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佑王的老師

此語出何止是驚人！簡直要嚇死人了好么！

眾人皆懵，然後聽楊九繼續說：「昭皇陛下九五至尊，乃是真龍天子！龍威浩蕩，要震懾區區一頭地虎還不簡單？」看他那樣，真是胸有成竹！說的跟真的似的！

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什麼仇什麼怨啊要逼著昭皇陛下受辱啊！

——咦？！Σ(っ°Д°;)っ還真有仇真有怨誒！這可是兩個帝位之爭的有力選手啊！好么，這是終於出招了？可是，這樣是不是不妥，畢竟當著別國這麼多使者在呢！

看吧，沒人相信他們的帝王能夠像楊九說的那樣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懾服白虎！城裡套路深啊，別看他們整天萬歲萬歲萬萬歲，其實他們是最不相信所謂真龍之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的了！

這一次，就連安茹雪都有些不贊同楊九的做法了，能讓安陵燁丟臉雖好，但有損國威的事可不該做啊！不過，佑兒既然已經提出來了，再拒絕也是丟人，罷了，自己便先看安陵燁這麼解決這事……

唯一對楊九的提議感到十分開心的就只有赫連鐵齊了！這完全是意外之喜啊！要對付安陵佑一個王爺機會多了去了，但若是能在昭皇身上動刀，殺殺安陵的氣焰，那才是賺到了！

故而，赫連鐵齊趕緊附和，不給人反悔的機會，「佑王此言正是，昭皇陛下乃真龍，當然能震懾這畜生！」

此局，騎虎難下。

安陵燁盯著楊九，心下不斷猜測楊九的意圖。果然，不論怎麼想，這都是在拖自己下水啊……

楊九走到階下，對著高高在上的安陵燁伸出手，笑得真誠無害。「皇兄，快下來吧~」

快下來吧……

呵。

好，朕便是下來又如何！

安陵燁起身，從容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將在場眾人的心臟踩得步步震顫。他靠近了楊九，卻對楊九伸出的手視而不見，正要擦肩而過，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然後一道氣息貼了上來，站到了他的身側，耳邊是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相信我。」

簡單的三個字，平淡的口氣卻彷彿擁有安撫人心的神奇力量，有那麼一瞬間，安陵燁差點就信了。

知道自己擺脫不了楊九的糾纏，安陵燁也不做無用功的反抗，便任由楊九拉著自己的手，而他則開始靠近鐵籠，楊九自覺地落後安陵燁半步。

這一幕看著略詭異，就跟真的兄友弟恭似的！當然更詭異的是，倆大男人手拉手搞毛啊！啊，說來佑王那方面……呵呵，怎麼可能，退一萬步講，他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呢！

不過這點略讓人在意的細節還是可以先拋開了，因為正戲已經開場，這才是最抓心的！

不多時，安陵燁已經「帶著」楊九走到了距離鐵籠四米左右的距離停下，一齊看著籠中因為突然被圍觀而有些焦躁地踱來踱去的野獸。

安陵燁試著和白虎對視，說實在的，他有些緊張，這是人類面對危險的本能。其實宮中也有百獸園，收集來自各處的珍禽異獸，園中也有老虎，但那些老虎不僅塊頭沒有這隻白虎大，更不同的是，園中的老虎是從小圈養或者馴服后才關進籠****人觀賞逗趣的。而眼前這頭白虎，渾身散發著兇殘暴虐的野獸的氣息……即使隔著鐵籠，也讓人忍不住戰慄！

楊九感受著掌中的手有些微的緊繃，稍稍加大了一點力道，緊握。

安陵燁被楊九的小動作抽回了心神，知道楊九發現了自己極力平息的怯意，不免有些窘迫，但還是任由楊九握著自己的手。有些不願意承認的是，他從兩人相握的雙手中，感覺到了一絲安心。

