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流產

夜幕降至，外頭的大雨漸漸停下來，只是風越來越大，大有將樹榦吹斷之勢，偶爾還有幾聲悶雷從遠方傳來。風聲呼呼作響，毛骨悚然，房間里有隱隱約約虛弱的吟呻聲，小小的人兒縮在被子里，玉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蒼白的小臉無一絲血色，綠水摸了摸，拿起來一看滿手的獻血，這才8個月，難道孩子就要降生了。肚子疼的虛弱的朝門外喊道：「碧綠，只可惜沒人應。」

綠水忍著肚子疼，從床上下走到門口，感覺用了渾身的力氣。現在已經被疼痛折磨的很虛弱，程嫂剛端了一盆洗臉水，準備給夫人洗臉，看見綠水兩腿的褲子都被血讓染紅了。

程嫂扶著快要摔倒的綠水，大喊道：「快去請大夫和產婆。」

程嫂把綠水扶進到床上，將被子都裹在她身上又吩咐了丫鬟們去燒水。看著陣勢可能夫人是要早產了，好端端怎麼就早產了。

卧里躺著的人卻眉頭緊皺，唇上血色漸漸消失，疼的緊了，咬緊的唇瓣里便逸出一兩聲吟呻。程嫂我肚子疼。

程嫂：「夫人在忍一忍，產婆和大夫就要來了。到時候夫人一定能給將軍生一個兒子。」

窗外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萬物，剎那又消失不見。伴著閃電消失的是滾滾而來的雷聲，轟隆隆要敲響沉睡一冬的大地，只聽見屋裡一個女人喊道：「夫人用點力，馬上都能看到孩子的頭了，夫人你要堅持住。

綠水雖然感覺渾身已經沒一點力氣，但是想到這是自己和相公的第一個孩子，這是多麼歡喜，在一聲墨哥哥的叫喊中，申銀生慢慢的沉了下去。

綠水知道孩子已經呱呱落地了，但是沒有哭聲，便問道：「程嫂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怎麼不見孩子的哭聲。

程嫂被這一幕的場景，嚇的目瞪口呆，只見一個胖乎乎全身發紫的男孩子安靜的躺在地上。

綠水：」程嫂，你怎麼了，我的孩子怎麼沒有哭聲，綠水看見程嫂的神色，大約猜到可能是孩子已經出事了」。

但是自己沒親眼看見孩子，他不相信，程嫂我的孩子抱過來我看看。

程嫂：「一下跪下地上，放聲大哭，夫人，孩子沒有氣息了，是我對不起夫人，請夫人責罰。

綠水一聽蒼白的臉上出現悲哀的表情：「我的孩子，我要看我的孩子程嫂，見夫人要爬起來，連忙把地上的孩子撿起來遞給綠水。」

綠水原本應該看見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子，可是現在看見的確實一個雙眼睛緊閉，沒有哭聲，全身發紫的孩子。

頓時哀嚎到我的孩子，你還沒叫一聲娘和爹，還沒有吃上一口奶，就要離開了，是娘沒有保護好你。

綠水：「快去請大夫，我不想信我的孩子，就這麼死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綠水大吼道。」

程嫂：「大夫就在外面我這就去喊。

程大夫一進屋，綠水緊緊的抓住了大夫的手臂，只見程大夫眉頭緊鎖，可見綠水用了多大的力氣。這是人之長情。有那個願意看見好端端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氣息了。

綠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程大夫看了一眼，躺在襁褓里，全身發紫的嬰兒，這孩子在你前兩個月的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呼吸了。全身發紫，我看是中毒的表現。

綠水一聽，差點暈倒，實在接受不了這麼情況，是誰要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程大夫：「把你平時的膳食和安胎藥，端過來我來看看。

程大夫一看，你喝的安胎藥裡面加了少許的藏紅花，沒喝一次，就會減少孩子的生命，

綠水想起來了，難怪，在6月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孩子的跳動，可是過了6月，孩子就慢慢的不動了，原來是我上了別人當，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綠水抱著自己的孩子，哭的是那樣讓人，惱心腦肺。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的嚇人，平時能在她身邊僅是伺候的就是碧綠和程嫂了。

碧綠：「看見夫人，兇狠的眼神看著自己，嚇的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夫人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真不是我。」

