吃驚的太守府和它比起來就顯的清貧多了,看來劉焉算不上一個好官,在門外向看守的衛兵稟報,讓他們進去通傳,正等著的時候,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玄德,果然是你」。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幾年未曾見面的公孫瓚,我打量了他一下,只見他穿著一套雪白的銀甲,騎在一匹白馬上面,盔甲上似乎還沾著點血漬,看來昨晚他也上陣了的,他與幾年前相比又壯實了,東北漢子的特徵慢慢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雖然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但他眼裡卻看不到一絲疲憊只意,到底是世代為將的家族,身體的功底很好,這是在亂世想作為一個將領的必要的先決條件。

他跳下馬,走到我身邊,我和他畢竟也是兄弟相交,所以先朝他拜了下去,他馬上用手攔著我,「玄德不必客氣,要不是你和鄒太守一同前來,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公孫瓚了。」

我客氣道:「那裡,兄長武藝絕倫,怎麼陷與此處,勝敗乃兵家常事,兄長不必為前次戰敗所累,那時黃巾剛起,賊眾士氣正高,而官軍久不操練故有自敗,假以時日,兄長再練精兵必可完成當年之願。」他的願望就是守衛北疆,將鮮卑烏丸等胡騎阻攔在長城以北。

果然,他聽了我說的以後訓練精兵以實現當年之願,立馬就精神了,抱拳對我道:「多謝玄德開導,昨日聽鄒太守言道,說斬殺賊將鄧茂和程遠志的兩人是你的結拜兄弟,一個是雲長,我已見過,他的武藝高我太多,的確可以做到,另一位是一黑甲將軍,是不是你身後之人?」

我還沒答話,張飛連忙抱拳道:「就是俺張飛,那兩個也算是黃巾軍的將領,連我和二哥的一招都擋不住,看來黃巾軍也算不了什麼,老張下次定要多殺他幾個。」

他個混人,他也不想想自己和那些個黃巾賊的檔次,別說是幾個黃巾將,就是天下想和他們打成平手的也不多,不會超過十個,但要輕鬆接下他們那雷霆一擊的恐怕也就只有并州那匹孤狼了。但他忽略了,那個被他殺死的黃巾賊將曾經打敗過面前的公孫瓚,這樣在他面前自吹自擂,不是落他的面子嗎?

果然,公孫瓚的臉剛變好,就因為這句話又廢了,我連忙喝阻到:「翼德,不要胡說,那是我們偷襲才能殺他個錯手不及,要是正面交鋒,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公孫瓚知道我是在說客套話,不過他畢竟也是一代人傑,上次的失敗並不是他所不能承受的,而我又大聲訓斥了張飛一陣,他就笑著點了點頭,「玄德是來見刺史大人的吧,我和你一同進去。」,然後跟門口衛兵說:「這是涿郡劉玄德,是這次應刺史大人幕兵令而帶前來救援薊城的義兵首領,昨夜刺史大人就打算見他的,只是戰事忙而耽誤了,現在和我一起進去。」

衛兵聽他這麼說了就沒有在攔著,不等那個先進去通傳的士兵就讓我們和他一同進宏偉的刺史府。

在進了幾個門后,一個出來迎接,是鄒靖,:「玄德來了,刺史大人正在裡面,玄德快來。」

「是涿郡孝子來,老夫當親自出來迎接。」隨著一陣略帶蒼老的聲音,出來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這人想必就是劉焉了,我連忙上前答道:「涿郡劉備,見過刺史大人。」說著就要拜到下去,我身後張飛也和我一起。

「玄德不必如此」,說著只覺一雙很有肉感的手將我攔住,看來他平時享福不少,他扶起我,仔細盯著我看了看,「玄德果然有龍鳳之姿,難怪從不夸人的盧尚書對你讚不絕口,聽他說你還是皇親?」我知道他說的是恭維話,盧植欣賞我可能,但誇不絕口,以他的脾氣不會,「備祖上是孝景皇帝子中山靖王之後。」

「哦,既是如此可有宗牒?」他說的宗牒是古代確認皇室宗親的一快玉訣似的東西,因為每個皇帝都有很多兒子,他們的兒子中只有長子才能繼承王爵,其他的先是侯,然後一代一代遞次減爵,尤其是漢武帝還規定了諸侯每年到一定時候就必須向中央獻金,還必須是質量上好的才行,劉備的先祖涿縣陸城亭侯劉貞就是因為獻金不好才失去的侯位,但畢竟是宗室子弟,可以貶爵,只要不是謀逆大罪就不能貶了他們的身份,一但他們當中出個有才的,就可以再憑著這個身份封侯拜相,畢竟高祖有言,非劉姓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可見劉姓的人還是要值幾個錢的,而他們顯然比官員要得皇帝信任,畢竟是一家人,但是他們原本地位很底,所以不用擔心他們造反,於是規定每個宗室子弟出生時,京城的去宗正俯,在各地就去各地專門掌管這些事物的官員那裡登記造冊,再賜以玉訣做為憑證,這就是宗牒。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東西,我拿出來給他,他接過手仔細驗查,「果然是我劉氏子弟,既然這樣我願認玄德為侄,不知玄德意下如何?」說完將玉訣還給我。

我一楞,答道:「備現在還是一介白衣,怎敢認刺史大人為叔,大人不要折殺劉備。」

「呵呵,英雄不問出生,我見玄德如見我子,甚愛之,若是不反對就這樣了,不知玄德今後欲往何處,若是願意就留在我身邊,我表奏朝廷你為儀曹從事如何?」

儀曹從事是專門在州刺史或州牧身邊,幫助他們處理一州兵務的職務,雖沒實權,但對我這樣的白衣來說已經是殊遇了,但我有心他往回道:「多謝大人厚愛,只是備從涿縣帶出三百子弟,如今還者僅有二百餘,心實在不安,如今幽州兵禍已解,備當先送葬還鄉里,聽聞家師現在正帶兵在冀州與黃巾匪首張角兄弟交戰,備打算前往輔之,還望大人成全。」

他聽了,「哎,玄德真是義氣中人,涿縣子弟也是為我幽州戰死,玄德放心,焉當遣人用上好棺木送他們反鄉,所有人的家屬,焉必定好生看顧,再送玄德金若干,馬數匹,玄德可速往冀州,我聽聞盧尚書在廣宗與黃巾交戰甚急,急需人幫忙,玄德可自行前去。」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回涿縣后該如何面對鄉親,就先答應了,然後抱拳道:「若如此,劉備先行謝過。」說完就轉身而去。

等我走後,劉焉突然發出一聲感慨:「吾宗中出此人,非常人也,漢室有興,劉氏有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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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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