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這個無以言說的『感人』事故就暫時沒有然後了，畢竟顧青記起來他現在是從頂點獎頒獎典禮上偷溜出來的了，作為一個正經的科學界人士，顧青就有禮貌的和牙齒上有菜葉的托尼·斯塔克告別了。

——點到為止么。

托尼，托尼才不管什麼正在進行的頂點獎頒獎典禮呢，他很任性的…梳洗一番換了一身新西裝，又回來參加頒獎典禮了。

作為一個走到哪裡都自帶令人側目光環的男人，托尼這再次進場，自然免不了受到來參加頂點獎頒獎典禮的嘉賓，和場內攝像機關注的。

嘉賓們見托尼這出去一趟就換了身衣服，感覺知道了什麼，你懂得，那可是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

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有沒有也這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自從給顧青打了一通#霧裡看花花更花#的電話，就一直處在朦朦朧朧狀態的萊昂納多，他覺得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就一邊猛灌啤酒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屏幕看，等看到托尼好像一直在瞄顧青那邊后，就灌的更猛烈了。

托比：「……里奧，罐子空了。」

萊昂納多：「……別和我說話。」他想靜靜。

托比在心裡嘆口氣，看來五月《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也倒在托尼·斯塔克的西裝褲下這件事，對里奧打擊真的很大啊。作為好朋友，托比覺得他沒什麼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給萊昂納多重新開了一罐啤酒，麵包會有的，金髮美女也會有的。

這就是手牽手一起走的好基友啊。

回到電視裡面，不，是回到頂點獎頒獎典禮上，這一屆頂點獎並沒有花落『常客』托尼·斯塔克家，它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科學界的後起之秀，年僅二十三歲的艾瑞克·澤維爾。

顧青儼然已經變回了技術宅艾瑞克·澤維爾，哪裡還有先前在和托尼『面面相覷』時的遊刃有餘，他還臉紅了，在上台去領獎時還很是手足無措呢，周圍的前輩們大都發出了善意的鬨笑，只有托尼。

又是托尼。

托尼自從#陰溝裡翻船#后，就戴上有色眼鏡——字面意義和引申義都有——看顧青了，然後很快就發現顧青是個表裡不一的。哈，這傢伙竟然還害羞的臉紅了，就沖這演技，必須得握個手。

於是就有了當顧青經過托尼所坐的那一桌——頂點獎頒獎典禮還是特別人性化的，辦的像是宴會一樣，這就有些像和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有些相似了——時，托尼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來了，不僅如此，他還朝顧青伸出了手。

唰唰唰——在場嘉賓們的視線很整齊劃一，都往這邊看過來了。

啪啪啪——電視機前，正在喝新一灌啤酒的萊昂納多，懷著不可言說的心情把啤酒罐子捏的噼里啪啦響。

而「握手門」另一位當事人，顧青充分演繹了什麼叫「選擇性失憶」，他好像並不記得原先和托尼在拐角處的交集了，黑框眼鏡后的藍眼睛清澈無辜。面對著托尼伸出來的手，他並沒有立即握上去，而是像慢半拍般說：「哦，你喜歡握手啊，那，好吧。」

說完，顧青才伸出手去和托尼伸出去的手握了握，在兩秒后試探的問：「這樣可以了嗎？」

托尼：「……」怎麼搞得他好像是握手狂魔一樣？

托尼從不走尋常路，他原本想說些什麼來找回場子，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好像意識到一個不得了的問題：他要是和站在他面前的顧青說話，基於禮貌要看著人家的眼睛說法，他…他得仰頭來著。

——前面也不是沒有用仰角看人啊，可那時候不是顧青站在台階上，而托尼站在平地上嗎，會出現仰角那是正常的。可現在大家都處在同一水平線上了，有些問題自然而然就暴露了。

托尼·斯塔克是在意他身高的人嗎？他當然不是，所以為了顯示他的風度，他就把另一隻手也搭了進來，放在了顧青的手上，還上下晃了兩晃：「恭喜你。」

做這動作的時候托尼一直注視著顧青的神色，在先前的交鋒中托尼思維多敏銳啊，自然是意識到顧青的潔癖問題了，所以說他現在就是非常故意的，想想他原先吐得一塌糊塗，還用口袋巾擦了嘴，牙齒上還有菜葉……

托尼自己都快把自己給噁心住了，可就奇了怪了，顧青巋然不動，也不能說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對托尼的握手方式感到了不解，但畢竟人家都恭喜他了，他也就不發表任何評價了，反而還很禮貌的沖托尼露出純良無害的笑：「謝謝。」

