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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人?

傅淵頤這麼一說游炘念想起,在舅母的心頭血里的確像是有兩人在作案。院子里拖她身體的人以及在外面遇上的林澤皛。

舅母看見院子里的事之後立即往反方向逃跑,雖然林澤皛搖身一晃就出現在舅母面前也不是沒可能,但舅母沒看清院子里那人的臉,但起碼看清了大概的輪廓,絕對不是林澤皛身上那件鬆鬆垮垮滿是符紙的衣服。

不過……滿是符紙的衣服?

「她穿的就是她們林家的傳家寶?千符戰衣?」游炘念問道,「她已經從傅家將戰衣弄回來了嗎?」

「應該不是。」傅淵頤道,「從未聽說傅家做過虧本買賣,被傅家吃進去的休想再吐出來。我覺得那件不一定是千符戰衣。每次抓鬼時小白都會穿那件衣服,一開始只是向我求一些符紙辟邪,飛天遁地之類根本不可能。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竟被她修出這麼厲害的法器,按理來說以林家術法造詣,不可能區區幾年時間就將一件普通衣服祭到這等威力……」

游炘念好奇:「普通祭法器的方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煉出厲害的法器?」

「不僅需要時間,器骨本身也要好。不是隨便拿根樹枝都能修成法器的。」傅淵頤道,「所以我說小白能折騰出一件和千符戰衣相似的戰衣,已經是非常厲害。」

「但是傅家不是隨隨便便都能煉一把四界都搶著要的法器嗎?」

「那是因為傅家煉鬼,以折磨鬼的方式釋放怨氣,以怨氣……」傅淵頤說一半忽然停下來,游炘念的話讓她想到一件很不舒服的事。

「你也想到了,對不對?」游炘念眼神放光,「林澤皛肯定在私下有偷偷煉法器,但她用的方法絕對不是正道。很有可能……」

傅淵頤接話:「走上了和傅家一樣的道路。」

游炘念點頭。

傅淵頤沉默片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忍不住笑道:

「真是諷刺。我用了多久的時間,花了多少精力才脫離傅家,才脫離了兇殘的煉鬼術。有人明明生於正道,偏偏要走歪路。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所以……」關係到傅家煉鬼術的事,游炘念問得小心翼翼,「如果小白真的是走上傅家一樣的路,惡性煉鬼的話,對她本身會有什麼影響?」

傅淵頤道:「傅雋柏今年66歲,傅家煉鬼六百多年,他是壽命最長的。我曾經看過傅家族譜,二三十歲就去世的大有人在,全因惡性煉鬼,怨氣纏身,大多都英年早逝……不過也算不上英年早逝吧,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所以,如果小白走這條邪路對她自己有很大損傷?」

傅淵頤點點頭。

「幸好……」

傅淵頤問道:「幸好什麼?」

「我這麼說可能不太恰當,但的確,幸好你離開了傅家。」游炘念很認真地說,「不然你也有可能和傅家人一樣吧?壽命不長。」

「的確很有可能。」傅淵頤道,「不過,壽命長短並不重要。比如你,或許你在人間時間只有短短二十多年,可你比很多人一輩子都活得精彩。」

不知道為什麼,傅淵頤的話常常說到游炘念的心窩裡,很普通的一句話都讓她感慨萬千。

游炘念握住傅淵頤的手:「是很精彩,特別是遇見了你。」

傅淵頤望向她。

游炘念飄到她面前凝視她:「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人生會有這麼精彩的際遇。可我就是幸運,不僅看見了另一個世界,還遇見了你。」

兩人互望的視線炙熱,傅淵頤攬住游炘念的腰將她往自己身前靠,將最後一絲距離擠了出去。游炘念看著傅淵頤柔軟漂亮的唇,回想起剛剛相遇時她就總被這雙唇吸引,從來沒有想過能這麼近距離地觸碰它……

