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初入峽谷

112 初入峽谷

心,在滴血。

明知道自己在這裡,昨夜曾守在自己身邊,卻一直按兵不動,是不相信自己?還有另有謀划?趁著櫟王帶自己離場,一舉滅了天狼谷,真是妙計呀。

只是他怎麼這麼心狠,任由別的男子帶走自己,沒有一絲不舍?難道以前一切,都是假的?還是有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樣?亦或是一直都是這樣?只是自己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看不到事實的真相,或是不願意看這血淋淋的真相?

一時間,思緒流轉。

掙扎著想衝進去,卻被櫟王烏孫殷一把拽了回來,拎上馬背向前疾奔而去,葉如陌瘦瘦的身子趴在馬背上,顛得腸肺水都出來了,嘴裡一直在呼喊,「小梅,小燕…。」

風聲赫赫,嘶啞地聲音吹散在風裡,轉瞬即逝。

馬兒絕塵而去,帶起陣陣黃沙,黑暗裡,一個身影緩緩站了出來,望著烏孫殷一行人離去方向站了一陣,才轉身向梅山族別院走去。

荒漠里,月色皚皚,星光璀璨。

馬兒沿著沙土小道疾馳了一會,終於緩了下來,馬兒湊在了一起。當初擄了自己的蒙面男子,天狼穀穀主閔天成,望向櫟王烏孫殷,腰身微彎,語氣恭敬,「爺,現在怎麼辦?」

烏孫殷望向遠處濃煙,蹙眉,「天成,天狼谷現在情況怎樣?」

「爺,基本上全軍覆滅,除了毒王趁亂跑去救他的徒兒,活下來的都在這裡了。」話至尾聲,嗓子哽咽,畢竟天狼谷這麼多年的心血一朝被毀,換誰也受不了。

櫟王揮了揮手,淡然回道,「只要能實現一統,天狼谷的犧牲是值得的。」

烏孫殷面色凝重,重重地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極是。」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真沒想到毒王那樣的人,這種時候竟然一心牽挂著徒兒,真讓人刮目相看呀。」

元彬?

葉如陌眼前即刻浮現出元彬暖暖地笑意,這個時候還被軟禁著,以無極門的行事效率和風格,只怕是凶多吉少。

也是,這世上何嘗有真正的正派?

為了一己之私鬥得你死我活,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可以使得出來。

天狼谷為了利益,不惜毒品控制門人,撒播瘟疫,無極門用煨了毒血的匕首傷了天狼穀穀主乘機追蹤,奚辰逸可以利用自己,一舉殲滅天狼谷。

葉如陌坐在馬背上,徑自冷笑著,靠著烏孫殷暖暖地胸膛,卻如掉入千年冰窟,涼至心底,腦子裡一片混沌,任憑馬兒駛向何處,任憑他們商量些什麼,終歸與自己無關。

烏孫殷側眸,望向面前幾人,「毒王走之前,告訴他如何會合了嗎?搜尋寶藏這件事,非他不可。」

「回櫟王,與他說好了,沿途會留下記號。只是現在,我們回雪莽國,還是直接出發?」

「別回雪莽國了,如今諸多大事要辦,國庫空虛,尋找寶藏是當務之急。」

「嗯。」閔天成連聲應道。

「他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

……

「駕」地一聲響起,閔天成前頭帶路,幾匹馬不約而同向前而去。

馬背上顛簸不定,閔天成聲音微顫,靠近烏孫殷的馬兒,輕聲說道,「爺,我們原來抓住的梅山族人所說,寶藏一事只有族長知道,為防止有人生歹意,地圖分割成幾塊,分別放置於幾個地方,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共同點,地處偏僻,兇險重重,一般人進得去出不來。其中有一處地方,就在漠北境內,屬下找了好久沒有找到。最近屬下聽穆州俞府大公子說,穆州境內有一處峽谷,瘴氣漫延,終年不見陽光,早些年,發現梅山族人曾在那裡出沒,應該就在那裡。」

「出發。」烏孫殷一聲冷哼。韁繩微扯,馬兒調轉方向,向著穆州方向疾馳而去。

涼風習習,馬兒疾馳,烏孫殷高大的身影吞沒了葉如陌瘦弱的身子,為了不讓葉如陌摔下去,他右手拽著韁繩,左手輕輕地摁在葉如陌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眸底閃過一絲憂色。

