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馴服與過渡
楊九站在這邊不動，微笑看著那群女人推推搡搡狀似不經意地走到了他要離開御花園的必經之路上。她們見楊九沒有反應只當他是默認，好奇和激動的心情漸漸勝過畏懼，慢慢靠近了過來。
「九弟/九哥/九哥哥/佑哥哥/九王爺/佑王~」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跟楊九打招呼，稱呼各異。叫他哥哥弟弟的應該都是公主，叫他稱號的或許是郡主，或許是哪家千金被叫進了宮陪玩的。
楊九淡淡頷首。
一個看上去約有二十五、六的女子偷偷看了一眼安陵媛的臉色，然後對著楊九微微一笑，問道：「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九弟，九弟可還識得大姐姐？」
楊九無語，美女你都說了你是大姐姐了啊喂！「大公主，安陵芷。」
「呵呵，九弟能記得姐姐的名字，大姐姐真開心。」女子笑得端莊又柔美。
楊九看著安陵芷，這女子雖表現得落落大方，但還是不難看出她的緊張和小心翼翼，大概唯恐被我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弟弟拂了面子吧~想到這兒，楊九覺得有些好笑，怎麼說，雖然自己沒有高尚到不打女人，但只要對方別觸我逆鱗，自己絕對算得上紳士啊！╮(￣︶￣)╭
「都是一家人，佑自然知道，芷兒姐姐。」
安陵芷和眾女子都微微一驚，驚訝於楊九的和顏悅色！她們聽聞過他的乖張暴戾，見識過他的張狂恣意，前者雖讓人避之不及，但終已成過去，後者令人傾慕，卻總覺遙不可及。抱著忐忑的心情而來，可真的未曾想會被溫柔對待啊！
而且……
芷兒姐姐，這個稱呼真的好親昵……
安陵芷看著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對上他淺笑的眸子，耳畔似乎還迴響著男人那一聲輕喚……明明，一些年歲較小的皇弟也會如此叫自己，並不是什麼新鮮稱呼，可不知為何，被這位九弟叫出來竟是如此讓人心旌搖曳！若非知道對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而自己也早已為人婦，她都差點以為自己情竇初開了呢！
訝異過後，安陵芷才又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只覺得當真是人中龍風，真不知以後要引得多少女子為他折腰了！哦，不，應該是男女。
見了大公主開的好頭，其他女子也都紛紛上前搭話。楊九照單全收，姐姐妹妹叫得順口，間或再把握著分寸調笑兩句，逗得少女們嬌笑不斷。
[主銀，不造為什麼，小白看你這樣突然想到了賈寶玉……]
[別拿我跟那飯桶比，我可不會吃窩邊草！╮(￣_￣)╭]
[其實主銀和她們根本沒血緣關係的~]
[……]楊九驚覺自己差點脫口就要說，但她們不是男人了！我屮艸芔茻，Σ(っ°Д°;)っ哥已經徹底變成基佬了么！！！妹子在勞資眼裡已經成功化身背景板了么！！！唔，莫名有種蛋蛋憂桑……_(:3∠)_
這方楊九化身萬紅叢中一點綠，氣氛良好，另一方的一些女子卻只能眼巴巴看著，她們不過是官家小姐，自然不好意思插進去和一個外男親近……而還有一些則圍在安陵媛的身邊，低著頭避免暴露情緒，一邊心裡後悔著成了十七公主的跟班。
這一群遊園的女子，不算下人就足有三十多人，和楊九打招呼的公主就有十來個，挨個問候過後，被晾了許久的安陵媛早已面色黑沉！看得她身邊的人膽戰心驚，也讓和楊九親近的人心有不安。她們這些後台不硬的公主可是唯恐得罪安陵媛的！當然，比起佑王，安陵媛還是得往後排一排。
楊九站在女人中更是鶴立雞群，眾人的情緒動作都一覽無餘，眼見著自己那位妹妹快到爆發邊緣了，他勾了勾唇，對身邊的人道：「倩兒妹妹，麻煩借過。」
有了楊九這一聲提醒，眾女子再看楊九目光所及之人，都心中門兒清地配合開道，看著楊九走到了安陵媛的跟前。楊九當初在綢緞莊為一個男寵羞辱安陵媛的事可是傳開了的，女人們知道這下有熱鬧看了，都暗自有些興奮。
