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黃昏的瓶子⑩

30.黃昏的瓶子⑩

許良對永夜的態度有些複雜。

一方面,這隻莫名其妙的古風妖精差點兒折騰死他,另一方面,如果沒有這傢伙的折騰,他也沒法兒像現在這樣蹦躂。

胖狐狸信誓旦旦,說跟永夜不熟,只是那種「早啊,吃了嗎,再見」的關係,自己只是想把身體接回來,絕對沒有別的目的。

許良才懶得管永夜是不是有別的目的,他只關心自己的目的。

不用再變回傻子,這種可能性十分誘人。

他對胖狐狸的要求不置可否,站在原地白賺了幾個響頭和n句祝語,最後只說:「如果我把你治好,你就要把永夜弄來見我。」

胖狐狸為難得臉都瘦了一圈兒,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答應。

那顆胖胖的腦袋飄到許良身邊,重新幻了人形,寬寬的袍子披在身上,跪在許良面前,額頭輕輕觸碰他的腳面。

「炎池在此立誓,此身不死,絕不違誓。」

紅茶色的長發鋪了滿地,「本狐狸就算犧牲色相也一定幫許哥哥把永夜騙來,事成之後,就去您家服侍,端茶倒水,寬衣暖床,真的,我比暖氣好用多了,溫度恆定還不上火,就是可能稍微有點兒不好聞,不過放心,我一定先去做個除臭手術,再買兩桶香水……」

許良蹲下,微笑著在炎池臉上捏了一把,「這些以後再說。」

幾分鐘后,許良假裝睡著,被炎池帶到常凈面前。

結界已經撤了,一人一妖站在暗巷中,常凈身後懸著一道凈符,右手握著一塊板兒磚,上下拋著,做了個眯眼瞄準的動作,似乎在思考該用那種角度把這狐妖排成肉餅。

炎池:「一場誤會,我只是想找許哥哥報恩,現在把他還你。」

說著用妖術令許良懸空,送到常凈面前,自己則邊說邊退,「不過我們都覺得常哥哥你背著許哥哥偷-情很不要臉,總要有點補償才行,許哥哥現在不是睡著也不是昏迷,而是中了我的妖術,必須要你親他一次才能把他叫醒,要法式濕吻,還有,時間不能低於三分鐘,還有……啊啊別打!」

說著變回原形,被狐皮裹住,飛速向後逃竄。

常凈手中的板兒磚飛出,「當」地一聲敲在狐皮上,狐皮在空中抖了抖,然後像喝醉了酒似的,S型逃沒了影。

常凈接住許良,滿頭黑線都可以用來織毛衣了。

親了才能醒?這劇情是青蛙王子嗎!特么南京的妖精比北京的還要腦殘!

他把許良帶回酒店,叫了幾次,沒用,想用道術解開妖術,還是沒用,替他檢查了身體,發現脖子上有個奇怪的紋身,看顏色很可能是狐狸用妖術留下的痕迹,如果狐狸沒說謊的話,這東西也要親過之後才會消失。

常凈洗了個澡,又在窗邊坐了一會兒,一杯茶喝完,他在手機上設了個計時器,忽然在自己嘴唇上抹了一下兒,走到許良面前。

不就是親一口么?

他掰著許良的下巴令他張嘴,用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把舌頭伸了進去,在許良口腔中上下左右碰碰,然後停在那裡,想一直不動等著計時結束。

關鍵詞是濕吻以及三分鐘,他就不信那狐狸的妖術還能管他用了什麼姿勢。

常凈長到這麼大都沒交過女朋友,唯一的打啵經驗就是被許良強吻。

現在跟同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想不記起上次的情形都難。

被強吻的感覺挺不爽的,不知道強吻的一方感覺怎樣?

意識到這個念頭的時候,常凈已經用自己的舌尖壓住許良的舌面,報復似的用力頂了一下兒,然後捉住它,咬了一口。

許良的舌頭向後一縮,純屬本能,動作細微,但還是被常凈捕捉到了,他立刻撤開,看了眼手機上的計時,還差十幾秒鐘,也懶得管了,往許良臉上一拍,「傻良,醒醒。」

許良知道再裝下去露餡兒了只會得不償失,睜開眼,打個哈欠咂咂嘴,「安安,我做夢了,夢到吃果凍,又軟又滑特別好吃。」

常凈有種猥-褻兒童的錯覺,轉過身不看許良,「去洗澡,然後睡覺。」

許良:「一起洗?」

常凈:「洗過了,困了,先睡了。」

許良洗好澡,對著洗漱間的鏡子看了看脖子上的「紋身」,顏色比白天暗了很多,明顯在由紅變紫。

等到畫骨丹完全變成紫色,大概就會從他身上離開,放風時間也就宣告結束。

他把浴巾鬆鬆地綁在腰上,站在床尾打量常凈,腦子裡的小屏幕跳過春夏秋冬,切換得毫無章法,但他的心思卻很簡單。

他想睡他。

就像癢了要抓,疼了要躲一樣,解釋不清的衝動,只能說是某種本能。

許良向後靠在桌邊,浴巾蹭到塑料袋發出一陣輕響,他轉頭去看,隨手從袋子里撈出一顆杏仁牛軋糖塞進嘴裡。

濃郁的奶味包含杏仁兒的香脆,甜而不膩恰到好處。

許良又摸了一顆,心說怪不得傻子愛吃。

這時他眉頭一皺,把半口糖吐到垃圾桶里。

他為什麼要跟傻子愛吃一樣的東西?