到現在為止，白虎尚沒有一點「臣服於龍威」的跡象。眾人未免憂心，而赫連鐵齊則冷笑不已，盡顯得色。

「皇兄準備好了嗎？臣弟陪你再靠近它一些吧~」

安陵燁轉過頭看著楊九，審視。良久，「好。」

雖然心裡已經認定了答案，但是沒由來的，想要去嘗試些什麼，嘗試著相信什麼。說不明白，便罷了，總之是這個男人鬧出來的鬧劇，就先由著他胡鬧吧，朕也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最後，兩人在距離鐵籠兩米處停下。別說臣服了，白虎反而開始對他們齜牙咧嘴，低聲咆哮！

楊九突然鬆開了抓著安陵燁的手。

安陵燁下意識地想要去挽留帶給自己安心感的存在，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就趕緊收回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楊九偷偷一樂，然後走到安陵燁側前方，無視了對他虎視眈眈的白虎，轉過頭一本正經對安陵燁道：「皇兄看清楚臣弟接下來的動作哦~待會兒你可是要模仿一遍的！相信我，絕對有效！」

安陵燁莫名覺得極力在表現正經嚴肅的楊九，此刻卻像個人販子，那眼底的笑意，簡直是赤果果的誘哄ovo……不過他還是點了頭。

然後楊九便開始示範了。

左右手高舉，「上古天龍啊，吾乃爾等子孫，此刻需解放自身龍氣使萬獸臣服……」左手下滑置於面前，五指張開，「望天龍莫要怪罪，使吾得顯真龍之相……」右手一邊成直角扇形地對著前方的白虎緩緩落下，一邊念念有詞，「區區白虎……」

「給吾跪下！」右手掌陡然加速落下對準白虎的頭顱，同時最後四字擲地有聲地喝出！

「吼——」白虎大吼！震耳欲聾，嚇了所有人一跳！

安陵燁站得本來就近，猝不及防被殃及池魚還有些懵，然後就看到那個罪魁禍首跟個沒事人似的轉過來對自己一笑，還挺樂呵地說：「哈哈，好像惹怒它了，果然還是得皇兄來才行啊~」

「……」讓朕緩緩這複雜的心情。「你從何聽來的這些…咒語？」雖然不信，但這大概是他唯一感興趣的一點了。

「臣弟的老師。」

安陵燁目光微變，「老師？」

「對啊，臣弟現在會的全是老師所教，不論樂理詩文、武功學識。」

楊九面色坦然、淡然，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說出了一個多麼驚駭的事情！

在場眾人都鎮住了！

天，原來佑王殿下還有個老師？！而且這個老師不知是何等人物，不知掌握了什麼本事，不知手段如何了得，竟能夠將那個佑王調教成現在這樣！這簡直不亞於是再造啊！

一時，所有人都對楊九這個神秘強大的老師好奇得要死了！

安茹雪面色也是一陣變換，但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瞭然，然後一切情緒歸於平靜。再看見所有人變換的眼神，不禁面露得意。

安陵燁怕該是最好奇的那位了！但是還不等他追問，楊九便催促到：「皇兄記住了嗎？快點開始吧，讓大家看看你真龍顯像，威武霸氣！」

「……」安陵燁一頓，開始重新審視這個迷之羞恥的「儀式」。果然還是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_(:3∠)_……他盯著楊九，想要看出什麼。

楊九面色嚴肅。(╰_╯)

安陵燁心中一嘆，眉頭微蹙。還是那句話，騎虎難下。

昭皇陛下抱著壯烈犧牲的精神上前半步，然後心情極度糾結地開始複製那些讓他恨不得戳爆所有人雙目也不願做出的動作……他想，如果無效的話，他一定不會讓楊九好過的！

他這會兒倒是忘了，他一開始就沒抱希望來著~

中二的動作，中二的台詞……

楊九全程嚴肅臉。(╰_╯)

小白摳鼻。[主銀，你再怎麼嚴肅也掩飾不了你歡脫的內心~]

[納尼？ovo]

[這麼玩皇帝大大真的呆膠布？]

[這孩子真不會說話，什麼叫玩他，哥這是正兒八經在教他裝比呢！]

[用這麼羞恥的方式？→_→]

[這還算好的了，我都刪了好多動作啦！比如剪刀手抹眼睛神馬的~]

小白腦補了一下畫面，簡直尷尬癌都要犯了好嗎！[那小白估計安陵燁會先滅了主銀噠！]

