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觀棋感語

孫如嫣把自己的手離開鷹狼的肩頭，她粉臉微怒，走到一旁冷冷地說道：「大王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很顯然，她覺得自己是被鷹狼給耍了。

鷹狼聳聳自己的肩頭，他很是不在意地說道：「本王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有多麼看中鷹羽，現在我知道了，你們為了幫助他剷除我，居然作出這麼大的犧牲，不過孫如嫣，本王還是要提醒你一點，那就是我對自己的敵人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所以本王很不希望你這麼漂亮的美人是我的敵人，否則本王辣手摧花，那真的會很可惜的。」

孫如嫣看了一眼鷹狼，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抱歉地嬌笑道：「大王子殿下，我這一次都把正事給忘了說，那就是我們公主今天晚上在驛站設晚宴，許多人都會參加的，希望殿下到時候也能去捧場。」孫如嫣轉移了話題。

鷹狼點點頭，弔兒郎當地說道：「這個當然，我最喜歡熱鬧了，只是到時候希望孫姑娘的裝扮能令本王心動才是啊！」

孫如嫣含情脈脈地看了鷹狼一眼之後，做了一個萬福，柔聲說道：「那如嫣就告辭了。」

「不送！」鷹狼是這麼說的，他也是這麼做的。鷹狼看到孫如嫣帶著她的兩個丫鬟離開了，他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嘴裡喃喃自語道：「鴻門宴！」

「如嫣，你這一次的『太子居』之行怎麼樣？」蘇芸走進卧房，把門關上，對孫如嫣開口問道。

「公主，我覺得傳言似乎有誤。」孫如嫣走到床頭坐了下去。

「此話怎講？」蘇芸迷惑不解地看著孫如嫣，很是不解地問道。

孫如嫣抬頭看著蘇芸，不緊不慢地說道：「公主，除了第一次鷹狼給我的感覺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可是第二次的相遇，以及今天我和他的見面，我總覺得他的行為雖然有些放蕩，可是他始終支持著自己的原則，此人並不簡單啊！」

蘇芸點點頭：「如嫣，我也有這一種感覺，在迎接我們的晚宴上，以及那次東郊狩獵。鷹狼此人給我的感覺完全就是兩個人，所以我才想在今天晚上對他有一個更加深的了解。」

「可是鷹狼先前所做的那些事……」蘇芸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事。

孫如嫣點點頭，不解地說道：「我也是奇怪，按理說以前一個經常敗壞良家婦女名節的人，不會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的。」孫如嫣想起了自己對鷹狼的引誘，以及鷹狼義正詞嚴地拒絕了自己。

「這一切今天晚上都會見分曉了。」蘇芸沉聲說道。

「公主，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和鷹羽合作了嗎，如果我們現在……」孫如嫣站起身，對蘇芸提醒道。

「如嫣，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蘇芸臉上現出一抹陰森的冷笑，「如果鷹狼真的是一個無能的傢伙，我們可以留著他，慢慢地和鷹羽索要合作的籌碼；如果鷹狼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我們今天晚上就要剷除他，我總覺得，留著鷹狼對我們倫納國來說是一種威脅。」

孫如嫣本來還想把鷹狼的那一句說出來的，可是她看到蘇芸已經做出決定，也就沉默地點點頭。她寧願鷹狼是一個無能的傢伙，因為知覺告訴她，鷹狼如果真的是很了不得的人物的話，隨著公主暗中來到薩凱城的人是很難剷除鷹狼的——這只是她的直覺。

「你們兩個今天就留在這裡，不要隨我去了。」鷹狼對在替自己更衣的小娟和小莉說道。

小娟乖巧地點點頭，很是失望地說道：「大王子殿下，小娟知道了。」小莉卻很是不爽地反問道：「大王子殿下，萬一你喝醉了怎麼辦？你就帶我們去吧，我們向你保證，不該看到的絕對不看，不該聽見的絕對不聽。殿下，你就……」

鷹狼搖搖頭，用很霸道的語氣說道：「我記得上次你在打了我一下之後想跑，你們如果現在不聽話，那我就讓人給你們準備好行囊，送你們離開這一個鬼地方。」

小莉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手，很是委屈地站在一邊，鷹狼伸手把自己的貂皮上衣的紐扣扣上，嬉笑地說道：「你們晚上早一點睡，就不要再等我回來了。」他就大步地走出了房間，

「嗚……嗚嗚……」「唧唧……唧唧……」鷹狼聽到了叫聲，他微笑地轉過身，看了一眼趴在一個小木箱里的哮天犬，以及現在站在哮天犬頭上的不死鳥，微笑地說道：「你們不要給我惹麻煩啊，否則我回來不會放過你們。」

