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雲無心以出岫

那兩人走上前來，對楊九禮貌地行了問候禮，年紀約有二十三、四的溫和青年開始做自我介紹：「在下奚臨風，這位是在下好友，項曄。」

那個二十齣頭的男子便應聲對楊九粲然一笑：「你呢？」

「楊天胤。」

兩人臉上並無異樣。想來也是，楊天胤這個名字說有些名氣，其實最多也就是一些江湖消息暢通的人知道。至於這些世家公子，除了參與到政治核心的一些人，恐怕也完全是初聞吧~

「公子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可是為何？」奚臨風繼續搭話。

「沒為什麼，就散散步。」

不過是社交辭令，奚臨風自然不會在意楊九的答案。「不知楊公子可有閑暇？我二人見公子風姿卓然，有意結交，想要邀請公子去詩韻閣小酌幾杯~」

「好啊~」楊九竟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要說穿著不凡的人，在別處還需要多考慮一下出身，但在帝都這地方，卻十之**落不開個「官」字。楊九想，找靈藥之餘，只是當個家裡蹲未免也太浪費我這閃閃發亮的豬腳光環了！

總要，找些樂子。

所謂詩韻閣，其實就是個茶樓。只不過這詩韻閣比起楊九以前見過的所有的茶樓都要精緻，華美卻不奢靡，秀麗而料峭，盡顯文人氣質。這是一處佔地面積不小的庭院，其中散布著不少亭台樓閣，香榭小築，院中湖水與翠竹輝映成趣，在渺渺如煙的初雪中染上了冰潔出塵的韻味。

帝都中，江湖人最受轄制也最是少見，故而這裡的建築都走著華貴精緻的風格，少見其他地方那種符合江湖客大口酒肉的豪爽粗獷。

想來此處亭台香榭到了夏天該是文人斗詩論文的搶手地點，但這寒冬中就只能看到兩三人在亭中揮毫，將這竹雪圖入了水墨畫。而要培養感情自然還是相對暖和的閣樓包廂里更好了，奚、項二人便是帶著楊九去了包廂。

房間里燒著暖爐，氣氛也是融融泄泄，三人從詩文聊到了見聞。詩文，那自然是奚、項二人口筆生花；見聞，就成了楊九侃侃而談。儘管沒從楊九這裡擠出多少墨水，但奚臨風和項曄見楊九談吐不凡又能引經據典，便認定了楊九是個藏拙的文雅儒士。又見楊九談及四海民俗和江湖趣事是信手拈來，自當楊九是見聞斗車的吟遊詩人，很是佩服和傾羨。

楊九當初既然能靠著小白和自己那半桶水忽悠了段飛等人，自然也能忽悠了奚臨風他們。

臨了分別時，那兩人早已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情態，再三別過才依依不捨地踏著暮色離去。

而楊九則捏著手裡的帖子看了看，隨手塞進了衣內，然後走進依舊繁華的街道。

通過之前的交談，楊九知道兩人是在去年殿試才選出來的進士出身，也就是一百名二甲中的兩員。如此年輕就有了這般成就，實在是文人中的高玩啊！兩人也通過了後來的點翰林，現在都在翰林院學習，再有兩年便能出任官職。

至於他們塞給楊九的請帖，便是七日後趁著沐休舉辦的一個詩會。這樣的活動，一年最少也會來四次，要春夏秋冬都得被他們輪x一遍才甘心！

楊九索性無事便接下了，而且項曄還神秘兮兮地告訴楊九去年的狀元郎屆時也會到場。在提到那位狀元的時候，兩人的面色都有些怪異。奚臨風也看出了楊九對帝都、朝廷的事不太了解，便主動告訴了楊九關於那位狀元郎的事迹。

去年的狀元，吳尋，是個年僅八歲的神童！

艾瑪！當時真是把楊九這個小心肝給震了一下！雖然他在現代也聽到不少十二三歲的天才考上某某名牌大學的新聞，但人家這個可是狀元啊！凌駕於應屆全國學子之上的no.1啊！還只有八歲！