[所以本大人還是很仁慈體貼了啊~]╮(￣▽￣)╭

[Σ(っ°Д°;)っ不要和你的下限比較啊喂！]

兩隻歡樂吐槽的同時，安陵燁已經熬到了最後一個動作——「給吾跪下！」

「吼！！！」咆哮再起！

就當所有人，包括安陵燁自己都以為「果然」失敗了的時候，眾人突然發現同樣是吼叫，此刻的白虎吼聲聽上去是如此惶恐，如同悲鳴！

「看，看白虎的腿！」有人驚叫！

眾人應聲看去，這一看無不震駭！因為白虎的腿正在彎曲，身體在前傾，伴隨著虎軀的劇烈顫抖！看上去，似乎是在對抗某種無形的巨大的力量！而且白虎似乎弱勢的一方，它正在被壓制！

安陵燁自己也震驚了！看著被「懾服」的白虎，男人本能的征服欲在叫囂，他忍不住威嚴地再喝一聲：「跪下！」

「咚——」白虎竟真的在這一刻受到莫大的壓力，轟然伏倒在地！臣服！

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突然對著安陵燁所在的方向頂禮膜拜，高呼：「陛下真龍天子，天威浩蕩，威震四方，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人呼，眾者從。一時，高呼萬歲的聲音此起彼伏。就連那些使臣也受到震懾，伏跪拜倒，歌功頌德，大讚天子威儀。

赫連鐵齊面色鐵青！而另一位臉色不好的，則是安茹雪。

至於這裡的另一位「天子」晏蒼，則穩坐看戲，看著廣場中心的兩個男人，笑得意味深長。

「皇兄。」

身旁響起誰的輕喚，安陵燁微愣後轉頭看去，看到了對自己溫柔淺笑的楊九。安陵燁眼中激動的光華尚未散去，但心緒卻平靜了不少。

楊九莞爾，「恭喜~」

安陵燁看著楊九，目光複雜。「你……」心有千言萬語，卻忽而不知從何說起。

「來人，將陛下的白虎帶下去！」楊九高聲對周圍的御林軍命令到。仿若一語驚醒夢中人，高呼萬歲的數名侍衛才上前來，得了安陵燁的應允后，正準備撿起地上的幕布重新為鐵籠重新蓋上，不料楊九卻將幕布要走了。

眾人疑惑，卻也不好多嘴，只推著鐵籠和焉答答的白虎下去了。

「那，臣弟也該功成身退了～」楊九坦然面對安陵燁審視的目光，請示一聲后便走回了自己的席位。

安陵燁收回目光，抬手，威嚴道：「眾卿免禮，諸位使者請起，壽宴繼續。」心態似乎很淡定。

「謝陛下！」

宴會繼續，但是情節新鮮的戲曲和刺激驚險的雜耍都無法再吸引人了，人們還在討論方才那衝破認知的驚奇一幕，內心久久難平。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當所有人以為再吃吃喝喝一會兒壽宴就該結束、自己也能回家過年夜了，屢屢出其不意的佑王殿下又出來刷存在了。

楊九站起來，對安茹雪道：「夜已黑，無風正好。兒臣獻與母后的壽禮也能拿出來了。」

眾人發出驚醒的嘆聲，哦～～～他們都忘了還有這碼事了！原來真的有啊！那看來很值得期待了，畢竟是佑王殿下特意預留到壓軸的東西嘛！

楊九轉身走到高台邊緣，蹲下身來拍了拍台下一個背對他的侍衛的肩，「去給本王叫一下殿外的人，讓他們把東西抬進來。」

這些侍衛雖盡忠職守地戒備著外圍，但高台上宴會的動靜也聽得清楚，現在對楊九的態度自然大為不同，被楊九拍了肩說話，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雞凍地朗聲一個「是」就跑了。

這侍衛的腳程和太監就是不同，沒多久侍衛便回來了，再稍等，佑王府那兩個大漢便抬著一個寒磣的木箱子上來了。兩大漢和兩僕從都很是惶恐，在這樣的場合登台神馬的……_

倆大漢小心翼翼地將木箱放下，然後在楊九的命令下抽出了箱頂的木板。原來這個箱子不是釘上的，而是靠滑槽契合固定的。

箱頂木板取下后，接下來是前後左右。隨著遮蔽物的消失，箱中的東西終於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太美了！

