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番外4

132 番外4

?酣暢淋漓過後,朱八福抖抖索索地掛在自家媳婦身上,胸口貼合感受到他起起伏伏的喘息,耳側聽見他微喘吞咽的聲音,她不知哪來的羞澀,只覺得比任何一次,甚至比第一次更讓她難以面對他,低着頭從他身側溜下去,伸手想穿好衣裳卻發現兩人衣衫皆未褪盡,臉上的燒熱再升高溫,她急急忙忙掀起被窩就鑽了進去,背對着外間再不敢看他。

她聽話迴避他眼眸的動作讓李宸景靜默了片刻,調整了氣息,眼睫輕顫,瞳光帶着歡愉后的慵懶,斜視那個縮在角落背對他細細顫抖的身影,他想開口跟她說,可以回頭看他了。可唇方啟,啞然在喉,終是沒發出聲音。

良久,他才開了口,沙啞而低沉得讓朱八福愣了半晌。

「對不住。是我過了。」

「……」她急忙轉過身來,卻發現他沒有脫衣上床睡覺的意思,反而站起身整理衣裳準備離開房間,「你要去哪兒?」

「我還有事未完,今夜宿在書房,你先睡吧。」

「有何事不能明日再做?你都連夜從宮裏回來了,有事明日再說吧。」

她的勸慰他卻像沒聽到一般,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背對她續道,「昨日陛下吩咐你去迎晨暮進京一事,不用你插手了,我自會解決。」

「陛下跟你說了?」

「……不然,我能等到你主動告訴我嗎?」

她就知道媳婦突如其來的驕一定事有蹊蹺,「衛大人跟我也是熟識,你那麼忙,我去接,你去接不都一樣嘛!而且我想為你分憂嘛!」

「你沒同我商量。」

「……」

「你沒同我商量就擅自應承陛下。」

「陛下……他如今最多就是戲弄戲弄我,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他略側頭睨了她一眼,但見她看到自己回頭便觸電般地挪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片刻,他垂下眼帘,回頭不再多看她一眼,開門準備離開。

見他穿上衣服翻臉就不認人,她有些惱了,爬出被窩一拍床榻,想振住自己所剩無幾的夫綱,「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陛下使壞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李大人,你也講講理!咱能別上他挑撥離間的當嘛!你真的很難哄,麻煩你叫我媳婦出來,我跟他說理行不行?」她哄了這麼久還不見好,眼見着衛大人都要進京了,他卻越來越傲嬌,一臉深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她是真的急了。

「所以,在你心裏,李大人不是你內人?就這麼討厭李大人碰你?」

怎麼在這兒等着她?她像被抓到小辮子一般差點咬了舌頭,趕緊圓話道,「我可沒那麼說,我只是……有點不習慣……」何止不習慣,和李大人在一起的感覺簡直太可怕太複雜了!她不可遏止地覺得她在背着自家媳婦找李大人偷情啊!所以,她不敢看他啊,不管對上少公子還是李大人的眼神,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剛剛偷吃完的渣男。

「無妨,不用習慣。以後李大人不會再碰你了。」

李大人走了,門被關上了,自家媳婦被她徹底哄沒了。

是誰告訴她沒什麼事情是兩口子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她照辦了,可結果越睡越出事,簡直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由委屈到生氣,由雲雨到分居,她真是哄媳婦界的天才。

可正當她以為自家夫夫關係崩塌,李大人要跟她徹底冷戰的時候,第二日下朝自家媳婦和顏悅色地回復原貌了,吃晚飯的時候沒用貓盆伺候她了,照舊給她布菜添飯,還陪着爹爹娘親說了好一會子話,她爹勸慰了幾句「兩口子拌拌嘴小事而已,過了沒事就好」,就拉着自家媳婦說朝堂事了,娘親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肯定眼神,就連朱曉久都難得誇了她一句,「可以啊,哄人功夫漸長,這次生氣時間最短。看樣子是不會遠走京城去找老相好了吧?」

老實說,朱八福一臉懵逼。

她覺得自家媳婦越來越高深難懂了。他們倆昨晚是吵架了吧?可今天這場夫夫和諧,夫友妻恭,相敬如賓是演給誰看的啊?

到了夜裏,進了房間,她更緊張了。該翻臉了吧?只剩他們倆了,不用再演戲了,拿出李大人那張冷臉對付她吧,可他沒有,始終乖巧賢惠地讓她直吞唾沫,眼看着他和往常一樣伺候她更衣洗漱,再把她抱上床榻,伸手去解她的束胸帶。

她縮著脖子躲了躲,就聽他低頭在她耳邊喃喃道,「不是李大人,小八安心。」

「……」

一句軟話卻像一劑鋼釘扎透了她的良心,聽他這麼一說,總覺得昨夜的李大人好可憐,被她的「嫌棄」傷得好深。

「我不會再讓李大人碰你了。小八,過來。」

然後,昨夜剛說過再也不碰她的人,今晚就破戒了。不僅把她碰了個通體舒暢,且用得皆是她熟悉的動作姿勢,唇里飄出得的亦是讓她放鬆戒備的語調,如沐春風,飄飄欲仙。

既然媳婦能在衛大人進京之前自己想通,不鬧彆扭了,那自然甚好甚好!家和萬事興嘛!她樂得配合。

可正當她享受完畢,放鬆警惕,窩在媳婦懷裏好睡的時候,突然一陣疾風而過,她被窩裏的媳婦咻地從她身邊不見了,朱八福噌地從被窩裏豎了起來,只見一隻寒光利箭從窗外飛來,直插入離她最近的床頭柱上,噔地一聲,彎月般的箭尾羽在她鼻尖呲呲發顫,一張白條兒在箭頭下隨夜風飄起,她一身冷汗摘下紙箋一看——

「少公子我帶走了。背信棄義的小人,等著被鐵騎踏平吧!」

「……衛!晨!暮!」

大半夜上一品大員府邸擄走人家媳婦!當京城沒有王法了嘛!可惡!不是說還在路上,不日才會到京城嘛?他究竟在門口偷看了多久啊!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夫夫生活啊?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媳婦身上的衣裳穿好沒有啊?該遮的都遮住了吧?不會露出什麼引人採擷的春光吧!