不過聽小白說****在秦朝時期還出了個12歲的上卿（相當於宰相）甘羅時，楊九淡定多了。嚇人的東西多了，反而不嚇人了呢……才怪！(╯‵□′)╯︵┻━┻

但相比12歲為秦收復城池而任宰相的甘羅，吳尋的年紀實在太小，八股文、試帖詩可看不出他有沒有經世之才，一時又找不到能考究他能力的機會，便只能委屈他這位狀元暫時在翰林院呆著，兼職皇子們的教學。

八歲，能幹嘛啊，擱現代真是抱走賣了都能替別人數錢的二哈，估計現在沒有誰會把他算作助力吧？楊九這麼想著，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一回神，自己竟然走到了紅燈區，靡靡之香透過搖曳的綉帕勾引著路過的餓狼們。

楊九抬頭看向門匾，。

呃啊，真是和悅來客棧一樣的跨時空全球連鎖誒！

他的視線在門匾附近逡巡了一圈，這幾乎已經成了楊九的習慣。結果自然沒有看到什麼鬼爪暗紋，可是當楊九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的臉色著實稱不上好看。

md，嗶了狗了！(╰_╯)凸

「公子來嘛~」拉客的女人們看到楊九停駐在門前，自然使盡了渾身解數。畢竟像他這樣多金又英俊的凱子她們伺候起來也心甘情願呢！

比起逛窯子，楊九當然更願意回家和赤陽輕塵滾床單，但他想著也該體驗、熟悉一下帝都的風土人情，便心念一轉就要朝走去，卻又在抬腳的時候猛然想起自己現在可是安陵佑了！這貨可是個百分百純彎！於是楊九邁出的步子也陡然一彎，拐到了另一個方向。

而旁邊不遠就有一家倌館，憐翠苑。

楊九作為一枚搶手貨再一次遭到了圍剿，本來他想圖清凈要個包廂聽聽曲喝喝茶就過去了，結果一想才發現自己身上沒幾兩銀子，於是裝得一臉高冷地拒絕了老鴇的殷勤，坐到了大堂的角落。盡量降低存在感，自斟獨酌，聽覺的觸角蔓延到了各個角落，尋找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可是他忽略了，這是倌館，也就是說這裡面的男人也是來找男人的，而以楊九的容貌那不被盯上簡直就是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的褻瀆！尤其是他坐下後身高被遮掩，一人一世界的憂鬱氣質簡直就是萬綠叢中一點紅般顯眼！

「……我聽說很多人為了敲開那個草包王爺家的大門都在秘密搜集美人呢~」

「喂，你小聲點，小心被別人聽了去！」

「放心，這亂著呢。呵，那個草包倒是好艷福，真是出身好，比……」

我去，一口一個草包，這王爺當得也真夠失敗的！話說我不在這幾天王府應該沒發生什麼大事吧？這別人送的美人我是要呢還是要呢還是要呢？

楊九正偷聽愉快，突然眼前籠下一片陰影。楊九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華貴、衣衫凌亂的男人笑得一臉淫邪地看著自己。

男人大概有二十五六，身形高大。他半摟著一個少年，手擱在人家衣服里亂摸，一手撐在楊九跟前的桌上，俯下身，呵著酒氣道：「喲，憐翠苑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貨了？看著身子骨也耐艹。小美人，告訴爺你叫什麼名字？」

還不等楊九糊他一臉血，被男人摟著的少年先搶過話頭：「二爺，這是我們苑裡的恩客，不是……」

「恩客？」醉酒的男人擠起眼睛湊近了楊九，然後嘿嘿直笑，「小美人長得這般絕色，什麼恩客，簡直就是被人艹的貨。怎麼樣，你從了爺，爺保你錦衣……」

「嘭——」

「啊！！！」少年嚇得尖叫起來。

大廳內的其他客人應聲看去，本以為有熱鬧可看，結果卻都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穩坐在凳子上的俊美青年一隻手將一個高壯男人的頭按在桌子上，汩汩鮮血從那人和桌子接觸的地方流了出來！

