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相

17.真相

兩個二百五鬼差帶著羅布轉了半天又回到了判官處,判官一聽,從卷宗里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羅布,笑道:「沒想到今天讓我碰到一個穿越的,也是緣分啊。」

「穿越?」羅布覺得好笑,明明是邪惡的研究組織玩弄別人的人生和命運。

「是的,(根據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當兩個質量非常大的物體靠近的時候,就會引起引力波,你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掉到了時間縫隙中,穿越到了這個時間位面。」

「胡說八道,這一切明明是我的幻覺!」

「一個人的幻覺中,無論出現多少角色,也都是他自己的□□,你這個低智商生物的幻覺中怎麼可能出現我這麼睿智的人物?!」艾判官輕蔑地說。

羅布大度地笑了一下,原諒了判官的無理,心說:還睿智呢,就你這狂妄的樣子活該到死也就當一個小判官。

判官搖頭嘆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穿越的越來越多,隨便貓啊、狗啊、半人不蛇的都能穿越,真是世風日下。」

「……」

一個鬼差問:「那怎麼辦啊?」

判官:「把她帶到垃圾處理處魂飛魄散,這些穿越的東西留著會擾亂我們三界的秩序,算高危物品,以後你們注意點兒——也不用注意了,你們辦完這件事主動交辭呈吧。」

羅布氣得要死,不等她罵人就被鬼差拉走——這要是羅布鬧起來,算上一個縱容嫌犯擾亂治安的罪名,他倆更別想翻身了。

兩個鬼差比馬上要魂飛魄散的羅布還要難過上幾分,低著頭心情沉痛地拉著鐵鏈往外走,不想拐角處正撞上拿著一大摞檔案的眼鏡鬼,把眼鏡鬼撞的坐倒在地不說,一大摞檔案也飛的到處都是。

兩個鬼差趕忙拉起眼睛鬼道歉,羅布則幫忙把散落的檔案撿起收斂好分成兩摞,笑著對眼鏡鬼說:「反正我也不急,要不我幫你把檔案送去吧。」

眼鏡鬼扶正眼鏡,感激地接過檔案,但是拒絕道:「不了,你還是快點回到肉身去吧,魂魄離體超過兩個時辰就沒辦法順利還陽了。」

「還什麼陽啊,艾判官說她是穿越的,讓我們送她去魂飛魄散呢。」一個鬼差不滿地說,「沒事穿什麼越啊,害得我們被連累。」

「就是啊,好容易熬到當鬼差,送了多少禮呢。」另一個鬼差也抱怨。

眼鏡鬼怒道:「屁!那個艾判官最愛胡說八道,老是自稱『愛陰司是他』,你們看這個小蛇妖這麼懂禮貌又這麼體貼,那裡會是什麼『穿越』來的?艾判官嘛事不懂他才是穿越來的!」

眼鏡鬼這樣一說,兩個鬼差反倒為難起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趕緊把她送回去還陽,我正要去給我姐夫送文件,順便跟他說下這事,回頭你們主動去跟我姐夫承認錯誤、寫個深刻點的檢討,年輕人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

兩個鬼差對視一眼后一下子就心知肚明了,別看眼鏡鬼只是檔案處一個小小的文員,可他姐夫是城隍啊,聽說城隍還和艾判官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誤會和摩擦,是吧,我們都懂。

於是兩個鬼差一掃悲憤,和眼睛鬼道別後喜滋滋地把羅布送了回去。

羅布也暗道僥倖,指導著倆路痴鬼差回到了桃花庵住處,到了門口,羅布轉身客氣地對倆鬼差說了聲「謝謝」,雖然心裡把倆二百五的祖先問候個遍,禮貌還是要講的。

沒想到一個鬼差猛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羅布就覺得頭一暈,再睜眼身體已經躺在床上,屋中火燭通明,一轉頭看到明月反握著把匕首正要抹脖子。

「啊!」羅布嚇得大叫,失聲喊道:「你這是幹嘛?」

就算知道有個極品爹也不至於這樣自暴自棄啊,他是他,你是你,個人修個人的緣法,憑什麼要替他背著道德債啊,他自己做壞事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羅布情急之下起身,結果掙開了剛剛結痂的傷口,頓時傷口裂開,疼得羅布眼前發黑又跌回床上,說來也是奇怪,剛才一點都不覺得傷口疼,只覺得纏身上的鐵鏈重,這時候才感覺到這傷口疼的鑽心,就跟有無數根針不停地又戳又攪一樣。

「你……你還活著?」明月又驚又喜,手一松,刀噹啷一聲掉到了地上,撲上前抱住羅布,把臉埋在羅布的腰上,悶不做聲。

剛才明月帶羅布回來,一路上覺得羅布不動了,也只是以為她是累的睡著了,摸著身體漸涼,也沒有多想,因為羅布平時好好的時候尾巴也是涼涼的。

回到房中,明月小心地把羅布放到床里,脫下羅布臟污的衣服丟在地上,自己也因疲累交加倒在一旁睡了過去,睡著睡著隱約覺得不對——羅布平時睡相很差,今天怎麼一動都不動?

於是明月從睡夢中悚然驚醒,再一摸羅布,發現她竟然沒有呼吸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明月嚇得馬上點起所有的蠟燭,近前觀察,這才發現羅布早已氣息全無。

「這……這是怎麼回事?!」明月又急又氣又怒,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鬼差竟敢帶走了羅布的魂魄,又痛恨自己身為凡人,五感遲鈍到如此地步,心上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一無所知。

「我真是沒用!」明月氣極,符咒用得再好,肉體凡軀也無法到陰間要人,左思右想,一狠心:算了,心上人都死了,我也死上一死吧!