「瞪什麼瞪，沒大沒小。」楊九張口便是斥責，但口氣聽著卻一點不嚴厲，那模樣，瞧著真像一個正在教育小妹的好兄長。
哪知，安陵媛竟很是惱怒：「要你管！安陵佑你少在這兒惺惺作態！」
楊九挑眉，「呵，年紀不大，脾氣不小，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么——跟我過來，哥有話跟你說。」楊九作勢轉身帶路。
「本公主憑什麼要跟你走！」
楊九一嘆，「果真是缺乏調教。」說著，完全不給安陵媛反應的時間，兩手一撈就將安陵媛打橫抱了起來！嚇得眾人都是一聲驚呼！而安陵媛懵了兩秒后就開始奮力反抗拳打腳踢了！當然，一個小丫頭的反抗對於楊九來說完全不夠看的。他只覺得女人抱著和男人果真不同，安陵媛也有十八了吧，看著也就比輕塵矮一點，但該有肉的地方都沒缺斤少兩，居然還這麼輕呢！
不過，溫/香/軟玉在懷，楊九卻覺得跟抱了一條垂死掙扎的大魚一般，只想著待會兒怎麼宰殺，真是半分旖旎都沒有……
「安陵佑你還不快將本公主放下來！你，你無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本公主！男，男女大防，你竟敢對自己的妹妹如此孟浪，本公主一定要告訴母后！%￥#……」
楊九：呃啊，叫嚷的這般厲害，這話卻沒幾分殺傷力呢，比起現代罵街的一姐可弱爆了！
「你也知道你是我妹妹啊，那你還敢直呼我的名字，你覺得告到母后那裡，是誰會受罰？」
安陵媛沉默了一秒。她確實被寵壞了，寵得智商和情商都直逼及格線以下，但上次自己被這個曾瞧不起的哥哥欺辱了，經他三言兩語最後母親卻責備了自己，這代表著什麼，她就是再傻也能記得幾分教訓了。
但安陵媛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她這下不亂叫了，就只嚷著放她下來，而且扭得越來越厲害！
「妹子，這可是你自找的。」楊九突然口氣邪惡，又走了兩步，然後腳尖一點——
「啊——」安陵媛的驚叫簡直響徹雲霄！從未體驗過的失重感讓她不受控制地閉緊雙眼，抱緊了楊九。
地上的眾人則驚奇地看著楊九踩著假山和亭台一步步飛身遠去，一般甚少見他人施展輕功的深宮公主和閨閣小姐們都覺得很是奇妙，而且這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由那樣一個出色的男子做來，格外雋逸瀟洒，令人賞心悅目！
楊九最後停在了一座雙層亭子的頂端，放下了化身樹袋熊的安陵媛，虛摟著少女的腰，而這會兒格外聽話的安陵媛甚至沒心情來吵嚷楊九不規矩的手了！相反，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抓著楊九胳膊的力道簡直跟殺人似的！
好半天安陵媛才回過神來，試探著緩緩睜開眼，等看清地面與自己的距離后只覺得一陣眩暈！其實這樣的高度完全比不得一些閣樓，但關鍵要看站在哪兒啊！站在沒有圍欄的傾斜的瓦片之上，看風景的就不是心情，而是生命了！
楊九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促狹道：「現在不排斥了？」
安陵媛從地面收回目光，看著身邊的楊九，愣了兩秒，很是不願承認有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身邊帶給了自己莫大的安全感，只色厲內荏地瞪著楊九，嘴硬道：「這都是你逼本公主的！本公主就是討厭你！」
楊九突然收回虛放在安陵媛腰側的手。
安陵媛尖叫一聲，一下撲在楊九的胸膛，緊攥著楊九的衣襟。聽到頭頂傳來楊九的輕笑，羞惱不已，正要反駁，卻聽楊九說：「好了，不逗你了。媛兒，你說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呢，我們不該是最親近的兄妹么？」
「……」攥著衣襟的手微微握成拳，「本公主就是討厭你！」說來說去，還是這一句。
「你討厭我，無非兩點。一個是你覺得我丟人，以前的安陵佑確實讓你臉上無光，但現在的我呢？」