那是琉璃嗎？可是琉璃怎會是無色的呢，而且它是如此的剔透！最讓人驚訝的是，它竟這般大！長寬足有四尺五（1.5m）左右，半開著一朵蓮花，蓮花周邊還有並蒂而起的花苞和蓮蓬。

等等！蓮花里有什麼東西！好像是細小而繁多的某種碎片……

「這是何物？」安茹雪再一次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水晶燈～」

「燈？」原來是一個巨大的琉璃燈！「此物可是琉璃？」

「不是，是一種叫玻璃的東西。」

「倒是未曾聽過呢～不過很美。佑兒入夜才獻，可是要為哀家點上？」

「正是，這水晶燈可有一些玄機，待兒臣慢慢展示來～」

「哦？佑兒的東西果然是非同一般，一盞燈也藏了玄機，哀家可要好好瞧了～」為自己兒子炒氣氛的事安茹雪做來自然不遺餘力，而且，她也是真的好奇。

楊九看向僕從甲。後者便回到：「稟王爺，奴才已經和公公說好了。」

楊九便滿意點頭，拍了拍手，掌聲落，十個太監排成隊地走上台來，他們手中一人端著一個玻璃小碟，碟中燃著燈油。

有些官家小姐還不解燈油是何物，因為在有錢人家，這樣臟乎乎又亮度不高的東西早已被蠟燭替代。但有些早年用過燈油的人卻隱約覺得這燈油怎燃得如此明亮？

自然亮了，畢竟是被小白改良過配方的嘛～

隨著楊九的一道道指揮，太監們挨個到達指定的位置，轉開花苞、蓮蓬的「蓋子」，小心細緻地將玻璃碟放入到了其中的凹槽內，再擰回「蓋子」。

三個蓮蓬，四個花苞，剩下的三個玻璃碟則全放入了蓮花最中心的那個大花苞。

一個燈用上這麼多燈油，雖說燈油不值錢，可實在給人一種不盡其用、多此一舉的感覺。十碟燈油，若是分開放在一個不大的房間的各個角落，那可足夠點亮整個房間了！

但是，本來抱有這種想法的人，等十碟燈油全部放入水晶燈后，就驚呆了——怎會如此明亮？！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水晶燈莫不是什麼寶物？！

當然不是什麼寶物啦，不過就是利用了鏡子的反射而已。燈中那些碎片便是上萬枚鏡子了，靠鏡子的不斷反射，光的疊加使它看上去更亮，光的發散使它到達的角度靈活多變，甚至無死角。其實更亮雖然有改良燈油的功勞，但更多的不過是錯覺而已，光的射程也沒有增加。

這樣精雕細琢、晶瑩剔透的一個東西本來就夠漂亮了，此刻的水晶燈璀璨生輝，表面更是如有一層瑩瑩之光，宛若仙家之物，簡直美不勝收！

這樣的美，不論男女老幼都會深深沉淪吧！尤其是一些女子，那兩眼都快發光了！要不是知道這東西是獻給太后的，說不定她們小姐脾氣一上來都要開搶了！

但是，這還沒完！

楊九：「衛隊里上來四個耍戟的。」

待四人上台後，楊九繼續指揮他們站在水晶燈的四角，將先前用來蓋住白虎牢籠的幕布拿出讓四人把幕布的四個角牢牢綁在矛頭下，然後高舉長戟，將幕布在水晶燈的上空平整地撐開。略有些窮酸了，可沒辦法啊，勞資來得急咋知道舉辦宴會的地方是露天的啊！╮(￣_￣)╭

「母后，不介意暫時熄滅一下周圍的燈火吧？」

安茹雪當然不會拒絕。

廣場上的燈火一滅，水晶燈的光彩就更奪目了！

接著，楊九又吩咐那兩個僕從轉動蓮花下的玉台旁側一個旋轉把手。玉台中有一些轉軸，轉動把手就能帶動大蓮花中心的花苞轉動起來。原來，那尚未開放的花苞與花盤之間有一層細細的滾珠。

