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別有幽愁暗恨生
楊九撐著腦袋，懶洋洋地一口一口給自己嘴裡塞吃的，對自己身上的視線視如未見。
現在花廳里有著主位教主一枚，上位貴賓一隻，下座男寵十匹，旁候侍人十五個。本來應該充滿刀光劍影的爭寵修羅場，卻因為某一隻的存在，變得詭異起來……
大部分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楊某人的身上。
楊九很憂鬱。別人好奇也就算了，教主大人你干毛也要看著勞資？！(ノ=Д=)ノ┻━┻長得帥不意味著要擔當動物園猴子的職責吧！
終於，有一匹勇士站了出來！
「教主，可否讓紅蓮為您侍奉酒水？」一身紅衣的男子站了起來，眼含秋波，身姿款款。
北冥本是要拒絕的，可是看到了楊九熠熠生輝的眸子后，卻一改主意，點了頭。
紅蓮頓時眼前一亮！
彷彿看到了曙光，其他人的心思也活泛了起來。有人請求喂飯，有人請求捏肩，有人提議獻舞……一時好不熱鬧，楊九的鴨梨驟減！
可是看得久了，楊九發現戰況沒有預料中的激烈后，也就覺得無趣了。當初自己還是個男寵的時候，這些傢伙一個個跟老母雞似的戰力十足，哪像現在，一到北冥跟前乖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沒勁！
而且這些人吧，也忒不敬業了！那個喂飯的，你給別人喂個飯你丫自己嬌喘個毛線！捏肩的那位，你確定你分得清人體的上下？！你就告訴哥你是怎麼從肩膀捏到大腿根的！還有那個跳舞的，你很潮嘛，大冬天的，硬是把長袖折腰舞跳成了脫衣秀！
奢靡香艷的貴族夜宴，擱楊九眼裡全成了四個大寫加粗的微軟雅黑：有礙觀瞻！
「教主大人你也太不會做人了吧~你左擁右抱，我形單影隻，你也好意思？」楊九目光幽幽。
現場霎時一冷。
北冥幽狂鳳眼一挑，看著楊九似乎起了幾分興味。「你要人伺候？」
楊九還沒有反應，其他人已經緊張上了，唯恐自己被點名！雖然這兩人的皮相都相當不錯，但伺候高貴的幽冥教主和伺候一個曾經和自己一樣是男寵的人，那感覺可謂天淵啊！而且萬一被楊天胤那個了，教主可還會要自己？而跟了楊天胤可沒保證他會帶自己離開……
這些人的強顏歡笑都被楊九看在眼裡，他有些嘲弄地一笑，說：「不用，我這人很潔身自好的~」
眾人鬆了一口氣，可聽著楊九那意有所指的話又很不是滋味。
「那…天胤想如何？」
啪嗒——楊九手裡的筷子掉在了桌上發出響聲。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北冥，眨巴了兩下眼睛，試探著地開口：「小冥冥剛才叫我什麼？」
小冥冥？！
——楊九在驚悚北冥對自己的稱呼時，別人開始驚悚楊九對北冥的稱呼了！
「……天胤。」北冥有些莫名其妙。
楊九突然雙手十指交叉墊住了自己的額頭，沉痛地陷入了深思——剛才，哥，因為一個稱呼，硬了……
硬了，硬了……
馬勒戈壁的，楊九你踏馬興奮個毛線啊！不就是叫你一聲名字沒帶姓氏么！瞧你這點屁大的追求！尼瑪又不是沒聽過更帶勁的叫/床聲！次奧！
不過，真的很難得嘛~這還是因為這貨失憶了才有的福利啊！要是想起來了，那個死傲嬌教主大人才不會這麼親昵地叫倫家呢！額，好心酸……_(:3∠)_
「再叫一次~」楊九可憐巴巴地盯著北冥。
北冥有點回過味來了，貌似，這個男人是因為本尊對他的稱呼而在高興？確實，本尊不曾這般喚過他人，他會覺得榮幸也正常。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有這種想要親近的想法？看這人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因為習慣使然……不過，他這誇張的反應，很有意思~
教主大人邪魅一笑。「天胤。」
暴擊！楊某人血槽瞬間見底！唔唔唔，好想親親腫么破！咿呀~~
媽的！勞資忍不了了！
楊九突然起身，驚得眾人一愣！
所有人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動，然後只見那個一臉陰沉的男人嗒嗒嗒地快步走出了花廳，一句話沒留下地就這樣離席了！只剩下懵比的男寵們和若有所思的北冥幽狂。還有紅蓮，在北冥看不到的角度，看著楊九離開的方向，眼裡全是怨毒。
小白送了一沓衛生眼給楊九。[主銀你慫爆了！]
[表跟哥說話！我的心在滴血！嗚嗷~~有什麼辦法，時機還不對啊~~~]qaq
[什麼時機哦？]
[我不造！]
[……]行，你吊你任性！
楊九搞了一出讓人丈二和尚的鬧劇，不過這一個插曲對全副心思要爭寵的紅蓮等人並沒有太大影響，楊九一走，他們很快便收拾好了心神，繼續嬌言軟語地服侍起了教主大人。
卻不料，原本還在安然享受的北冥突然冷冷出聲：「你們都下去。」
所有人都僵住，以為是自己沒有服侍好，正要陪個不是撒個嬌，卻收到了北冥警告的眼神，知道是真的命令，便只能含恨地灰溜溜退下。紅蓮通常是要特殊一些的，可是今次卻不得不乖乖聽話，畢竟白天他才犯過事，沒被教主責罰已是天大的恩寵了！