安陵媛沉默。她是知道的，現在的這個人，玉樹臨風，文韜武略，不管自己承不承認，從身邊人的反應中也不難看出那些女人有多麼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哥哥！年夜那天之後，有太多人若有若無地想通過自己接近他……
「再一點，你怕我搶了母后的寵愛。」
安陵媛渾身猛地一顫。
楊九捋了捋少女垂下的髮絲，溫柔道：「傻丫頭，你以為你的態度會影響到母后么，只要母后還有自己的野心，哥哥在母后的心裡就永遠比你重要。但相反，若媛兒你接受了哥哥，你不僅不會失去母后的愛，還能得到多一份的愛護，多一份的榮光。所以，你到底在固執些什麼呢？不要看不清形勢犯傻好不好~」
安陵媛睜大了杏眼看著楊九，心裡不斷問著自己：這真的是在勸慰本公主嗎？為什麼感覺渾身都更加陰冷了……
「你，你說謊！你才不會對我好！你都敢為了一個男寵羞辱本公主！」
楊九心下微詫，這女人雖然蠢，直覺倒蠻準的么~
「所以你要先弄明白哥哥是個怎樣的人物啊，千萬不要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只要你聽話，你就是最風光的公主，如果不聽話，我自然有辦法讓你乖乖的。」
安陵媛看著楊九的笑臉，只覺得遍體生寒。「難道，難道說你的親妹妹在你心目中連一個男寵都比不上么！」
「首先，他不是男寵，是我要相伴一世的心頭人。其次，我說了別讓我不高興，誰讓我不高興了，天王老子我也照樣虐，所以，你區區一個公主有什麼可自持的？」
「可我是你妹妹！」安陵媛含著憤怒和不甘吼聲中竟帶上了委屈的哭腔。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楊九忽而一笑，「現在承認了？」
安陵媛一愣，隨即咬著唇低下了頭。
「媛兒喜歡這高處的風景么？」楊九突然換了話題。
安陵媛轉頭俯視，緊緊抓著楊九，沒由來的，比最開始似乎更安心了幾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滿園的假山水榭，花草碧湖，略顯蕭索的冬景並不十分好看，但以此刻的處境看來，竟是前所未有的美麗！只是她做不到和楊九一樣轉眼就心平氣和地相處，故而閉口不言。
「媛兒想再體驗一次飛檐走壁的感覺嗎？這一次記得睜開眼睛哦。」說著，楊九依舊我行我素地抱起了安陵媛，乘風而去。
這一次，安陵媛只最開始輕輕地驚呼了一聲，隨即就摟緊了楊九，並且在楊九的柔聲鼓勵之下慢慢試著睜開了眼睛。所見之景，令她驚嘆。她本是活潑好動的少女，漸漸的，就從中找到了樂趣，後來甚至指使著楊九帶她飛去何處！少女只要不對自己惡聲惡氣，倒也不算太討厭，所以楊九便由著她了。
寒風拂面，安陵媛卻感到無比的開心。她抬頭看著楊九的側顏，真是越看越英俊！當然她是不會承認的！但是，她卻終於第一次、切身地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變化，甚至嘆服於他的強大……少女刁蠻，卻也是單純的，當她開始接受一個人之後，當初那些厭惡的、嫉妒的情緒慢慢就開始轉化了。
安陵媛的變化楊九自然看得出來，但他只覺得理所當然。力量崇拜和荷爾蒙的互補，對付一個被寵壞的傻丫頭還不容易？試問，換一個女人來，就是那個女人再厲害，以安陵媛這性格怕是會更嫉恨吧？
安陵芷等人翹首等著二人歸來，遠遠的，一個男人抱著少女漸近，終於一步落下，衣袂翩躚，髮絲吻風，公子含笑悠然，宛若謫仙！此等風采，看亮了一眾公主的星星眼，也看紅了一眾千金的俏臉。
美女愛英雄，向來如此。
楊九放下懷中的少女，扶著她站穩。安陵媛緩過勁后，抬頭看向擁過來的眾人，看到了大家不加掩飾的傾羨，頓時生出滿腔的驕傲！哼哼哼！你們羨慕不來的，這是本公主的哥哥！看著眾人越來越靠近，她驕傲之餘，卻又生出一些焦躁不滿的情緒，不知怎的，突然一把抱住楊九的胳膊，這般親昵的動作頓時讓眾人的腳步一滯。
安陵芷驚訝地抬手掩住微張的嘴，不可思議地看了楊九一眼，真是好奇楊九說了什麼，怎的再回來這蠻橫的十七公主對他態度變化判若兩人？
