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雛形（上）
「為什麼不讓他上場！就因為他家沒給你送禮？」嚴唯對着自己的上司咆哮。
「老嚴呀！你今年都已經四十五，憑能力，應該早就到上面去發達了。」上司遞給嚴唯一根煙，自己另點燃一根，問：「你知道為什麼現在你還在省里不？」
「我知道！因為我不願意和你們一樣，昧著良心！」嚴唯將握在手中的煙捏成一圈。
「別亂說話，後果很嚴重地？」
「我知道！今天你不給那孩子一個進入大名單的機會，我肯定到上級去反映，大不了大夥魚死網破！」
「呵呵！老嚴啦，你是我們的老同志了，什麼事不好說？好！我給他機會，晚上咱倆一起吃頓飯，消消氣！」
「不用，我只看那孩子下場比賽能不能上場！」
三個月後……
「嚴唯，雍州市體校想要你去當教練，培養有興趣踢球的孩子。」
「……好，我去……」
一個月後……
「老嚴吶，沒想到你竟然被調回來了，現在體校里基本上沒什麼孩子過來，所以也沒辦法給你安排教練的工作，正好缺個門衛，你看……」
……
往事流淌著游過腦海，嚴唯坐在木質高腳座椅上，面前的書桌上是海天中學足球社所有社員的名單，他左手端起老伴不知什麼時候放在桌上的茶杯，右手掀開茶蓋，用茶蓋無序地縷了縷水面上的碎茶末，他湊近茶霧，瞧著碎茶末不斷載波浮波，讓自己因歲月而刻上烙印的面龐在清茶霧靄中籠罩到潤澤，這才對杯中清茶淺抿半口。
球隊的陣容應該怎麼安排？
經過一天的觀察，對於手下這些隊員，他心中已有大概估量。
前鋒位置上，魏合興肯定佔一個，但打單前鋒還是雙前鋒？
吳彼風的速度和盤帶技巧鶴立雞群，估計在市內沒有人能一對一盯住他，而且他左右腳幾乎沒有差別，唯一的缺陷是身體素質不好，這樣的人容易受傷，打滿整場比賽體力也成問題，得為他準備替補。
中場組織交給李利民，不過他的盤帶水平令人不敢恭維，遇到強硬點的防守人員鐵定經常丟球，得為他配一個帶球型的搭檔，但到哪去找呢？
後防線核心非陳鋒莫屬，他紮實的防守功底絕對可以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封死大多數進攻者，不過他的問題在於大局觀稍弱，防守就像一個木桶，如果他沖昏頭腦，被調動離開位置，無異於拆掉木桶上的一塊關鍵木板。
隊長何舜擔任守門員，相對而言，何舜是整個球隊里最沒有弱點的球員，作為一個門將，他的撲救和指揮防守能力同樣突出，有他在場上指揮防守，防線問題就解決一半。
江賢，一個看似平庸的隊員，去年只作為替補，而且每場的位置都不一樣，嚴唯哭笑不得，平庸嗎？他不覺得，他反而有點喜歡這個在旭日下晨跑的男生。
「萬能球員。」他吐出一個詞，在江賢的名字下劃上波浪線。
……
「主人，今天你一共完成兩個任務，並且通過活動造成自身能力變化。」江賢進入夢鄉，靈兒的聲音也如約而至。
身體能力：40↑42
體質59↑60
體力31↑32
彈跳45
爆發38↑40
持久力37↑39
抗擊力33
協調力40↑42
技術能力：65↑66
觸球79↑81
短傳88
長傳80
直傳59
傳中77
射門62
遠射90
頭槌49
帶球63↑64
盤帶53↑54
逼搶88
鏟搶74
點球85
角球47
自由球67
界外球38↑39
左腳控制20↑21
右腳控制66↑68
精神能力：119↑120
堅定109↑111
向上78
正直156
領悟177
創造96
預判92
勇敢155↑156
領袖力86↑90
江賢看見滿屏幕的↑符號，心情無比舒暢，一切的付出都有回報，只要自己堅持下去，將各項能力值練滿，那麼，那麼，想到滿屏幕200的情景，江賢渾身都充滿力量。
沒等江賢繼續意淫下去，靈兒清脆悅耳的聲音再至：「完成任務一，一次性做俯卧撐50個，已獎勵界外球能力值1點；完成任務二，顛球1000下，已獎勵神秘物品『幸運指環』一個。」
「幸運指環？在哪？」江賢抬起雙手，十根大蒜粗細的手指上沒有任何戒指的痕迹。
「明天主人接觸到的第一個戒指，即是幸運戒指。主人可以去賣戒指的首飾店接觸戒指，然後買下即可。」
「還要我花錢？那幸運戒指有什麼作用?」
「作為系統獎勵的唯一性物品，幸運戒指能帶給主人幸運。」
「這……廢話……」
「系統說明就是這樣，不是靈兒想說廢話。」
「算了算了，我要設置任務。」江賢想到明天又可以看到進步，就急不可耐的想設置任務，卻聽靈兒說：