傅淵頤輕輕吻在游炘念的唇上,不緊不慢地磨蹭、輕碾……感覺到懷裡的人呼吸變得沉重,便啟開她的牙關,深深地纏了進去。

兩人愈吻愈烈,游炘念拉著傅淵頤的衣服往上扯。傅淵頤喘著氣笑道:「家貓變野貓了?」

游炘念臉色泛紅,拉了幾把發現傅淵頤的衣服太貼身,脫不掉。傅淵頤當然知道她要做什麼,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將她手拉開,自己脫。

傅淵頤很乾脆地脫去外衣只剩下內衣,性感又溫熱的身體貼在她的肌膚之上,已經分不清這是靈魂還是肉體的交融,游炘念將衣服全部褪去,抱住了傅淵頤。

……

……

上一次兩人大戰時游炘念處於惡鬼之態,而這次她很清醒,但無論過程還是結局似乎都沒有太大的不同。

原來她靈魂深處就是這樣。

傅淵頤快要被她弄殘了,才拐彎抹角地透露出自己有點兒累的意思。

游炘念渾身香汗淋漓,潮紅還未褪去,發紅的唇微微張開,低頭看了眼被自己雙腿緊緊夾住的人,笑道:「傅小姐體弱……我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

這張臉,這身體實在太美味,傅淵頤精神為之一振,繼續開戰。

……

……

游炘念的確不是個嬌柔內向的人,變成惡鬼時再邪惡再奔放也都來自她的內心。

這一番天人交戰暢快淋漓,最後兩人都快虛脫了才彼此放過,倒在一起。

無論大腦帶來的情緒還是身體的記憶快-感都格外清晰,而傅淵頤的招數神神怪怪,居然還能一邊雨露風雨一邊施展法力,這番上天入地的爽快前所未有,差點兒被折騰散架……再也不說傅小姐體弱了。

傅淵頤摸摸游炘念的腦袋:「還來嗎?」

游炘念翻身過來,趴在她身上:「倒是還想來,只不過這樣下去我怕我連復仇的心思都沒有了……」

傅淵頤笑道:「這誇讚實在讓人開心,我還怕我伺候不了游小姐,被嫌棄。」

游炘念白她一眼:「我是有什麼特殊嗜好你滿足不了我?還嫌棄……不過,咱們之前不是在聊小白?怎麼突然就……」

「人生最難得情不自禁,感覺要不自禁的時候千萬別憋著,這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傅淵頤這人心大,活得非常明白,從她自小離家獨自闖蕩就能看出。她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意,明白自己要往哪兒走,和她在一起讓游炘念心安。走偏了傅淵頤會拉她一把,走慢了傅淵頤會踹她一腳,就算走錯了這姑娘也會陪著自己走一段錯路,等認識到錯誤之後她還會在你身邊溫柔告訴你,錯誤之路是經驗是教訓,擁有它也是一種幸運。

太陽已經落到了海平面之下,破碎的窗戶大概是沒人修葺了。游炘念將沙發邊上的毛毯扯過來蓋在她們倆身上,貼著彼此的肌膚取暖。

「為什麼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游炘念枕著傅淵頤的手臂問道。

「你沒有肉體,怎麼會有體溫?」傅淵頤將她整個抱緊,「那是我的溫度。」

游炘念疲憊不堪,傅淵頤布下結界抵擋寒風,也抵擋別人來打擾游炘念的美夢。兩個人一直睡到第二天陽光大盛,這才醒來。

昨天那幾番酣暢盡興的交融舒筋活絡,將游炘念心裡的焦慮和陰霾一掃而光,更重要的是讓她又有了希望,更加安定,思維也清晰活躍了許多。

傅淵頤穿好衣服去要去洗漱,刷牙刷一半見游炘念飄了過來,盯著她看。

傅淵頤漱完口,向她招招手:「怎麼了?」

游炘念不說話。

「才走開一步就捨不得了?」

游炘念將腦袋埋在傅淵頤的胸口,輕輕地轉啊轉。

「哎喲,心都要化了。」傅淵頤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你跟著我別走開,一會兒和我一起洗澡?」

