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概是債多不愁
楊九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聊到魔性了，當了一下午的痴漢不說，居然還跟著這小子潛入民宅了！不過，如果沒有這一次鬼使神差，楊九覺得自己也不會發現輕塵真正的處境。
收養輕塵的周家，輕塵名義上的大哥周華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已經成婚生子，有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和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有了血緣上的真正的孩子可以疼寵了，周家人對輕塵這個外來戶難免就會生分；再加上輕塵的性格其實並不是特別討喜，縱然乖巧卻太過謹小慎微，雖有禮守節卻難免生疏淡漠，這樣的態度分明就是個客人而不是親人。
楊九遠遠看著飯廳里圍坐著享用晚餐的「一家人」，另一邊的其樂融融更襯得低頭吃飯不發一語的輕塵形單影隻。
周家說到底只是一個地主，有幾個莊子、一些田產，算得上小有資產卻沒有世家大族的風範和繁文縟節，所以飯廳里不時會見到進進出出的佃農和僱農，周邊也有十幾張桌子供給這些人吃飯。楊九眼尖地發現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進了飯廳，小白告訴他是中午問路的那個莊稼漢。跟著那莊稼漢一起進門的幾個人正好都擋在輕塵面前，逗留了一會兒似乎在和周老爺說些什麼。
「明少爺原來認識了秀才老爺的啊，今天那位公子看上去真是氣派！」莊稼漢樂呵呵地說著。其實楊九穿著還算樸素，只是這個沒什麼文化的大漢只能用氣派來形容楊九一米九的個子帶給他的壓迫感……
周發祥沒想到老王彙報工作完了會突然說出這麼一件事，但秀才老爺就是放到他這裡也是要重視的，他自然就接著問了下去：「怎麼回事？明兒認識的？」說完他轉過頭看向一臉疑惑的輕塵，心想莫不是搞錯了。
「明兒不認識秀才老爺……」輕塵小聲回答。
那叫老王的莊家漢有些疑惑，但還是繼續說道：「那個公子看上去是個儒生，大概二十齣頭，個子比俺都高出這麼多！身上穿的，雖然俺認不出來，但肯定都是上好的料子，頭上的玉簪子，手上的玉扳指都細得發亮呢！俺想著秀才老爺就該是這樣的吧……」大漢憨厚地撓了撓頭，傻笑，「今天午時那會兒就是來問了俺明少爺在不在，俺還告訴那位公子明少爺的私塾在哪呢……」
周氏夫婦和大公子周華文從聽了老王對那人外形的描述后就彼此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一臉獃滯但眼神熠熠生輝的輕塵，心下都明白，氣質不俗又和明兒有關的公子，怕就是那個人了吧~
他們沒想到四年多沒有聯繫過的人會突然出現！一時間，這幾人莫名有些心虛，雖然他們自認沒有在吃穿用度上虧待過明兒，但是曾經答應過那人給明兒家的感覺，現在看著獨自坐在桌子一側、體格瘦小的少年……
輕塵獃滯了許久后總算反應過來了什麼，忙問到：「王叔，那個，那個公子還有問其他的嗎？」
老王一愣，想了想，說：「沒了吧，就問了私塾在哪。」
輕塵不禁面露失望，但不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雙杏眼越發明亮！三兩口地將剩下的飯菜解決掉，便對桌上的其他幾人禮貌地告退：「父親，母親，華文大哥，大嫂，明兒吃飽了，先回去了。」少年得了周發祥的頷首后就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遠處房頂上的楊九不禁揚眉，怎麼突然離開了？而且挺著急的樣子……楊九疑惑地看著在昏黃的燈火中疾走的少年，見對方沒走多遠就開始捂著肚子，並漸漸佝僂。背對著的楊九看不到少年的臉色，不禁懷疑少年是不是身體抱恙！他眉頭微皺，提身遠遠地跟了上去。
楊九一路跟著少年進了一個小院，他還正想著這應該就是輕塵的住處了呢，突然，前方小小的身影一個趔趄就栽倒在了地上！
嘭——摔得那叫一個狠吶！看得楊九是心頭一跳！我去，突然這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藥物後遺症？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怎麼不告訴周家人？啊，小傢伙肯定是不想給人家添麻煩……
腦子裡這些想法彈幕式刷過，楊九看著地上的瘦小少年難受地蜷曲起身體，瑟瑟發抖，那麼可憐……隨著時間的推移，楊九越來越煩躁！終於，在聽到一聲細微的呻/吟的時候，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楊九剛一觸碰到輕塵的手腕，還未探查病情，卻立刻見少年顫抖卻動作麻利地爬起身來，對著自己伏倒在地。
「呵，小塵兒也學會撒謊了。」楊九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輕塵頭也不敢抬，「輕塵有罪，欺瞞了公子。」話說得挺利索，如果聲音沒那麼哽咽的話。