離開的人都是個什麼心思且不說，北冥幽狂他獨自一人坐在花廳，自飲自酌，不知又再想些什麼。
是夜。
楊九躺在原本北冥幽狂的寢殿大床上，四仰八叉，心想著教主大大這會兒應該在看那些素描畫吧~那裡面可有一張他倆相擁而眠的畫呢！再結合那些以大大自己為主角的春/宮圖，也不知北冥此刻心情如何~
想著想著，楊九就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天胤在想什麼，如此高興？」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楊九眉眼含笑地看向來人。「就算這本是教主大人的房間，不過好歹現在被我佔領了，小冥冥要進來是不是該打個招呼？萬一進來我在洗澡你可是要對人家負責的~」
「你既已察覺，又未開口阻止，本尊自當你默許了。」
「嘿，什麼時候小冥冥也會耍賴了~」
北冥皺了皺眉，不明白為何自己講了一句很正常的話會被楊九說成耍賴……
楊九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北冥，終於問到了正題：「小冥冥深更半夜要跟倫家孤男寡男的幹嘛呢？我挺意外你會出現在這裡的來著~」
何止楊九意外啊，就連北冥自己也意外！本來計劃的今晚去查看那個木盒裡裝的東西，可經過夜宴上發生的一些事，他有一個猜想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急需求證！
於是，他出現在了這裡。
「你和本尊究竟是什麼關係？」
雖然意外北冥會在此刻出現，但對於這個問題楊九卻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輕笑，不答反問：「很在意？」在意到，刻不容緩？「看來交易的關係已經不能打發你了啊~那如果我說我保證是友非敵，你大可不必深究，你還一定要知道嗎？」
兩個男人，一坐一站，在黑暗中彼此對視。短暫的靜默后，北冥：「一定要。」
楊九歪著頭微笑，儘管對方可能也看不清。他說：「為什麼？根據調查，你已經知道了被你忘記的絕大多數事情，就算沒有我這一環，你的生活不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嗎？」
北冥沉默。楊九說的這些，也是他曾對自己說過的。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執著於那缺失的短短一年裡發生的事！或者準確說來，是那一年裡的某一部分。
從一開始所有線索都指向「楊天胤」，而他也直覺此人會是關鍵，而現在，隨著和這個男人的接觸，他越發確信這種直覺！
「告訴本尊。」北冥沒有回答楊九的問題，只重申了自己的要求，眼神透著勢在必得。
「哎，既然教主大人都這樣問我了……」楊九無奈攤手┑(￣Д￣)┍，「……那我還偏就不說了~」
北冥愣了一秒，在領會精神的那一瞬間整張臉黑得簡直可以和這夜色融為一體！一揮袖，兩道氣勁就對著楊九砍了下去！
轟轟——兩聲鈍響，楠木大床瞬間分崩離析！
「明天記得送新的床過來哦~」楊九的聲音從北冥頭頂的房梁處飄來，悠然輕鬆。
北冥抬頭，眼裡閃過訝色。就算自己沒有出殺招，但速度也是不慢的，那樣的距離還能輕鬆避開……這人的功夫，遠在自己的設想之上！
「你為何對此諱莫如深？於你而言，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楊九在房樑上晃悠著兩條修長的腿，出聲打斷了北冥的話，「放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沒上過你，更不可能被你上過。」
北冥被楊九說的自己可能是雌伏一方的說法給小小地雷了一下。
「其實，我不告訴你說不定是為你好呢~」反正你小子當初不就是想跟勞資保持距離么！哼！「若你實在想知道，我也不攔你，但別想從我這裡找答案就是了~」
小白：→_→我就知道是報復！介個心胸比針都小的男銀！
北冥深深地看了楊九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主銀你就作死吧，每次你一作我就知道事情要糟！]
[少烏鴉嘴啊，我就逗逗他，說不定他待會兒就會拿著那張畫過來找我對峙了呢~]楊九不以為意。
然後楊九一覺到天明都沒有等到來擾他清夢的傢伙。
「奇了怪了，難道他昨晚被我氣得都忘了看畫那一茬了？」楊九嘟囔著走出了殿門，然後和跪在門外的紅蓮對視了個正著！
紅蓮驚怒地看著楊九，拔高了聲音地質問：「你怎麼會從裡面走出來！」
「廢話，勞資不走出來難道滾出來嗎！」楊九很是鄙視地看了紅蓮一眼，然後直接錯過紅蓮離開。
「你站住！」紅蓮迅速起身回頭就是朝著楊九一抓！怒火中燒之下，竟是用上了內力！
楊九隻一抬手就輕易制住了紅蓮的招式，反手扼住對方的手腕。「小爺沒心情陪你們玩，不想死就給老子乖一點。」然後丟開兀自怔忪的紅蓮，轉身離開。
