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請民入瓮

第一百五十四章 請民入瓮

「放心啦,我不會亂說噠~」楊九用他那油乎乎的手拍了拍北冥的肩,一臉兄弟我懂你的賤笑。

其實楊九本來打算死不承認的,說是因為紅蓮打開盒子的一半所以他才知道裡面是畫,可具體內容就不清楚了——可是這樣的說辭有誤導的嫌疑,楊九本來目的也就是想逗逗北冥,讓他在尋找真相的時候吃點苦好體會一下哥的心酸,可沒必要讓他偏離真相太遠啊,萬一回不來了我可沒地方哭去!

北冥陰沉地看著調侃自己的楊九,心裡想著是滅口呢還是滅口呢還是滅口呢……

「畫中所繪是真是假?」北冥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哈,誰知道呢~」╮( ̄▽ ̄)╭

北冥忍。「畫中的另一人是誰?」

「矮油,小冥冥忘啦,我說了別從我這尋找答案啊~嘛,別這樣看著我~對了,紅蓮怎麼跟你說的?」

北冥高冷地斜了楊九一眼。「本尊無可奉告。」

楊九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嘿,你個睚眥必報的小氣鬼!得,你不開口我還沒長嘴么!哥自己問去!」然後硬氣地一轉身,但是腳還沒邁開便又回過頭,把手裡的盤子往桌上一送,笑得宛若菊花盛放。「請慢用~」

北冥幽狂:……

其實紅蓮會對北冥說什麼實在太好猜了,無非是將拿到木盒的事推脫到巧合上罷。北冥就是有懷疑,卻可能連懷疑的方向都是模糊的吧?但是楊九不同,楊九一開始便看到紅蓮是沖著那木盒去的,再結合那一張消失的畫,以及自己再一次出現在紅蓮面前時他對我這張變化極大的面孔的篤定態度……如此多的疑點和巧合,實在容不得楊九不去懷疑啊~

紅蓮慢步走在離開主峰的石橋上,遠遠便能看見橋的盡頭立著一道人影。只一眼他便認出那人,頓時驚疑不定地叫出聲:「楊天胤?!」同時心下疑惑:他不是找教主去了嗎?怎麼出來的這麼快,甚至趕在了我之前?

楊九倚在橋頭,直言問道:「那幅畫是你拿了的吧?」

紅蓮剛被北冥質問過這事,自然敏感無比,楊九突然沒頭沒腦來這麼一句,他卻瞬間就理解了楊九話的意思,心下一慌,急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別擋著本公子的路!」

紅蓮怒喝一聲,然後氣勢洶洶地準備無視楊九通過石橋。

楊九也不攔著,只悠悠開口:「你既然看過那幅畫,就該知道我可不是失憶后的北冥幽狂那麼好打發的~」

果然,聽到楊九挑破真相,紅蓮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楊九,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怨毒和憤怒!而瞪著瞪著,他又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瘋狂,有些幸災樂禍。「楊天胤,我不知道你曾經用了什麼手段纏上了教主,但教主還不是將你忘得一乾二淨!哼,你看,天都在幫我!教主只會是我紅蓮一個人的!」

被如此奚落挑釁,楊九卻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到:「哦是嗎,那你知不知道那些畫就是我畫的?如果我再畫出一幅,然後告訴北冥你對他有所隱瞞。你說,北冥會放過看過那些畫的你嗎?」

「你敢!」紅蓮驚怒!但他隨即發現楊九話里奇怪的地方,「那些畫又如何了,你想說教主因為幾幅畫就會取我性命嗎?呵,可笑!」

這下輪到楊九傻眼了。堂堂幽冥教主,那樣羞恥的樣子被別人看去了,紅蓮哪來的自信如此不以為意的?還是說——

「盒子里的畫,你並沒有看到全部的吧?」

紅蓮狐疑地看了楊九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說楊九怎麼會知道的!