楊九手一抓，又把男人的頭提了起來，讓他看著自己，然後才微笑著一字一句地道：「耐艹？呵，要不要讓小爺看看你耐不耐艹啊？！」

「噗——」男人吐出一口血水，一顆斷牙也朝著楊九射了過去，只輕易便被躲掉了。

「賤，賤人！你知道爺是誰嗎？！」男人叫囂著，卻不敢亂動，頭髮還在楊九的手裡，他一動感覺頭皮都要被拔起來了！

沒想下一秒，楊九會主動放開對自己的鉗制，男人便突然暴起，揮舞著拳頭朝著楊九殺了過去！然而，明明只看著青年慢悠悠地起身，卻就這麼恰到好處地避過了男人接連不斷的攻擊！

楊九也被糾纏得煩了，僵持得越久越暴露實力啊！瞥了一眼趕來的狹司和龜公們，都抱著棍子不敢上前，楊九也就不指望別人能來阻止這條瘋狗了。一路閃避著，不一會兒就退到了倌館門口，正打算施展輕功跑路，不料狗血的故事後續又來了！

「大膽！腌臢營生竟敢逼良為娼！」一個聲如洪鐘的男子大義凜然地暴喝一聲，兩條胳膊舞得虎虎生風地就攔住了追過來的瘋狗，兩人瞬間戰到了一起去。

楊九很是無語……

為毛老是無視本大爺的王霸之氣？！長得帥怪我咯？！(╯‵□′)╯︵┻━┻

還有對方頂著一張豬頭臉，怎麼看都是勞資佔了上風吧？兄弟你眼睛被屎糊啦？！還有兄弟你一看就是工農出生，你確定不知道你的對手那一身衣服值多少錢？

楊九看了看戰局，估摸著管閑事的那位要獲勝不是問題，便直接撤了。至於那人後面會遇到什麼麻煩那就不是他要理會的了，畢竟人要為自己的智商負責。

既然沒人追了，楊九便打算原路返回出了這條街，卻沒想會在門口遇到熟人。對方顯然是華燈初上剛要來找樂子的，竟就這麼沒有一點防備地和楊九打了個照面。

楊九不禁有些失笑。怎麼算？這小子現在應該是自己的十三皇弟了吧？倒真是有緣。

「煜兄怎麼不走了？」跟在安陵煜身後的公子哥們有人開始奇怪了。等看到安陵煜面色有些蒼白地看著前方，他們順著看了去，卻只看到一個沒見過的面孔。

「煜兄認識？他是誰啊，煜兄？」

「怎麼瞅著有幾分面熟？」有人眼力比較好的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安陵煜白著臉，冷汗簌簌地往下垮，聽著小弟們的疑問，嘴上沒有回答，心裡卻在叫囂著：能不熟嗎？！這特么是你們當年的老大啊！帶著大傢伙欺男霸女的佑王啊！我知道九哥變化很大啦，可是本王不要一個人承受這種莫名有口難言的憂桑啊啊啊！qaq

對，現在的佑王在安陵煜看來非常有壓力，在他面前連話都不敢說……五年前他就知道了！

楊九一步步靠近安陵煜。

安陵煜越來越抖。「九，九，九……」

「煜兄你在說什麼？」有人想要湊近聽清安陵煜無意識的低喃。

楊九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弧度。

安陵煜莫名就崩潰了！腳一軟哀鳴出聲：「九哥啊！」但迎接他的不是和大地的親密接觸，而是腰上一個有力的臂彎。

「小十三見到為兄似乎很激動？」

安陵煜眨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渾身僵硬。「呵呵，激動，激動！九哥好啊……」

其他人則瞪大了雙眼看著楊九，一臉的震驚！要不是礙於大家此時都是微服狀態，他們說不定也一齊腳軟獻上膝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傳聞中的正主了啊！而且當年匍匐在佑王淫威之下的心理陰影還在啊有木有！

