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1 陸城之戰 112

世界1 陸城之戰 112

身穿xos-hv外骨骼的卞強以56.3千米時速沖向李寶存!這尼瑪……基本型xos-hv雖然也號稱「高速外骨骼」,但這個「高速」只是說關節靈活,其主要用途仍是提升單兵載荷好不?!到mk2型才有助力增速功能啊!所以這廝光靠兩條短粗腿兒、一腚肥肉就超越了奧運會短跑冠軍!?你丫獵豹轉世嗎你!?

李寶存被卞強嚇得傻氣亂冒,正愣神兒呢,mkk-0y重型外骨骼的胸甲已經結結實實中了招,「咣噹」一下,堪比50毫米均質鋼板的複合裝甲塊竟被xos-hv的金屬拳套楔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大坑!李寶存震得眼迸金星、不由自主連卻數步,全因mkk-0y自重巨大才未後仰翻倒;卞強的xos-hv則是拳套、機械臂齊齊解體,各種斷裂、破碎的零件像炸彈破片似地四下瓢潑,本人踉蹌後退、順勢擺臂轉身,靠姿態變化抵消掉炸筋爆骨的反作用力——

一個回合,各知深淺。

mkk-0y在crab軍中屬於冷門裝備,價格高,數量少,性能剛剛的,儘管比xos-hv系列早問世幾年。用總師原話說:「不能跟步戰車懟肛俺造它干蛤?」——對頭,mkk系列的設計初衷就是讓機動步兵擁有與敵方步兵戰車正面交手的能力,因此其力量、裝甲、武器、續航力、感測器等各方面均比xos-hv高出數倍,而速度、靈活性與敏捷性較差。可是卞強竟然身穿基本型xos-hv就險些將其打翻!他那身「搞gay王の兄貴筋肉」是浩克附體?!是美隊轉世?!這把子力氣空手扯落小型軍用無人機也不在話下吧俺操!

「你們快走!」

卞強站穩腳步,朝着市民群眾們大喊。

李寶存「嘁哩喀喳」展開全部六條機器附肢,口吃槍、癲癇燈、adw毫米波射頻炮、lrad定向聲波炮、hmg-214p加特林機槍、gon腦神經擾亂炮一齊對準卞強:「你閃開!俺是奉許院長之命鎮壓這伙暴徒,你別跟着瞎摻和、幫倒忙!」

「你管手無寸鐵的平民老百姓叫暴徒?!」卞強掏出手槍指着他:「你瘋了嗎?!你為啥當的兵?!」

「俺他娘的不就是在保護他們嗎!?他們這是在作死!是幫甲蟲族的忙!」

「那也不能動手!無論如何不能對平民動手!」

李寶存一咬牙,所有武器上膛的上膛、蓄能的蓄能、激活的激活,六條附肢極盡伸展,輪廓漲天,陰影遍覆,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站立起來的甲蟲族:「少特么廢話!你明白自己贏不了俺,就算你能一拳打倒一幢樓,眼珠子、**子照樣兒是坨肉,老子的口吃槍、癲癇燈、射頻炮、聲波炮、神經炮,哪個你都扛不住!這會兒許院長不在,不然俺請她親自教導你!」

現實不是超級英雄電影,卞強心裏明鏡似的,人體再強大也扛不住機器和火力。好在他的目的是掩護群眾逃走,爭取時間就夠了。於是他保持瞄準備戰態勢,小心地同李寶存兜圈圈,迫使李寶存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李寶存看出他打的啥算盤,心想着人也打了、氣也撒了、火也泄了,不如順水推舟、見好就收,省得鬧太大不好收場、最後又給許院長惹騷;況且大敵當前,跟同一口鍋里攪勺的戰友撕破臉也不明智……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激光雷達數據,「無意識」地隨口問道:「……你能跑多快?」