自從見到梅山族別院被火焚燒后,這麼長時間了,沒見她吭過半句聲。

馬兒速度緩了下來,馬隊的速度也緩了下來,沒有人敢吭聲。

閔天成低聲嘆道,本來只需半日的時辰,按這種速度恐怕得走上一日了,見烏孫殷神情凝重,不時望向葉如陌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一時間搞不清狀況,不敢吭聲,只得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身後,紅衣姑娘馬兒緊隨烏孫殷,眼角餘光偶爾瞟向他懷裡的葉如陌,氣若遊絲,神情痴冷,轉眸望向櫟王,望向葉如陌的眼眸里數不盡的柔情蜜意。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

不覺疑道,這真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從舞台上劫人,到現在為了她,整個行程都慢了下來,還是以前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櫟王?

十年前,第一次見到他,便芳心暗許,更多的時候,兩人相對而坐卻如同隔著千山萬水,只有在角落裡默默地看著他,才能從容不迫,他不經意的一個笑容,自己便以為擁有了全世界。

總以為這樣的男子就像是天上明月,璀璨耀眼,遙不可及。不曾想有一天,他也會這麼接地氣,用盡全部的柔情蜜意,想去呵護一個人。

只是,他眼裡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美眸微斂,眸底劃過一絲戾氣,這些年,為了得到他的一絲垂眸,放棄了多少機會,心甘情願地守在地下小院里,努力讓自己在天狼谷的地位愈加重要,只為了一年數次的見面和偶爾的交流。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只見過一次的小姑娘。就像是命運給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想哭?還是想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比姿色,自己並不她遜色多少,比身段,…。比對他的重要性……,真的,真的,太多的想不通…。

葉如陌的沉默,直接導致了烏孫殷的沉默,閔天成心事重重,紅衣姑娘心事重重……途中,一行人沒有過多的交流,自然也沒怎麼耽誤時間,等到了穆州城外時,已經是次日清晨。

天際邊,一縷淡淡地陽光穿破雲層灑在身上,身子頓時溫暖了不少。坐了一晚上馬,雖說一直靠在烏孫殷身上,沒怎麼費勁,終歸是長途跋涉,身子還是有點僵硬,動了動手臂,望向四周。

不知不覺,又到了進穆州城的必經之路,荒草地里,晨起的陽光照在草地里,微風徐徐,青草搖曳,水珠如珠寶般璀璨。

葉如陌眼眸怔住,這是來穆州時採摘草藥的地方,在這裡,救了烏孫殷,更多的時候是帶著奚辰逸、大妹她們一起過來,一樣的天氣,一樣的地方,總覺得那時候天更藍,草更茂。

而現在,只覺得天空陰暗,周身發冷,再溫暖的陽光也暖不了心底的冰冷。

思緒神遊間,身子一緊,已經被烏孫殷抱了下來,「葉姑娘,看,我們又到了這處地方。與它有緣,是么?」陽光灑在他俊朗的臉上,望向葉如陌的眼眸里透著一絲驚喜。

葉如陌眸色清涼,「回來了,又怎樣?」

是呀,又怎樣?

烏孫殷眸子沉了沉,轉移了話題,「聽說姑娘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算是吧。」葉如陌苦笑。

記憶中,那段日子如此美好,只是已經成為心底記憶,不願想更不願提,任時光飛逝,在自己的心裡,永遠希望奚辰逸傻傻站著自己身邊,痴痴地說,我不要吃糖,我就要陌兒。

齊腰的茅草里,烏孫殷音色遊離,飄忽而來,「那日不是姑娘,恐怕本王早已命喪當場。沒想到,再一次與救命恩人在這裡見面,竟是這樣的情景,更想不到的是,姑娘是梅山族的唯一傳人,我們苦苦尋找的寶藏是姑娘家的財產,這樣的事,我實在接受不了。只是…。」話至尾聲,生生吞了回去。

葉如陌冷笑,「沒有關係,天下對於我來說,有什麼意義,誰得到寶藏與我何干?」自己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冤魂,什麼梅山族,什麼雲奚國,什麼雪莽國,關自己屁事。

