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他很強
說是維護宴會秩序而已，但這裡坐著的人都是什麼身份啊！能來保護這些人的御林軍隊伍怎麼可能是新兵蛋子！明眼人都知道剛才上場比武的肯定是宮中侍衛中的高手！佑王這麼說除了給己方一個台階，也就是口頭羞辱一下赫連鐵齊罷了。
但這些現在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佑王殿下又要出手了！對，是「又」！
莫名有點小期待是腫么回事？ovo
赫連鐵齊冷笑，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用看死人的目光在看楊九這個跳樑小丑。但外人知道，這位屢屢在楊九嘴上吃敗仗的大王子現在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安陵燁居高臨下地看著階下正對自己微笑那個男人，心情略有些複雜——鬆了一口氣？感到越來越重的危機感？對他恣意妄為的做派的羨慕，還是對他總能化險為夷的本事的嫉妒？亦或是對他無賴粗俗的言談舉止的不屑，還是有那麼，那麼一點點不知何時起、從何起、為何起的愉悅，和安心？
呵，想什麼呢，真是瘋了。
安陵燁在心底一聲嗤笑，不知是笑楊九，還是笑自己。
「朕准了。」
楊九粲然一笑：「謝皇兄恩准~」
轉身，面對體型從寬度上比他大了何止一倍的敦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依舊淺笑悠然，「直接動刀吧，否則就沒機會了。」
「找死！」敦查終於說出了他出場以來的第一句話，果然是非常符合外形一般的沉悶嗓音，亦能夠聽出他噴薄的怒意和不屑！熊步一跨就要撲殺過來——
然，楊九卻又突然出聲：「等等！」見敦查並不配合，只能一展輕功後退。
敦查被拉開了距離，便暫停下攻勢，看著楊九，目露輕蔑。顯然，他以為楊九怕了。
「哼哼，佑王莫不是怕了？方才不是很能說嗎？」赫連鐵齊顯然思維和敦查同步了。
楊九憐憫地瞥了赫連鐵齊一眼，「都道狗似主人型，果不其然。」
赫連鐵齊還有些懵，這種拐彎抹角的文字遊戲不是他擅長的，但是有人已經笑出聲了，他自然就知道不是好話了！當然，他從未指望楊九嘴裡能吐出好話！
但楊九隻損了一句后就不再理會赫連鐵齊那毫無殺傷力的怒火，他放眼整個廣場，揚言：「本是喜慶的好日子，既然是切磋博彩，自然不能搞得太嚴肅了……」然後轉頭對席上的輕塵道，「小塵兒，《廣陵散》。」
輕塵只略一愣后就反應了過來，點頭應下，將剛放回錦袋中的泉茗取出，盤腿而坐，置於膝上。素手翩躚，錚錚之音頓時起！起初的節奏不算快，忽快忽慢，竟有幾分從容自由之意。
楊九再對敦查一勾手，「上啊~」
自己的節奏被楊九帶著走了，等大笨熊回過神來才驚覺楊九竟是把自己當做戲子一般，把自己英勇神武的搏殺配樂做與他人觀賞品弄！頓時勃然大怒！大吼一聲，朝著那個可惡的男人衝去，一雙鐵拳虎虎生風！
敦查速度不可謂不快，力量不可謂不強，招招盡瞄致命處，即使一腔怒火也沒有打亂他的拳腳章法，可見燕支勇士的戰鬥本能之強悍！不過，內行才看門道，站在人群之後的龐統領本也算武藝高超，方才又親身與那個怪物交過手，自然清楚敦查的威力，也看出敦查此時對付楊九明明用了比對付他們都多的心力，但是，到目前為止卻連那個人的一片衣角也沒有沾上！
對，楊九在躲。這邊一抹腳，那邊一旋身，拳風擦面過，腿勁掃邊溜，就是不正面對上敦查！
不懂武功的人只當楊九在逃，以為楊九本事不濟被完全壓制了，除了逃竄別無他法。有人擔憂，有人暗嘲。
但龐統領和一部分人卻知道，要做到如此有多麼困難！
需知，楊九不是仗著輕功隔了七丈八丈在躲，而是貼身近戰中躲避了對方所有的攻擊！龐統領先前就想保持距離避免跟那個怪物打近戰，卻被那鋪天蓋地的攻擊網羅著根本無法脫離，可是那個男人不僅躲開了，而且看上去如此遊刃有餘！簡直就像是在翩然起舞一般！若黑蝶般飄逸，又如夜鷹般敏捷！
看著一些人對楊九此舉很是不屑的目光，龐統領沒由來得很是著急，想要向所有人解釋，告訴他們這個男人有多麼強大！可是這些酒囊飯袋們知道個屁！
