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幽靈旅客二
「嘿！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來自國家安全局的史密斯夫夫，真高興我們又見面了。」謝默斯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目光越過身材高大的賈德.史密斯，上下打量著恨不得變成壁紙糊在座椅上的詹森.史密斯，「不過看你們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高興遇到我的樣子。」
有點像是毛絨絨大型犬的賈德眉頭皺起：「我和迪……詹森是兄弟，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得了吧，那不是重點。」上下牙打着架的詹森錘了賈德肩膀一拳，「事實上我希望你能立刻離開，這趟航班可能……總之最好永遠也別乘飛機。」
早看出詹森有飛行恐懼症的謝默斯忍不住調戲了一把：「別這樣老兄，你不能因為被魚刺卡過一次就永遠不再吃魚。」
「說真的你沒必要害怕，因墜機逝世的概率大概是兩萬分之一，比車禍低多了。」賈德分分鐘叛變革命投入敵營。
詹森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閉嘴h，哦，謝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承認我害怕這個，所以完全不能理解你作為空難的倖存者，居然隔天就又選擇這種出行方式？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安全？」
害怕這種情緒，如果放在幾天之前，一定是會有的。
不過現在……謝默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握着他另一隻手像模像樣坐在旁邊空座上的唐樂，他在系統的幫助下能使用一部分長歌的技能，還能借用唐樂的力量即使只有半分鐘。但只是想要保證安全的話已經足夠了：「正如您的先生所說，史密斯夫人，遇上一次空難已經是小概率事件，如果連續遇到兩次那我該去拉斯維加斯，准能大賺一筆。」
「我！不是！他！夫人！」看上去詹森憤怒的都快忘記對飛行的恐懼了，「我是他哥哥！明白？！！！」
「真遺憾，從外表上可真難看出來。」謝默斯對着無奈給詹森順毛的賈德撇撇嘴，「你看，讓人忘記恐懼就是這麼簡單。實際上我是得在聖誕節之前趕回家，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能與父親還有可愛的弟弟見面了，我想哪怕是國家安全局也無權阻止一家團聚。」
賈德感謝眼前的混血青年以其獨特的方式讓詹森不再坐立不安，但是他仍然沒放棄把對方趕下飛機：「當然，當然不會，但是這趟航班真的很危險，你可以坐火車，租一輛汽車自駕也是不錯的選擇。」
「或許你願意告訴我所謂的『危險』究竟是什麼？飛機票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檢過票再下機我的美刀可就白花了。」
「呃……這個……」
「恐[嘩——]分子？九頭蛇？萬磁王？還是說飛機上有個叫『工藤新一』或者『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偵探？」
「工藤新一是誰？」詹森插嘴。
「閉嘴，jerk，抱歉謝，我並非有意爆粗口。」忽略身高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實際上就是個大學生只是並不算普通的賈德認真的為他的粗口道了歉，「實際上你說的那些這架飛機上都沒有，但是……那東西比你說的都可怕。」
終於撬開兄弟倆的嘴，謝默斯滿意的勾起嘴角：「原來你們是來追捕它的驅魔人，但是恕我直言，如果『thething』不主動現身你們是看不到它的，對嗎？」
詹森不客氣的嘖了一聲：「難道你能看見？」
「如果與造成之前墜機的是同一隻，那麼我的確能分辨出被附身的人，兩位若是需要我幫忙請儘管開口。」
賈德似乎不是很相信謝默斯，看上去警惕性更高的詹森反而更衝動直白：「被附身的是哪個，快指給我！」
「機艙里沒有人被附身，不然我早就主動下機了，哪裏還用得着你們勸。」
【恭喜謝默斯獲得驅魔人兄弟的「嘖」x2，無視x2】
謝默斯默默地關上系統提示面板，他發自內心的認為，這個系統除了給他帶來長歌門的技能之外，就再沒有任何卵用了——說好的解決不明生物(唐樂)糾纏呢？
而另一邊的兄弟兩人是真的決定要無視謝默斯，幾乎克服了飛行恐懼症的詹森拉住空姐確認了一下身份，回過頭跟賈德說道：「我去找阿曼達聊聊，她也是上次空難的倖存者，很有可能被附身。」