楊九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從剛才猜測紅蓮可能見過那些畫時就不斷翻湧的暴虐情緒瞬間就消散無形了。

「我可以不向北冥告密,只需要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得到那一幅畫的。」

紅蓮冷笑,「呵,你當我紅蓮是三歲小孩嗎!想拿這話框我?哼,怕是我一開口,待會兒就該傳到教主耳中了吧?」

「不說嗎?看來紅蓮公子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楊九晃了晃自己的手。

紅蓮對楊九的小動作皺眉不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左手撫上了自己的右手手背,大驚:「是你?!」

「你若知道你沒有看到的那一部分是什麼,你就不會這麼鎮定地站在這裡了。」楊九笑得意味深長,笑得紅蓮毛骨悚然!「如何,你是打算說還是準備被你的教主大人肅清?」

紅蓮恨恨地怒視楊九,陷入了短暫的猶豫,最後,自然是沒有辜負楊九期待地將真相說了出來。當然,紅蓮會這麼容易鬆口,也是清楚在自己的行為已經暴露的前提下,這些具體的情節也沒有太大的價值了。

通過紅蓮簡短的敘述,楊九知道了,原來那是發生在四年前北冥走火入魔的那一天。

當時,他們明明感受到了進階的震動,卻遲遲不見教主出現,擔心地候在外面的紅蓮及左右護法便斗膽闖入了九幽窟,看到了情況非常不妙的北冥幽狂!左右護法相繼為失去意識的北冥輸入內力穩住心脈,而紅蓮候在一旁無意間看到那個放在趁手位置的木盒,好奇之下便偷偷打開看了一眼……

自然,在被第一眼攝去心神后,紅蓮就剋制不住地想要拿出更多翻看。但是他剛看了兩張,就被另一邊的動靜打斷了,發現教主竟已恢復了些許意識,他心虛之下趕緊將畫紙放回,卻在手忙腳亂下將最後一張遺落了出去,當時還沒有細看,只來得及塞進懷裡,然後將那木盒隨手往腳下不易被發現的地方一塞,準備之後找機會把畫還回去。緊接著便急匆匆地湊到了醒來的北冥身邊……當然,後來他看到那幅畫的內容后,加之北冥失憶,就被他私自扣留了。

楊九能夠想象,以北冥的性格,能放在表面的肯定是比較純潔的那幾張畫啦~不過,把我倆的「合影」放在最後是個毛意思?

雖然事實真相沒什麼值得品味的波瀾曲折,但楊九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左右護法作為北冥幽狂能放心的左膀右臂,那忠心自然是信得過的,可紅蓮呢?不僅能被允許進入九幽窟,甚至在影一他們為昏迷的北冥療傷的時候,可以被默許在一旁等候!再加上北冥對紅蓮格外的縱容……

「你以前和北冥是什麼關係?」楊九直接開口問到。

紅蓮並不奇怪楊九從自己的話里看出端倪,聽到楊九的疑問,他笑了笑,有些凄楚,又有些強撐的驕傲。「我曾是幽冥教右護法!」他挑釁地看了楊九一眼,道,「沒錯,我曾是右護法,我與教主的情誼不是你這種半路冒出來不知底細的傢伙能比的!」

然後他昂首挺胸地走了。

楊九看著那道艷紅的背影,唏噓地吹了一個口哨。從隨主征戰的護法變成提供陽力的男寵,這裡面又有故事了啊……

然而關哥毛事呢~┑( ̄Д ̄)┍

…………

那日的夜宴不過是楊九的臨時起意,隨後楊九再未提起,自然也就不了了之,男寵們如何不甘自是不用說,但幽冥山上似乎是又回到了之前的平淡日子,就連紅蓮,也在等了兩日未收到北冥的再次通傳后,多少對楊九當初的保證有了幾分信心,暫且放下了這樁事。

楊九也安分了不少,幽冥、浮屠兩頭跑,而且近日還下了一次山,在山上悠哉度日的同時,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的計劃。

而經過這幾日觀察,楊九也發現了,誠如連玉說的那樣,北冥這幾日確實疏於練功,而將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到了教中事務的處理上。不僅沒有理會那才到手的寶貝地心陽火晶,他作為一個實力至上的武痴竟然開始搞起了公務,這讓楊九很是驚悚誒!