烏孫殷,「……」

縱使自己閱人無數,面前的葉如陌,他真的看不懂了。

身後,閔天成遠遠地站著,望著面前兩人,眸底隱過一絲憂慮,山谷狹長,日照時辰短,不早點進去,只怕誤了時辰進去不了。

早已看不慣兩人卿卿我我的紅衣姑娘,見谷主面露難色,「騰」地一聲竄了過去,站在兩人中間,腰身微彎,望向烏孫殷,態度極為恭敬,「爺,時辰不早了。」

面前的烏孫殷,衣襟飄飄,青絲飛揚,一如以往的英氣逼人。眼眸里原有的戾氣,因為葉如陌而變得柔和了些許,可惜的是,他的眼裡只有葉如陌,而葉如陌的眼眸里卻沒有他。

說不出的情緒蔓延上心頭,是傷感?為他感到不值。還是慶幸?原本熄滅的念頭重新燃起了一絲火種。

烏孫殷眸底隱過一絲怒意,半晌,說道,「走吧。」說罷,自然地將葉如陌攬了過來。兩人共騎一匹馬這麼久,些許的肢體接觸,讓烏孫殷覺得照顧她,已經成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旁邊,紅衣姑娘婉轉柔和地聲音再次響起,「爺,昨夜您的馬兒已經載兩個人跑了許久,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這馬…。」

烏孫殷的臉色沉了沉,望向紅衣姑娘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戾氣,手揚起…。

一旁的閔天成見勢不妙,忙走上前來,輕扯了一把紅衣姑娘,笑道,「爺,紅衣姑娘說的對,要不,我倆的馬互換一下。」

烏孫殷衣袖輕甩,冷聲說道,「如此甚好。」說罷,扶著葉如陌身子輕輕一躍,便上了閔天成的馬。

閔天成身後,紅衣姑娘望向面色清冷的葉如陌,恨得牙咬咬。

蹄聲噠噠,一行人向著穆州而去。

穆州俞府里,俞寒珩手執茶杯望向門口,陽光皚皚迷了雙眼,想著前些日子去徐州閔府祝壽時,閔天成拉著自己問東問西,問道西郊山谷的時候,更是興趣濃濃,事無巨細,像是想把那裡當成自己家的祖墳一樣,到底是什麼原因?

兩家向來有生意上往來,閔天成為人慷慨大方,口碑不錯,但在自己看來,城府極深,做什麼事請從都不顯山露水,見人三分笑,卻有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特別是,他在問起這峽谷時,曾有意無意地提起梅山族人,難道?

俞寒珩「騰」地站起身來,茶水四濺,難道那裡藏著梅山族人的寶藏?

梅山族是一個隱秘的家族,十多年前連同他們的巨額財富一起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這個傳說依舊流傳在民間,沒聽說過誰找到,或許早已有人找到,沒有公諸於世而已。

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最終放棄了。

現在閔天成突然提到這個問題,自己怎麼不嚇一跳。

……

峽谷前。

烏孫殷一行人站在谷口,林木森森,不時傳來鳥鳴雀躍、潺潺流水聲,涼風習習,青絲飛揚,衣襟飄飄,所有疲態,這一刻消失殆盡,只覺得歲月靜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沙漠?葉如陌瞪圓了眼,望向四周無邊的沙海,又望了望面前憑空出現的一片峽谷,眼眸里滿是不可置信。

對於漠北這樣的沙塵地區來說,能有一處這樣的山谷,並不多見,打聽一才便知道了。雖然大家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仍然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住,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呀。

只是…。,風景是美,看了大半天仍舊沒有找到下去的路,崖壁深深,光滑如避,根本沒有落腳點。

怔愣間,烏孫殷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家打好精神,準備進去。」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大家激動的心情拉回了現實,先前閔谷主說什麼了,這片峽谷風險重重,一般人只進得去出不來。

陶醉的眸光頓時有了一絲緊張,只是礙著烏孫殷的面子,不好表現出來。

閔天成急著清點人數、裝備和乾糧,望著面前精神奕奕的護衛們,心底長吁了口氣,這次進去不知什麼時候能出來,各項準備工作都要做充分,天狼谷被奚辰逸一舉殲滅,僥倖逃生的都是些精兵強將,有了他們也沒想著回雪莽國增派人手,幹這種事人不在多,要的是精兵猛將。

