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賭博

15.賭博

羅布抽空也往自己嘴裡塞點肉,挑肥膩的不喜歡的部分都塞明月嘴裡,明月都沒有過這種待遇,光顧著高興了,羅布給什麼她吃什麼,也沒覺出什麼不妥。

「丟人」的事明月和羅布都是不往心裡去的,加上又餓了半天了,吃的那叫一個風捲殘雲,一會兒功夫就吃完了整包的東西。

羅布把油紙團成一團,四處看看,終歸是不習慣隨手丟垃圾,只好拿在手中,隨手扯過明月的衣袖給她擦了擦嘴巴。

「咦。」明月不滿地說:「怎麼不用你自己的袖子?」卻也沒有生氣躲開。

「我這是紗的,擦著不如你這棉布的好用。」羅布幫明月擦完了嘴,接著扯過她另外一隻衣袖挑乾淨柔軟的地方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吃飽了肚子,羅布心情好起來,轉身回到靜月身邊,見靜月和妙真滿腹心事,食不下咽,兩個包子都只吃了一小半,隨手把油紙一撕兩半,遞給二人,「那,吃不了就包好放起來吧,不要浪費糧食。」

靜月和妙真感激地接過油紙。

明月看了羅布一眼,心生佩服——連張用過的油紙都能拿來收買人心,還能一起收買兩個。

羅布轉頭看向明月,笑道:「這裡沒外人,主持也別藏著本事了,把你的紙鶴拿出來找找人吧。」

明月一愣,隨即略尷尬地答道:「不行。」

這回答倒出乎羅布的意料,暗自埋怨自己莽撞了,明月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怎麼會輕易管別人死活,可話已出口,一時不知怎麼圓回來。

靜月知道明月用符咒的本事出神入化,自然是百分百相信羅布的話,一見有希望,忙扯住明月的衣袖乞求道:「主持,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宋先生有事在身,怎麼會在門口放下菜品突然解下騾子走了呢?」

明月冷酷地一甩袖子把靜月的手甩開,一個不慎手上的燭火飄到了袖子上,袖子上又有剛才羅布擦上去的新鮮油漬,這下可要了親命了,明月拇指上的燭火直接點著了袖子,好在明月可放可收,對火控制自如,才沒有狼狽收場,但還是手忙腳亂了一下,這樣明月對靜月更是沒有好臉色了。

妙真也是擔心,不過她比靜月懂人情世故,她轉向羅布帶著哭腔求道:「羅姐姐,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還請求求主持幫幫她們吧。」

羅布也想幫忙,宋老頭不算,可那四個是值錢的啊,她也沒有懷疑明月的本事,猜測她只是有點傲嬌,便拉著明月的手走到一邊低語,「姐姐,你就幫幫她們吧,好事做到底,等找到她們,咱們再幫她們找個好人家。」

明月暗笑羅布把無恥拐賣婦女這種事情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但不得不拒絕她,「不是我不幫,使用尋人符咒不是隨便找誰都可以的,只能找至親或者關係親密的人。」

羅布奇怪地問道:「那你怎麼找到我的?」隨即想到應該是至親——畢竟她是明月孵化出來的。

明月伸手拍了一下羅布的後腦勺,暗道:這不廢話嗎?我和你天天睡一起當然是關係親密的人啊。

指望明月解釋是很難的,羅布只得厚著臉皮去跟靜月、妙真解釋,誰知靜月聽了雙眼放光,叫到:「天意、天意啊,主持,宋先生符合符咒的使用條件啊!」

羅布:「……」

心說:嘿嘿嘿,關係親密的人~

妙真則嚇得臉色發白——一定是有什麼驚天的大秘密!今天怎麼這麼倒霉,不知道明月那個變態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人泄憤。

明月瞪了羅布一眼——又給我惹麻煩,這下假裝不知道都不行了。

靜月關心則亂,一心想要告訴明月真相,還是羅布反應快,扯過靜月的手攔住,「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老宋頭天天給咱們桃花庵送菜,昨天還給主持親自送去些吃食,怎麼能不算相熟的人呢?」

「是不是啊?」羅布轉頭問明月,明月沉著臉,微微點了點頭,在羅布熱切的目光里拿出一張符咒,念動咒語,符咒懸浮起來,光華一閃后變成一隻紙鶴,原地盤旋了幾圈之後沿著圍牆向後山飛去。

羅布興沖沖地第一個跟上去,明月只得跟在後面,靜月當然緊跟在明月身後,妙真看著黑黢黢的山嶺很是猶豫了一下,一陣陰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嗚的響聲,妙真嚇得瑟縮了一下,覺得還是跟著明月比較安全一些,於是也緊走幾步跟上。

明月收起了手上的火簇,四人借著月色前進,光線不足,地上又沒有路,很快羅布就堅持不住了,總想往地上溜爬著前進,明月看在眼裡,不屑地嗤笑一聲,攔腰把羅布抱在懷裡。

羅布上半身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下面卻是蛇尾,所以整個人的重量不多,明月抱著覺得還好,而且抱在懷裡又香又軟,心裡喜歡,一點兒都不覺得累。