轉念又想到,不知道傻子這會兒在幹嘛呢,是不是跟他以前一樣,躲在角落裡看著他佔用身體又無能為力。

許良試著閉上眼睛想象,片刻后,周圍灰暗下來,他又到了跟傻子交換的地方。

但傻子不在這裡。

他找了一會兒,但這裡看似空間廣闊,實際上卻像個封閉的房間,地面和牆壁都是灰色,看不出終點。

不用一分鐘就走完了整個房間,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

他在牆上檢查了一圈,摸到一塊稍微鬆動的區域,用力一推,居然直接穿牆而過。

陽光刺眼。

找著了。

但場景也變了,傻子坐在成人保健的大牌子下面,正和常凈說話,他拿著牛軋糖獻寶,但常凈不願意吃。

許良走過去,以為傻子會看到自己,就像自己曾經看到他出現在記憶中一樣。

但沒有,他朝傻子伸手,手指卻穿過了身體。

這情況似曾相識,當時傻子想碰他,也是這樣穿過去了,但他卻能打到傻子。

為什麼?

他是他,傻子是傻子,那麼當他佔用身體的時候,傻子應該處於某種待機狀態,就像他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一樣。

不過等等,當時護身符被取走,他拿回身體的時候傻子在哪裡?

按說傻子應該保持著無法參與的狀態看完了全程,但傻子見他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是誰。

所以傻子沒看見?

那他當時在哪裡?

還是說……

就像現在一樣,只是一段記憶。

許良想得頭疼,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拿著剝到一半的牛軋糖。

許良把牛軋糖吃了,印象里,他不喜歡甜食,但除去先入為主的抵觸之外,他確實覺得這糖好吃,而且有點兒上癮。

再看常凈睡得十分張揚跋扈,一個人幾乎把特大號雙人床佔滿,從被子里露出一雙大長腿,肌肉線條飽滿流暢,小腿到腳踝這段兒尤其漂亮。

順著向上,視線停留在胯間,許良想到昨天常凈幫傻子用手,再想到自己剛剛那種格外明確的衝動。

該不會也是因為傻子想要……

傻子在控制他嗎?

這問題不能再想下去了,許良把常凈推開,給自己騰出躺下的空間。

常凈難得睡得不實,哼了一聲,問:「幾點了?」

許良懶得看,隨口答:「十一點。」

「嗯,渴了,幫我倒杯水。」

許良起身倒了,走到常凈身邊,燈光下,胯間的傢伙半硬著,撐起薄薄的四角褲。

常凈的視線落上去,比春-葯還有用,那傢伙翹得更高了些。

常凈抬頭,許良對上他的視線,眼睛微眯,然後嘿嘿一笑,「我洗澡的時候,搓搓搓的,它就又這樣了……」

「別管它,待會兒就好。」

「可是難受……」

常凈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昨天才擼過今天你又來,是要一夜七次精盡-人亡?」

許良一臉天真且厚顏無恥,拉起常凈的手就往自己身上貼。

常凈用了點兒力氣對抗他的動作,抽回手來,「不教第二次,自己慢慢兒練吧。」

「我忘了。」

「那就複習一下。」

常凈找出昨天的網站,把許良打發了,自己裹上被子明哲保身,他困,但聽著視頻里的聲音卻有些睡不著。

他自己也半個月沒解決了,大半夜聽到身邊各種嬌-喘,沒點兒反應才怪。

可是等等,這喘得不太對勁兒,視頻明明是diy,自己動手至於喘成這樣?

常凈掀開被子,見許良大咧咧坐在旁邊,一手舉著手機,另一手很自然地放在胯間,隔著底褲貼在那塊兒,似乎沒動。

「安安。」許良把屏幕對著常凈,「你看。」

不用說常凈也看到了,這是段兒GV,兩個男人一上一下,一個印第安血統的紋身青年壓著個亞洲少年,少年趴在鏡子上嬌-喘連連,小腰被一雙大手握著,在撞擊中搖擺,隨時像要折斷。

常凈:「……」

許良指著那個印第安青年,「你看他好像很舒服。」

常凈:「嗯。」

許良又指著那個少年,「他也舒服。」

常凈:「嗯。」

許良認真總結,「我們試試看吧,就像他們一樣,一定舒服。」

常凈瞬間腦補出自己壓著許良這樣那樣的鏡頭,腦子嗡了一聲,飛起一腳把他踹開,「試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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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恩許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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