「木狼。」

「到。」一個身形黑瘦的精壯男子從護衛里站了出來。

閔天成喝道,「把人員清點一下,所有行李都得帶上。」說罷,望了望面前沒有進路的峽谷,手指一旁的藤條,「天色不早了,編好藤條就可以進去了。」

「是,谷主。」

崖壁光滑,不到三丈高,下面便是鬱鬱蔥蔥的樹冠,這麼高的距離對於葉如陌來說可能真的過不去,但是對於這些九死一生的天狼谷精英們來說,卻不在話下。

一陣短暫地忙碌,兩條長長的藤條即刻編好了,其他護衛緊攥住藤條一端,木狼利落地沿著藤條另一端爬了下去,沒過多久,下面傳來木狼的聲音,「安全到達,下面是石頭,小心點下來。」

閔天成緩了口氣,指揮其他護衛下去,自已和兩個護衛斷後,烏孫殷、葉如陌和紅衣姑娘先下去。只見烏孫殷和紅衣姑娘等人,武功高超,手攥藤條,腳尖在崖壁上輕點,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峽谷底。

葉如陌下來時,便狼狽許多,身上綁著藤條,上面的護衛輕輕往下放藤條,瘦瘦的身子在半空中蕩來蕩去,只聞兩邊風聲赫赫,眼睛緊閉,峽谷底水流衝擊而出的水沫噴在臉頰上,涼涼地,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心裡想著,這藤條牢靠不?

生死一線間,人總會大徹大悟的。

到了這種時候,奚辰逸給自己帶來的煩惱生生壓了下去,前世婚前大咧咧地性子又浮了上來,就當這是一次探險吧,管他誰誰誰,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老是想著,何時是個頭?

更何況旁邊有著烏孫殷這個欠著自己大人清的王爺,有他在,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更重要的是,絕不能辜負老天給自己這次重生的機會。

神遊天外間,腳底已經落到了一處石頭上。

木狼的聲音及時響起,向著上面喚道,「到了,到了。」身子一軟,已經倒入一處溫暖的胸膛里。

「葉姑娘,沒事吧。」耳邊響起烏孫殷溫柔地聲音,一邊蹲下去,為自己解著身上的藤條,費了好一陣功夫才解開了,看的旁邊紅衣姑娘美眸圓突,氣憤不已。

這不是活脫脫的暖男?

木狼和其他護衛也怔在了原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都不會相信,這就是傳說中被稱為千年寒冰的櫟王爺。這麼多年,大家都看在眼裡,紅衣姑娘一直默默地喜歡他,都沒能用一腔熱忱融化他這顆冰冷的心。

而現在,竟然這麼溫柔為一個女子解腰間的藤條,這麼簡單的事,有這麼多護衛在這裡,一定要親力親為?

都這麼看著,確實有點尷尬,葉如陌輕咳了兩聲,輕聲應道,「沒事,謝謝你。」

烏孫殷微微一怔,抬眸,望向面前的葉如陌,這是她第一次用平常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原來這麼好聽,仿若天籟,勝過天狼谷任何一個舞姬唱歌的聲音,雖然她們長年累月訓練,卻比不上剛才短短几個字。

半晌,眼眸含情,柔聲說道,「不用謝。」

莫名地,心「砰砰」直跳,這是愛上一個人的節奏么?可是兩人之間橫著這麼多的不可能,有何資格去奢求她對自己也動心,就算這樣一個微笑,足矣。

一旁的紅衣姑娘,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等到閔天成他們都下來了,腳步一跺,「爺,走吧。」

眼含情嘴含嗔,嬌柔的面容滿是不甘,就是不相信,自己柔情萬種竟然敵不過一個硬邦邦的丫頭,不就是因為她救過櫟王爺一命?恩情再大,也沒必要以身相許。

烏孫殷臉上劃過一絲不悅,望向閔天成。

閔天成搖了搖頭,心裡嘆道,紅衣姑娘就是這樣,仗著自己為天狼谷立下諸多功勞,在王爺面前也是沒大沒小,以前也就算了,現在王爺明明心有所屬,還這樣,不是自找苦吃?