楊九也有些沒想到，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說這麼快就有了兄妹情當然不至於，小姑娘怕是把自己也划入私有物的範疇了。他無奈地拉了拉胳膊上的爪子，道：「好了，媛兒別鬧，哥哥也該出宮了。」
安陵媛有些不情願地鬆了手，正要說什麼，抬頭卻見楊九看著前方，她順著看過去，那裡站著一個神情痴迷的少女。說來此女還是難得和自己比較合拍的朋友呢，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母后讓自己多與她來往。可是，安陵媛此刻卻有些不快了。
楊九記得這少女是和安陵媛一起的，不是站在後面而是站在安陵媛的身側。當然這些都不是讓他在意的地方，他關注的是，記憶中，此女在安茹雪的壽宴上和那隔壁老王坐在一席……
走近少女，楊九問：「王小姐？」
少女沒想楊九會突然跟自己搭話，怔愣了一下才有些緊張地捏了捏綉帕，隨即對著楊九甜美地一笑，點了點頭，柔柔一喚：「蓮心見過王爺。」
楊九勾唇微笑，「果真如傳言一般，人如其名，真是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呢。」
王蓮心心中一漾，欣喜甜蜜難以言喻！卻不料楊九接下來的話讓她十分不解，又惶恐。
「可惜，怕是沒機會相交了。」
楊九說完這話就走了，留下滿腹疑惑的眾人。
而當天，有兩個少女都被家長叫去開了座談會。
一個是安陵媛，她春風滿面地出了殿門。殿中，安茹雪一臉欣慰。
一個是王蓮心，她抽抽搭搭地回了閨房。廳中，王尚書滿目陰沉。
然而，情緒化的少女連記憶都是自帶美顏的，就不知安茹雪和王尚書聽到的「供詞」被p成什麼樣了呢~
不過，安茹雪的好心情似乎也持續不了多久，因為楊九又開始作死了。倒不是說他又干出了什麼賺人眼球的大事，只是他今天在朝堂上和這個大臣嗆聲，明個兒上街又打了哪家作惡的紈絝，總之就是盡幹得罪人的事！
安茹雪這個氣啊，這個惱啊，她直感覺頭髮一把一把地掉啊！可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她把楊九捉去問話，對方總能說出一堆理由！
比如說如今這事，楊九就跟她說，因為他要「不在其位卻謀其職」，直白點說，就是提前當一個明君，他要肅清朝堂，整頓國家，積累口碑，拉攏人心！
安茹雪就說啊，叛亂還沒起呢，把自己人都得罪光了這不是自毀羽翼么！對，是自己人，尤其是朝堂上，楊九老愛跟安氏一派的人撕比！不過楊九對此表示很無辜，因為他確實是就事論事啊，帝派和中立派他都得罪過，但誰讓安氏一派的人最愛出幺蛾子呢？這怪我咯？╮(￣_￣)╭
安茹雪聽了這話真是啞巴吃黃連。
一番軟磨硬泡的勸導無效后，安茹雪最後只能感嘆兒子翅膀硬了……當然，這個女人這麼好打發也是因為楊九說的目的，成效確實肉眼可見。楊九在刻意和安氏保持距離的同時，身邊開始慢慢聚集一些清流人物。當然，這其中因為仰慕楚留香的文人佔據了很大一部分。
而對於安陵燁來說，他終於明白了楊九說的刀與盾為何意了……
他甚至不用刻意去看，單單是穩坐在太極殿的龍椅之上，便能從自己最直觀的感受中感覺到朝議的變化。
出了事，那些狡猾的群臣再也別想插科打諢矇混過關，因為那個人會直言指出，無所忌憚地揪出責任人；有難事需擇人辦理，大臣們也別想推三阻四，反正那個人於公於私都有一大套的道理往你身上砸，不死不休，黏性極強；甚至是自己想要提出的一些政策，也不用再溝通給自己的心腹，再讓那些所謂心腹惶恐又為難地當朝提出了，因為只要那個人知道了，第二天就會立刻提出，然後舌戰群臣。啊，至於為什麼他會在前一天得知自己的想法，這個就不適合告訴別人了~但其實還好，只要自己不同意，最多就是親遍全身的程度……o(*///^///*)o
他是刀，為我披荊斬棘。
而那個人這般做，不用想也知道會得罪多少人了！安陵燁覺得自己還算個明君，明君自然不會看哪個大臣不順眼就給拖出去斬了，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地平衡著朝堂勢力，提防著他那些滿口獠牙的臣子們。而現在，那個人替自己承受了本該屬於自己的那些攻擊和傷害，他唱著白臉，把紅臉留給自己來唱。