楊九當然也開口問過,不過沒撬開北冥的嘴巴而已。好吧,人家失憶了,咱不能跟他計較不是!不過也可見應該是涉及到幽冥教內部的一些機密了,既然北冥不說,楊九便也懶得去摻和。他還是很信任教主大人的能力的~

主峰,議事堂。

「還未查出是哪一方勢力所為嗎?」北冥看著手裡的信紙,眉頭微微蹙起。

「屬下無能。」影一請罪。

北冥擺手表示無須,手指敲了敲桌面,不知在想什麼。過了片刻,他放下了信紙,拿過旁邊放著的一沓資料,那其中記載了這段時間內江湖上發生的大事。

「三更殿?」北冥喃喃了一聲。

他想到了四年前,自己為了查那段失去的記憶,其中就涉及到一段,三更殿大舉侵擾幽冥教各處分教的事。三更殿動手,還真說不上是他們自己的意思還是替人消災。再往前查,還有三更殿對丐幫出手的事例……

要說三更殿,這個殺手組織,可以說是一個既高調又低調的勢力。高調,是因為哪裡都有他們的生意;低調,是因為這個組織本身並沒有什麼新聞發生——除了,四年前殺獄焰被前任苗疆聖女推下位的事。但是在那之後,又歸於沉寂了。

而現在北冥看到的這一則消息,卻是說安靜了四年的三更殿數月前被人闖入了總壇。但是情況描述很模糊,具體經過和結果都沒有說明白。

對幽冥教出手的勢力,這個三更殿應該可能不大。首先二者沒有衝突,再有似乎對方近來也自顧不暇的樣子……

接著他又將尤其針對魔教的一些勢力近幾月的情況看了看,得出的結論是,暫時實在找不出嫌疑。

最後,北冥看了看近幾天的情報,然後立即被一件怪事、奇事吸引了注意。這事兒說來和江湖沒多大關係,但實在是鬧得幾乎整個安陵不得安寧,讓他想不注意都難。

看完了相關的所有資料,這發生在短短不到十天內的事大致情況如下:

從某一處開始爆發,然後以燎原之勢向全國蔓延的「保樹運動」,說的是各地的乞丐陸續以保護樹木為由,給果樹刷上了石灰水。一開始那些果農和地主是反對的,但乞丐們的態度很堅決,揚言這是某位大人的指令。起初,眾人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試想,哪位大人物能跟乞丐攪合到一塊兒?

但是,百姓的反抗很快就得到了鎮壓,來自乞丐的鎮壓。隨便一個小城鎮就能拿出上百名乞丐,在丐幫有組織的引導下,此生力軍的威力幾乎不亞於正規軍隊!後來一些善於思考的人發現,如此龐大的人力投入,這個世界除了皇帝可沒有第二個人能拿出來!於是那位大人物的身份突然炙手可熱起來。

這樣大規模的擾民行動自然會引起朝廷的注意,可是在官方做出反應前,乞丐們又貼出了告示,解釋了他們這番作為的意義。

給樹木刷上石灰水真的是為了保護樹木,原因有三:

第一,石灰可以殺死寄生在樹榦上的一些越冬害蟲;

第二、害蟲一般喜黑、臟,惡白、凈。樹榦塗上了雪白的石灰水,土中害蟲便不敢沿幹上樹。

第三、冬季夜寒日暖,深色樹榦易吸光而升溫快,這般一冷一熱,使樹榦易凍裂。尤以大樹榦粗色深皮粗,更易皸裂。以淺色石灰水塗之,可明顯減輕此等情況。

據說,那些乞丐還講了很多生活中的事例來解釋什麼叫熱脹冷縮,什麼叫光的反射,等等。這些原理說來頭頭是道,但又不是什麼大道理,很多庄稼人其實都知道,只是沒有條分縷析地用文字梳理出來罷了。現在經人這麼一捯飭,生活中的常識變成了教條,沒由來地倍兒讓人信服!