「只是聊聊？」賈德不怎麼相信詹森的樣子。
詹森從夾克內口袋掏出一個裝滿水的塑料瓶：「我帶了聖水。」
賈德一把搶過塑料瓶塞進自己懷裏：「不，在確認之前我們不能浪費，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對了，『聖父』，用拉丁文說會觸發惡魔的應激反應。」
「好吧好吧，聽你的。」走出去沒兩步的詹森被賈德的大長胳膊拽住了，「我的天吶，還有什麼事？」
「『聖父』用拉丁語說是『』，發音一定要……」
「嘿！我只是不愛看書，但我不是白痴！」
詹森怒氣沖沖的走了，看他的架勢一點都不像搭訕，反倒像是去找茬的，好在他擁有可以把直男帥彎彎女帥直的逆天顏值，才沒把可憐的阿曼達小姐嚇到。
「我說，不過是兩個洋鬼子，有那麼好看？」
謝默斯聞着空氣中老大一股醋味，源頭是他身邊的唐樂，似乎是因為不樂意他跟那對驅魔人兄弟搭話？眼角抽了抽，他繼續看賈德兩秒鐘一回頭，時刻準備着衝到機尾支援的有趣模樣。
至於唐樂？
哦，那是誰啊，謝默斯表示他不認識。
唐樂伐開心，唐樂心裏委屈，唐樂要有小情緒了。
然而謝默斯不理他的話，他就算有小情緒也沒地方使性子，鬧給誰看呢？只會讓唯一能看得到他的人更不耐煩罷了。
「你理理我好不好嘛。」唐樂小心翼翼的拽謝默斯的衣袖。
恰巧回過頭來的賈德看到謝默斯的袖子呈現反重力上舉狀態，條件反射的掏出塑料瓶對準那片兒的空氣潑聖水。
如同初見時的重演，大部分聖水穿過唐樂的身體落到前座的椅背上，躲閃不夠及時的謝默斯卻倒了大霉——濺到他手上的聖水不過幾滴，卻灼燒出了些許焦黑的印記。
以賈德的觀察力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細節，他當機立斷再一次將聖水潑過來，放在平時要想躲開或許不難，但狹窄的飛機機艙中實在沒有躲閃空間，謝默斯只能儘可能的背過身，免得聖水潑到臉上毀容。
做好心理準備的謝默斯卻沒等到灼痛感的到來。
好像他的背後有一堵牆，水全部潑到了牆上。
只有謝默斯看到唐樂原本凝實的靈魂變得有些模糊，而賈德隱隱約約也看到了護著謝默斯的身影。
「你……」
「會被聖水灼傷是我體質特殊，但我沒有被附身。」謝默斯看着唐樂不再清晰的五官，突然有些難過，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撫上他的臉，「不管你相不相信，唐無樂是我的守護靈，他不是你們的目標。」
賈德臉色一沉，試探道：「如果我不信……」
「我不介意與你們為敵。」謝默斯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堪稱簡陋的木琴，斜斜指向賈德和他身後跟美女空姐談完人生回來的詹森，「我再說一次，你們要找的惡靈不是我家唐無樂，若是想對他做什麼的，先過了我這關。」
詹森卻一臉狀況外：「你們這是要幹嗎？這麼大一木頭傢伙打哪兒弄出來的？」
沒人給他解釋，賈德防備的看着謝默斯和他空無一人的背後：「迪恩，把電磁場探測儀拿出來。」
「終於知道我做的儀器好用了？」詹森得意的挑眉，好在動作利索倒也沒讓賈德久等，「謝沒被惡靈附身，你看他那邊完全沒反應。」
驅魔人的探測儀器對唐樂無效，這個結果讓謝默斯有些糾結，時至今日他仍然想要擺脫對方的糾纏，但是一想到對方會受傷就心裏不舒服：「我說過的，唐無樂與你們所要找的惡靈不是一個體系的，他不會害人。」
「唐……」漢字對於外國人實在有些拗口，賈德含糊的最終只吐出一個姓氏，「謝，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戀人？」因為他隱約看到的那個身影的頭髮很長束成馬尾，便想當然的以為對方是女性了，「她跟着你一定是有什麼企圖的，小心被騙。」
「戀人？當然不是，唐無樂是男的。」謝默斯回頭看了看唐樂，他的身形仍然沒有清晰起來，不過看上去是在笑着的，「至於被騙什麼的，到現在他都沒告訴我真名，當然我也沒告訴他，算是扯平了。你看，他明明叫『迪恩』，你們卻告訴我是『詹森』，同樣是人類都用假身份跟我接觸，他不是人當然更要慎重。」
賈德頓時覺得謝默斯的胡說八道好像很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詹森看着對峙的兩人，手中不停把玩着他的「破舊隨身聽」：「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啊——！」
電磁波探測儀側面的指示燈突然變成紅色，耳機中傳來了嘶吼般的雜音。賈德立刻看向謝默斯身後，那裏依舊是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有，詹森卻看着亮起的指示燈正對的方向，一個中年男子剛剛從駕駛艙走出來，他下意識地張口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