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一場豪賭

第一百零三章:一場豪賭

天族的盲刑,又一次出現在了斬玉面前。斬玉卻顯得異常平靜,目光淡淡掃視著盲刑,就像在見一個老朋友,見一個多年的故交。

朋友相見,自然是要敘舊的,斬玉,有很多話,要對盲刑說,對這個天族的盲刑說。

寰宇世界八大種族中,最神秘的一族,自然是天族了。

從「原罪前期」到現在,有記錄的天族人,迄今為止,只有三個。一個便是莞爾的前身——霓裳。霓裳同列「原罪前期」八大族皇之一,憑藉「雲錦天衣」,為打敗斬刈,封印洞天,立下舉足輕重的功勞。

還有兩個天族人,便是「傷盲雙刑」了。

這兩人原本叫「天族雙傑」,是霓裳的手下。在八大族皇聯合寰宇世界所有力量對抗洞天之時,霓裳的「雲錦天衣」和凌步的「風定劍」暫時壓制了洞天,「天族雙傑」施展時空之力,助玄黃遊走於過去未來的歷史長河,尋找一把能施展「與化」的武器。玄黃終於在後世尋找到「青鸞離殤」,並帶回「原罪前期」的那一場大決戰。

怎料想「天族雙傑」,竟然貪圖這把絕世神兵,想要將玄黃誅殺,帶回「青鸞離殤」,「天族雙傑」貪念武器,欲擊殺玄黃,玄黃為寰宇大義,毫不猶豫對準「天族雙傑」開弓,致使「天族雙傑」一傷一殘,倉皇逃命。

至此,「天族雙傑」便成為了「天族雙刑」——「傷刑」和「盲刑」。

傷刑潛伏在斬家山莊,待斬玉打開密室的瞬間,突然發難,從斬家密室中搶走了一個長方形的長匣子。卻不料止憂和玄青出手阻攔,傷在玄青的「雷凌萬世」之下。

玄青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傷刑帶著斬家的「人族重寶」逃脫。

那盲刑的出現,是為了斬家的「皇權鐵盒」。在卧龍常龍家,盲刑背信棄義,臨走殺人,殺害了斬玉的父母,還將之當作「禮物」送給斬玉,說是為斬玉埋下「仇恨的種子」。

還說斬玉是他一個作品,他要看著斬玉在仇恨中成長。

如今,斬玉確實成長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盲刑期待的那樣。

「傷盲雙刑」都是為斬家而來,一個為「人族重寶」,一個為「皇權鐵盒」,這兩樣東西,一定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傷盲雙刑」,自然變成了斬玉最「關心」的人。

斬玉將對「傷盲雙刑」的「關心」,深深刻入骨髓——所以,斬玉該對盲刑表示關心,斬玉該對盲刑說一句好久不見。

於是,斬玉的聲音,冷得能擠出水來:「天族『傷盲雙刑』中的盲刑,你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四個字,斬玉雖然是輕輕吐出,卻多了一股比咬牙切齒的憤恨,更讓人不安的仇恨。

「是啊,好久不見。」盲刑看著斬玉,就像看一件自己得意的作品,「看樣子,那仇恨的種子,在你身體內成長得很好啊!」

「拜你所賜。」斬玉面對這個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竟然冷靜了下來,「要多謝你的種子,它在我體內生長得很好,已經茁壯到,我無法控制的程度。」

盲刑一聲怪笑,說道:「哦,那麼,既然如此,請問,你今天準備怎麼報答我?」

斬玉的目光,落在了盲刑的左臂上,那條臂膀依舊空空蕩蕩,呈現出血肉模糊的一片。斬玉說道:「為了報答你,我決定把你的左臂還給你。」

斬玉吞食盲刑斷臂的場面,盲刑是沒有看見的。但那條斷臂,畢竟是盲刑的痛處,在青龍吟浪手下,盲刑連一招都躲不過,最後只得自斷左臂,才從青龍吟浪的「滄浪之水」下鑽出來。

提到這條斷臂,斬玉滿以為盲刑會暴怒,沒料到盲刑饒有興緻地說道:「哦,你能將我的斷臂還給我?我這斷臂受吟浪『滄浪之水』的限制,無論我怎樣努力,利用『天元』的力量去修補重生,它都像我的眼睛一樣,再也無法長出來,你竟然能還給我嗎?」

斬玉的目光有了一絲怨毒:「自然能還給你,你的左臂都在我肚子里,我現在把你剩下的軀體,都生吞活剝,你自然就和你的斷臂團聚了。」

這話終於讓定力非凡的盲刑,也有些生氣了:「呵呵,小子,多日不見,嘴巴倒是牙尖嘴利,不知道手上功夫有沒有長進?」說著,盲刑身後已經伸出了一隻雪白的蓮花,那蓮花趴在盲刑的肩頭,悠閑地閉合,又悠閑地張開,花蕊朝著斬玉,就像是一隻眼睛一般,注視著斬玉的一舉一動。

