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逃跑啦

3.逃跑啦

「我們來做幾個猜想,」江寧隨手撿起一根小木棍折斷,又磨了磨斷口,讓它變得尖細,一手掃開地上的落葉雜屑,露出平整的地面來,他說:「第一,我們被綁架了。」

寫下綁架兩個字,他抬起頭來,對韓致遠說:「先不管合理性,只要能跟這件事扯得上關係的,都可以算作一個原因,韓總覺得呢?」

韓致遠盯著地上的字,有點興緻勃勃地道:「頭腦風暴?這個辦法不錯,我覺得不一定是綁架,剛剛我們不是說了嗎,還有穿越。」

「好,穿越。」江寧點點頭,在下面寫上,又說:「也有可能是遇上自然災害事故,比如磁暴什麼的。」

「被外星人綁架?」韓致遠繼續大開腦洞:「據說有幽靈船,我們這個是碰到了幽靈霧?幽靈雨?」

江寧:「……」#求問我未來的總裁腦洞大如黑洞怎麼破,在線等,急。#

韓致遠對上他的視線,表現得一臉無辜:「你剛剛不是說不要管合理性嗎,我這個不算?」

「好,算。」自己提出的方案,就算跪著也要實行下去,江寧默默地抹了一把臉,把韓致遠的天馬行空的想法寫在下面。

韓致遠心情不錯地看了看,誇他:「字寫得不錯,練過?」

「大學的時候練過一陣子,不算好,」江寧謙虛著,禮尚往來地回誇了一句:「韓總的想法也不錯。」科幻小說都沒你腦洞大。

「平常多看看新聞是有好處的。」韓致遠嘴裡說得淡定,嘴角一句不由自主地微微翹了起來,露出了一點點不為人知的小得意。

#我未來的總裁有毒#,江寧心裡默默吐槽了一遍又一遍。

「現在我們來逐一分析問題,排除法,」江寧圈住第一條:「綁架,我沒有什麼仇人。」

韓致遠挑眉:「想我死的人能組一個團打本了——」糟糕,好像暴露了什麼。

江寧竭力裝作沒有聽清他的意思,淡定地繼續分析:「如果是綁架,沒有綁匪,我們被扔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人的著裝,武器,房子很像中國古代的風格,而且這個地方疑似被瘟疫感染了。」

「我如果出意外死了,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會折成現金,成立一個慈善機構,其他人拿不到一毛錢,那麼綁匪到底圖什麼?他們甚至有辦法讓一輛拉了手剎的車子自己跑了?」韓致遠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所以綁架不成立。」江寧默默地盯著那兩個字,戀戀不捨地在上面打了個叉,這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分析不能用科學來解釋,而他們的麻煩也越來越大了。

「下面所有的原因,穿越,自然災害,UFO等等,都只能造成一個結果,」江寧畫下一個箭頭:「我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語言不通,文字……」

韓致遠適時提醒他:「看得懂一點點。」

看得出韓總並不想承認自己在未來要變成一個目不識丁的文盲,江寧表示十分理解:「文字略懂,作為一個從小就打遍了各種疫苗的現代人,我覺得瘟疫並不是那麼可怕,這點可以先觀察一會,現在最重要的是。」

韓致遠默契地介面:「我們被囚禁了。」

當務之急就是要逃出去啊,江寧掃平了地上的文字,長吁了一口氣,打量著四周,道:「院牆高達兩米,但是我們有一點優勢,這裡是隔離區,沒有人看守。」

韓致遠皺著眉:「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江寧仔細嗅了幾下,有風從院子外面吹進來,其中夾雜了一點煙火的氣味,還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味,他遲疑了一會,才不太確定地道:「他們在焚燒什麼?」

下一瞬,兩個人面色都有點難看,在發生瘟疫的地方,焚燒的總不可能是紙錢,很快這個院子里的人都會相繼死去,然後也被焚燒,到時候自然就輪到他們了,韓致遠沉聲說:「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

然而說起來輕巧,兩米高的院牆,赤手空拳肯定是翻不過去的,兩人只能藉助外物,韓致遠看了看,扔下外套,挽起袖子,對一位病人低聲說了一句:「對不住,借你的窩用一用。」

說著便動手把那個人事不知的病人拖到一邊去了,然後將那空出來的柵欄挪到牆邊,估計那些兵士原本是覺得這些人病得歪歪扭扭了,不可能有力氣爬牆,所以根本沒有料到這一茬,倒是方便了江寧他們。