這個三十齣頭的漢子，一心侍奉皇命的御林軍統領，頭一次對皇帝以外的人產生了不該有的情緒，惺惺相惜，又尊重崇敬。因為那個人救了他，而且所作所為都是如此合他的脾氣！
正時，琴音突變。落音乾脆利落，戰意頓起！
而場中楊九的動作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他依舊在躲，事不過速度越發快了！等那些門外漢發覺的時候，只看著那個熊一般的大塊頭就像一隻陀螺似的被楊九玩弄的團團轉！敦查完全急紅了眼，面目越發猙獰，急躁之色顯而易見！拳腳也漸漸凌亂起來！
還不等眾人深想楊九做了什麼才導致這樣的變化，忽而，琴聲陡然一緩。
楊九突然脫離了戰團，後退幾步，對著呼哧呼哧大喘氣的敦查道：「估計大家也看得快膩了吧，該是時候收尾了，出刀吧。」
敦查也不廢話，短刀出鞘，對著楊九刺去，一道道銀線穿刺在楊九的周身。場面越發驚險，女子們捂嘴屏息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突然，有人意識到奇怪的地方，疑惑到：「敦查怎麼這般聽佑王的話？之前都不拔刀，現在佑王讓他出鞘就出鞘？」敦查可是很囂張的啊！
然後也不知是誰回答到：「不，是佑王控制了敦查。」
「嗬——啊，端郡王！」先前那人本想奚落幾句別不懂裝懂，但等他看清回答自己問題的人是誰后，便客氣了很多。「控制？」
一位三十左右，散發著皇族貴氣又透著幾分不羈的男人輕輕飲下一杯酒，看著場中的打鬥，勾唇一笑，繼續道：「方才一直被耍得團團轉，敦查卻沒有拔刀改變局面，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做不到，他的節奏完全被佑王掌控了。換句話說，敦查現在不過是佑王戲耍的一條狗，讓他吠才能吠。」
問話的人和聽到這邊談話的其他人皆是一驚，多少還有些不相信，不禁問道：「這真的能做到嗎？那個敦查不是很厲害么！佑王殿下身手如此了得，為何一直在躲呢？」
端郡王隨口敷衍了一句：「佑王不是說讓我等觀賞盡興么，一擊斃命可不是沒有看頭了？」跟這些不懂武功的人說不明白。在這些人眼裡，華而不實的招式和一擊斃命的效果恐怕才是實力吧？
那人乾笑兩聲，心中依舊不以為然。
而那邊，琴聲已經越發急促，殺伐之意浸透全場！
這邊的對話卻依舊沒有結束，原本站在一旁的太樂丞一邊看，一邊聆聽琴聲，突然道：「佑王殿下在配合這首琴曲的拍子！每一步都踩在點子上的！」
那人看去，看了一會兒，反駁到：「胡說什麼！」
「殷大人，佑王只踩了一部分的點，其他的點是那位敦查勇士在踩。」太樂丞態度恭敬，語氣卻非常興奮！
那位殷大人和旁聽的人這再一看，果不其然！
另有一人突然驚呼：「啊！我想起來了，之前琴聲急徐變換，佑王兩人對戰也是這種感覺！我就說覺得哪裡奇怪嘛！因為配合著樂聲，竟有種看提前對好的大戲的錯覺！」
不少人開始暗自點頭。
但是，敦查可不會配合著樂聲來動作吧？
啊——剛才端郡王說什麼完全控制、什麼觀賞盡興……嚇！難道是真的？！那位佑王真有這麼厲害？！
天，這番對決可不能錯過！眾人擦亮了雙眼，被越發激烈的局勢所吸引，同時也想要確認佑王的實力！
一道銀光直逼面門，楊九身子微微一仰輕鬆避過，猛一側旋滑到敦查的身側，幾乎是同時，一臂如蛇順著敦查持刀的右臂上爬，然後瞬間咬住肩部，只聽咔噠一聲，敦查粗壯的右臂突然垂在身側！短刀也掉到了地上！
但敦查反應著實快，他沒有一絲停頓，直接蹲下身來，一手撈過地上的武器，朝著和楊九相反的方向射出。陰沉而忌憚地盯著並不緊逼追來的楊九，左手抓著脫臼的右臂一按，啪又給接上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楊九微笑鼓掌，「不錯不錯，不愧是燕支的勇士，對自己都這麼狠~」然後一勾手指。「來來，繼續。」
戰！
不，是虐！單方面的虐殺！楊九終於開始動手，而且招招乾脆狠辣，出手必毀掉敦查身上的部分肢體！就像敦查之前對御林軍他們做過的那樣！但不同的是，若說敦查虐殺是殘暴，那麼楊九則是霸道！