這花苞轉動起來后，這盞燈就活了！

只見，一簇簇光束從水晶燈中投射出來，一部分落到地面，一部分則映在幕布上。

「咦，地上的光，是一隻兔子！而且在奔跑！啊，還跳起來了！」

「還有這邊，是雞，狗，豬，也在動！」

「我這邊是老鼠、牛！是十二生肖！」

「誒，怎麼沒有龍？」

「看天上！」因為激動，竟直接把幕布上說成天上了！「龍在上面，還有鳳凰！龍飛鳳舞！」

「……」

所有人，包括平時那些古板嚴肅的老傢伙也咋咋呼呼的，這一刻，在這般超越想象的神跡之前，都放下了那些凡塵俗物，驚嘆著、探索著，就像一個個孩子，對未知充滿好奇、期待和求知精神，對美好的東西發出由衷的喜愛和讚美。

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古人們當水晶燈是神跡，但這不過是科學的產物而已，而且利用的依舊是最簡單的光的反射。在花苞上有很多孔隙，不僅是為了貫通氧氣，而且也限制了光透出的形狀。比如說光束里的小兔子，利用鏡子反射的角度、疊加的強度等等，一個兔子，開出好幾個不同形態的孔隙，反射光到達一個孔隙的角度隨著旋轉變化，兔子就動起來了，再切換到不同的形態孔隙，就更加生動了。

說來簡單，但要計算的東西可不少，yotta（10^24）數量級的運算啊！但據小白說，這也就是後世一些牛叉的數學家們無事做來的小玩具而已。好吧，學神的世界我不是很懂╮(￣_￣)╭~不過人家那個燈是電子的，旋轉是自動的，咱這個還得靠小白修改一下，好多更酷炫的效果都刪掉了呢！但就算如此，值得探索的東西還多著呢！

「啊！快看！蓮花開了！」

「哇——」又一波驚嘆。

其實不是蓮花真的「開放」了，只是那已經「綻放」的四五層外層花瓣，高低錯落，經反射有不同的明暗變換，看上去就像在不斷開、合一般。

中有蓮花盛放，下有走獸禽畜奔走跳躍，上有龍鳳飛騰游翔……

美不勝收！神乎其神！

那個一身玄衣的男子站在一旁，輕輕地吹著空靈的洞簫，光輝映著他的側顏，美得不似凡間……

讚美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空乏，剩下的只有全身心的沉醉。

直到一曲終了，楊九讓宮人點上了周圍的燈火，再滅了水晶燈，人們仍在久久回味。

良久，安茹雪不禁問道：「佑兒是從何得來的此等神物？」

「不是什麼神物，是人工製造的。」楊九在去浮屠山前交給赤陽他們厚厚一箱圖紙，一個月的趕工製造才做出來的呢！話說空運這玩意兒就夠麻煩了，重量越大對抗地磁可是很不容易的！

眾人不禁驚呼！這樣見所未見的東西，竟然是人造的？誰有這本事？！神匠吶！

安陵燁目光一閃，若說這樣巧奪天工的技藝還有誰擁有，他只能想到那位……

「這是哪位大師的作品？」安茹雪有些激動，雖說士農工商，匠人的地位著實不高，但能擁有此等神技的大師已經不能稱之為匠人了吧！

「是兒臣的老師。」

四下嘩然！又是那位神秘的老師！佑王這位老師究竟是何許人也，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佑兒的老師究竟是……」安茹雪有些猶豫要不要當眾問出來，她相信挑明了楊九身後這麼強大的一位助力對自己很有利，但又唯恐惹怒那位或許深藏功與名的大師……

楊九不以為意地一笑，答道：「老師近幾年隱世醉情山水，名號怕是沒幾人知道了~」

「吾師名為，楚留香。」

（啊，阿七先獻上膝蓋認錯！上章說大概這章能開葷，結果掃尾就掃了這麼多……_(:3∠)_如果繼續碼到燉完肉，萬更妥妥的！但我明天估計就開天窗了~所以只能繼續下章了……另外雖然我知道那些描述水晶燈的文字沒多少人會認真看，但那個畫面如果能想象出來真的很美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