兩人把木製的柵欄摞起來,足有一米高,韓致遠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挑眉一笑,痞帥痞帥的:「我先上去看看情況,沒問題了你再上來。」

他說著,雙手一撐,便爬上了柵欄堆,攀在牆頭往外謹慎地察看了一會,動作利索,十分迅速爬出了圍牆。

過了大約半分鐘左右,一顆小石子從牆外被拋了進來,「啪嗒」落到了地上,江寧有一點緊張,畢竟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幹過爬牆這種事情。

他定了定神,瞟見韓致遠扔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搭在肩上,學著韓致遠的動作,爬上了柵欄堆,牆頭上長滿了滑溜溜的青苔,外面是一條長長的巷子,一米來寬,位置隱蔽,韓致遠站在牆下,沖他低聲說話:「下來,這邊沒有人。」

江寧把他的外套扔了下去,盯著兩米多的高度咽了咽口水,拼了,咬牙用力一撐牆磚,身形騰空的滋味不太好受,好懸沒摔個倒栽蔥,已經是萬幸了。

「走!」韓致遠抓著他的手,兩人便順著巷子,往右邊悄悄走去。

可能是他們運氣還不錯,出了巷子,便是一條小徑,看得出平時少有人來,地上的荒草都長了膝蓋那麼高,稀稀疏疏的,再靠外是一條河,因為是秋季,水位不太高,緩緩地流淌而過。

這時天色已經近黃昏,夕陽西斜,橘黃的光線透過稀疏的樹枝椏,在牆上扯出光怪陸離的陰影,韓致遠迎著陽光,微微眯起眼來,低聲問:「你會游泳嗎?」

江寧意識到他想幹什麼,點頭,語氣遲疑:「小時候是學過,但是已經很久沒有游過了。」

韓致遠笑了,眼睛微彎,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似乎在星星點點地跳躍,他說:「游過就行,人的行為是靠小腦記憶的,小腦是人的運動中樞,主管平衡及動作,比如游泳或者騎自行車,只要是學過就永遠不會忘記。」

江寧表示受教了,心中默然,這是針對「海馬區」遲來的反擊嗎?

天色漸漸擦黑了,韓致遠與江寧開始順著河流的下遊走去,越走小路越寬,直到前方透出昏黃的火光,江寧心中一凜,那邊必然是有人在看守。

韓致遠回頭沖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乾脆現在就下水,江寧點頭,比了個OK,韓致遠轉身順著河道的斜坡就滑了下去,他緊隨其後,滑到河中,激起一片輕微的水聲。

韓致遠抓住江寧,將一隻外套袖子綁在他的手腕上,比了個手勢之後,猛地潛入水中,江寧深吸一口氣,也一頭扎入河水中。

初秋的天氣雖然還不算很冷,但是河水卻已經有了刺骨的涼意,所幸水還十分清澈,他竭力憋著氣往前游去,偶爾瞥到前方男人矯健的身影,便覺得有點心安。

也許是考慮到江寧的泳技不是很嫻熟,韓致遠每隔一小陣子便會停下來,等他換氣,再繼續潛行。

不知過了多久,江寧只覺得時間無比漫長,就在他懷疑自己快要撐不住了的時候,韓致遠猛地拉住他,指了指前方的橋洞,示意他小心些,出口終於到了。

在得到江寧的回應之後,兩人休息片刻,韓致遠打了個手勢,率先往橋洞游去,儘管河道水位不算高,但是橋洞太矮,已經完全被河水淹沒了,這就意味著,橋洞這一段路程必須一口氣游過去,不能換氣。

韓致遠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江寧心裡卻有點七上八下,但是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腮幫子鼓起來,活像只偷吃的倉鼠,正巧被韓致遠看到,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寂靜的夜色中傳了開去。

橋上登時就有人呼喝起來,糟了!兩人一驚,忙不迭一頭潛入水中,往橋洞中游去。

江寧暗暗憋著氣,不停地給自己下暗示:快一點快一點,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出去了。

然而糟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江寧的錯覺,這個橋洞長得讓人難以忍受,他感覺自己憋氣憋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張嘴呼吸。

他機械地反拽住手腕上的袖子,腦子嘈嘈雜雜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一會想張嘴吸氣,一會又想要不要乾脆解開算了,他實在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他被一股大力往前拖過去,頭被託了起來,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不停地叫:「江寧?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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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賣狗糧夫夫的發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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