這情形,那蓮花就像是一隻潛伏的巨獸,而斬玉,不過是它的囊中之物罷了。

所有人都有一股直覺:這蓮花,是有生命的。

止憂一見這蓮花,臉色一緊,立即站到斬玉身邊,小聲說道:「這個讓我來對付,我有把握。」

斬玉沒有任何錶示,可誰能料到,另外一個「老朋友」的出現,讓情勢再次發生了變化。

「皇權三衛之一的止憂嗎?」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從盲刑背後傳來,「上次玄青那老不死的救了你,這次,恐怕是沒有人救你了。」

說著,「傷盲雙刑」中的另外一個人——傷刑,從盲刑背後站了出來:「小女子,你還記我吧?」

止憂見傷刑出來,臉上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以一種沉穩平靜的語氣說道:「傷刑,你和盲刑一起,趁人之危,殺害我止家先祖,而後又殺害我們的恩師玄青,你這麼重要的人,我怎麼會忘記,我對你的記憶,清楚得很。」

誰都聽得出,這「清楚得很」四個字,是怎樣的分量。

傷刑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臉上露出一股不屑的冷笑:「小女子,你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傷刑的語氣,簡直可以用狂妄來形容,那意思就是在嘲笑止憂的不自量力。不過想想也難怪,當日斬家山莊一戰,止憂實力有限,在傷刑的「滄浪空門」和「鏡面逆門」中,實在難以招架,加上傷刑在鏡面之中發出的「血刺」,若不是玄青及時出現,止憂還真是難逃一死。傷刑的狂妄,有他的道理,但是,傷刑並不知道,止憂身上的變化。

止憂沒有和傷刑逞口舌之快,緩緩伸出雙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根玉簪。這玉簪通體晶瑩,觸手溫潤,雖然是玉,但感覺比玉多了一份古樸厚重。

這根玉簪,止憂曾在斬家山莊使用過,望著這根玉簪,傷刑若有所思,感覺似曾相識。

「你忘記了慘痛的教訓了?」傷刑看著玉簪,臉上有了一絲嘲諷,「你這把簪子,還敢拿出來,也不怕丟人。」

止憂一手舉著玉簪的粗頭,在「止憂戒」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清脆透析的鳴響,沒有一絲雜音,沒有半點渾濁。止憂站在斬玉身側,臉色變得和斬玉一樣冰冷。止憂在等待著,等待斬玉一聲令下,好為止武,為玄青報仇。

斬玉望著面前隨時都會發難的「傷盲雙刑」,問道:「不知兩位此番阻攔,是墮空的意思,還是你倆自己的意思。」

斬玉現在是「第二力量」的領袖,是人皇,心中雖有無盡的仇恨,做事卻絕不莽撞。斬玉這樣問,是大有深意的。若是墮空派兩人前來,必然有所圖,那麼久需得從長計議,小心行事;若是兩人自己要來的,估計斬玉就要痛下殺手了。

盲刑嘿嘿嘲諷道:「有區別嗎?無論我們此來的目的是什麼,結果都只有一個,就是兩位被我兄弟二人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傷刑趕緊添油加醋:「或者,還可以將他們放逐混沌時空,永世受無盡煎熬。」

兩人的對話,簡直就把斬玉和止憂當做了砧板上的魚肉,至於斬玉身後的那黑壓壓一群元獸,傷盲雙刑根本就當之如空氣一般。

「既然如此,別和他們多費唇舌了。」止憂對斬玉說道,「動手吧,這兩個身上,我們都有著血海深仇。」止憂雖然在對斬玉說話,可是她的目光,卻一直在傷刑身上,目光中隱含著一股烈焰,似乎要把傷刑焚為塵土。

斬玉本一直凝視著盲刑,此刻,斬玉竟然埋下頭去沉思了一陣。良久,斬玉猛然抬頭,望著傷刑和盲刑身後的樓宇,冰冷的聲音響起:「墮空,不如我們打個賭,做個交易。我和我的護法對陣傷盲雙刑,若是我們輸了,我斬玉任君差遣,若是我們僥倖贏了,我只要一個人——獸皇麒麟。」

傷盲雙刑萬萬沒想到,斬玉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先不論斬玉背負的血海深仇,就是畫空樓抓去的人中,也還有「皇權三衛」的止戰和止傷。斬玉不先救自己的屬下,卻要求先放麒麟,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只有斬玉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以只有身邊的止憂,知道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心上人,在想什麼。

沒人覺得墮空會回答斬玉的交易,可是,偏偏有聲音回應了。那是一個縹緲得如鏡花水月一般的聲音,那是一個聽起來若有若無,但是又真實存在的聲音,那個聲音很興奮:「好啊,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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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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