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意外遭遇
經過昨天激情戲的成功拍攝，劇組的進度明顯快了不少，剩下的幾組戲在隨後的三天內全部拍攝完成，當天傍晚，劇組全部人員，加上監製吳正明，男女主角唐青和翁紅，一群人聚在一起慶祝《感官情人》的殺青。
吳正明喝了不少，端著酒杯有些大舌頭的道：「這次能夠這麼順利的拍完，全靠大家的默契合作，我再喝一杯，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這種高興事大夥也不勸酒了，就連兩位女士，翁紅和方文欣也喝了不少，雙頰酡紅。
麥兆傑倒是這些人中喝得最少的，也最清醒，滿臉笑容的說道：「說實話，這次是我參加過最愉快的一次拍攝，導演，以後有戲可別忘了找我們。」
「當然。」唐青大笑道：「不過你們得先保佑有人給我投資才行，哈哈哈。」
「導演不凡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先去畫小人畫，等賺了錢自己拍自己的。」
麥兆傑的話讓眾人鬨笑起來。
「好主意，嗯，我會考慮的。」唐青一副誠心接納的模樣更是把大夥給逗樂了，他微微一笑道：「其實這部戲我們最應該感謝的是翁紅，她付出了很多，而且她演的很棒，我們大家敬她一杯。」
對此眾人會心一笑，本來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看不起為了出名而脫的翁紅，但是這幾天下來，翁紅的演出態度，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他們這個想法，唐青一提議，眾人都送出了真誠的笑容。
「謝謝，謝謝大家……」翁紅控制不住的哽咽道，這就是被認可的感覺嗎？
隨著酒席散去，眾人也各奔東西，《感官情人》也進入了後期製作，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剪輯了。
有的人甚至會說電影的藝術，就是剪輯的藝術，足可見剪輯對一部電影是多麼重要，唐青自然要在一旁把關。
剪輯師是一位叫盧定方的中年男人，他萬分震驚的發現，這個片子在唐青的意志下剪輯完成後，竟然只有五個多餘的鏡頭，而且絲毫不影響故事的完美呈現，這怎麼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尤其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
「這部戲你是怎麼拍的？」盧定方看唐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怪物。
「故事板。」唐青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部電影還沒有開拍，就已經完成了。」
盧定方目瞪口呆：「頂你個肺，你這大腦還是人類的大腦嗎。」
唐青非常開心，馬不停蹄的聯繫吳正明，準備影片下一步的配音工作，因為拍攝時候現場同期錄音，而且整部戲的對話也不多，其實就剩下背景音樂的問題了。
對於音樂唐青絕對不想馬虎，他的意思是找香港頂尖的電影音樂人製作，但是吳正明卻告訴他這麼做預算會超支，隨便配一些音樂？唐青絕不想這麼做，雖然腦海中有著《空房間》的背景音樂，可他既不會樂器，又不會譜曲，懊惱啊。
吳正明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道：「阿青，配樂這種小事就別太在意了，陳老闆已經聯繫好了院線，他的意思是讓片子儘快上映。」
「學五線譜的話，要多長時間啊？」
唐青猛不丁蹦出這麼一句，把吳正明嚇了一跳：「你個衰仔不是吧，五線譜？要不要這麼離譜。」
唐青訕笑道：「那好吧，就去你聯繫好的錄音室，不過要按我的意思來。」
《空房間》的背景音樂是一段輕柔緩慢的鋼琴曲，非常好的烘托出了影片安靜柔和的風格，在唐青的意念下，錄音室勉強製作了這麼一段鋼琴曲，因為沒錢，唐青也只好將就了。
至於片中LD機中放的那首音樂，在錄音室的推薦下選了一首類似風格的英文歌，不得不承認在音樂這方面是這部電影的一個輕微的敗筆，唐青暗下決心以後絕對要學會五線譜。
因為陳祥勝跟院線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影片完成送審后，唐青和吳正明便著手開始宣傳起來，也就是把電影的海報印出來，貼往香港人流量較大的場所。
本來陳祥勝的意思是讓翁紅拍的********製作成冊，以此來增加宣傳效果，但可惜被翁紅拒絕了，她拒絕的理由很簡單，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是一個演員。」
《感官情人》海報是唐青設計的，自然是《空房間》那張經典的三角關係海報，丈夫擁抱著妻子，而妻子卻與丈夫背後的男人吻在一起。