呆立在原地的紅蓮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前全是楊九剛才的眼神，戰慄的感覺久久難息……直到片刻后，他才惱恨不已，自己竟然被一句話唬住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楊九離開幽冥殿後，又到了北冥練功的九幽窟外曬了一會兒肚皮，確定人家確實沒有找自己聊聊的意思，便忍著一肚子疑問，溜到了後山，偷偷飛回了浮屠山。
調教一會兒大熊，再做做實驗數據，等楊九再返回幽冥山的時候，「楊天胤夜宿幽冥殿，和尊上大戰三百回合搞得床都廢了」的大新聞已經傳遍了幽冥教！
楊九：……
而等楊九走回幽冥殿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不認識的大叔等在了那裡。
「楊少俠，在下杜楠，是教中的內務主事，尊上已將招待楊少俠的事全權交給了在下，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知會與杜某，杜某定當盡全力滿足。得知楊少俠沒有置備衣物，在下已招來了裁縫師傅，只當楊少俠同意便能量取身碼。」
一個魔教，這各方面系統還真是健全而且井然有序啊……當年楊九也遇了這麼一遭，只不過當時的自己只配有一個貼身侍人來經手這些事，哪像現在竟直接由內務主事來操辦了！嘖嘖，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喲~
「好，麻煩你了。」
「楊少俠客氣了。」接著杜楠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就帶著一隊裁縫進了幽冥殿，在外殿給楊九量身。
待這些人離開后，楊九才又無所事事起來，想了想，決定去找北冥。山不來就我我還不能去就山么！干！
剛才從浮屠山回來時經過九幽窟，楊九就已經確認了北冥不在裡面，此時要找北冥自然便是去議事堂了。
不過經量尺碼這事一打岔，楊九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到這個世界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小白還沒有蘇醒，而自己也沒有掌握那些逆天的外掛，身在狼窩，全靠自己那點小聰明和好運氣逃出了這地方……明明對於自己來說過去還不到兩年，但竟然也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了呢~
有了些微的感懷，楊九決定故地重遊一下。第一站呢，就是稍稍繞一段路去看看廚房了！當初廚房可是被自己一把火燒了呢，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
「連公子，這是你要的東西。」
「多謝。」連玉接過大叔遞過來的包裹，打賞了一塊碎銀子給對方。
大叔收了銀子，樂呵呵地推著板車離開了，車上還有滿滿的蔬菜肉類，正往廚房的方向走去，看來是為幽冥山送食材的人。
楊九過來便遠遠地撞見了這一幕。他也不避諱，連玉一轉身便看到了他。
看到楊九，連玉先是一愣，然後乖巧地笑了笑，主動打起招呼：「好巧啊，楊公子。」
楊九看了連玉手裡的包裹一眼，隨口一問：「幽冥教還能隨便在外面帶東西？」
連玉竟一點不慌張，笑道：「這樣做的可不止連玉一人呢，還拜託楊公子保密了~」少年杏眼滴溜溜地一轉，又說，「前幾日開始教主便不再整日練功，連玉便打算藉此機會為教主做一些補身子的膳食。既然教楊公子撞見，便將此道說與公子了。」他這竟是想誘惑楊九做共犯了！
「哦。」楊九冷淡地應了一聲。本想著就此離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盯著連玉看了幾眼，然後問到，「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姐姐，叫連悅的？」
「嗯？」少年疑惑地看著楊九，然後搖了搖頭。
楊九仔細看了看，對方反應自然，不似作假的樣子。大概，雖然名字相似，當初一個在幽冥教一個在烏啼鎮隔得也不遠，但或許只是一個巧合吧，畢竟他們長得也不像的。這般想著，楊九便又哦了一聲，然後錯過連玉朝著廚房的方向離開。
在剛背對連玉的那一刻，楊九朝著樹林的某處快速地掃過一眼。那裡，有一道非常隱晦的氣息。
嘛，既然北冥默許的話，那自己也犯不著多管閑事了吧~╮(￣_￣)╭
連玉立在原地，攥緊了包裹的一個邊角，看著楊九的背影，秀麗的面容上布滿了陰毒嫉恨的神色！不過很快，少年又收斂好了情緒，轉身離開。
從廚房出來，楊九手裡端著一盤剛出爐的雞腿，邊吃邊走。
新建的廚房比原來的更大了，格局也不同，伙夫也有一部分不認識。就是不知道這些新人是不是因為自己當初那把火帶來的補闕掛漏了……