「少流連紅帳，年紀輕輕身體虛成這樣。」楊九故意曲解安陵煜的腳軟，「站穩哦，我可要放手了。」

安陵煜立即配合，而楊九抽手后便再未多說，錯過眾人直接離開。只留下了一個背影和無數的傳說。

不要迷戀哥。(っ°v°)っ

楊九想，雖然鬧出騷亂暴露了些許實力這不在計劃內，但好在遇到了安陵煜小分隊，倒是能在另一方面補救一二。運氣不錯~

楊九大搖大擺地回到了佑王府，守門的護院甚至沒認出自家深居簡出的主子，還是楊九掏出令牌了才屁滾尿流地給楊九放行。等楊九進了府門，很快就有一隊人提著燈籠打著傘地找來了，打算給他引路照明和遮蔽夜雪。但楊九隻拿了一個燈籠做做樣子便打發了他們。

夜風晃著燈籠，搖曳的昏黃拖拽著樹木、樓台的影子，宛若鬼魅，張牙舞爪彷彿要將人吞噬。只是不知，這佑王府的深宅曾吞噬了多少人。

不過這場景再陰森可怕，但對於楊九來說和白天沒有太大區別的視角自然也生不出別的感覺。卻沒想，會突然遇到一個阿飄！

好吧，不是阿飄，不過是一個穿著白衣披著長發的人影而已。大晚上還出來遊盪怎麼看怎麼鬼祟，可那人影見楊九的燈籠飄近也不逃走，就那樣靜立在原地，就像是正等待著楊九。

而楊九也一眼就看清了阿飄的真容——那個如玉公子。

「見過王爺。」男子依舊帶著清淺的微笑，疑惑、驚慌、心虛，這樣的情緒一個也看不出來。

這是楊九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如其人，溫潤平和。溫柔而不諂媚，清冽卻不寒涼。

「這麼晚在這裡作甚？」

「無岫剛回來而已，看到身後有光便在此停駐看是誰，沒想會遇到王爺。」

楊九挑眉，「剛回來？」這麼晚？

「王爺不在的時候，都是無岫在處理府中事務。如今王爺回來了但暫時沒有要接管的意思，無岫便自作主張繼續做著，這幾日拜帖不斷，而且近來府中的人事調度也要有所變動，故而忙得比較晚了。若是王爺想親自處理，無岫隨時可以卸任。」

解釋得可真詳細，端的是玲瓏心肝啊……

楊九看了男子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不用，你接著做就好。」

心下卻在想，這男子究竟是安陵佑的誰？不僅讓安陵佑心中牽挂，而且在府里的實權未免也太大了點吧？按理說，男寵連妾都不如呢……當然可能是安陵佑這純種基佬不在乎，而且還搞定了太后。又或者，這自稱無岫的男子其實是安陵佑的幕僚？

「你是我的誰？」楊九打算直接問。

男子的神情連一瞬間的詫異都沒有。「自然是王爺的男寵。」不卑不亢。

下一秒，楊九沒有拿燈籠的左手便摟住了男子的腰，低下頭，將帶著白霧的鼻息噴在男子的面上，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近……卻在最後一刻停住，然後放手。

楊九神色淡然地拉開了距離，突然問：「你的名字？」

「雲無岫。」

果然，他便是府中除了安陵佑之外唯一獨享一座院落的雲公子。

「好了，回去吧。」

「好。」

「無岫。」

「恩？」

楊九突然拉過雲無岫的手，將燈籠塞到了雲無岫的手裡。又動作自然地拂去了雲無岫髮絲上的雪花，輕聲道：「路上小心。」

「多謝王爺。」

然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主人發現了什麼嗎？]

