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仰五

「我不明白，我們那麼努力的幫你，羅伊治癒了你的病。」蘇看向迪恩的眼神如此高高在上，宛若俯視著凡人的神明，「我們對你很失望，迪恩，非常、非常、非常的失望。」

被叫住的迪恩回頭看著蘇，看著被她掩在衣襟里的逆十字架，沒有道歉，也沒有懺悔，只是單純的沒有任何掩飾的看著她。

蘇眼中醞釀的失望越發濃郁，漸漸化為帶著些許憐憫的惋惜：「這次我不會起訴你，但是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迪恩雙手插在口袋，顯然沒將蘇的話放在心上，挑釁似的挑起眉毛：「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治療』，我絕對不會接受。」

「願上帝保佑你，如果他還願意的話。」

——

「她真這麼說了？」謝默斯瞪大了眼睛，「好歹是個神職人員，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薩姆晃了晃手中的軟皮書：「她要真是個神職人員的話，上帝該哭了。」書中夾著數張剪報，全都是跟被治癒者相同病症的死者，「這是一個投靠惡魔的牧師寫的，裡面有用來驅使死神的符咒。」

謝默斯和唐無樂抻著脖子看小本本上密密麻麻的字：「符咒？」

把西方的死神跟東方的地府公務員划等號的唐無樂更感興趣一點：「連死神都能能驅使，那跟神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迪恩把本本從薩姆手中抽出來：「毒咒還差不多。」

「是的。」斯坦福的高材生已經將軟皮書上的內容背過了，「用人血和骨頭做一個黑暗祭壇，然後在受害者的臉上划個叉，方便死神找到他們。格蘭神父的妻子是個黑魔法師，上帝一定是在開玩笑。」

「因為丈夫生命垂危，所以妻子不顧一切的，想盡辦法要救回他。」

「所以才用符咒驅逐死神，為了逃離死亡。」

聽了迪恩和薩姆的對話，謝默斯的表情有點微妙，雖然他現在已經知道溫徹斯特兄弟真的是兄弟不是情侶……但剛被掰彎的人看什麼都是彎的：「丈夫生命垂危。」指指迪恩，「妻子不顧一切救回他？」指指薩姆，「好像有哪裡不對……」

迪恩和薩姆一臉懵逼。

唐無樂幸災樂禍的提醒道：「身高，身高定攻受。」

靦腆但有一米九四的薩姆和大大咧咧但身高只有一米八五的迪恩站在一起……將兩人的「夫妻身份」交換過來的謝默斯不得不承認唐無樂說的非常有道理。

回過神來的迪恩瞪了謝默斯一眼：「跑題了。」

「好吧好吧，不調侃你們了。」謝默斯沒什麼誠意的討饒。

兄弟倆懶得跟他計較，迪恩繼續翻看黑魔法師的軟皮書：「既然羅伊沒死，為什麼蘇還要繼續使用符咒？」

「為了驅使死神教訓她所認為的不道德的人。」謝默斯抖了抖手中的一打剪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拿過去的，「同性戀、受賄、xx交易……嘖嘖，真是了不得的公德心呢，不過同性戀什麼時候變成『不道德』的？」

迪恩沒好氣的說道：「大概是在你和唐肆無忌憚秀恩愛，閃瞎某些人狗眼的時候。」

被強吻的謝默斯覺得自己純屬躺槍：「……所以說下一個被蘇當成目標的人，是你還是我？應該不是我，無樂的長發很容易讓人認錯性別的。」

唐無樂無條件雙手贊成謝默斯，即使是被嫌棄長發女氣：「我也覺得是腚，他相當擅長拉仇恨，嗯，以我多年暗殺的經驗，今晚死掉的一定是腚。」

唯一能在唐無樂不現形時聽到他說話的謝默斯小聲的驚呼：「今晚？！」

作為一個看不到摸不著幽靈唐無樂點頭：「那個瞎子說今晚要再次集會為腚的姘頭治療，免得再被打擾。」

「那豈不是……」謝默斯看了一眼時間，房間里的座鐘居然是停滯不動的，不過看窗外漸暗的天色顯然離晚上不遠，「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迪恩，薩姆，我們得儘快解除符咒。」

「蘇有個這樣的逆十字架。」迪恩修長的手指點在書的某一頁，「當十字架從她手中滑落，死神便離開，明天可以試著搶到手，再不濟破壞掉也無所謂。」

「還有黑暗祭壇，我們的情報不夠完善無法確定哪個才是核心道具，所以明天盡量將能找到的全部破壞掉。」

「不，不能等到明天，無樂發現他們今晚有集會，薩姆，如果你不想迪恩死掉，那麼我們必須現在就採取行動。」

薩姆當然不想迪恩死掉，光是想象就快要讓他窒息，他已經失去了母親和深愛的女友傑西卡，走在復仇最前線的父親永遠見不到人影，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再失去重要的親人——他最愛的哥哥迪恩了。

相比薩姆的積極準備，迪恩卻表現的十分消極：「羅伊治療的人是蕾拉。」蕾拉正是先前讓迪恩振奮起精神來的那個妞，年紀輕輕卻腦癌晚期，即使接受最好的治療最多能再撐一個季度的時間，羅伊神父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阻止今晚的施法等於徹底斷絕蕾拉的生路，心腸最是柔軟的迪恩怎麼可能狠得下心，「如果今天她不接受治療，幾個月後就一定死。」

「迪恩，別這樣說。」薩姆漂亮的眼睛懇求的注視著迪恩，看起來可憐極了，「你想怎麼做，把你的命換給她？我們只是普通人，扮演不了上帝的角色。」

「……走吧，去羅伊家。」

一行三人(加一鬼)分成兩組行動，薩姆負責尋找黑暗祭壇並摧毀它，而有可能被襲擊的迪恩和謝默斯合作引開保安的注意力，同時也能在遇到死神時有個照應。

不出所料，死神很快就來到迪恩身邊。

無數人的期望和真心禱告使得帳篷里溫暖如春，然而迪恩只能感受到死神越來越近那股從脊背直竄而上的寒意。

儀式開始了。

羅伊的手落在蕾拉的頭上，而死神枯槁的如同朽壞樹枝的手伸向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