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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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西白和她說的那些話的緣故,陸浣晨在昏睡的這段時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從夢中驚醒。

「大小姐。」

聽到有聲音在叫她,陸浣晨才發現在她旁邊守著的人。

「你們怎麼在這裡?」陸浣晨坐起身來,警惕地看著她們。

守在一旁的幾位侍女不說話,微垂著頭站立一側。

陸浣晨也知道她們也是在為陸西白做事,身不由己,也不好拿她們開刀,只是冷聲道:「你們先出去吧。」

但是這幾人就像是沒有聽到陸浣晨的話一樣,一言不發,仍靜靜站著。

陸浣晨按捺著怒氣:「我想一個人待著,請你們先出去可以嗎?」

結果卻依然和之前一樣。

她知道陸西白這樣做是防著她自盡,或者做出一些兩敗俱傷的傻事來。

陸浣晨氣餒,掀開被子,光著腳下了床,她還沒走幾步,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身後的人已經跟了上來。

「陸西白呢?」陸浣晨的情緒很不穩定,「我要見他。」

「已經派人通報大祭司了。」其中一人說道。

陸浣晨卻因為他們對陸西白的稱呼愣住了:「你說他是……大祭司?」

侍女們點點頭。

陸浣晨微垂一下眼眸,從地上站了起來,對侍女道:「不用通報,直接帶我去見他。」

幾位侍女面面相覷,但是想起大祭司臨走之前囑咐的話,便答應下來。

梳洗打扮之後,陸浣晨才被放出房間。走到一半她還沒見到陸西白,就有人來通報說商顏雨來探望她,已經走到了殿門口。

陸浣晨無法,只得讓人將商顏雨帶到了前庭。

曾幾何時,她們就是在這裡一同被帶走的。

陸浣晨到時,商顏雨正背對著她賞著庭外淅瀝的小雨。

「商姐姐。」陸浣晨道。

商顏雨一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不過在她出聲后才轉過身來:「聽聞大祭司說你身體不適,可還好?」

陸浣晨面色一僵:「……還好。」

商顏雨看了看緊跟在陸浣晨身後的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幾位侍女面露難色:「聖女大人……」

「放心,如果大祭司責難你們,就說這是我的命令。」

侍女們遲疑半晌,最終還是退下了。

陸浣晨看了商顏雨一眼,也不說話,靜等著對方先開口。

果然,商顏雨沉默一陣后,開口道:「你可知易瑄喬的事情?」

陸浣晨微怔。

「他被陸西白抓起來了。」商顏雨道,「陸西白現在的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陸浣晨緊抿著唇不說話。

以陸西白現在的殘虐個性來說,易瑄喬落在他手裡,就算是死也不能痛快。

商顏雨一看陸浣晨的表情,就知道她動搖了。畢竟易瑄喬當初是救過她的,如果不是易瑄喬,她早就死在了万俟震手裡。

「求你救救他。」商顏雨還是頭一次這麼情緒外露,「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我救不了。」

「怎麼會!」商顏雨緊緊盯著她,「陸西白現在只聽你的話,如果是你的話,至少可以讓我們營救他容易一些。」

陸浣晨嘆了口氣,直視著商顏雨:「不是我不想幫。我欠易瑄喬一條命,我也很想還給他。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去為他求情,只能讓他死得更快。」

商顏雨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陸浣晨,直到確定她真的沒有說謊后,才道:「沒關係。」

陸浣晨不解地蹙眉。

「陸西白的心思之縝密非你我二人能夠想象,如果你真的激怒他,說不得可以找到一絲破綻。」商顏雨冷靜地分析。

「可是……」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商顏雨看著她,「如果因為害怕而連試都不願意試一下,易瑄喬只能一死。」

直到送走商顏雨後,陸浣晨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這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但是也太過冒險了,所有的成敗都寄托在她的身上,這讓她有些吃不消。

「大小姐?」

身旁的侍女喚她,陸浣晨才回過神來。

「我們去找大祭司吧。」陸浣晨斂去臉上迷惘的神色,平靜地說道。

這一邊商顏雨與陸浣晨談妥了事情,那一邊的陸西白正在審著万俟震的手下,也是當初那個將陸浣晨抓走的黃爺。

陸西白一身白衫,氣質淡雅,與其說像一個殘虐的暴君,更像是一個翩翩公子。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臉上略有些突兀的半邊面具。

三立將從黃爺口中探知到的有關万俟震的消息遞給了上座的陸西白。

陸西白漫不經心地接過來,垂眸掃了一眼,隨手放在一旁,笑吟吟地看向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黃爺:「哪只手?」