再繞回原來的路線，就能去主峰的議事堂，楊九便端著雞腿友好造訪了。不過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正遇到紅蓮從議事堂出來，神色惶惶，不知道北冥剛才跟他說了什麼，應該是說昨天偷溜進九幽窟的事吧~
紅蓮一出門沒想又遇到了楊九這廝，對比自己的凄涼，再一看對方春風得意的模樣，那真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狠狠地瞪了楊九一眼，然後跟只孔雀似的昂首挺胸地走了。
楊九吸了吸手指的油水，搖了搖頭。真是一點不長記性啊，早上勞資裝了那麼成功的一個逼這小子都當做一個屁放了么？！不過紅蓮這貨說實在的，雖然陽力比較多，又會武功，但對於現在的北冥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吧？他性格可真心說不上好，北冥怎麼就願意留下了的？就連對方犯了事也似乎輕易就揭過了？
聳了聳肩，把這些事不關己的想法扔到了腦後，楊九才大步邁進了議事堂，立刻對上了一道視線。楊九心下奇之——影一居然不在！
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楊九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北冥跟前，獻寶似的端出了自己手裡的盤子，上面躺著三根雞骨頭和一個帶著牙印的雞腿。「來來，哥請客~」
北冥的太陽穴忍不住一抽。
楊九見對方沒反應，催促到：「別客氣呀~你家廚子手藝不錯的~」
北冥控制了一下情緒，審視地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男人，想到自己見過的他的幾個模樣，有「初見」時的溫文爾雅和城府頗深，有再見時的俊逸洒脫和逗趣巧變，再有此刻的不修邊幅和一臉欠揍！北冥不禁想，到底哪個才是楊天胤的真面目……
「你當時為何要出手？」北冥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楊九自然實力蒙圈。「啥？」
「你明知打斷紅蓮會被本尊發現卻依舊選擇了出手，你可是知道木盒內的內容？」
「哦，你說這個啊~當然知道啊~」何止知道啊，本大觸就在此哈！╮(￣▽￣)╭等等！以教主大大的智商來說，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浪費口水了？畫裡面不是就有俺嗎，按理說，北冥應該問作畫的人是不是我，或者質問我兩人是不是滾床單的關係才對吧？
細思恐極！楊九覺得自己貌似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啊！然後不禁心下一突——卧槽！嘴一快暴露了！
這一看北冥的臉色，果不其然！很有殺人滅口的傾向啊！
北冥陰沉著臉，一字一句都帶著煞氣地問道：「是誰？是誰畫的！」
北冥幽狂想到了昨晚，自己別了楊九回到九幽窟后，是帶著怎樣的心情打開了那個盒子啊……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他驚嘆不已，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那是一種從未見過的作畫方法，太過真實，讓他差一點以為那方寸的木盒內真的站著一個男子！
畫上的男子站在一片廢墟之上，長身而立，衣袂翩翩，風華絕代！再一看，才發現畫中人竟然就是自己！
接下來，他看到了第二張，第三張……
有談笑的自己，有打坐的自己，有練功的自己……
然後，有衣衫不整的自己，有情動難耐的自己，有被人上下其手的自己……
北冥的臉越來越黑。
如果不是理智仍在盡忠職守，北冥幽狂不懷疑自己會把這些可以找到過去的線索粉碎千百遍啊千百遍！
他首先想知道的是，畫里的另一個人是誰。不論是畫中「自己」的視線所至還是屬於「某人」的部分肢體，都說明有另一人存在。當然，或許這些畫都是臆想，但不論是想象還是確有其人其事，他都足夠因為對本尊的褻瀆而被處以極刑了！
其次，誰見過這些畫。目前可懷疑對象，有紅蓮和楊天胤……
其實，在首要問題出現時，北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某人，奈何，他又想起了楊九那一番關於兩人關係純潔的宣言，便只能先將這個猜測封存下。
——沒錯，北冥並沒有看到他和楊九相擁而眠的那副畫。且不論為什麼畫不在了，剛才楊九根據北冥的問題也猜到了這個操蛋的情況，那麼，在沒有足夠緩衝時間的前提下，猝不及防知道俺見過他炒雞羞恥的樣子……
來吧，哥已經躺平！
才怪~
（個人認為這個標題相當貼切！「幽」之愁，暗生恨，這一章的中心哈哈哈~被自己機智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