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他吃醋了

67.他吃醋了

右相府,正在捏幾秋臉的陶織沫突然打了個冷顫,奇怪,怎麼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陣陰風襲來?

見她停了下來了,一臉享受的幾秋又湊上臉去,「織織,給你捏呀。」

「算了,」陶織沫收回手,「你這張臉太美了,要是捏壞就慘了,我可賠不起。」

「沒事,捏不壞,織織喜歡我天天給你捏!」幾秋又湊上另一邊臉來。

「不要啦。話說,幾秋,你真要住入府中呀?」陶織沫有些煩惱,「你都易容成這樣了,你仇家應該認不出你了吧?」

「什麼易容?我都沒怎麼易,我本來就長這樣,這就副姿色,勉強有我六七分容顏吧。」

「幾秋,你在開什麼玩笑?你本人長這樣?」

「當然不是。身為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娘。我本人,可是英氣逼人。」幾秋自豪道。

陶織沫掩嘴一笑,只當他在開玩笑,又正經道,「你若真想在府中住下,我得帶你去見下母親。到時你見了我母親,可切記別說錯話了。」

「不用,我住下就是了。」幾秋不以為意。

「不是,你在府中住下,必須要知會一下我母親才是。」

「可是我已經和你爹說了呀!」

「和誰說?」

「我和你爹、那個姓陶的說了!」

「你開什麼玩笑?」陶織沫瞪大了眼睛。

「我沒開玩笑呀!他還說要把錦繡院挪出來給我住,我說不要,我就搬來和你住就行了!」

「你搬來我這兒住?」陶織沫余驚未定,「我這裡住不下了,我這裡還有洛姑娘呢。」

「讓她走啊!」幾秋說得理所當然。

「我不走!」洛遙思忽然從二人身後冒了出來。

「蝴蝶,讓她走。」幾秋慵懶地撩著一縷長發,神色極為媚誘。

蝴蝶沉吟片刻,而後道,「此事蝴蝶不能作主。」

「那就讓你主人作主。」幾秋忽然抬起一雙玲瓏的美目,可是眸中卻是含有冷冷的警告之意。

「什麼主人?」陶織沫不解問道,「莫忘南?」

「什麼莫忘南?我才不和他合作,掉身價!」幾秋有些不高興起來,忽而又轉念一想,「織織,我今晚沒地方睡,要不晚上和你睡。」

「好啊!」陶織沫點完頭又意識到不對,「不行不行!」她老是被他表面所騙,忘記他是一個男子。

「等等!我爹怎麼會同意你住進我府中?」

「他就同意了呀,還說什麼蓬蓽生輝,不勝惶恐,好生招待。但我知道織織不喜歡熱鬧,所以我讓他閉嘴了,不要來打擾我們。」幾秋說著,沖她討好一笑。

「不是,你是怎麼和我爹說的?」

「我到你府上住一陣子呀。」

「不是,你將你對我爹說的話一字一句,告訴我。」

幾秋想了想,便一本正經道:「陶相,本宮欲到右相府上小住一段時日……」

「啥!」陶織沫立刻蹦了起來。

「小姐,」蝴蝶忽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遞給她一封信,「主人來信了。」

「莫忘南?」陶織沫眨了眨眼,蝴蝶什麼時候跑出去收了一封信?她怎麼都沒注意到?但很快她又收回了神,看著幾秋,「你剛剛說什麼?」

「本宮……」

「小姐,」蝴蝶打斷幾秋的話,「急信,請速看。」說話間,信已遞到她眼前。

陶織沫隨手打開,卻是目瞪口呆,「他、他……」很快,便手忙腳亂起來,一下子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四處亂轉。

「怎麼啦?小姐。」暮雨忙道。

「他、他……」陶織沫一時有些口吃,「他、他、他要見我!阿辭、阿辭要見我!快快!我頭髮亂不亂?我臉上……不行不行,沒時間妝容了,他說日落前一定要見到我!」陶織沫望了一眼窗外,紅日已經西沉一半了。

「快快!」陶織沫叫了起來,「蝴蝶你替我頂著,暮雨你快去幫我備馬!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偷偷出府!」

馬車上,南宮辭正襟危坐,一會兒后,卻是沉緩開口,「本王好看不?」

「什麼?」歧路微微俯身,雖然他一向自詡聽力過人,但還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本王好看不?」南宮辭認真道。

歧路沉默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有聽錯,而後輕咳一聲,「王爺身為京都第一美男,風姿世上無人能及。」

南宮辭沉默,似在思索些什麼,一會兒又道:「拿鏡子來。」

歧路眉毛一顫,隨後掀開車簾道:「拿面鏡子來,速度!」

「是!」侍衛即刻應下。

很快,窗外便遞進一面上好的玉鏡,南宮辭神色嚴謹地看著鏡中人,他自問比起三年前那個面色尚有稚氣的少年,如今面容已是出落得十分完美。

「你看下我頭髮這裡是不是亂了?」他一開口,歧路忽然覺得心中有一股血氣往上涌,鎮定鎮定。可是,這幾年來,哪怕是大敵當前,他心中也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崩潰過。這個,真的是他家王爺?