瞧她的模樣也就吃吃乾醋罷了,一往情深,王爺又何嘗放入眼裡?

「爺,稍等片刻,木狼他們已去前方探路,馬上就可以回來。屬下想……」

「有什麼,說。」烏孫殷冷冷說道。

「據梅山族人說起,他們的藏寶之地,兇險無比,前些日子,俞寒珩也曾提起,這裡有進無出,屬下擔心爺的安全,懇請您留在這裡,讓我們去即可。」

烏孫殷斜睨了一眼葉如陌,淡淡回道,「不用了,本王竟然和你們一道進來,就沒有打算一個人在這裡乾等。況且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就算本王功夫不行,不也有你們?難道你們是對本王沒信心,又或是對自己沒信心?」語氣透著絲絲涼氣,直入骨髓。

閔天成急的雙手直擺,「不,不,不,王爺武藝精湛,您稱第二,雪莽國沒人敢稱第一。」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暗道,什麼時候,櫟王爺也改成練嘴皮子,這繞來繞去的,頭都暈了。

烏孫殷嘴角微勾,帶起一抹淺笑,「那就前面帶路吧。」

閔天成瞪圓了眼,王爺笑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是因為這姑娘?閔天成扯了扯嘴,那以後的日子恐怕也沒什麼可消停的了,現在不是忙著挖人家寶藏?如果將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還是趁早收心好。

滿是同情地憋了一眼烏孫殷,輕聲回道,「是,爺。」

眾人從上面下來時,剛好落在了崖壁下一塊巨石上。

置於其中,峽谷景緻落入眼帘,比上面看到的更為震撼,樹木參天遮住了天空,陽光斑駁落在地面枯葉上,陰暗幽深,中間一條溪澗向著前面流去,兩邊怪石嶙峋,沒有落腳之處。

一行人從巨石上跳了下來,往林中走去,枯葉沒入小腿處,腳踩上去只聞「沙沙」響聲,木狼在前面走著,一行人在後面跟著,葉如陌走在中間,烏孫殷緊隨身後,後面跟著紅衣姑娘,紅衣姑娘的後面是閔天成,最後是兩個護衛斷後。

林子里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萬籟俱靜。

走在林間,倒是有一種錯覺,像是走入了世外桃源,空氣清新,光線幽暗,涼爽宜人,沙漠里這樣的地方找不出第二個,更沒有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諸如怪獸之類的。

是來度假的么?

望向前面一臉戒備的木狼和其他護衛,心裡想著,如果這在現代,早已成了旅遊勝地,空中吊籃,天梯…。一應俱全,才不會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地等著隨時撲出來的怪獸。

這貨都忘了此趟來是幹什麼的了,或者梅山族真的在她腦子裡一點印象都沒有,才有了此時反應,不得不說,如果她沒有別的打算,就是腦子進水了。

枯葉沙沙,風聲赫赫,不知什麼時候,鳥聲止住,空氣里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靜溢,木狼的腳步緩了下來,望向周圍眸光警覺,這一刻,大家的呼吸都沉重起來。

作為練武之人,感應風險的能力自然敏感許多。

邁出的每一步里都小心翼翼,生怕引出了什麼東西。

不知為何空氣徒轉陰涼,冷風嗖嗖直入骨髓,葉如陌攏了攏衣襟,望向一側的烏孫殷,幽深的眸子里寒意森森。手臂一緊,已經將自己緊攥在身邊,眼眸望了過來,提醒自己小心。

「快看。」前面傳來木狼的驚呼聲。

循聲望去,前面是一棵巨樹,樹冠直入雲霄,遮住了頭頂的天空,光線暗沉,樹榦四個成年人環抱不住,下面枯葉層層,只不過隱約可見半截破布落了出來。

木狼手執開山棒小心翼翼挑開了破布旁邊的枯葉,一具屍骨露了出來,閔天成和紅衣姑娘領著護衛們圍了上去,齊刷刷地望向地上的屍骨,雖然時間久遠,衣裳未曾化去,衣襟前的紐扣清晰可辨,旁邊隨身攜帶的物品掉落一地。

「他?」

大家雙眸圓瞪,異口同聲地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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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王賴上神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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