那可是她媳婦的頭號覬覦者衛晨暮衛大人啊!她方才應該沒有手賤去撕他的衣料吧?她簡直不敢想,衛大人看見她那衣衫不整春光乍現的媳婦會變成怎樣一頭禽獸啊!

朱八福拿着紙箋越聯想越生氣,渾身直打哆嗦,跳下床鋪對着窗外黑天大嚷,「……衛晨暮!你把媳婦還給我!我警告你,不許碰他一根手指頭,聽見沒有!」

回應她的,是一把迷魂散香粉,言簡意賅——大半夜的,休要擾民,閉嘴!

當朝一品大員朱家府邸連夜遭賊,金銀細軟一樣沒丟,唯獨丟了長房媳婦一枚,嫌疑犯乃遠在百里開外的封疆大吏衛晨暮衛大人。

翰林學士朱八福在自家房間窗枱邊昏迷一夜,手持證據,打着噴嚏,歪著脖子,一大清早就衝進皇宮告御狀去了,當朝一品武官打了一品文官的臉,這侵門踏戶的委屈不能忍!

御書房內,趙凰璞看着破天荒主動來求見的朱八福,身上的官袍皺皺巴巴,頭頂的烏紗帽要掉不掉,右手舉著箭矢紙箋,左手扶著直不起來的脖子,儼然一副家裏沒個妻房打理儀容的邋遢模樣,側顏捂嘴直想噴笑出聲,「朱愛卿這是昨夜落枕了?」

「陛下!小臣昨夜好好在家中安睡,沒招誰惹誰,卻被朝廷同僚夜闖私宅偷襲暗算,一隻穿雲箭差點射穿了小臣的鼻樑不說,他還擄走了小臣的內人!求陛下為小臣做主!」

「呀?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如此折辱愛卿?」趙凰璞故作驚訝,抬抬手背,示意等在一旁的太醫上前為她診治,雖然這歪脖子的德行也甚是可愛,可終究凍了一夜,別冷出病了才好。

盛情難卻,朱八福只得一邊乖乖看診一邊控訴道,「陛下,是衛晨暮衛大人!」

「不會吧?」趙凰璞眼神閃爍,眨了眨,「衛卿現下應該還沒到京城才對,朱愛卿可別怪錯了人,叫朕難做人呀。」

「怎會有錯!小臣手裏有證據!」她怒而高高舉起手中箭矢,指著利箭箭尾篤定道,「陛下且看這隻箭尾,並非普通的羽制箭尾,乃特質的銀鈎彎月,衛大人的部族以狼為圖騰,崇尚彎月,最擅夜襲,不是他還會有誰?」

趙凰璞擺了擺手,身側的太監彎身下了殿階,接過朱八福手裏的箭矢呈上來,他接過箭羽單手在指尖轉了轉,笑道,「沒想到朱愛卿身為文官,卻對兵器頗有研究?」

朱八福窒了窒,撇了撇嘴。她哪是對兵器有什麼研究,她不過是未雨綢繆,怕萬一哪一天衛晨暮仗着武將的身手和權勢動了歪心思,從塞外沖回來同她搶媳婦,於是,對他的兵器啊,出手套路啊,格外注意了些罷了。她這文官的小身板干不過他,但是彈劾上奏他衛晨暮也玩不過她啊!可沒想到衛大人如今也學壞了,明著不來搶,暗地裏來偷啊!還偷到她床榻上來了!

「陛下再且看這張紙條!衛大人的筆跡,衛大人的語氣,還有昨夜那說時遲那時快的身手,嗖的一下,我媳婦就從我被窩被擄走了!被窩還是熱的呢,人就不見了!小臣絕沒猜錯,擄走小臣內人的定然是衛晨暮大人!」

殿階台上的陛下捏起她呈上來的紙條,只是稍看了一眼,手撐下巴,嘖了嘖唇,一臉為難的樣子,「嘖。這事兒就有些難辦了。」

「陛下何意?」朱八福鼓了鼓眼,機警敏銳地打量著趙凰璞的神色表情,老實說,她來告御狀並非寄希望於陛下會站在她這邊,她只是想看看陛下和那衛大人是不是一夥的,這時機算得也太准了吧!前腳她把媳婦給得罪透了,後腳衛大人就來跟她偷人了。

「衛卿與小景子一向交情深厚,朕不覺得衛卿會對小景子不利。」

「陛下,不利也分很多種的!」不要限制了自己的思維啊,身為荒唐到逼男子行女嫁禮,賜夫夫成婚的陛下,不可能沒有那些多餘的想像力的!

可陛下不僅拒絕發散自己的想像力,還言辭懇切地挖起她的八卦來,「朱愛卿,若小景子被他人擄走,朕自當替你做主。可若真是衛卿帶走小景子,而小景子至今未主動歸來,朕倒想問問朱愛卿,會不會是小景子不想跟你過了,自己隨衛卿離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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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傲嬌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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