「喂,紙鶴往那邊去了啊!」羅布指著左邊,偏離紙鶴指示的明月微微有點臉紅,辯解道:「這邊比較好走一些。」

羅布的尾巴懸在空中不舒服,左搖右擺了一會兒,趁著月色悄悄纏在明月的腰間,就像把明月抱著懷中一樣。

明月心中一盪,手上也收緊了些,從來沒有和人(妖)這樣親密過,感覺整顆心都是滿滿的,恨不得能這樣一直走下去。

漸漸的,四人隊伍變成靜月在前,妙真在中間,明月抱著羅布跟在後面。

桃花庵的後山的樹木很是茂密,間或有小兔子、山雞受驚逃散,撲稜稜的驚起一片飛鳥。

終於,紙鶴繞著一處木屋盤旋,不再前進。

這座木屋簡陋無比,看上去是打獵的獵人臨時歇腳的地方,靜月趕忙跑過去,轉到木屋門前看到門口拴著的一頭騾子,正是宋老頭的,裡面還不時傳出來打罵聲。

「老傢伙,今天就送你去見閻王,看誰來救你!」

「你枉為人子!老天有眼,你不得好死!」

「死也死在你後頭,我現在就讓你好死!」

羅布用手指戳戳明月胸膛,急道:「快快,快去救人。」

明月不情不願地把羅布輕輕放到門前平坦些的地方,誰知靜月已先一步推門闖了進去。

其實靜月只是心急,想用力敲敲門嚇唬裡面的人一下,誰知那門根本就沒有門栓,一用力應手而開,反到讓靜月一個跟頭栽倒了門裡。

李思正手舉匕首打算殺了宋老頭滅口,萬沒想到讓靜月給闖了進去,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出來進來的是什麼人,一看她以一個前滾翻這樣高難動作進門,還以為是什麼武林高手,嚇得忙拉起宋老頭擋在身前,虛張聲勢地喝問:「什麼人?」

若是羅布,自然會裝神弄過的先唬住對方再說,靜月是個實在人,沒那麼多心眼,聽到有人問,心知是歹徒,口裡直接答道:「善哉善哉,你快放了宋先生。」

李思一聽是個女的,他本在暗處適應已久,一打量來人身材矮小,猜測是桃花庵的尼姑找來了,不驚反喜,「嘿嘿嘿,又送上門一個,今晚給個皇帝都不做。」

靜月聽了這聲音渾身一顫,瘋了一樣撲上去和李思撕打起來,一邊撕打一邊哭喊,「你這個畜生,是你這個畜生啊!」

李思色迷心竅,想著一會兒的美事縮手縮腳,一時反被靜月一陣好打,可惜靜月身為女流,打在李思身上跟撓痒痒似的,屋裡光線還暗,好些巴掌、拳的都打在了宋老頭身上。

羅布在屋外著急,催著明月往她身上貼符,「快點,靜月那個傻子,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明月才不願羅布沖在前面,變形后還會撐壞衣服,聽聲音裡面有兩個男的,這要不小心被他們看到了,剜了他們的眼睛也來不及了啊。

所以明月向妙真招手,「來。」

妙真戰戰兢兢地過去,離著有兩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抖著舌頭問道:「主主,持……」

明月懶得解釋,一張符咒飛過去啪的貼在妙真的頭上,妙真立時僵直不動。

明月一指木屋,簡單地命令道:「去把人救出來。」

妙真機械地轉過身,雙手平伸一蹦一蹦跳進了木屋,就聽裡面噼里啪啦的一頓亂響,一串四人先被丟了出來,正是桃花庵的女弟子,都被腰帶困住了嘴巴,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在地上擠在一起發抖。

羅布看著這個氣啊,心說你們四個人,只是被綁住了手腕,互相轉一下身不就解開旁人的繩子了嗎?一點小事就嚇成這個樣子,真是人不自強天誅地滅啊。

緊接著宋老頭也被丟了出來,看上去氣息奄奄,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裡面還在搏鬥,過了一會兒,李思竟然被丟了出來,想必是妙真把他當成了受害者。

羅布先發現不對勁,拉著明月袖子叫道:「這個才是壞人,快讓妙真出來!」

李思本來就沒受什麼重傷,一聽就知道是來了高人攪局,心想拐賣婦女可是重罪,更別說一次拐了四個,還是四個出家人,狗急跳牆,抄起匕首向明月刺去。

正巧羅布說話,明月正回頭看向她,竟然毫無防備。

羅布一直拿眼睛盯著李思,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她知道己方八、九個人,除了明月沒一個能打的,怎奈明月武力值太低,上次被人一棒子敲暈的事還歷歷在目,情急之下不及多想,撲到明月的懷裡用身體擋住了李思的匕首。

這是一種殘酷的賭博,商場如戰場,羅布以前也遇到過兇險萬分的事情,但每次以命相博的時候都是有驚無險,所以羅布才相信有孔宣保佑著她,所以這次羅布下意識的就這樣做了,並沒有仔細去想孔宣在哪裡,還會不會繼續保護她。

可是孔宣轉世的明月就在她的懷裡啊!

所以李思這一刀實實在在地插在了羅布的肩上,疼的羅布「啊」的一聲尖叫,冷汗刷的就沿著額頭淌了下來,顫抖著手勉強抓著明月的胳膊忍耐。

李思這一刀用力過猛,刀刃卡在羅布的蝴蝶骨中,一時拔不出來,趁此時機,明月一張符咒貼到了李思的頭上,李思頓時垂下雙手、僵立不動。

「阿蘿!阿蘿你怎麼樣?」明月顧不上李思,只是抱著羅布搖晃,剛才她只看到寒光一閃,沒看清羅布被匕首刺到,伸手一探,只覺得羅布身上濕漉漉的,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羅布倒吸著涼氣,忍著劇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明月趕緊把耳朵貼上去,好容易才聽出羅布在說:「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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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妖怪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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