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疑是有人跟蹤

012:疑是有人跟蹤

雨湄看到祁風驚愕地看著她,臉像發燒一樣燙,有些拘謹而試探,「是不是……是不是很奇怪?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祁風回過神來,直擺頭,「不是。」

祁風從雨湄的語氣里聽出她的不自信,於是安慰道:「像你這樣有著神奇本領的人並不多見。我只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古書上說在上古時期,有極少數人有平常人所沒有的特殊能力。」

雨湄聽祁風這麼說,兩眼立馬散發出光芒,「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異類?」

祁風溫和而略帶心疼地笑了,「你怎麼會是異類呢?只有被上天特別眷顧的人才會有這些能力。」

「我是被上天眷顧的人?」雨湄笑得更開心了,黑漆漆的夜色里,雨湄的臉燦爛如花,如同一朵在漆黑的夜裡默默綻放的雪蓮。

雨湄開心了好一會兒,才收回心神,「現在,就讓我這個被上天眷顧的人來給你療傷吧。」

雨湄認真地在黑夜裡觀察著祁風的傷口。

雨湄雖然能在黑夜看清東西,但這些東西所呈現出來的顏色和白天里看到的模樣並不相同。比如此時,祁風的傷口,若是在白天看到,一定是鮮血淋淋。可是這會兒,在雨湄的眼裡,傷口四周的血液呈現出濃濃的黑色。

祁風的傷口在黑夜裡泛著濃濃的黑色,在雨湄看來觸目驚心。不過祁風看不到此時雨湄的臉上是怎樣一副表情。

雨湄緊皺著眉頭,光是看著那深得險些擦傷骨頭的傷口就感到疼。她真不知道祁風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雨湄的眉心越鎖越深,她的手都有些不敢去碰祁風的傷口。

祁風見雨湄半天沒有動作,不禁疑惑雨湄在做什麼。

「怎麼了?」祁風疑惑。

雨湄輕輕地嘆息一聲,「如果只是普通傷口或許我還能處理得很好,可是你的傷口好深,只差一點點就會碰到骨頭了,真不知道你的傷是什麼人下的手,竟然這麼狠毒。」

「我也只能試試了。」雨湄說完,就開始忙碌了。

祁風無法看到雨湄,只能出漆黑的空氣里傳來的聲音判定雨湄是距離他近還是遠,她是在停下來思考,還是在忙活。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雨湄才終於停下了一切動作。

祁風一直忍著痛,如果祁風不知道雨湄能在漆黑的環境看見東西,那麼一片漆黑就是他最好的掩護。所以他現在只能強忍著,儘管那種痛讓他難以承受,但他依舊沒有哼出聲。

「很痛吧?」雨湄問道。

祁風想回應雨湄,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難以開口。又或者他開口后,接著就會哀嚎出聲,那麼他剛才忍得那麼辛苦豈不都白費了嗎?

雨湄見祁風沒有任何反應,便道:「嫩刺藤的汁液對你的傷口很有好處,要不了多久你的傷口就會癒合。只是,它的汁液會讓傷口劇烈收縮。」

「以前我給別人這麼治過一回。」雨湄接著道,「不過那時候我才剛開始,那人就狼嚎不止,許多人都以為我是在拿他的性命開玩笑,所以罵了我好久,甚至還有小孩沖著我扔石頭。」

「那你……那你還給別人治?啊!」祁風痛得不行,最後一聲慘叫是他再也抑制不住而發出來的。

雨湄聽到祁風慘叫,又看到祁風痛苦的表情,心底湧起陣陣心疼。

雨湄道:「是有些疼,你和我多說話,轉移了注意力就好多了。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我說話,你聽就好了!」

祁風勉強點頭。

雨湄於是接著祁風剛才的話道:「雖然他們罵我,但我還是要給那個人治,奶奶告訴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輩子救了人,下輩子說不定遇到危險就有人救我。這是在給自己集福呢。」

雨湄好奇地盯著祁風,「你相信來生嗎?」

祁風遲疑了下,若是以前,遇到這樣的情況這樣的情景以及這樣的問題,他的第一反應一定是點頭。可是這一次,祁風卻遲疑了。在雨湄面前,他總是感到自卑,感覺自己渾身都沾染了塵埃。他不願意再說任何客套的話,而是真誠地點頭。有些拘謹,有些羞澀。

雨湄笑了笑,「我姐也不相信,但我就信。」

雨湄見祁風的表情還是那麼痛苦,便安慰道:「你放心,再過一會兒就好了。嫩刺藤的汁液造成的疼痛來得劇烈也去得快。」

雨湄說完見祁風還是一臉的痛苦,便想方設法地轉移祁風的注意力,將她能想到的話都說了出來。

祁風只是靜靜地聽著,剛開始的時候,祁風很難聽清雨湄在說些什麼,只覺得疼痛鋪天蓋地湧來。

慢慢的,祁風能漸漸聽明白雨湄在說些什麼了,他的思緒也被雨湄慢慢帶走……

當雨湄給祁風講她是如何將一條狗罵得垂頭喪氣時,祁風傷口處已經絲毫沒有痛感了。

祁風被雨湄的話給逗樂了,雖然他看不見雨湄的表情,但依舊能從雨湄的語氣里聽出,雨湄和她一樣快樂。

這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對祁風來說實在太久違了。

「真的?難道那條狗不知道罵不過的話就跑嗎?」祁風笑得前俯後仰。

雨湄也跟著笑了起來,雨湄笑了一會兒后收斂了笑意,關切地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祁風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傷口上,他驚奇地發現傷口處竟沒有一絲痛感了。