楊九停頓了一下，才又說到：「抬起頭來。」
少年緩緩抬起頭來，果不其然，已是滿臉淚痕，連鼻頭都紅了，卻硬是沒有哭出聲來。楊九的心猝然一縮，方才的怒意瞬間就提不起來了。看著這張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臉，感覺就是在欺負一個小孩子嘛……
「唉……罷了，你起來吧，地上涼。」說到底，沒硬下心腸的自己才更值得惱火。不過，為了逼我出現連演戲騙人都敢了——將近五年都沒有淡去的念想，我再保持距離還有用嗎？
經歷了月弦的怨恨、北冥幽狂的遺忘，知道有個人還對自己一直保有著最純粹的思念，楊九竟突然有些，感動。
楊九的心思幾經變化，最後看向輕塵的目光不覺已化作輕柔。
而得了楊九原諒的少年卻還跪在地上，抬頭看著楊九，眼淚流個不停，兩隻手慌亂地擦著，似乎是不想讓眼淚模糊了自己的視線，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即使，那張臉很陌生。
這隻兔子看來還是水做的，楊九想，怎麼以前分別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能哭呢？這麼多年雄性激素都分泌到哪裡去了？！
唉……
楊九也不知道這是自己見到輕塵后的第幾次嘆息了，心裡很是無力的他在輕塵還在料理情緒的時候，突然蹲下身來，將少年打橫抱起，也不管少年驟然睜大的眼睛和轉而眷戀的表情，朝房間走去。
少年的身體，很軟，很輕。
楊九有些疑惑輕塵的小院里沒有伺候的人，不過此刻倒也方便了他。
他一腳踢開門，徑直走到床邊，本想放下懷裡漸漸安靜下來的少年去關門，卻不料少年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一副唯恐他消失的小心模樣。
唉……一步妥協，步步妥協。罷了。
抱著懷裡驚弓之鳥的兔子，楊九坐到了床上。
「哭累了就睡吧。」
少年不斷搖頭，抽著鼻子說：「輕塵不要，不要睡，睡著了，公子又，又離開了，對不對？」
「不會的。」大概。
然而少年還是搖頭，然後縮著腦袋埋在楊九的臂彎里，抓著衣襟的力道更大了。
得，感情勞資的信用度連傻白甜的蠢兔子都要懷疑了嗎？！(ノ=Д=)ノ┻━┻
「看來小塵兒還是變了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楊九故意陰鬱地說。
果然，小兔子立馬就慌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想要從楊九的身上爬起來，嘴裡不住地道歉：「輕塵，輕塵不敢，輕塵只是怕，怕公子離開……」
這樣一驚一乍又軟懦的模樣，果然才更像當初的那個輕塵啊……
楊九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心裡好像有什麼地方軟化了，有點暖融。忽然想要抱緊懷裡的少年，讓他安靜下來，安心下來。而楊九也確實這樣做了。
突然被鎖進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懷抱，輕塵驚詫地立即就沒了動作，身體從僵硬到慢慢軟化，最後綻放了一個微笑，幾分苦澀，幾分甜。
終於，終於能夠再一次觸碰到這個人了……
好溫暖，這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了吧……好想，留在他的身邊。
輕塵知道，一直都知道，四年前的分別和四年後的今天，自己如果想要留在這個人的身邊都只會是累贅，可是相比四年前，現在的他更能夠正視自己的心情：不論貧窮、富貴、和順、危險，自己都想要陪伴著這個男人，死亡固然可怕，可當自己真的開始拖累他的那一刻，他一定會率先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愛上了他。
這份卑微又高貴的感情，他花了將近五年，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混沌而麻木的時光，在突然間又聽聞了有關於他的消息的時候，才終於認清。
哪怕，只是遠遠地卑微地看著你，也不要再失去與你的聯繫。公子，輕塵這一生能遇見你何其有幸，你的再次出現是不是也說明你並非無心？所以，輕塵真的不想，不要再放手了……
感受到胸口的****，楊九說：「不許把鼻涕蹭我身上。」
輕塵急忙從楊九的腰側收回手往楊九懷裡湊，想要擦去臉上的狼藉。
「逗你的。」大手摟住輕塵單薄的後背，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少年的頭。
輕塵的雙手和臉頰都貼在了楊九的胸膛，隔著柔軟輕薄的衣料，傾聽那強有力的心跳，躁亂的心情竟就這樣神奇地平復了下來，似乎連呼吸都要和這心跳聲化作一體。
「今天在私塾救了輕塵的也是公子吧……」少年輕輕地問，雖然這個答案已是顯而易見。
「如果我不出現，你難道要一輩子做個看客？」不去融入新的家庭，不去融入新的生活。