「啥???」

卞強莫名其妙。

「你剛才撲過來那一下,我這雷達數據是……時速56.3公里。你打雞血了?」

「64.4公里。」卞強嘴角溢出的不可一世幾乎壓倒了李寶存與mkk-0y共同支撐起的滂沱殺氣:「跑步機數據。」

「……日。你咋搞的?」

「廢什麼話!你就說戰不戰!」卞強上下點着槍口高聲叫囂,成竹在胸、勝券在握似的。這就叫「逢敵必亮劍」,你越是落了下風,越得吼他個哇哇咧咧、輸陣仗不輸屁仗,虛實真假,讓對方摸不透水深水淺。好比在森林裏遭了某些大畜生,你嚇得扭頭便跑只會被人家攆上來推倒咬腚爆菊花;還不如原地扎步、怒目圓瞪、雙持傢伙、捶胸揮臂、嗷嗷嚎嚎、咋咋呼呼,興許能唬得對方……愣一下再撲上來推倒咬腚爆菊花。老祖宗概括得好:虛張聲勢。但管不管用得看命。

時速64.4公里,秒速快18米了;就算是按56.3計算……李寶存估摸著彼此相去,呃,這麼近點兒距離,卞強零點幾秒就能騎上臉來糊俺,俺空有一身牛逼傢伙,勁兒再大也使不出呀……而且他能一拳打凹裝甲,掰斷機器附肢肯定綽綽有餘;mkk-0y靈活性弱,近戰對我不利。如此不若罷手……

卞強懼怕李寶存一身神裝,李寶存懼怕卞強騎臉撕逼;再看看市民群眾逃散得差不多了,醫生護士們開始救治傷員,於是暗生默契、各自鬆懈。李寶存說:「外頭蟲子等著拿咱當下酒菜,咱還在這兒鬧內訌。傻逼才幹這事。」

卞強鬆勁不鬆口:「絕不向人民群眾開槍,crab建軍之初的原則。」

「幼稚。」李寶存收納全部附肢,引擎震動,轉身走遠。

卞強目送他轉進林蔭小道,繃緊酸痛的渾身肌肉終於馳軟下來,「呼」地湧出一身冷汗,內外衣物全部濕透。就算變成了手撕臭蟲的肌肉超人,拿11.43毫米自衛手槍與重型全裝甲外骨骼對峙仍是重度作死。

他穿行廣場,蹅著一地穢物,從一具具新鮮的、半**的、全腐爛的軍人遺體中間走過,感覺心臟一陣陣絞痛和憋屈。他看過市民們的煽動視頻,也認出了那位《南國周報》主編妘厲君是誰。自責、悔恨、矛盾、糾結,像一大捧螺絲釘、一大把橡皮筋,楔滿了他的整個胸腔、心肺,紮緊了他的每根血管、氣管……還有那位擔任殯禮官的書院女生,她的外服、內衣全被「市民群眾」撕破,連文胸都扯斷了,頭髮也拽掉了許多,臉上、手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滿是瘀傷和擦傷,甚至有煙頭的燒傷,癱坐在那兒只知道哭,一個勁兒往抱住她的同學們懷裏拱、鑽……

卞強認識她。

小愛。

他曾經的女神。曾經的。

「你,是一隻蝴蝶。」

當年,小愛這樣對他說過。

「蝴蝶?」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隻蝴蝶。」

「我不懂。」

「遲早會懂。」小愛說。

……我真的是一隻蝴蝶嗎?

李寶存沒脫外骨骼。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打算揍完暴民立即麾軍北上、摧毀甲蟲族在皊河上游修建的大壩。

參與鬧事的軍人為數不少,離陽已經分裂,軍隊也已經分裂;人心一散,十天半月之內鐵定收不回來。李寶存無法再相信身邊的戰友們了,除非他們親眼見了棺材掉了淚、被死亡的恐懼當頭棒喝打醒——在那之前,李寶存絕不敢把一己性命託付在意志不堅、猶豫動搖、盲從內鬥的豬隊友們身上。所以他一個「人」也沒帶,光桿司令上前線——

怕甚?沒人還有機械人嘛,軍用機械人不夠還有民用機械人嘛!想想***吧,「人」早就比不上機器了!——爛鐵皮弟兄們,跟老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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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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