雨湄看到祁風驚訝的表情,得意道:「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這種痛是不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雨湄,你真厲害!」祁風竟高興地像個孩子,立馬站起來,對雨湄的醫術大加讚賞。

「沒想到你從小生活在山野間,還有這麼高明的醫術,比宮裡太醫院裡的那些迂腐老頭強多了。」

祁風抬腳走了幾步,竟然也不痛。

雨湄的得意立馬變為羞澀,連臉頰都紅了,只是祁風看不見而已。

「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我不過是因為從小生活在山裡,遇到一些問題必須自己解決,所以久病成醫罷了。」

祁風高興地在原地轉悠,「雨湄,你就別謙虛了,你看我都完全沒問題了……」

祁風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感到腳下踩到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石,石頭受了力道,立馬朝著一邊滾去,帶著祁風踉蹌起來。

祁風由於看不見周遭環境,一片漆黑下身體踉蹌起來他就徹底慌了,不知所措地任由身體往地上倒去。

雨湄看到祁風踉蹌的身體立馬知道他是怎麼了,她趕緊伸手拉住祁風的手。

祁風正在踉蹌難站立時感到右手手掌有一股細膩的溫暖傳來,他沒有多想就一把拽住那股溫暖和細膩。

在祁風即將倒在地上的剎那,雨湄將祁風拽穩了。

但畢竟雨湄只是一個弱小女子,就算從小在山野里長大,力氣比其他女子要大一些,但終究還是拗不過祁風這個大男人。

因此,祁風雙腳的穩定只維持了短暫的一剎那,整個身體就再次往一邊倒去。這一次,倒過去的就不再只是祁風一個人而已,而是連帶著雨湄一起往一旁倒。

撲通一聲,兩人倒在地上。唯有雨湄看見,乾燥的塵土被他們濺了起來。

「對不起!我……」祁風的背狠狠地撞擊在地上,剛才在倒地的時候,祁風已經沒有辦法扭轉倒地的局面,但他不想讓雨湄受疼,因此,在極為關鍵的時候祁風狠狠地一扭身,就使自己背朝地面,而溫暖的懷抱則給了雨湄。

所以雨湄在倒下時,並沒有感覺到疼。相反,她覺得十分柔軟和溫暖。待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躺在祁風身上了。

可是,祁風卻在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她雨湄好嗎?雨湄完全看不懂祁風為什麼要這麼做。姐姐不是說宮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特別暴脾氣嗎?怎麼這個祁風,明明貴為太子,卻從來沒有太子的威風?

雨湄疑惑地側頭看向祁風,祁風一臉的窘迫。

躺在地上的祁風,雖然感到後背傳來一股痛感,但這種痛感並不強烈,起碼和他剛才傷口處傳來的痛感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祁風面色發紅,微微低著頭。

雨湄疑惑而茫然地看著祁風的臉色越來越紅,卻沒有反應過來是自己柔軟帶著汗香的身體壓在祁風身上,讓祁風的臉上才有了這種緋紅。

祁風回過神來后,臉上的紅色更為濃烈耀眼,他連忙把雨湄扶起來,自己也連忙站了起來,依舊是那句窘迫的對不起。

雨湄卻笑了,「你一直說對不起做什麼?要真說對不起的話也該我說才是啊?你貴為太子殿下,卻被……」

「噓~」

祁風一聽到雨湄說到他的太子身份,他就緊張起來。

雨湄迷糊不已,「怎麼……」

祁風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緊張過度了,連忙解釋:「我現在不方便被別人知道是太子,所以……」

「哦,那好吧,我不再提你是太……」

雨湄沒有剖根問底,當她意識到自己又要提到太子兩個字時,立馬住了嘴,雙手也連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嘴再蹦出對祁風不利的字眼來。

「你傷口好些了嗎?」雨湄攙扶住祁風,生怕祁風的傷口再出現問題。

雨湄微微低頭,想去看祁風的傷口,但也就在這時,雨湄的餘光撇到了一個身影。

準確地說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如果在平時,雨湄早就驚叫起來了。但這些天和祁風在一起后,她慢慢的知道了要保護祁風,畢竟他是北離國的太子,對整個北離國而言都是貴不可言。

所以,這一次,雨湄在看到那個人影時,雖然被嚇得心跳都慢了一拍,但她還是強忍著這種害怕,轉過頭,雙眼認真地看向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就站在一個凹處,小心翼翼地蹲在那裡,雙眼無神。

雨湄從那個女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那個女人正豎著耳朵聽著她和祁風的對話。

雨湄看到那個女人的表情后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人就是沖著太子祁風來的,她要傷害祁風!