他是盾，免我無害無傷。
安陵燁一直知道身處高位的疲憊，儘管更多的是君臨天下的暢快和豪氣，但偶爾的一個夜晚，一些讓人軟弱的情緒卻總會防不勝防地偷偷溜進心頭……安陵燁不知道那個人看上去是如此鬥志昂揚而又從容不迫，這到底是真是假，但他知道，他看著這樣的楊九，心緒複雜。
是安心，還是不安？
哦，對了，順便一提，楊某人在上朝第二天就光明正大地搬進了慈寧宮。對外稱，孝順母后；對內稱，方便上朝。但是這晚上嘛，你們懂得~
在宮裡待的時間多了，這裡又不比在王府有輕塵和赤陽陪著，楊九便只能去找其他的娛樂打發時間。而一來二往地，不知怎的，就演變成了後宮御用說書人！
其實最開始楊九不過是煩了在慈寧宮被安陵媛整天纏著要上天，可在宮裡避無可避他就只好想辦法轉移對方注意，於是隨口說了一個故事，沒想那個虛榮的小丫頭就這麼把楊九給賣了！她第二天就到處散播故事，第三天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把楊九拉到御花園開檯子了。一開始還是她那些姐姐妹妹們，後來那些無聊的妃子、太妃也加入了，加上一眾太監宮女嬤嬤，每日御花園聽書大會的場面可謂壯觀！當安陵燁因為好奇第一次來參觀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
看著被眾人用星星眼包圍著的侃侃而談、言笑晏晏的楊九，皇帝大大繼續心情複雜中……
因為最後連太后都充了會員當了首席聽眾，於是這個說書大會就一直這麼進行著。
一晃七八日過去了，審查佑王街斗一案也有了成果。
毫無疑問，王旭禮首先就是鋃鐺入獄，畢竟鬧出了人命，雖說不是他殺的，但案子的嚴重性上升了啊！其實，他違抗軍令私自帶刀帶人入帝都，加之欲殺害皇室中人，這些都足夠他死幾次了！而當初動手的那些人，自然都被斬首了，古之軍紀本就嚴酷。而王旭禮還能活著，反倒是因為當初楊九朝堂一辯，牽扯到了陰謀論，便還需在此人身上順藤摸瓜。
所謂有了成果當然沒有那麼樂觀地揪出了主謀，而是不論威逼利誘、重刑加身，王旭禮都咬定了是自己尋私仇！他說自己從始至終不知佑王的身份，只當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因初見被拂了臉面，向來仗著王家的身份和軍中的職位橫行霸道慣了的他咽不下這口氣，只是一直不曾再遇而已。一直到那日偶然撞見，便回去找了幫手……
他還說，本來入城甚至是鬧事他們都沒少做，壞就壞在這一次踢到了鐵板。這番說辭說來自然是加罪了，但卻能讓他的行為更加合理化。這楊九看得明白，不過卻還是藉此上書了一回，而這一上書，軍隊又開始整頓換血了。一切似乎順水推舟，但安陵燁卻知道，整頓軍隊，讓自己的人接替戰無涯的位子，一直都是他的期望……
對上這樣的王旭禮，刑部他們都沒招了，只能以此結案，然後上報給安陵燁。而當時皇上便大手一揮，只給了一個字，斬！
…………
楊九從身後抱住安陵燁，貼著懷中人筆直的後背，低頭親吻安陵燁光滑的後頸。
不論多少次，安陵燁都忍不住戰慄。
「到點了，該睡覺了。」身後的人說。
這段時間，楊九為勤懇的昭皇陛下制定了作息表。當然，如果不聽話，是有懲罰的~
安陵燁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奏摺，偏了偏頭示意楊九起開好讓他站起來。楊九微笑著配合，然後一個輕身上了房梁。這廂安陵燁才喚了掐著點候在殿外的安公公等人進來，讓人伺候著洗漱更衣。
「皇上，今夜可要翻牌？」萬公公例行一問。
「不了。」
萬公公應下，帶著眾人退出了。他其實是有些奇怪的，雖然皇上一直對房事興趣不大，但以前為了通過改變後宮的走勢影響朝堂，也會三不五時地寵幸某位娘娘。而這段時間以來，卻……唔，看來老奴該琢磨著讓御膳房做些壯陽的膳食了~
躺在床上，楊九隻安分地摟著懷裡的男人，親昵地蹭了蹭，忽而問：「小燁兒你說，明日會不會有人劫法場？」
（章節名起名廢……_(:3∠)_）(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