[簡直……毫無破綻。]楊九失笑，覺得無奈，又似乎被激起了幾分興趣和挑戰欲。

剛才小小的一番較量，雲無岫自始至終都是那淡然自若的神態，面對自己的親近沒有排斥、沒有恐懼更沒有欣喜；瞳孔大小沒有改變，眨眼沒有失頻；身體沒有僵硬或放軟，脈搏也正常。

[不過沒有破綻反而是最大的破綻吧……]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男寵？

而走在回岫竹院的路上的雲無岫，突然抬起手來，借著燈火看著一枚雪花在自己的手心融化。然後微微抬首，似在喃喃，聲音悠遠。

「今年的雪，來的有些晚了呢……」

…………

第二天，楊九還在床上挺屍的時候，赤陽便把外面的消息送來了。

本該染病在床的九王爺安陵佑，昨晚卻出現在花柳街，這簡直是對皇帝赤果果地打臉啊有木有！這樣魯莽任性的行為似乎讓不少人對佑王的評價又下去了幾分，但也僅是如此了，該巴結的該疏遠的，其行動並未受影響，畢竟安陵佑在他們眼裡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傀儡王爺而已，他們巴結或疏遠的，是安茹雪和安氏。

這些都在楊九的意料之中，而且他想，雲無岫的工作又該增加了吧~還有，安茹雪和小皇帝那邊應該也快有行動了呢……

安茹雪的行動來的讓楊九意外。

既沒有責備他招黑，也沒有誇讚他給了皇帝下馬威；既沒有關他禁閉，也沒有召他進宮——太后只是拒絕和楊九說話並向楊九扔來了一隊尚衣間的人，為楊九測量身型定做衣服來了。想來太后也發現了，上次去見她時楊九穿的盛裝明顯小了一號。因為如果她是按照安陵煜的描述製作的衣裳的話，那時的楊九也才將近一米八，而安陵佑卻該是身高定型的18歲了。

而安陵燁的動作也不慢。

巳時，楊九收到皇上口諭，今晚酉時在皇宮御花園設宴，慶祝皇弟歸來。

尚宮女官折騰了半個小時，總算得到了楊九的所有數據，最後問道：「王爺可有偏好和忌諱的顏色、花式？」

「常服的話盡量簡單吧，顏色不要太明亮就好，但白色我很喜歡。」

女官愣了一下，她記得以前的佑王很喜歡紫色呢……那個本來就乖戾陰沉的少年穿上深紫色更是沉鬱——而眼前這個慵懶冷淡的男子……她不得不說，至少看上去是人中龍鳳！和自己同來的人本來都戰戰兢兢，但這些小傢伙們恐怕還沒有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放鬆下來了吧……

「卑職記下了。今夜晚宴的服飾，我等會趕製出來在申時之前送來的。」

「好，本王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是。」

待尚衣間的人一走，輕塵和赤陽便領著送午膳的下人進來了。等侍女們退下，三人便開始其樂融融地同席而食。

「小赤赤今晚隨我一起去吧~」

「是。」

楊九轉過頭便看到了輕塵期待的眼神，無奈地一笑，「那種場合不適合小塵兒。」

輕塵小臉一黯。是啊，那可是皇宮呢，而自己卻只是一個平民……

「小塵兒太乾淨了，你不該看到那些污濁的東西。」

輕塵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幾分！然後又低下了頭，帶著幾分羞愧、幾分羞澀。

楊九失笑，真是個孩子，什麼都寫在臉上……不過，小塵兒不能去，自己總得有一個「男伴」啊~否則到時候不好搪塞別人往自己身邊塞人呢！赤陽不行啦，這一次他要扮演的角色是武功高強的護衛，給「楊天胤」行走江湖而至今不掛做個證明。

「赤陽，待會兒吃完飯你找一下管家，讓他把男寵軍團召集到花廳。」

（章節名有木有人猜到呢～ovo雖然順序反了哈～～這一章字比較少，實在是這一章我花了太多時間查看資料去了，比如科舉啊，宮廷里的啥啥啥等等_(:3∠)_而且因為明天有事所以時間也不多～抱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