這張海報的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前幾天被議論的話題再一度被掀了起來，許多人因為這張海報而對電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很慘的是，這張「傷風敗俗」的海報，在那些阿嬸們的咒罵下，被無情的撕了個粉碎。
不過你撕了，我就再貼，陳祥勝找的人貼完就了事，剩下的根本不管，害得這一天唐青和吳正明差點把腿給跑斷，兩人都有些憤憤的罵了起來：「頂你老母，搞得這部戲好像是我們兩人投資的一樣。」
回到家後唐青就往床上躺，對於三天後《感官情人》的上映，唐青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就在他打算睡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喂？」
「青仔，我是阿媽啊。」
唐青愣了一下，媽媽？隨之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道：「哦……阿媽，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母親關切的道：「阿媽聽說你又拍了一部電影，阿媽也不管別人怎麼講你，你要答應阿媽，千萬不能再做傻事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放心吧媽，我不會再做那種蠢事了，嗯……嗯……知道了，你跟阿爸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結束通話后，唐青長吁了口氣，他分明不是他們的兒子，但身份卻又是他們的兒子，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不過至少不算糟糕。
在旺角上海街一處出租房中，「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傳出，伴隨著一個婦人十分尖銳難聽的國語咒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們一家人的臉全讓你丟盡了，你是不是嫌你爸跟我命太長了，想把我們氣死才甘心啊。」
翁紅捂著臉，默不作聲的站在母親面前，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母親刻薄的言語讓她感到一種絕望的憋屈，壓得她幾近窒息。
翁母用力扯掉翁紅捂著臉的手臂，罵道：「你還知道要臉嗎，你看看外面貼的那些東西，別人用什麼眼神看我們，我的女兒居然去拍那種下賤的電影，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母親的話終於讓翁紅徹底崩潰了，倒在地上大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媽媽就不能體諒我一點，只會用那些難聽的話咒罵，她以為我很願意拍那種戲嗎，為什麼她從來不關心我心裡有多苦。
翁母依舊厲聲的咒罵著，倒在地上的翁紅想到了死，死了就什麼痛苦煩惱都沒有了。
「做個演員吧。」
腦海中不由響起泳灘的那個晚上，唐青的一番話似乎在耳邊響起，「演員這條很難走，想要上千上萬的觀眾認可你，你就得付出百倍的努力，承受別人所不能承受的心理壓力。」
母親的咒罵在耳邊越來越小，心性好強的她心中漸漸響起一個堅定的聲音，「我不會讓別人看不起的，絕不會！」
《感官情人》最終定在23號，在新寶7家影院上映，不過在它的前面卻有一部三級片片搶先了一步，是藍乃材導演的《聊齋艷譚》，這部電影有波霸葉子媚坐鎮，而且它可不是《感官情人》這種小成本。
這件事導致《感官情人》鬧了一個大笑話，不知道是不是《聊齋艷譚》的製作方故意藉此炒作，在《天天日報》和《成報》的娛樂版塊——
「亞姐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幾個略帶諷刺的大字顯得非常刺眼。
文章行文暗藏譏諷，嘲笑《感官情人》這些天的一系列炒作，最後反倒便宜了《聊齋艷譚》。文章甚至拿唐青之前自殺的事件來打趣，猜測這位導演會不會在《感官情人》票房失利后再次想不開。
遭遇到《聊齋艷譚》，陳祥勝也只能自認倒霉，就算炒作得再厲害，他也不認為自己投個80萬，由一個跳海自殺的導演一個禮拜弄出來的電影能跟這部戲爭票房。
對此唐青也有些無奈，無事可做的他借了吳正明的車到處張貼海報，只能這樣盡量爭取更多的觀眾了。
他雖然是拿錢做事，但是作為這部電影的導演，電影的票房可關係著他以後的前程，當然不留餘力的到處跑了，這三天下來，他算是恨死了那些阿嬸，真是太狠了，到最後他連海報都不夠來貼了。
終於在唐青要把一雙腿跑斷的時候，《感官情人》在一片冷嘲熱諷中上映了，沒什麼試映儀式，也沒什麼首映儀式，還是唐青自己聯繫了參與這部戲製作的人員，一起前往影院觀看。
只不過除了吳正明外，來的人只有麥兆傑和翁紅兩人，好在電影票不用自己買，吳正明從陳祥勝的助理那裡弄了幾張，四人以稍顯寒酸的陣容一同步入了這家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