「主人，因為剛才你欣賞數據表時間太長，所以系統將在30秒內關閉，沒有時間設置任務。」
「我昏！」江賢捶胸：「明天我一定先設任務！」
……
第二天，長跑繼續，旭日繼續，疲累繼續，進步繼續……
雍州市一共分為八個縣區，其中海天中學所在的鳳仰區作為市政府所在地，經濟發展格外迅速，鳳仰區內，還有另一所市重點中學：鳳仰一中。
嚴唯敲開鳳仰一中藝術特長辦公室，鳳仰一中足球隊的教練杜海接待了他。
「怎敢勞煩嚴老您親自造訪！有事打電話過來不就行了？」年輕的杜海恭敬賠罪，嚴唯的大名他早聽過，外界傳言嚴唯有國家級的執教能力，卻因為性格拖累被人打壓到市裏，在足球領域，他可以算一顆滄海遺珠。
「打電話沒人理我，所以我才親自來的。」嚴唯見眼前這杜海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一所重點高中足球的主教練，前途不可限量，也頗有好感。
杜海連聲道歉：「誒呀，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其他老師接的電話，沒有告訴我。」
「沒事。我就是想來聯繫一下，看我們兩所學校的球隊，能不能踢場友誼賽？」嚴唯說明來意。
「外界傳言您接手海天中學足球社，沒想到是真的！」杜海略一沉吟，爽快地說：「好，隨時可以，前輩您親自過來，可見有多重視我們的隊伍，日子您來定，到時告訴我，我帶領全隊去海天中學。」
嚴唯的個性，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他拒絕說：「日子我已經想好，就在半個月後的周末，到時我們過來，你別推辭，我知道一中是強隊，我們海天中學去年16強都沒進，我們過來是禮貌。」
「那好吧！既然前輩堅持。」杜海答應。
……
「下一個目標，第三中學。」嚴唯從一中出來，呢喃道。
……
海天中學。
「今天開始上課，剛才數學老師上的第一課你感覺怎麼樣？」魏合興揉揉眼睛，上數學課他在睡覺，江賢怎麼推他都不醒，但放學鈴聲一響，他立刻醒了。
「模稜兩可，看來我對理科根本沒天賦。」江賢嘆了一口氣。
「你文科好嗎？」魏合興以為他起了轉科的念頭。
「更差！」江賢又嘆一口氣。
「汗，兄弟，我看你還是以踢球為專業吧，說不定會成為球星哦。」魏合興試探他。
「可能嗎？」江賢心想，習慣導致他立馬自我否定，但聯想到「人體」，他有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定，我能呢？」
「問你話呢？」魏合興見江賢若有所思，催促他回答問題。
「不知道，你呢？」江賢不答反問。
「我想一直踢下去啊，但家人估計不肯。雖然現在只有我奶奶和我住一起，但我奶奶身後，可是有兩個人遙控指揮。」魏合興想想前途沒奔頭，做了個恐怖的表情。
「我是沒人管，你是嫌人管，換換多好？」江賢說。
魏合興總結道：「用電視劇里的名言，我們這叫『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精闢。」江賢同意，突然他記起一件事說：「等會陪我去校門外的首飾店……」
「幹什麼？」
「買戒指。」
「哇！」
「怎麼？」
「準備向唐飛菲發起進攻？」
……
高一4班，趙玲和王臨璐收拾好一切，從教室里出來。
王臨璐說：「今天舞蹈社裝修，所以不等你，我先回家嘍。」
「別吧，大小姐。」趙玲聽到王臨璐不等自己，想到等會要一個人獨自回家，抓住王臨璐的手不肯道：「要不然你去操場邊等我，看我做經理人稱不稱職，順便幫我瞧瞧那個帥哥行不行？」
「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王臨璐還未說完，只見趙玲拖着自己的手蹲在地上耍賴，只得搖頭嘆道：「我就在旁邊等你，咱們當作不認識，可好？」
「好！」趙玲恢復正常，笑嘻嘻的舉起王臨璐的玉手，指着她的中指問：「你今天怎麼把最珍愛的戒指帶上了，你家祖傳的誒。」
「我也不知道，反正覺得今天特想戴而已。」王臨璐收回手，笑着說。
趙玲笑着說：「上次聽伯母說，要你把它戴在未來的……唔……」
「別亂說……」王臨璐伸掌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