祁風感覺到雨湄有些異樣,不禁疑惑而關切地問:「怎麼了?」

雨湄搖頭,「哦,沒什麼,只是看你的傷口還有什麼問題。」

「已經沒什麼了,我們出去吧。」祁風道。

祁風隱約感覺雨湄對他有所隱瞞,但轉念一想,估計是自己想多了,雨湄這麼單純率真的人又怎麼可能有事情隱瞞著她?

待出了山洞,雨湄不禁好奇,「你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祁風遲疑了下,也就沒有隱瞞雨湄的打算,而是直接將受傷的原因告訴給了雨湄。

雨湄聽完后不禁驚疑,「你竟然碰上了敵軍?」

祁風點頭,「我也是無意間碰到,好在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太子身份,否則我就不只是身受重傷了。」

雨湄恍然大悟:「原來你不讓我隨便提及你的身份是顧慮這個?祁風,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

「嗯?」祁風疑惑。

雨湄道:「剛才在山洞裡,我看見一個女人。」

「女人?什麼女人?」祁風更疑惑了。

雨湄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她長什麼樣子?」祁風問。

雨湄便將那個女子的模樣描述了出來,「長得很美,穿著也很華貴,好像是北離皇宮裡的人。」

皇宮裡的人?祁風將有可能跟蹤他的人都想了一遍,立馬反應過來。

雨湄有些看不懂祁風的表情,疑惑:「你猜到是誰了?」

祁風不想讓雨湄擔心太多,所以遲疑了下后搖頭,「沒有,不過我會小心些的。謝謝你,雨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雨湄搖搖頭,羞澀著:「你不用謝我,就算是別人受傷了躺在那裡,我也會救的。」

「是……是嗎?」雨湄這句真誠的話卻讓祁風的心失落起來。

雨湄看了看天色,對祁風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本來是出來打水給馬兒們敷傷口的,現在好了,耽擱了這麼久水還沒得好,夫人該怪我了。」

說罷,雨湄便辭別了祁風回到了北離*營。

祁風看著雨湄的背影漸行漸遠,心裡陣陣神傷。

直到雨湄的背影徹底從祁風的視線里消失,祁風才回過神來,「雨湄,你放心,既然上天讓我祁風遇到你了,我就會竭盡我的所能保護你。不管是誰都不能傷你分毫,就連大長公主也不行。」

一想到大長公主竟然偷偷跟蹤他到了這裡,祁風就覺得頭疼。他甚至恨自己當初怎麼會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現在搞得自己渾身不像樣子不說,還被監視得像個賊一樣。

雨湄回到軍營后,一如上次那樣,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宸心璃。

一如上次那般,宸心璃和她嘮了一些平常的話。雨湄由於心虛,對於宸心璃的關心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

「你的神色怎麼和往日有些不同,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宸心璃雖然從信賴的探子那裡得知雨湄其實是見了太子祁風,但卻想不到雨湄為什麼會一臉憂心和煩躁。

對於宸心璃的關切,雨湄卻沒有接受,她輕搖了兩下頭,「沒什麼。」

宸心璃沒有罷休,拉過雨湄的手,「你看你,不管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還說沒什麼事。」

雨湄見瞞不過宸心璃,只得道:「我的確……」

說到這兒,雨湄的雙眼竟濕紅起來。

宸心璃一下子就慌了,說實話,她以前還很少這麼慌過。

宸心璃之所以想把雨湄往祁風的身邊推,一是看準了祁風對雨湄念念不忘,十分上心。二是也看到了雨湄對祁風那種若有似無的依賴和好感。

當這兩樣都具備的時候,他們倆距離愛情就不遠了。

這就是宸心璃為什麼要製造雨湄和祁風相遇機會的原因。

可是,現在,宸心璃看到雨湄兩眼裡的淚水,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了?」宸心璃的心擰成一團。

雨湄道:「夫人,我可能給一位朋友帶來麻煩了。」

「什麼麻煩?」宸心璃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雨湄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地對宸心璃講了。

宸心璃聽完,輕輕拍著雨湄的手,寬扶著雨湄的心。

在宸心璃的安撫下,雨湄的心情好了許多。

宸心璃故意給雨湄安排了兩樣活兒,一投入到幹活兒中的雨湄就忘了有什麼煩惱了。

看著在熱情忙碌的雨湄,宸心璃的眼裡盪開了一層層溫暖的笑意。

「如果,她是我的親妹妹該多好。」宸心璃輕聲地感嘆了句。

宸心璃回到軍帳后,已時至中午,正是開飯的時候。

忙碌了一整天的宸心璃的確有些餓了,而且肚子時不時咕咕地叫了起來。

這些日子,上至祁墨、宸心璃,下至每一個將士,都沒有把飯吃得十分飽,往往吃到七成就不吃了。倒不是因為沒有糧草,而是這場戰鬥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朝廷會以怎樣的態度來應對這次戰鬥,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祁墨吩咐他們暫時不要吃得過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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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毒妃之女相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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