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局勢

楚天成一行人都是強者中的強者，當然不需要一日三餐，但是，夜無寐在這個時候提出代守護者始祖為眾人踐行，若是拒絕，也是不妥。

論資歷，一條老牛和蠍王最老，但楚天成畢竟是北溟行的倡導者，所以一行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楚天成。

楚天成不由得在心裡問候了下夜無寐的老祖，目前守護者始祖除了現身時襲擊了一條老牛和蠍王，用他的話說是為了向眾人證明實力之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或者說對眾人有惡意之事。

「也好，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天成道。

他話一出，一條老牛等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對他的決定頗為不滿。夜無寐倒是對楚天成的決定很是滿意，眉開眼笑道：「多謝諸位對我的信任，宴席我早已準備好了，諸位，這邊請！」

守護者始祖並沒有參加宴席，但宴席的氣氛依然頗為尷尬，夜無寐原本是一起來大鬧北溟的，但沒想到忽然鬧出個無數年前的老不死，轉眼間，來了個大轉變，夜無寐也成了老怪物的代行者。

一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多數都是夜無寐在拉話匣，楚天成搭腔。夜無寐忽然向楚天成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楚天成道：「我們來北溟的目的就是為了大鬧魔族，好消減魔族的氣勢，以延緩魔族再次南下的時間，如今魔族危機已除，當然是各回各家。」

夜無寐道：「始祖復生，將不在有魔族，北溟這邊有我在，你們大可放心，但南山鎮一代的人族內戰似乎也很激烈，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女真族南下，都是受了魔族的挑拔，魔族與我族同宗，所以我想請諸位可以前往南山鎮，阻止女真族！」

一條老牛道：「人族內戰那是人族之事，我和老蠍子畢竟是妖族，並已退隱多年，就不插手這檔事了。」

逆風笑道：「夜兄放心，我龍棍宗雖隱世多年，但女真族這次大舉南下，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好！太好了！笑兄果然是性情中人！」

夜無寐說著看向了花婆婆，道：「花兄，你可否也暫且前往南山鎮助各大門派禦敵？」

所有人都知道花婆婆是夜無寐喊來的人，對夜無寐的話，從不忤逆，但沒想到，這次，花婆婆卻是拒絕了，他看著夜無寐，微微皺眉道：「南山鎮與大鬧北溟無關，我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趁火打劫！」

這段話很有深意，所有人聽了都是一驚，獃獃地看著二人，夜無寐亦是對花婆婆的反應微微吃了一驚，但他思維極為敏捷，當下便是乾笑了笑，向花婆婆說道：「這個當然，我承諾你的事，並無食言。」

花婆婆看著夜無寐沒再說話。夜無寐乾咳了兩聲，看向了楚天成，道：「楚天成，你有何打算？南山鎮那邊似乎有你不少朋友。」

楚天成道：「夜無寐，你就別套路我了，放心吧，我會先去南山鎮阻止女真族南下的。」

來的時候是十一人，離開時，卻只有六人，出了北溟，一條老牛和蠍王便要告辭，卻是被楚天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挽留了下來，倒是那位花婆婆，什麼話也沒有，獨自離去了。

剩下的五人正商量著前往南山鎮，卻在這時，有一個人影朝這邊疾閃而來，那人的氣息很低，但速度極快，轉眼就停在了眾人之前。

「萬千里！」

楚天成一眼就認出了來人。萬千里朝楚天成嘻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見禮，而後來到了大小姐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參見大小姐！」

楚天成早就知道萬千里是大小姐的人，也就沒有對此感到驚訝，倒是身後的蠍王頗為驚訝地「咦」了一聲，看著萬千里說道：「你這小子看著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見過啊，對了，你不就是那個在飄香院，啊呸！你不就是那個告訴我，我女兒是她殺的那小子嘛！」

萬千里也認出了蠍王，他先是一怔，接著賠笑道：「哎呀，前輩，你也在呀，天下可真是小啊，沒想到在這裡也可以遇到前輩！」

「你們說什麼，你告訴他大小姐殺的蠍尾蛇？」

楚天成看著萬千里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大小姐確認道：「那次在長安城，你早就讓萬千里告訴了蠍王前輩真相？」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值得一提？」

大小姐毫不在意地反問了一句，接著向萬千里淡淡地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啊？」

萬千里先前被蠍王打斷了下，便是亂了思緒，但他反應還算敏捷，稍微緩了下神，便向大小姐回道：「大小姐，南山鎮如今陷入了僵局，張寒擔心魔族會暗中支援女真族人，所以派我前來看看。」