於是,乞丐們的搗蛋變成了庄稼人的免費勞力,兩方相處愉快,朝廷自然也沒了鎮壓理由。

如果事情到這兒估計還是個略帶點神秘色彩的美談,那麼接下來的展開就有些戲劇而且火藥味十足了。

在「保樹運動」進行了有一半的時候,那個神秘的大人物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而且得到了丐幫的官方承認,乃九王爺,安陵佑是也~

——大約半月以前,同樣鬧得舉國風雨的,所謂,禍國妖邪。

頓時,原本好容易進行得順風順水、如火如荼的「保樹運動」陷入了大危機!理由是,這一定是妖邪的某個陰謀,先前有理有據的三原理也成了妖言惑眾,目的嘛,自然是危害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了。妖孽做的事,還能有好?

於是,反抗再起,衝突升級,完全演化到了流血事件!

但是這樣的情況持續甚至沒有超過一天,就由丐幫的退出點上了暫停鍵。

對,是暫停鍵,不是休止符。

因為接下來又有人放話了:「保樹運動」,誰願意參與,刷一棵果樹,一文錢。

別小瞧這一文錢,綉一雙相當漂亮的鞋墊也才賣兩文錢呢!而石灰水調配好了,拿著刷子隨便揮舞兩下就能有一文錢入賬了啊!這買賣,簡直稱得上是不勞而獲了!

在所有人期待又質疑的時候,首先站出來做表率的還是乞丐大軍。你知道嗎,本來就僧多粥少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錢輕輕鬆鬆就流進了乞丐們的腰包而果樹又越來越少的感覺,那真是心都在滴血啊!於是,當除了乞丐以外的第一個人、第二個人站出來之後,接下來就像衝破大壩的洪水一樣洶湧不絕了。

這時,乞丐們非常貼心地再一次退出了,他們擔當起了監督者的身份,防止有人謊報數據。

越到後期,競爭越是激烈,所有人為了搶一棵樹甚至能急紅眼,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去管什麼妖邪之說?偶爾附和兩句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說多了自己都覺得打臉好嗎!

其實,外人不知道的是,乞丐們之所以能如此配合,甚至不惜受傷流血去為一個他們也發憷的妖邪效勞,除了那些「零碎銀兩」,更讓人心動的是丐幫上層允諾給他們的積分。有積分也就意味著發財、晉陞、秘籍!

乞丐和民眾,這二者的心態是一樣的,在具體可見且切身相關的實際利益前,那些虛無縹緲而且似乎遙不可及的神鬼怪談根本無足輕重!

這才叫人心。

是個很容易玩弄的東西。

遠在廟堂之上的那些傢伙們都被佑王這一手給鎮住了!不論是敵對的、觀望的,還是和佑王一個陣營的!

佑王這一招很霸氣,他操控了整個民眾的慾望,真槍實彈地玩弄陽謀,比起他們這些僅僅通過輿論玩虛招的手段不同,這場全民參與的遊戲之下,那些原本該是攻擊佑王的洪水猛獸們都心甘情願地成為了滋養佑王的和風細雨,只因為一些並不大的金錢投入。不,金錢的投入其實只是謀略投入的一層保護色而已。同樣的錢,哪怕再翻一番送到老百姓手裡,也絕對沒有這個效果!

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小手法——圍魏救趙,視線轉移。將人們的視線從妖邪之說上轉移到刷怪搶怪上,或者說,從集體得失轉移到個人得失。

以上,是佑王為自己雪中送來的炭,緊隨其後的,還有別人添的兩朵花。

一朵花,是在帝都以一群文人為代表展開的針對佑王的陳情運動,道其為真君子。其實,早在半月之前妖王之說剛起的時候,便有數人為其洗白,可聲音都被淹沒下去了,直到「保樹運動」成功之後,這支洗白隊伍才真正壯大起來。文人在百姓心中的影響力還是挺高的,當民眾們拿人手短之後再來接受文人們的思想救贖,更加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另一朵,是昭皇陛下的一道旨意下去,為佑王辯白一番的同時,將「保樹運動」合法化,並鼓勵推行。