「大王子殿下再見！」小娟走到門邊，對鷹狼揮揮手。

小莉走到門邊，看著走遠的鷹狼，嘴裡不禁嘀咕起來：「今天晚上又要和『明月樓』的女人胡來了。」以前大王子每天如果不回來，都是在「明月樓」過夜的。

「明月樓」，薩凱城有名的風月場所。

鷹狼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原本是想這樣讓小娟和小莉早一點休息的，自己卻背上這一個黑鍋。

「你們為什麼不把套繩套在馬匹的胸口的，馬匹胸口的肌肉很是發達，那樣的話，即便是馬兒跑得很快，也不會因為套繩一直緊緊地勒在它的脖子上，不能呼吸，導致它行進的速度不能快，同時一會兒就要換馬匹，這樣不是很煩人嗎？」鷹狼看一眼拉馬的車，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對站在馬車旁的一個老人說道。他知道一點，那就是薩凱帝國絕對沒有一支很好的騎兵。

鷹狼登上馬車，走進車廂坐下之後，他緩緩地閉上自己的眼睛。自從鷹狼來到這一個夢幻空間之後，每天晚上在睡覺之前，他都堅持練習一下老頭子傳授給自己的調息法門。他知道在薩凱帝國，一切都是用實力說話的。

許久之後，鷹狼感到車廂稍微一動，馬車就開始向前開進了。鷹狼收起自己的腿，盤坐在座位上。

「大王子殿下，驛站已經到了。」鷹狼聽到車夫在外面叫到，他就已開自己的腳，站立在車廂里。慢慢地走了出去。

鷹狼在馬夫的攙扶下，走出了車廂，他看到了了孫如嫣。

「大王子殿下，你來得很早嘛！」孫如嫣笑盈盈地看著鷹狼，開懷地說道。

「我至少不會覺得自己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孫姑娘，你說我的猜想對不對啊？」鷹狼微笑地頷首說道，他轉過身，對保衛自己的眾多隨從說道：「你們現在在這裡等。」

「嘻嘻……大王下殿下，你裡面請！」孫如嫣沒有正面回答鷹狼的話，她只是走在前面，開始為鷹狼領路。

孫如嫣領著鷹狼走過客廳，走進了後院。

鷹狼想得一點都沒錯，他遠遠地就看到了幾個人圍坐在一個小亭子里，其中就有鷹羽。鷹狼跟著孫如嫣走進小亭子。蘇芸這個時候站起身，她向鷹狼走了過來。鷹狼在小亭子外廳停下了腳步，蘇芸走到鷹狼的身旁，微笑地說道：「大王子殿下，歡迎你的到來。」

「呵呵……蘇王妹下的請柬，孫姑娘親自送到『太子居』，本王有這一種禮遇，怎麼會不來呢。」鷹狼嬉笑地說道，他的眼睛看著小亭子在下棋的鷹羽。

蘇芸看到鷹狼的表情，立刻說道：「二王子現在正在和雅妍下圍棋，大王子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我現在閑著也是無事，看看也可以。」鷹狼就緩步走進了小亭子，他看到所有的人都注視著圍棋的棋盤，誰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鷹狼雙手交叉在胸前，他看著棋盤，腦海中想的不是如何解開這一局的死棋，因為圍棋他更本就是七竅中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他現在所想的人，有些人根本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到來，可是卻在裝著思考棋局。

「大王兄，你說雅妍姐姐要這麼才能點破這一局啊？」鷹曉曉突然站起身，手拉著鷹狼的手臂，撒嬌地說道。

鷹狼看到鷹曉曉調皮地看著自己，眼中充滿了捉弄的笑意，他立刻伸出手，在鷹曉曉的鼻子上點了一下，輕聲說道：「王兄我不精通圍棋，你問我也是白問，但是我卻知道一點，那就是『觀棋不語真君子』。」鷹狼說得很坦然，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如果不先說出了，很可能下一輪就應該是自己和鷹羽對陣了。鷹狼不想這麼干，明知道會輸的比賽，他是絕對不會去玩的。

「圍棋？什麼是圍棋？」鷹曉曉很是不解看著鷹狼，話語中充滿了疑惑。

「就是這一種棋啊。」鷹狼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他故作鎮定地說道。

「黑白棋就黑白棋，叫什麼圍棋啊！」鷹曉曉嘟起嘴，不以為然地說道。「嘻嘻……不過大王兄，你叫它圍棋其實也挺不錯的，它的確是以圍著別人的棋，把對方的子吃光為最終目的的。」鷹曉曉嬉笑地說道。

「你啊，小小年紀就這麼想那還了得。記住，圍——黑白棋不是這樣下的，下棋雖然有贏有輸，但也要固守一塊地盤，不要趕盡殺絕才是，做人也要這樣的。」鷹狼對蘇芸微笑地點點頭，才對看著自己的鷹曉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