大小姐淡淡地說道：「魔族這邊已經解決了，你可以回去了。」

「額——」

萬千里微驚，大小姐的話簡單明了，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但魔族之事非同小可，大小姐這說得也未免太過於隨意了，但是，他並不敢質疑眼前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他反應極快，當下就行了個禮，便要退下。

「等等——」

楚天成叫住道：「我們也要去南山鎮，一道走就是了，知彼知已，百戰不殆！你和我們說說南山鎮現在的局勢吧！」

「這——」

萬千裡面露難色，他倒不是擔心不宜將南山鎮的局勢告知在場的人，而是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一直呆在喜怒無常的大小姐身邊，不過楚天成與大小姐關係非比尋常，所以他看向了大小姐。

大小姐淡淡地說道：「姑爺的話，就是我的話！」

萬千里會意，主動向楚天成行了個禮，道：「姑爺，南山鎮那邊如我剛剛所言，正在僵持之中，不過姑爺放心，各大武林陸續還有援軍前來，相信不久之後，便可對女真大軍開始展開反攻！」

楚天成問道：「女真族這次來了多少人？」

萬千里道：「十萬，領將叫孛爾特，此人極為警惕，張寒幾次設計想要將其引誘出來，圍而殺之，但都沒有成功！」

「孛爾特，好熟悉的名字——」楚天成念叨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他之前有帶人去過移花宮！」

萬千里微驚道：「姑爺認識？」

楚天成道：「談不上認識，但此人似乎不簡單，對了，各大武林如今共聚集了多少人？」

萬千里道：「算上雜役也不到兩萬，好在南山鎮南下的兩條路都是易守難攻，不然女真鐵騎早就踏平了中州了。」

楚天成道：「那算上十日內可抵達的援軍呢？」

萬千里道：「估計也很難突破兩萬人，這次獨松閣可以一次召集這麼多人，也是先前魔族入侵長安城時，各大武林的人正好集聚到了長安城。不然，哪裡擋得住十萬大軍？」

楚天成道：「各大武林，修行之人多如過江之鯽，哪的是中州武林也不止兩萬，為何女真族犯境，前來禦敵的卻不足兩萬？」

萬千里輕嘆了一聲，道：「姑爺有所不知，數十年來，各大武林相互攻伐，無數門派死傷慘重，甚至慘遭滅門，如今各大武林所剩的修行者估計也只有寥寥數萬了。」

「你說什麼？」

楚天成神情多了幾分驚訝，在他的印象中，逍遙派就有成千上萬的弟子，整個江湖最少也應該也有數十萬修行者才是，何況如今諸多隱世門派現世，數量應該更多才是，怎麼可能所有武林加起來，才寥寥數萬人。

大小姐向楚天成提醒道：「這裡是遺落世界，修行之道早已衰落！」

「額——」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天成忽然想起這個世界是個遺落世界，他對這個世界並不了解，他梳理了下思緒，繼續問道：「那孛爾特最近在南山鎮有什麼動靜嗎？」

「最近？」

萬千里的神情多了幾分疑惑，喃喃說道：「姑爺，女真大軍南下也就才幾天……」

「額——」

楚天成猛然發現，萬千里說得不錯，離女真大軍南下也沒幾天，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倒是有種過了很久的錯覺。

萬千里看楚天成沒再說話，試探性問道：「姑爺，請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楚天成回過神來，道：「沒了，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南山鎮再做打算吧！」

「且慢！」

這卻是逆風笑喊的，他走到楚天成身邊說道：「楚兄弟，我們現在人在北方，處於女真大軍後方，女真族人未必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北方一代的勢力組織起來，發動一次奇襲？屆時，女真大軍必定大亂，我們再發信號給據守在獨松閣和獅子茅蓬的兄弟，兵分三路，奪回南山鎮？」

楚天成恍然大悟，道：「對啊！最近真是糊塗了。」

逆風笑道：「北方的勢力以法王寺為首，我與法王寺的幾位長老頗有交情，不如這樣，你們先前往南山鎮打探情況，並想辦法將消息帶給獨松閣的兄弟，我去法王寺召集人馬，咱們到時再會合？」

楚天成道：「我看可以，但我們得有個確切的會合地點——這樣，我與嵩陽書院的何書生有過照面，不如我們到時就在那裡會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