他先是粉碎了敦查的左臂骨頭，未見滴血，只看到那一大團肉突然趴軟變形！然後是粉碎下頜骨，敦查的臉瞬間變形！接著是肋骨，一根一根地粉碎！再是右腿！最後是左腿！直到敦查完全癱軟在地上！而琴音也快要接近尾聲！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大都還是一副完全懵比狀！佑王做了什麼，他不過是一手負於身後，只動用了一隻手，只靠雙腳切換站位而已，然後就看見他手指在那大塊頭身上點、刺、劈、抓、砍、捏，動作從容而優雅，跟跳舞似的！怎麼眨眼間，敦查就倒地上了？！
強！太強了！
到了這一步還有誰看不出那個男人的強大！
敦查倒地的一瞬，琴聲忽緩，楊九轉身。卻在這一刻陡生異變！敦查唯一還完好的右手猛然一振，將手中短刀朝著楊九狠狠擲出！
原本已經對楊九實力很有信心的人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眼見著短刀就要刺中楊九，他卻突然一回身，一腳踢中短刀！破空聲咻咻朝著某個方向飛去——竟是瞄準了赫連鐵齊！
不過，被踢飛的短刀速度雖快，但畢竟有這般長的一段距離，已經足夠這位武功不差的燕支大王子反應過來了。他因為敦查的慘敗滿臉陰沉，見到飛來的武器卻依舊鎮定，不避不閃，鐵拳一出對著刀柄大力一擊，又見那刀原路返回直擊還站在原地的楊九！而幾乎在赫連鐵齊出手的同時，他跟前的桌上響起噔的一聲。
楊九抬手輕鬆夾住飛來的刀柄，對赫連鐵齊笑得人畜無害，「本王出手不愛見血，而且這個日子見血很不吉利呢~唉，本王學藝不精，一個沒控制好差點鬧出人命，本王這裡陪個不是。而且刀劍無眼，大王子也是明事理的人，應該不會追究本王的無意冒犯吧？但大王子的勇士敗了，可還有下一人能再同本王為大家獻上一戰？」
楊九這番話聽著熟悉，眾人想了想，可不是當初赫連鐵齊堵昭皇陛下的話么！
赫連鐵齊不說話，眾人奇之，看過去，發現赫連鐵齊正面沉如水地看著自己跟前的桌子。有眼尖的看得清楚，就在桌沿上，插著半截刀身！再一看楊九手裡的短刀，正是連著刀柄的另一半刀身！眾人這才明白，楊九剛才說的「刀劍無眼」是什麼意思！佑王竟在最後那一腳踢斷了短刀，而且先後踢向了赫連鐵齊，對方回擊第一道時就忽略了第二道！
真相了的眾人頓時雞血了！
端郡王捏著酒杯偷偷地噗嗤一笑……那半截刀片的角度，若是力道再大少許，可就斷了人家的命根子了，難怪鐵齊王子臉色這麼差……呵呵，這個侄兒有意思~
而戰況太驚心動魄導致絕大部分的人沒有留意到一個細節，當然除了那麼一兩個人——
晏蒼看著場中長身而立身姿卓然的楊九，目有興味。心裡想著，若是沒有聽錯，奏樂的最後一個音落下時，這位佑王殿下剛好抓住去而復返的刀柄吧？
雲無岫倒了一杯茶遞給一旁的輕塵，「可以歇下了。」
輕塵之前跟雲無岫相處過一段時間學習管理家產，熟悉了不少，此番自然地接過雲無岫遞來的茶杯，微微一笑，「多謝雲公子。」
楊九將手中斷刀扔到地上，對安陵燁哈哈一笑：「看來大王子找不出人繼續了呢，那臣弟就下去了哦~皇兄也快命人收拾收拾吧，宴會還要繼續呢~」
安陵燁一揮手，允了楊九回席。
待楊九落座，雲無岫便道：「王爺果然算無遺策。」
「嗯？」
雲無岫搖頭。「無事。」
「莫名其妙。」然後轉過頭，「小塵兒手彈累了吧，來，哥給揉揉~~」
另一邊。「鐵齊王子，朕這皇弟在外面學了幾年功夫就有了些傲氣，獻醜了。」
正在揉手吃豆腐的楊某人耳朵一抖，撇嘴。獻醜，你才丑你才丑！勞資宇宙無敵第一帥！╭(╯^╰)╮
「將敦查勇士傷成這樣著實有些過火了，不過比武切磋難免有傷亡，還望大王子莫要介懷。」
赫連鐵齊額角的青筋都暴出來了！「呵，敦查實力不濟自然怨不得人，不過昭皇陛下有這樣一個優秀強大的兄弟，想必陛下也是十分驕傲的吧？」不愧是皇室走出來的，都恨不得殺人了還有心情玩挑撥離間！
安陵燁輕輕一笑，道：「那是自然，朕很高興佑兒成長得如此出類拔萃，是我安陵之福。」
一旁的安茹雪不著痕迹地打量了安陵燁一眼，心中一陣冷笑。她很高興，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今天這麼高興了！她知道，今晚過後，九王佑將崛起，真正站上歷史的舞台！