楊九實際上還是有些不解的，一個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小倌，給了他希望的平靜，為什麼卻不願去接納？縱然對救他脫離苦海的人有了感激和雛鳥情結一般的依戀，卻也不至於這麼久都無法轉換角色和心情吧？
楊九真心不太喜歡這種麻煩的性格，但是卻意外地，只要看到少年那小兔子一樣可憐楚楚又無辜無害的模樣，就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概是，一物降一物。
窩在楊九懷裡的小兔子聽了楊九的質問，顫抖地一縮，然後期期艾艾地支吾：「輕塵，想念公子。怎麼忘，都忘不了……」少年還沒辦法鼓起勇氣說喜歡和愛一類的字眼。
楊九低頭看著少年緋紅的耳尖，連後頸甚至都泛著粉紅，突然覺得有些誘人。腦子裡不禁冒出這樣的想法：這小子也有十八了吧，成年了呢，成年了呢……
甩掉腦子裡充滿顏色的思想，楊九覺得自己可能還真相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桃花貌似還挺多。唔，可惜就是為什麼沒有妹紙？！
天妒藍顏。凸(艹皿艹)
「我以為你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周遊列國。」
輕塵在楊九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后怕而失落的表情，靜默了片刻，才低聲將那些楊九不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最初輕塵也想要在鍛煉一下接觸外界的生存能力后，就去試著從周圍的縣城開始遊學的生活，但沒想到會遇到那麼不幸的事，竟被人看出周家夫婦對輕塵的重視，畢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畢竟楊九壕）。於是，輕塵就遭遇了綁架。無力的反抗，巨額的贖金（其實還是楊九的錢），家人後怕的神情……這些都讓輕塵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也讓他對周家人越發愧疚……
楊九把輕塵從自己的懷裡扒了出來，直視著眼圈紅紅的少年，目有擔憂地問道：「可有受傷？」
輕塵搖頭。心想，同樣是被關心，比起周家人，為什麼被公子關心就這麼開心呢？
「那就好。」楊九放心地一笑，然後又促狹地說道，「小塵兒如此想念本公子，是懷念本公子的庇佑嗎？或者，覺得跟著我，就可以有安全保障地去歷險了？」笑意下，是真真實實的探究和審視。
輕塵敏感地察覺到了楊九情緒的不同，同時也確實被這番話刺傷到了，心口一痛似乎又有了哭泣的徵兆，那搖成撥浪鼓的腦袋錶示了他的立場和心情。
楊九一指點住了輕塵不斷晃動的眉心，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再哭，我就把你扔在這兒。」
輕塵立刻服從命令，一咬唇憋住了鼻頭的酸意。又過了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楊九話里的深意，不可置信又驚喜萬分地看著楊九，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公子，公子是允許輕塵留在公子身邊了嗎？」
楊九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本公子擔心，我一走，我的蠢兔子就被那群臭小子打死了~」
因為輕塵的緣故而觸怒「樹妖」的認知，估計會給小傢伙招來更過分的打擊吧。偏偏這小子又是個怕給別人添麻煩而不會告狀、任人搓圓摁扁的麵糰子，既然自己給他平靜的生活也已經不是他想要的了，那還是不要用為他好的借口推開這個麻煩了吧……
幸福地低頭的少年，還在心裡甜蜜地抱怨。兔子神馬的，公子真是的~輕塵又不是女子……不過，公子說是「他的」蠢兔子呢……好開心啊腫么破！o(≧▽≦)o
是夜，楊九抱著失水過多的少年入眠，看著少年睡夢中也上揚著的嘴角，楊九卻忍不住嘆息。
又惹債了……
債多不愁嗎？
你咋不上天呢！
次奧。凸(艹皿艹)
第二天，楊九自然就帶走了輕塵。沒有和周家夫婦產生過多的寒暄，畢竟他想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當初為輕塵留下的銀錢還剩了一大部分，楊九給了周家人五百兩感謝費，已算不菲，其他的還是收回了，他可不喜歡在沒必要的地方裝壕。
輕塵的行李很少，除了名琴泉茗，少年最珍視的自然是楊九偷偷送給他的新年禮物，那個琉璃不倒翁。
晃眼間看到那個不倒翁，讓楊九的思緒有些飄遠，他想到了那個相當熱鬧的新年，自己曾經攪亂了整個錦禹城，那對於他來說還只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但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一個叫做楚留香的男人？