「不亂,王爺之發,一絲不苟。」他一臉正經道。

南宮辭輕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風侃然那傢伙要好看一點?」那風侃然比起他的容顏,絲毫不遜色呀。

歧路面不改色,「非也,王爺與他,各有千秋。」

南宮辭不語,一會兒過後,又掀起袖袍,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歧路眸色一動,不知他何意,卻聽他又幽幽嘆道:「行軍三年,終是晒黑了不少。」

歧路忍不住輕咳一聲,而後安慰道:「王爺膚色在男子中已算瑩白,如無瑕玉。增一分則過白,減一分則過赤,如此堪堪正好。恕在下直言,王爺先前膚色白皙,頗有女姿,如今經了幾年曆練,已是十分完美。」

「可是她卻更喜歡膚色白皙之人。」

歧路終於一隻手忍不住撫上心口,這個真的是他家那個在戰場上廝殺三天三夜都面不改色的殘酷王爺?怎麼此時滿面哀容如閨中怨婦?

當陶織沫慌慌張張趕到天下第一樓的時候,幾乎是連奔帶跑爬上三樓,取下連帽后趁著氣喘吁吁的空閑,用手迅速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髮髻,這才輕輕敲開了門。

這是他們以前最常來的芍藥雅間,他是不是,還沒有忘記她呢。

門應聲而開,陶織沫一臉緊張,可是第一眼見到的卻是那個路大人。路大人望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呀。

她進去后,路大人退了出去,關上門后才從懷中掏出一面手把仍是溫熱的鏡子來,又搖了搖頭。剛剛他家王爺像是患了精神分裂似的,站在窗前身子像雕塑般一動不動,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持鏡,臉則一直在小幅度地轉動著,似在調整著什麼。

陶織沫進去后,又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她在馬上跑了好一會兒,頭髮肯定亂了,衣衫是不是也皺了?而且,她一向習慣不施脂粉,今日也沒時間給她淡抹濃妝,總覺得有些卑微起來。

陶織沫一轉入內室,便見一個長身立玉的身影立在窗前,今日他穿著一件湛藍色白邊長袍,修身的剪裁更顯得他身材頎長完美。他微微側著身子,負手而立,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完美的側面輪廓上,連那長長的睫毛也像是渡上了一層金光似的。

好看的眉峰,俊挺的鼻樑,幾近完美的側面輪廓,如此完美的他,怎能不讓她傾心?可是,她又忽然有些懊悔起來,若他、若他沒那麼完美,若他能像前世般落個身殘,那她是不是會……稍微配得起他一些?

陶織沫唇動,卻又不知如何喚他,便顫著舌說了句,「我來了。」說完,心突然「撲通撲通」直跳。

「嗯。」他淡淡道,聲音不冷不熱。

陶織沫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朝他走了去,到了他身後,他才從容地轉過了身子。

陶織沫微微垂下了頭,不敢對上他的臉。他伸出手,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終於對上了他的眼,可是,在他完美五官的照耀下,此時此刻的她卻覺得自己卑微得無地自容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唇上。她有著一張極其好看的櫻桃小口,他知道那濕滑的舌尖觸過那微凸的唇珠的感覺……他喉結忍不住一動,忙將目光從她唇上移開。

可是他的目光,又落在她微鼓的面頰上,天知道她這張臉對他有多大的誘惑,他記得那種柔嫩而彈滑的觸感,每當他輕輕捏著她的臉,那從指腹傳來的感覺就好像一朵嬌花在他指間綻放開來一般,對他來說,那種觸感幾乎是一種讓他無法拒絕的致命誘惑。

他終於別過了臉,背對著她。

陶織沫心中萬分糾結,此刻,還是不要先和他提阿難的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第一時間與他解釋清當年的誤會嗎?

可是,如今他已這般風光,她解釋起來反而是欲蓋彌彰。在他風光時,她不是那個有資格為他錦上添花的人,可是在他一生中唯一的落魄時,她卻絕了他最後的希望呀。若解釋說出來,他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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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賤妾重生了(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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