綠水因為剛生了孩子比較虛弱，剛經歷這麼一場鬥爭，現在已是精疲力盡，這會兒看見碧綠的大吼大叫，頓時暈了過去。

程嫂：「見碧綠這樣，便命人，把碧綠拖了下去。」

程大夫開了一些葯夫人這次經歷了喪子之痛，一時半會兒，還難以為恢復，尹將軍還在，戰場平息戰亂，一時不能周全嫂夫人，麻煩你多加照顧了。程嫂：「這次夫人的孩子，我也是難辭其咎，沒有把夫人照顧好。這次我不會再借其他之手，照顧夫人。」

這件事情，還是等將軍回來了，在處理也不遲，你們這婦道人家，稍稍不對有，有招小人算計了。

程嫂：「恩」。

我會好好勸夫人的。

一個月過去了，夫人原本稍微圓潤的臉上，如今也越來越蒼白，時常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哪兒看著天空一動也不動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常看見一個夫人，拿著一個孩子的衣服在哪裡哀聲哭泣。

程嫂安慰道：「夫人，你才剛剛出月子，這樣對眼睛不好。」

綠水：「我也不想，可是每次看見孩子的衣服俄歐都忍不住的哭泣。」

這是我親手為他做的衣服，他都沒穿上。夫人要不要我們寫信問問將軍什麼時候能回來。

綠水：「不用了，他沒有聖上的召回京的聖旨是不能擅自離開的，再說我也不想讓他為我擔心。我不想然他看見我這幅樣子，沒有把孩子保護好，還不能為孩子報仇。

程嫂：「夫人將軍是不會怪你的。」

中秋剛過去一個月，一場秋雨綿綿，院子里的月桂花落了不少。零落的花瓣飄落下來，地上就感覺鋪了一沉金黃色的地毯，霧氣瀰漫著。院子里的這顆桂花樹，枝葉茂盛。一朵朵黃色的小花，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十里都能聞到。

難怪人家都說十里掛花香，由此而來。

綠水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宮絛,雙衡比目玫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

外面裹著翠綠色的披風，整個人顯得有些比以往柔弱。撐著一把竹傘，出了院子。一個人站在桂花樹下遙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幾滴雨落在那張小臉上也毫無知覺。程嫂遠遠的看著，不知不覺都哭了起來

一晃便又是一個月便過去了，馬上就要入冬了，這時尹墨也收到了來往京城的書信。

雖說程嫂應下夫人這件事暫時不給將軍說。可是每天看著夫人這樣悶悶不樂，照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於是轉身她便寫下密信，由將軍府養的信鴿帶去。

屋檐下面的水窪里滿是水，綠水也不嫌自己的鞋子被沾濕，垂著眼斂低頭走著。

「夫人」，再往外走就是外院了。夫人難道要出去嗎？將軍說過，京城不安全，夫人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綠水：「我到時想出去走走，就怕出了事，連累了你們。」

前面的青竹成群，蒼翠欲滴。入冬的雨細如牛毛，如今發生事情，連下人也走動的少了。都怕牽連了自己，碧綠去了何處，綠水也沒再過問。相比還有更大的，幕後黑手吧

霧氣開始消散，清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寂靜無聲之時。

細雨落在竹傘上，又順著傘上的紋絡落到地上。程嫂撐著油紙傘，靜靜的站在綠水的身後。寸步不離的。

雨越下越大，一陣寒風吹過來，絲絲雨滴落到綠水的身上，她打了一個寒戰，攏攏身上的衣服。她衣服的下擺也被打濕，顯出棕色的痕迹。

「夫人……」程嫂走在綠水身邊，她輕聲喚到，綠水裡閃過一抹憂愁，她偏頭看著程嫂笑到：「回去吧！這樣冷的天

「綠水眼前風景很好，可著實有些冷。」

程嫂：「是啊。」

「這天氣就是有些忽冷忽熱，夫人你剛出月子沒多久，今天可真不該出來，要是染上風寒可怎麼辦？奴婢一會兒回去給您煮點薑湯喝下，祛祛寒氣。」

「你倒是細心，我從小野慣了，身子好著呢！」那會兒在鄉下，吃飽了這頓，沒下頓，自從遇見相公。一切都好了起來

程嫂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程嫂：「夫人乃出淤泥而不染，那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剛入冬的雨的本來就變化莫測，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是微風細雨，如今剛站在竹墨閣門口，雨水便瓢潑而下，天空也是一片墨色，陰沉沉的，十分嚇人。

綠水見此撐著傘趕快朝屋裡走去，雨水落在樹葉上的噼啪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空中傳來雷聲轟隆作響，又讓她想起來，生孩子的那一夜，也是這樣。雷聲大得嚇人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