不止是黃爺,就連一旁的三立也愣住了。

陸西白從座位上站起來,懶散地踱步到黃爺面前,淺笑著看著他:「當初是你抓到大小姐的吧?」

儘管這樣的陸西白看上去就像一個徒有姿色的小白臉,但他周身那種殺戮肅然的氣息,還是讓黃爺不自覺感到壓迫。

「我……我沒有……」黃爺下意識地就想否認。

陸西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仰天大笑,就好像黃爺不知道哪裡取悅到了他一樣。

「三立。」

「屬下在。」

陸西白懶洋洋地揮揮手:「將他帶下去吧。」

三立一怔,不過瞬間就明白了陸西白的意思。

這裡本來就是牢獄,帶下去,就意味著更加殘酷的刑罰,或許連命都沒有的那種。

三立對兩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兩人駕著黃爺朝著裡面走去,不久,就聽到一聲「撲通」的落水聲,還有黃爺驚恐萬分的尖叫。

那是水牢中的水蛭池。陸西白曾經待過的地方。

陸西白百無聊賴地擦了擦手,將手巾遞給了一旁的人,剛要出去,卻忽然站住了。

緊接著他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誰在哪裡?」

陸浣晨慢慢從門後走出來,抬眼飛快地看了一下陸西白,復又垂下。

陸西白周身的氣質瞬息變得柔軟起來,他快步迎上去,打量著陸浣晨:「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他比陸浣晨本人還要擔憂她的身體。

陸浣晨幾不可聞地蹙了一下眉頭,不過這樣的小動作卻逃不過陸西白的眼睛。

陸西白的笑容稍稍有了些冷意,他抬手摩挲著陸浣晨的臉頰,道:「怕了?」

剛剛血腥暴力的場面對於普通成年男子都是一種震撼,又何況是一個養在深閨從未見過這些場面的陸浣晨。

「沒有。」陸浣晨掙脫開他的手。

陸西白冷冷地掃視一圈陸浣晨身後的侍女,詰問道:「為什麼帶大小姐來這種地方?」

侍女們都低垂著頭,瑟瑟發抖。

陸浣晨一直很好奇陸西白是如何用這麼短的時間,建立起一個獨屬於他的勢力帝國。現在看來,他手下的人對他的感情懼多於敬。

「是我要來的。」陸浣晨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我想來見你。」

陸西白一怔,轉瞬笑意加大:「你……想來見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之前……我曾差點被万俟震的手下殺掉。」陸浣晨一邊說著,一邊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一個人傻樂的模樣。

儘管陸浣晨才開了個頭,陸西白的笑容卻淺淡下來,他看著陸浣晨,心思難以捉摸。

「當時是易瑄喬救了我。」陸浣晨咬咬牙,頂著巨大的壓迫感繼續說道,「我聽說……他現在在你手上?」

陸西白笑起來:「聽說?聽誰說?商顏雨嗎?」

陸浣晨不答,自顧自繼續說著:「我當初欠易瑄喬一條命,現在我想還給他。」

「你欠他?」陸西白抓住陸浣晨的胳膊,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那麼我呢?我也救了你,你是不是也欠我?」

陸浣晨皺眉:「陸西白!」

「為什麼不回答我?」陸西白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你也欠我一條命,為什麼只還他?」

陸浣晨因為陸西白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也有些惱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就不希望你救我。」

陸西白死死地盯著陸浣晨,陸浣晨也不懼,抬眸回望著他。

良久,陸西白微彎唇角,露出一個略有些殘忍的笑容:「你想救他?」

陸浣晨點點頭。

「好。」陸西白抓著她的胳膊,有些粗暴地將她往裡帶。他的步子有些大,陸浣晨跟在他身後走得很不穩,有好幾次差點摔倒。不過陸西白這一次就好像是徹底下了狠心一樣,絲毫沒有為之動容。

他將她帶到了裡面,命令手下打開水牢的天窗,下面泛著紅色的水池裡泡著一具露出白骨的浮屍,正是不久前被扔下去的黃爺。

這樣的景象,再加上一陣一陣泛上來的血腥氣,差點讓陸浣晨吐出來,她推搡著陸西白,不想再看這樣有違人道的畫面。

陸西白這一次卻沒有如她的心意,他一把將逃離的她帶回身邊,強迫著她去看水牢里慘無人道的場面。

「看到了嗎?你心心念念想要報恩的易瑄喬,就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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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BOSS總想攻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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