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道

田念祖一見凌海東在瞬間被打飛，頓時來了精神，指揮着身邊的嘍啰叫嚷着：「把他們三個圍起來，往死里打。」

「嘿嘿。」那個道士站在田念祖身邊，怪笑着，「田大少爺，滿意嗎？」

「滿意，滿意，相當滿意。」田念祖一蹦多高，跟他帥氣的長相簡直是格格不入，「天鬼真人，你的手段真高。」田念祖對比自己矮了半頭，骨瘦如柴卻精神飽滿的道士豎着大拇指。

「那田大少爺答應我的事……」天鬼真人眯著小眼睛，捋著兩撇山羊鬍子，一臉的貪婪之相。

「兩個女人，三十兩黃金……」田念祖的笑容有些冷了，平時都是他從別人的口袋中往自己口袋裏裝錢，這回竟然要讓自己出血，他的心疼的要命。不過，他剛剛見識了天鬼真人在瞬間就把身手不錯的凌海東打飛出去老遠，對他也很有顧忌。

「還有呢？：」天鬼真人的笑臉頓時拉了下來，透過田念祖的眼睛，他已經讀懂了田念祖的想法，「別忘了，三天後，送上一對童男女。」天鬼真人冷笑出聲，「請我做事，是要很高回報的。」

天鬼真人的聲音冰冷，好像此刻外邊的天氣，甚至比這天氣還冰冷。

「嗯！啊！」田念祖從心底湧起一陣寒意，默默在心裏念叨著：還真娘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個老妖精，千萬別太囂張，等有機會一定好好修理你。

「哼，看來。田大公子心裏很不舒服，是嗎？要不要本真人幫你舒展一下筋骨？」天鬼真人剛剛說話的時候還在田念祖十步開外，眨眼間，已經到了田念祖的跟前，他的鼻子緊貼著田念祖的臉，一雙賊亮散發着寒光的眼睛正對上田念祖那雙大眼珠子。

田念祖使勁咽了口口水，拚命地搖著頭，躲過天鬼真人駭人的眼光，忙道：「真人說笑了，真人說笑了。我哪敢啊？」

「那就好！」天鬼真人話音剛落，又飄走了。還是距離田念祖十步開外，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似乎天鬼真人從來就沒有動過。

「啊……」田念祖大冬天的，竟然出了一身汗，他用袖子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指著那些嘍啰發泄著，「嗎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往死里打凌海東那三個兔崽子？真是一群廢物，白養你們了。」

「是，公子。」一群大漢高叫連聲，沖向倒在地上的凌海東。

「真是喪盡天良，居然要童男童女，這道士肯定是妖精。」大漢當中，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他的話音剛落，只聽沖向凌海東的人群中發出一聲慘叫，緊接着一顆黑啦吧唧的腦袋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該死的。」天鬼真人手中招魂幡一指地上的頭顱，奸笑着：「誰敢質疑本真人，這就是下場。」

原本沖向凌海東的嘍啰一看自己的同伴在轉瞬間被天鬼真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斬殺，一個個全愣在了原地。田念祖起初先是一愣，當他看見人群中沒有頭顱，還在抽搐的屍體正從脖子動脈噴血的時候，忍不住哇哇吐了起來。

「哼哼，廢物。」天鬼真人眼睛都沒眨，轉身徑直向剛剛從地上爬起的凌海東走去。

「妖道。」凌海東沒有被這場面嚇到，反倒是從內心燃氣一股想要殺了天鬼真人的衝動，「你個老妖精，儘管放馬過來吧。」

「什麼？你說誰是老妖精？」天鬼真人全身一顫，閃電一樣奔向凌海東，凌海東只覺得眼前黑霧一閃，天鬼真人的一雙又干又細的手已經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小子，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吧？」天鬼真人恨恨地咬着牙，整張臉已經變形扭曲，「你該死！」

凌海東能清晰的感覺到窒息的難過，還有從天鬼真人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凌海東沒有任何恐懼，他看着天鬼真人的臉越來越不成人形，越來越綠的臉色，他只感到吃驚：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妖精？

「你的想法沒錯，我就是妖精。」天鬼真人用小的只能讓凌海東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本真人雖然是妖精，可我卻很討厭別人說出來。」

「呃……」凌海東想掙扎，身上卻用不上一絲氣力，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瞬間就就逝去，但是，面對死亡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怕死，他只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這樣被個妖精殺死，有些遺憾。

「住手！」就在凌海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悅耳的，彷佛是天籟之音的女人聲音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