將手中的資料看到這兒,北冥眼裡有了幾分興味。看著紙上「安陵佑」三個字,心道,雖說江湖門派大都不甚關注朝堂之事,可這個名字未免也太陌生了一些。能玩出這樣大手筆的人,可不該是籍籍無名之輩才是……

而更讓北冥注意的是另兩點。

那什麼保樹運動從某一處爆發,說的便是距離幽冥山最近的一座大城——光明城。這不奇怪,那裡本來就是丐幫的總壇。

「影一,近來聽雨閣可有什麼異動?」

「不曾見什麼大動作,但有一件事興許和此事有關——從十日之前開始,各地往來的烏鴉頻繁了很多。」

時機也正合適呢……果然是聽雨閣了。

而這另一點便是,事件中途願意提供大量銀錢的人,是帝耀。

那麼,這個安陵佑究竟是誰?一個無甚名氣的皇室中人,竟能讓聽雨閣和帝耀都為之效勞?!有趣~

「可有關於此人的資料?」

不用指名道姓影一也明白北冥幽狂的意思,他也好奇,所以早便簡單調查了一番。

聽了影一的描述,北冥才知道這位王爺也不是籍籍無名,只不過都不是好名聲罷了。廢物、好色、殘暴,這是性格;作死、假死、回歸,這是簡歷。

單看這些自然無法解答自己的疑問,他依舊看不出此人會和帝耀和聽雨閣產生交集的地方,要知道,帝耀這廝雖是個商人,但也不是有錢就能搞定的,同時他又是個極其出色的商人,那是絕不做虧本賣買的!

所以,定然還有什麼更深的信息沒有挖出來!

「查。」北冥下了命令。

「是!」

「小冥冥啊~~~」嚴肅的氛圍瞬間被某個聲音扭曲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後一道修長的身影才邁入議事堂,飄到了北冥的跟前,「我跟你說個事兒~」

「何事?」北冥放下手中紙筆,淡淡地看向楊九。

「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北冥手一頓,心中似乎一空。

楊九深情款款地說,「我會悄悄離開,正如哥悄悄地來,唯恐小冥冥誤以為我拋棄你了故特來知會一聲~」

「……」

「一處相思兩處閑愁,小冥冥可莫要相思過重勞了身體~」

「……」北冥不指望自己能搭上這人的話了,「你可知丐幫最近在做什麼?」

「恩?」楊九被這畫風突變的話題搞得有點蒙,掃了一眼北冥桌上的東西,然後恍然,「哦~知道啊,昨個兒我不是還下山了一趟么~怎麼了?」

北冥打量了楊九一眼,有些不解楊九的態度,就算現在丐幫屬於聽雨閣了,他這個前任是不是也太無所謂了點?「你怎麼看?」最後北冥問了個大眾化的問題。

楊九面色一整,嚴肅認真地回答到:「元芳我認為安陵佑此人非常不凡!手段之高明,目光之遠大,怎一個牛字了得!出手之豪氣,態度之囂張,實在是吾輩裝比之楷模!他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開天闢地乾坤第一大帥比!」(╰_╯)

=_=「……你認識?」

楊九咧出一個十分燦爛的微笑,「你猜~」ovo

…………

楊九第二天確實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但其實他也沒走多遠,就在深谷對面的浮屠山上呢~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生長,試驗稻苗之間的差別越來越明顯,有的甚至已經結穗,有的卻還是幼苗狀態,當然也有失敗品,喪失了結穗的能力變成了一株雜草。

然後,楊九便取了某一個生長進度的區間內的稻苗進行集中觀察。

五天後,烏啼鎮上,楊九一邊聽著木頭的結業報告,感受著少年猶如實質的崇拜目光,一邊總結並推演下一步計劃。

其實,有多少人能料到楊九目前這一步只不過是拋磚引玉呢?

(抱歉,楊九這扭曲的三觀又來拉仇恨了……_(:3∠)_~~請大家保持一顆純潔友愛和平端正的內心~~ovo就像阿七一樣~~什麼?九哥的節操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一個嚴肅的銀!正經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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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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