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夜吸引

「你要我幫你輪胎裝回去嗎？先生。」傑森問道。

「什麼？」像是一段旋律，傑森的每一句話都踏中最恰到適處的節奏上，布魯斯沉浸在怔神中問道。

布魯斯能感到眼前名叫傑森的男孩是真的不認識自己，純粹的機緣巧遇。

「我可以幫你把輪胎裝回去，除非你想步行回去？陌生人先生。」傑森置換立場地問道，好像他並沒有偷輪胎，而是一位善心禮貌的年輕人。

「當然，謝謝。」布魯斯從沉浸中回了神道，他頓了一下，然後真的說出了《蝙蝠俠檔案：遇見傑森·陶德》里的情節，「你可以幫我把輪胎裝回去嗎？」

傑森露出了他的漂亮笑容，「我很高興能得到你的寬容。」

傑森走向巷口的轉角處，將藏起來的車輪胎滾回來，替布魯斯將車輪胎裝上。

布魯斯看著傑森這麼做著。

這就是命中注定。

傑森裝好了車輪胎后，拍了拍手道：「你要帶我兜個風嗎？」

「抱歉？」布魯斯道。

「你的眼神在說，你想帶我兜個風。」傑森自信滿滿道。

布魯斯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也許他的眼神的確在這麼說，但這是深夜，他不希望他像個怪人一樣嚇到眼前的年輕男孩，尤其是他並不認識自己。

「樂意之至，」傑森沒等布魯斯說，便自行接話道，「你可以送我回家，既然——我白忙了一趟，也許我可以不白走回家？我會很想試試這輛寶貝的熱火。」

布魯斯默不作聲地啟動了車，但他心中欣悅萬分。

傑森打開了車門，雀躍地坐入了車內，道：「這真是輛性感的寶貝，我想去日落大道兜一圈會很不錯！」

布魯斯坐入駕駛位，遞給了傑森一張名片道：「我不是陌生人先生。」

傑森接過了布魯斯的名片，看著上面字體別緻的刻寫，翹了下唇角，他當然知道上面寫的會是什麼名字。

「傑森·伯德。」傑森說出自己的全名道，然後他如願地看到愈加驚喜之色從布魯斯的臉上閃現。

傑森並不記得自己的姓氏，他想那大概並不那麼重要，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和骨齡可以檢測出的年齡。但製作身份證明的好處是，他可以自己為自己定一個姓氏，黑骷髏的門道利用業內人脈和系統漏洞則會為自己生成出一個真實的在美國生活了17年的身份證明。

「我會記住你的名字，」布魯斯說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話，你都可以找我。」

既然一個男孩會在夜裡出來偷輪胎，那一定說明他的生活中充滿問題，但現在自己並沒有多加

指摘和介入年輕男孩生活的資格。

「你真是個好人。」傑森真摯地說道。

布魯斯發動了引擎，開出了街巷，夜風吹拂過傑森的臉上。

布魯斯帶著傑森駛上日落大道，夜燈旖旎拖曳如夢中霓虹世界。

傑森快悅地從車中站了起來，歡呼了一聲，感受著速度中心跳亢奮的舒適。

「小心。」布魯斯慢下了車速，扶著駕駛盤的雙手，不禁離了一隻去扶傑森的身側，讓他應該坐下來系好安全帶。但他並沒有說出口去打破男孩的興緻。

「你應該更快點。」傑森舉著他的手風中，看向布魯斯說道，見布魯斯並沒有提速的意思，傑森擺出他祈求的動人微笑，再次道：「拜託，它可以做得更好。

布魯斯耐不過傑森的希求，只好亦用笑意回應了男孩的希求，提速至讓你感到彷彿神馳在夜空中。

當布魯斯慢下車速，開始送傑森回家。

「你有上學嗎？」布魯斯問道。

「不。」傑森道，「這個世界可以教會我更多。」

「你可以向我保證你不會再這麼做嗎？」布魯斯問道，指的是撬輪胎一事，如果被逮個正著的是別人，難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是個孤兒，我得照顧好自己。」傑森沒有直接回應布魯斯的話。

「對不起，我沒想……」布魯斯看著傑森，以為戳到了傑森的痛處，道歉道，但同時他又發現了一個傑森·伯德與傑森·陶德，與自己的共通點。

「這沒什麼，事實上這更自由的多。」傑森不以為然道。

「就停在這吧，」傑森道，「接下來我會自己走回去，我想你不適合再開過去。」

那是一個混亂的街區，一輛豪車的進入可未必能全身而退。

布魯斯停下了車，以為傑森不願告訴自己真正的住處，這很對，畢竟他們才剛相遇沒多久。

就在傑森要下車時，布魯斯叫住傑森道：「你有你的照片嗎？」

「給我你的手機，布魯斯。」傑森試著，直接叫了布魯斯的名字，而再未稱呼布魯斯為先生，這在車內私密的空間中，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感。

「？」布魯斯將自己的手機拿給傑森。

傑森接過布魯斯的手機，並抓過布魯斯的食指，進行指紋解鎖。

傑森打開了布魯斯的手機，按出相機后，咔擦一聲，將自己的一張自拍存入了布魯斯的相冊中。

「現在你有我的照片了。」傑森將手機遞還給布魯斯，俏皮地說道。

「晚安，謝謝，今晚我玩得很高興，「傑森打開車門，對上布魯斯的視線道，「說真的。」

「晚安。」布魯斯道，卻沒有說更多的話。

翌日。

布魯斯走路帶風地走進了華納影業，私人助理跟在布魯斯的身邊，跟他講著今天的日程安排。

在頂層，布魯斯推門而入會議廳，選角評委會都已經到席，等著會議開始。

「我找到了傑森·陶德！」布魯斯一走進會議廳便宣示道。

在座眾人望了望坐在左右兩邊的同行，不明白布魯斯在說什麼。

布魯斯走到了主位前，將手機放到會議桌上，用藍牙連到了大屏幕上，雙指點出了一張傑森的照片，「傑森·伯德，完美的人選。」

眾人按捺著心中導演手機中怎麼會有一個陌生男孩的自拍照沒法說出口，對布魯斯的這一言行不知發表什麼回應好。

「傑森·伯德？他是誰，有人認識嗎？」會議中有成員小聲向大家議論道。

「但是海選才進行了不到一半。」坐在右席首位的高層說道。

「我從來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布魯斯對高層道，「完美的契合，傑森的角色非傑森莫屬。」

「他是長得不錯，氣質也很好，但是……」另一位高層發言道。

「我是導演，我是製片人，我是Batman，我可以選自己的羅賓！」布魯斯道，收起了手機，「還有人有異議嗎？」

會議席中一片靜默。

「很好，那麼傑森·陶德就由傑森·伯德來擔演，會議結束。」布魯斯道，「感謝大家尊重我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