說來，自己已經給不少人送了禮物呢，還都是自己親手做的……包括輕塵的不倒翁、七子的身份玉佩、池少雲的魔方、藍止的萬花筒、月弦的八音盒、離歌的音符玉簪、北冥幽狂的素描……
等等！
楊九腦中突然一陣靈光閃過——北冥幽狂的素描！
俺記得那個死傲嬌把扔掉的畫又撿回來了啊，裡面有一張兩人相擁而眠的畫，為何，他會不記得我？那張畫里，看上去更像「男寵」的可不是自己……是因為失憶所以連畫放在哪裡也不知道了嗎？還是說又扔了？
呃啊，說好斷了就斷了，md想這麼多別人都忘了的東西搞得勞資好像很深情似的！好惡！(╰_╯)
因為有輕塵同行，所以楊九是騎著馬回的錦禹城，一直到了中午才悠哉地進了城，然後偷偷摸摸地回到楚府。
輕塵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六子太多的關注，畢竟之前都是見過面並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而且主人的命令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質疑。不得不說，這些傢伙就算是磨礪得有了些情緒，但這情商還是個硬傷。沒看見他們老大在看到輕塵的時候整個人都失落了一下嗎！
當然赤陽的失落也是相當短暫而不起眼的，只低頭斂去了眼底的痛苦而已。他家親愛的主人大種/馬在開葷后反而對他規規矩矩了不說還四處拈花惹草，作為貼身侍奉的護衛每天看心上人跟別人醬醬釀釀黏黏糊糊，求面癱忠犬受君的心理陰影面積啊有木有！
赤陽憋悶了，即使他發現輕塵和楊九之間只維持著主僕的純潔關係。
輕塵抱著一份卑微的心態不敢主動，楊九還在節操和天性中掙扎不願挑明。不過，幾年的分別似乎並沒有給這兩人造成太大的隔閡和陌生感，反而更加自然。或許是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輕塵對於服侍楊九越發走心。至於楊九，就他那臉皮，從始至終就沒有不好意思的自覺！
之前就說過，輕塵的好，就像是慢/性/毒藥，而升級版的藥效更是顯著，不過兩天，被伺候成大爺的楊九覺得自己就有些離不開了。事後楊九反省了一下城池淪陷這麼快的原因，他憂桑地發現，貌似是最近受到的打擊略多的原因……俺這顆脆弱的小心臟喲，千瘡百孔，拔涼拔涼，太需要萌物、蠢兔牌小太陽來溫暖一下了！
於是自我安慰非常成功的楊九對於自己帶上輕塵上路的安排就很心安理得了，哪怕，輕塵自己都有些擔心他會成為累贅。當然，最後的結果是，除了赤陽，其他兩人都挺高興的~
沒有人喜歡頂著一張陌生的臉整天不見天日吧，楊九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出了錦禹，楊九便卸了易容換回了自己的臉，不得不說，還是這張臉最帥！每天被自己帥醒的痛苦誰人知啊啊啊~~~╮(￣▽￣)╭
有楊九在的地方，哪怕只有他一個人那也是雞飛狗跳熱鬧非凡！從錦禹到琳琅的路線還完全是開荒階段，要是換個時期楊九估計能一路玩出一個傳記來，但心念自家寶貝女兒的他，從正式開始上路的時候起，就不敢有半分耽擱。但顧念有輕塵這個身子比較弱的人在，倒也沒有搞得跟他一個人趕路時那樣幾乎日夜兼程。
一個半月後，三人抵達琳琅。
進入琳琅的地界后，楊九和輕塵便驚嘆不已！等到了琳琅城中，更是震撼！而赤陽因為執行任務來過琳琅，再加上面癱，倒是沒有另兩人表現得那麼鄉巴佬進城。
琳琅，作為安陵的商業帝國，一個霸佔了三個大型港口的沿海城市，其繁華程度就是帝都比起來也是稍遜一籌的！這裡修建了最豪華的屋舍坊市，這裡集結了安陵除帝王和高官外最富有的一群人，這裡晝夜笙歌人流如織！
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明明還是古代的事物，楊九卻恍惚間有了置身在現代都市中的感覺。
這個地方，太適合紙醉金迷了有木有！勞資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啊有木有！
咳咳，說說而已啦~吐艷！倫家不是辣么膚淺的銀~比起葬身銷金窟，還是俺家夫人和寶貝女兒的笑臉更可愛一點好么~
於是乎，自行洗白的二十四孝好老公楊某人在找了一家檔次中上、消費爆眼的客棧安頓下赤陽和輕塵后，就一個人先去辦正事了——覲見商界帝王！
帝耀同志，一別三月，不知道有沒有想小生呢~~楊九有些愉快地想到。然後步履輕快地朝著隨便逮個路人就能打聽到的目的地進發。
（艾瑪，驀然回首，發現進入不定期更新的趕工狀態后，逗逼的感覺就被狗吃了呢……因為快進入朝廷篇了可能會更嚴肅一點，大概→_→，所以文字再不逗逼一點就更糟心了~但其實我是一個嚴肅的銀！哈哈，我聽到好大一個笑話！_(:3∠)_好吧，最後還是想求你們的愛撫~看在我最近更新這麼不給力還敢要愛撫、臉皮厚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份上，把你們的票票評論和收藏都砸來吧~啊~=3=）(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