這邊幾人明來暗往地過招，場上的清潔工作也做好了，赫連鐵齊的桌子又換了一張。接著宴會再起，一切照常，似乎什麼不愉快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餘下的一些公主妃子表演結束后，就開始了戲曲和雜耍的環節，來賓們一邊欣賞，一邊和同席以及周圍的人聊天。但是偶爾能聽到他們談論佑王，以及他們飄向楊九那邊的視線，都暴露了他們對剛才發生的事尚未平息的心情。
「對了，輕塵方才奏的兩首曲子，是王爺所作？」雲無岫突然問道。
楊九從雜耍中抽出神來，回答：「不是，我只是在撿現成而已。」
雲無岫知趣地沒有深究，而是評價了一句：「廣陵散，換做『將軍』彈更好。」
楊九疑惑，將軍？戰無涯不在後還沒有下一個將軍吧？戰無涯那個大老粗還會彈琴？呃啊，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主銀啊，雲無岫說的應該是先皇送給戰無涯的那一把叫做「將軍」的古琴啦~]
哦！原來如此，就說嘛！
戲曲唱了一出又一出，美好悠閑的時光一晃就到了下午申時三刻左右，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轉暗。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到了這個時候，赫連鐵齊終於又坐不住了。
「呵呵，看諸位都吃好喝好了，這太陽也到了天邊了，本王子的禮物也該獻給太后了啊……」
眾人停下正在做的事，看向赫連鐵齊，知道這位囂張的燕支大王子又要開始作妖了。然後不約而同地，所有人都自覺地又看了看楊九所在的位置……
呵，大概又有好戲看了~
希望這大王子別再來壞事了吧，我這膽子可要受不住了！
哼，量你怎麼折騰，我們還有佑王呢！
對，有佑王，佑王肯定能力挽狂瀾，最後吃癟的還是你這燕支蠻子！
……
——眾人的眼神中傳遞著這樣的訊息。
安陵燁目光深深，安茹雪一臉得意。
「王爺被大家愛戴著呢。」雲無岫微笑著打趣。
楊九不以為然地一撇嘴，「得了，我可是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王爺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什麼怎麼做，當勞資是廁紙還是清潔工啊？當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楊九撐著腦袋，焉答答提不起勁的樣子。
雲無岫笑而不語。
楊九不滿皺眉，突然一把捏住雲無岫的兩頰，把雲無岫的嘴唇擠得高高撅起，然後他就不厚道地笑了。「哈，你這樣子真好笑！md勞資就看不慣你丫一副『哥已看穿一切』的模樣！忒膈應人了！還是醬紫可愛一點~」又扭了扭手，看著雲無岫俊秀爾雅的一張臉在自己手裡變形，笑得越來越開心！
圍觀眾人看著這樣一幕，默默淚流滿面……wuli英雄不是醬紫的_(:3∠)_……
不過隨即眾人的視線就被幾個高頭大馬的燕支人推上台來的東西吸引去了，那物什有著大概七尺左右的長寬高，蓋著幕布，也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東西……不過看赫連鐵齊那陰險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吼——」
突然，幕布里傳出一聲震天駭地的吼聲！
「啊！！！」眾人震駭，女子中又有人忍不住驚叫起來。真是，大概她們這輩子還沒有參加過一個宴會讓人心累至此了吧！一天光是尖叫都夠了！
楊九看著近在咫尺的一雙清風明月般的眸子，陷入了短暫的獃滯。而自己正和這雙眼睛的主人鼻尖相抵、嘴唇輕貼……
話說剛才他還在和雲無岫玩捏臉遊戲，結果那一聲吼叫嚇到了他身後的輕塵，小傢伙忍不住往他身上一靠，結果自己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撞，然後，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等楊九意識過來后，嚇得趕緊鬆開捏著雲無岫的手，不用被迫高高撅起的嘴唇自然也就離開了另一個嘴唇。