明月當然不是要殉情,身為鳳凰的女兒,孔宣繼承了她母親重生的本領,投胎成為明月後,雖然是凡人一個,可她轉世的時候作了弊,帶著隨身空間,只要死後重生,即刻就可以恢復妖王的本事,道具更是應有盡有。

到那法力全開,別說羅布只是剛死,就算灰飛煙滅明月也有本事重新找到她。

所以明月拿出一把尖刀打算抹脖子自殺,好在將抹未抹的時候羅布醒了,出聲喚住了明月,無意中又救了天下蒼生一次。

若是孔宣再世,跺跺腳人間就要血流漂櫓了吧。

如今羅布又活了過來,明月這才驚覺原來眷戀此人如此之深,就算要受烈火焚身重生之痛也要找回她,一時失態抱住了羅布,怕羅布看到她的窘態,索性把臉藏在羅布的腰間。

「我以為你死了……」明月的聲音悶悶地傳來,聽不太清楚。

羅布無奈地嘆了口氣,一直以來對明月又懼又恨,巴不得能早點離開她去找孔宣,沒想到她為了自己竟然都不想活了,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假的。

羅布想實話實說剛才只是去地府遊玩了一圈,還差點被當成垃圾送去魂飛破滅,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再刺激明月了,改口道:「我剛才是冬眠了啊。」

「冬眠?」明月抬起頭將信將疑,天氣這麼熱那種蛇會冬眠啊?

「嗯,我受傷了嗎,為了儘快恢復就冬眠了。」羅布言之鑿鑿,說謊向來不打草稿。

「這樣啊。」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抬頭看到羅布的傷口又浸出了鮮血,拿過乾淨的手帕輕輕把血擦凈,嘲笑道:「看你長的這麼瘦,那裡來的這麼多的血呢?」

失血過多,羅布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哼唧一聲算做答覆,腦海裡面卻反覆回想著艾判官的話,當時確實是流星撞了過來自己才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到了這裡,難道真是穿越了?

羅布一陣心痛,痛得背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我那些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錢財啊,早知道就少賺點,省下時間去吃喝玩樂多好,死前還有怎麼花都花不完的錢不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嗎?

明月見羅布精神不佳,也不再纏著她說話,在羅布身邊躺下,把她的手握在手裡,覺出她的手溫熱柔軟,這樣才稍感心安。

後半夜羅布又發起高燒,燒的糊裡糊塗,拉著明月的手東一句西一句的胡扯。

明月只得陪著她說話,明月說話向來「直率」,好在羅布燒糊塗了,聽不到明月說什麼,只是一味的自說自話。

第二天羅布醒來,明月遞過去一杯水,「那,喝點水吧。」

羅布還真覺得有點渴——說了一晚上了當然口乾舌燥,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奇道:「這水真好喝,喝了之後覺得傷都好了。」

明月哼笑一聲,沒說什麼。

其實這水不是普通的水,是觀世音玉凈瓶里的甘露,是明月投胎前和觀世音要的,防著自己投胎以後有個病啊、災啊什麼的,一直丟在隨身空間裡面,十幾年沒用早都忘在腦後——寶物太多,這種程度的也不算什麼稀奇東西,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明月可以重生,每死一次,法力就會高強一倍,所以從未真正把生死放在心上,昨天晚上看到羅布「死了」,這才感受到了「生離死別」的痛苦,看著羅布燒得糊裡糊塗的,也跟著亂了心神,早上等羅布安靜了才想起隨身空間里有葯,去裡面翻找了一通,各種靈丹妙藥都不敢給羅布吃,萬一把羅布喂的成了仙升了天,剩她一個人在人間有什麼意思?

找了半天找到了這點甘露,想那觀世音向來摳門,當時明月要了半天她都不給,明月一怒之下把善財童子揍了一頓,趁觀世音給善財喂甘露的時候搶了過來,所以灑了不少,當時一心多半是為了出氣,也沒想太多,這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趕緊把剩下的甘露兌上點水,伺候著羅布喝了。

羅布喝了摻了水的甘露,立刻覺得神清氣爽渾身是勁兒,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連肩上的傷都跟好了似的。

羅布不知道是喝的水裡摻了料,還以為是半人半妖體質特殊恢復的快,一高興,翻身掀被從床上起來,嚇得明月用力抓住了她的蛇尾——可別飛了啊。

「不要鬧。」羅布輕輕掙了一下,興奮地說,「我覺得好輕鬆、好爽快啊,從來沒這麼舒服過,就跟要乘風飛去一樣。」

「啊……」明月雙手抓著蛇尾不放,用下巴指了指羅布胸前,「那個,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羅布低頭看了一眼,尖叫一聲,拉過被子擋在胸前,怒瞪明月,「不準看!」

「早看過了。」明月平靜地回答,「你昨天晚上還讓我摸來著。」

「……不可能!」

「你問我為什麼老是摸你尾巴,明明胸摸起來軟軟的手感好。」

「……」羅布的臉由白到紅,窘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明月還在堅持不懈地補刀,「剛出殼的時候那裡明明和我的一樣大,吃的也都是一樣的,怎麼就這麼幾天,你的就長得這樣大了,要是這麼長下去……」

明月用手在胸前虛畫了兩個懷胎十月的孕婦肚子那麼大的球。

「不要再說了!」羅布畢竟臉皮厚,索性接受了現實,決定「挺胸做人」。

「好吧。」明月閉口不言,開始和羅布這樣那樣,熱情地研究如何做不會被人「掌握」的女人的秘密。

想什麼呢?明月那麼純潔的人~

「好吧。」明月換了個話題,「那你說說你爸媽是怎麼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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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妖怪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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