想到那畫面簡直不能太美好,雖然游炘念碰不到水,可是能看見傅淵頤沐浴的模樣也心滿意足了好嗎。

兩人在浴室里鬧夠了,穿好衣服出來,總算從二人世界里回到了人間,她們都發現好像很久沒見到臨邛了。

昨天捆住林澤皛之後生怕臨邛會濫用私刑,傅淵頤便把她支去書房,也正好完成玉卮的委託,將三川靈杖交給臨邛。至於臨邛願不願意滴血尋回記憶,那就是她自己的選擇了。

結果和游炘念玩得太投入,居然忘了這事兒。

她們兩人一同走上樓,書房的門開著,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裡面呼呼的風聲。

臨邛不在書房裡,三面玻璃牆碎得渣都不剩,好好的書房變成露台,滿屋子的書都被海風吹得潮濕起皺。

這場面看上去就知道臨邛生了大氣。三川靈杖也不在了,看來臨邛真的忍不住玉卮的誘惑,將血滴在三川靈杖上……

「你猜現在臨邛在哪兒?」傅淵頤說道。

「大概在和玉卮大戰吧。」

「你是說哪種戰?」傅淵頤虛心請教。

游炘念簡直不想和她說話:「完了,良師益友傅小姐不見了。」

傅淵頤受不了她心愛的書房變成這副鬼樣子,特別是她珍藏的書。盲文書本來就比較難買,在游炘念的引領下傅淵頤將書都收到卧室去。

滿地狼藉什麼東西都有,兩人收著收著忽然發現了個完全沒想到的東西。

心頭血?

游炘念捧在手裡疑惑道:「這是誰的心頭血?」

傅淵頤說:「是不是上次我給你的?」

「不是你的。」游炘念往口袋裡一摸,「你的心頭血我好好收著呢,在口袋裡。」

「那是誰的?」

傅淵頤和游炘念同時蒙圈,兩人互看了半天,一同在記憶里搜索。忽然二人目光一定,同時喊出聲來:「旻小葉!」

她們都快要忘記這回事了。

當初游任雪被惡鬼劫持到M酒店天台,游炘念想要取她心頭血時陰差陽錯地取到了這個啞女的心頭血。一片混亂之時游任雪和旻小葉兩枚心頭血落在一起,傅淵頤分辨不出哪個是哪個的,就一併收了起來。在接游炘念魂魄回王芳身體時她們看了游任雪的心頭血,這旻小葉的心頭血傅淵頤也沒亂丟,隨手放在了書房書櫃里。

游炘念道:「你還留著她的心頭血?」

「心頭血這麼私密的東西隨便亂丟總是不好。」傅淵頤道。

游炘念點點頭,忽然一團黑影從門外飛躥進來,對著游炘念就撲!游炘念心下一驚想要側身躲開,那黑影一爪撓在她的手背上,三道血痕,旻小葉的心頭血也摔在了地上。

游炘念還在疑惑是什麼的東西可以傷到她,定睛一看卻是冥警變作的貓!

昨天一陣大亂,關在籠子里的那些貓不知道什麼時候逃了出來,居然還敢來襲擊。那隻黃狸花貓炸著毛跳了下來,肉墊「噗」地一聲不偏不倚踩在旻小葉的心頭血上,頓時血霧大作,貓嫌棄地狠狠甩手,掉頭逃走了。

游炘念被撓得流血,氣極,一個扭身就往外沖,伸手抓向那貓后脖子上的肉,卻被傅淵頤拉了回來。

「你別急……」傅淵頤凝視著血幕,表情變得無比奇怪,「我們好像漏了非常關鍵的線索……這線索居然一直藏在我們身邊,我們卻沒發現。」

游炘念望向血幕,血幕之上分明映著M酒店天台,遠遠的地方游任雪和惡鬼男一同轉了過來——他們發現有人來了。

游炘念記得這一幕,惡鬼挾持游任雪去了天台,然後她們追了上去。

當時游任雪雙唇動了動,距離遠聲音又小,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可是旻小葉卻能看見她的話。

通過唇語。

游炘念眼睛眨也未眨,血幕上的游任雪目光里藏著殺氣,雙唇每一次微動,旻小葉的心頭血上就多出一個字。游炘念緊緊攥著傅淵頤的手,將這幾個字串在一起,變成一句話:

「劫持我,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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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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