按理說，楊九應該恪守夫規、杜絕拈花惹草、第一時間保持距離才對，但是看著那雙眸子，鼻尖嗅著對方清茶般的淡淡馨香，他鬼使神差地就頓住不動了。
等到周圍在最初的震驚后再次騷動起來，楊九突然低下頭在那溫潤的唇瓣上啄了一口，然後迅速轉身，正襟危坐地看向場中的情況。
糟糕，這樣的心跳聲有些糟糕了……o(*///^///*)o
不知道為什麼，楊某人產生了一種類似偷情般的感覺。明明，他知道赤陽在後面十之**也看到了，可是這種莫名有些愧疚又有些刺激的感覺真的跟偷情似的~
但是，大概也不是那樣摻雜了太多晦暗色彩的感覺。楊九更真實的感受是，他覺得如果自己的臉皮再薄一點的話，maybe，可能，或許，已經臉紅了吧……好像，莫名其妙體驗了一把青澀的少年時期的戀愛一般——然而想到這個比喻，楊九自己先把自己噁心了一把！
不過，也就這樣吧，大概也就是心血來潮，情不自禁，多巴胺的衝動而已。
看看，這小子一臉淡定的樣子，哥怎麼能表現出在乎的態度呢！
雲無岫果然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他為自己滿上一杯茶，也抬眼看向了場中。只是如果有人仔細看雲無岫手中茶杯里的水，就會發現一些非常細微的漣漪……
四周又是一陣驚訝爆發，因為那大物件上的幕布已經揭開，下面竟是一隻被關在鐵籠中的老虎！那大蟲體型異常龐大，更特別的是，這是一隻白虎！
「哈哈，安太后，這是本王子在綿貫山中捕到的一頭白額虎，在這畜生身上折了幾十號人才抓住，好吃好喝供著，才勉強讓它聽話一些。這白額虎在我燕支是凶獸也是吉神，特贈與安太后增添吉瑞！」
燕支雖大部分的地域是草原、戈壁、沙漠這樣比較貧瘠的地貌，但燕支跨域極廣，在與安陵相接到靠近鬼城這一段則全是山脈。綿貫山便是其中一處偏南的山脈。
對赫連鐵齊的說辭，大家都不以為然，真當是吉神還會叫它畜生？分明就是滿腹壞水其心可誅！
果然，他還有話要說：「但這白額虎確實兇猛危險，若是貴國不能降服自然就留它不得！本王子願意替太后將它剝皮，這老虎一身皮毛也是極為稀罕貴重的呢！不知貴國可有誰能降服這白額虎？」
盯——
楊九很無辜，因為在赫連鐵齊還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除了安陵燁，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楊九很無奈，哥都說了有的風頭是不能出的好伐？表逼娼為良啊！
但儘管心情複雜，楊九還是沒有辜負眾人期待地站了起來。就在一些人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時，不料，楊九接下來說的話把所有人都殺了個措手不及！
「諸位別看著本王啊~本王不過會些拳腳，對付一些小角色還行，這山中大王、燕支吉神，如此厲害的一隻大白虎，怎麼看也不是我一個肉體凡胎能夠硬捍的吧？」
眾人很失望。
「但是呢……」
眾人又目露精光！就知道屢屢有驚喜的佑王不會沒轍的！
「雖然本王沒這本事，但這裡卻有一人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懾服這頭白虎！」
所有人都驚愣住了，包括赫連鐵齊、晏蒼、安茹雪、安陵燁……
但隨即，赫連鐵齊便一臉輕蔑。雖然楊九對自己頻繁打臉，但他還是堅信楊九這一次真是吹牛吹上天了！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這頭白虎？開什麼玩笑！你當喪生在這頭畜生口中爪下的幾十個燕支勇士是吃素的嗎？！
「哦？佑兒說的是誰？」安茹雪不禁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楊九莞爾一笑。「自然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昭皇陛下。」
（沒想到一場壽宴寫了這麼多，我也是累不愛了……_(:3∠)_下章還有一點掃尾，然後大概九哥又能開葷了，大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