托尼這下是真噁心了，這丫還真能裝大尾巴狼。

外人可不知道托尼是怎麼想的，他們只是覺得，這握手握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了呢。

顧青從來都是#做一行愛一行#，他現在還很喜歡裝軟萌技術宅來著，所以對托尼握住不放的行為，稍微感到困擾了，他就有那麼些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了。

於是，托尼的女秘書，這幾年氣勢越來越盛的小辣椒就乾咳兩聲，帶著兩分警告性意味的叫了托尼的名字，這才讓可憐的小澤維爾先生「虎口脫身」，繼續走向頒獎台去領獎了。

台下，小辣椒壓低聲音說：「你不是對頂點獎不在意的嗎？」

「我是不在意啊。」托尼是誰，他可是一個斯塔克，只是他現在還有點沒弄明白小辣椒的意思，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因為小辣椒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分辨他這句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不過她自從五年前托尼接任斯塔克工業董事長，就跟在他身邊做秘書了，對自家老闆的德行還是很了解的，把托尼這句話當做了真話，不過這就讓她更不解了：「那你為什麼欺負這次得獎的澤維爾先生？」

托尼：「……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遣詞用句了，波茨小姐。」

「那調戲？」小辣椒假笑道，末了還補充了一句，「你知道嗎？你們倆站在一起就像大灰狼與小白兔。」至於誰是大灰狼，誰是小白兔，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被大灰狼的托尼除了面無表情，他都覺得他找不出任何能和他現在的心情想匹配的表情了。

可是吧，『面無表情』這個表情能詮釋的心情物語，可是有很多的，托尼自己是「wtf」了，可#一千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他這樣被其他人解讀或解讀為「原來斯塔克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心裡還是很在意頂點獎的」，有這樣想法的代表人物有頂點獎組委會主席尼古拉斯·韋斯特；

或解讀為「『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后的痛心疾首，代表人物就是一旦腦補就停不下來的萊昂納多，這還都是攝像機的鍋，誰讓它只收畫面，沒把托尼和顧青談話的聲音收進去呢。

所以這種表情解讀的差異性，就造就了很多『美好的誤會』，就像是等顧青發表完獲獎感言，攝像師就要給獲獎者以及主席，還有嘉賓拍照時，心中莫名感動了的尼古拉斯·韋斯特主席，就親切的招呼了托尼來一起拍照，而且還拉上了新一屆頂點獎得主顧青，頗有一種「拍了合照大家就和和樂樂」的意味。

#以和為貴#

托尼看著一臉乖巧無害的顧青，就覺得后牙槽疼，還有不就是合照嗎？誰怕誰←人家顧青沒有在怕啊。

鑒於韋斯特主席是東道主，所以要拍合照時，站位就是韋斯特主席站在中間，顧青和托尼分別站在他兩邊。韋斯特主席還很親切的攬上了他們倆的胳膊——其實本來是要攬肩膀的，不過因為不可抗因素改為了攬胳膊了——托尼一如既往的對著鏡頭做出他一貫的拍照姿勢，剪刀手，而顧青一手拎著他的頂點獎獎盃，另一隻手背在了身後。

「咔嚓——」

攝像師「手起刀落」的，就拍攝下這張非常有紀念意義的合照，等到以後顧青正式躋身成全美兩大高富帥行列時，這張合照就真的非常有新聞價值了，說不定還值得一次新聞界最高榮譽普策利獎的提名？

題目可以叫，《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頂點獎》，又或者《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鑒於還不是後來威風凜凜鋼鐵俠的托尼·斯塔克，今年貴庚二十六，而還是小白兔一隻的艾瑞克·澤維爾，今年也只有二十三歲來著，這麼一來或許還可以把題目起成，《我們的青年時代》，就看攝像師喜歡哪個了。

另外，距離這一天的到來並不遙遠了：

顧青從頂點獎頒獎典禮出來時，來接他回家的是大衛。大衛在顧青上車后，剛要恭喜自家先生得到了頂點獎，成為頂點獎歷史上最年輕的獲得者之一時，和伊娃、m-o他們一起觀看了現場直播不說，還真真切切的自己轉播一回的魔鏡就從不知道哪裡蹦出來，唱起了變調的歌：「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伊娃的虛擬形象也出現在顧青的手機里，「恭喜主人。」背景音樂就是m-o歡快的「嘰里呱啦」說話聲。

大衛：「……」被搶先了！

顧青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他想他或許該加快挖資本主義牆角的進程了，他想讓他們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身邊，出現在人前。

——我們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