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篇(六) 露出醜陋的真面目

冬瓜篇(六) 露出醜陋的真面目

小雞翅要是不知道萬崇在他自己院子的行為,還一直以為他是性情溫和、待人寬厚的人。

至於在喜堂上,他為何與小冬瓜爭鋒相對,則是因為喜歡她。

知道萬崇也有那樣報戾的一面后,小雞翅再聯想到他看到小冬瓜吻她時的可怕眼神,竟覺得不寒而慄。

難道這才是萬崇的真面目?如果是,真的太可怕了,竟能偽裝得那麼好,騙過那麼多人。

她和他相識多年,一同住在藥王谷,他更是喜歡跟在她身後、如同她的跟班一樣。

可今時今日,小雞翅才知道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萬崇。

她回到藥王谷,雖以為小冬瓜派人殺她、而傷心欲絕,卻不甘心被人陷害,勢要找出售毒之人。

但對方做得滴水不漏,一時找不到查不出來,是以,小雞翅又查了谷中人,連掃地的下仆都沒放過,唯獨漏了萬崇和幾個長老。

如今想來,萬崇很可疑,小雞翅實在不願將他想得那麼壞,畢竟多年來,他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她打心底將他當成哥哥看待的。

小雞翅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完膳,準備去藥房,小冬瓜就遣人來稟報,說萬崇的侍衛少珣準備在他房裡放物證,被當場捉獲,請她過去。

據說當時三長老正好去探望小冬瓜,兩人在院內的涼亭談話,房中無人,少珣便潛入房裡。

少珣拿出一支迷煙吹管和一隻藥瓶,正準備放在房裡,剛好被進去拿披風給小冬瓜的青鋒撞見。

藥瓶里裝著的迷藥。是可添在迷煙吹管的,正是二長老臨死前所中的那種迷藥。

縱使小雞翅已對萬崇起了疑心,現在真的得知萬崇有可能是殺死二長老的真兇,她還是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這個真相,二長老是他親爹啊!

小雞翅疾步如飛地跑到小冬瓜所在的客院,她到的時候,少珣已被捆綁住押到院外,萬崇也剛到。

萬崇面白如紙,不等其他人開口,便推開攙扶她的小廝,跌跌撞撞地向小雞翅走去。

「谷主,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會弒殺自己的親爹?這都是祁瑾揚的陰謀,是他殺了我爹,故意要陷害我!」

萬崇在來的路上就知道少珣敗露了,他壓根就不信會那麼巧,三長老剛好就去找小冬瓜。

而且,小冬瓜有傷在身,他們有事為何不在房裡談,反而到院內的涼亭?少珣以為房裡無人,青鋒又適時出現。

這一切,分明是小冬瓜有意為之,等著少珣自投羅網。

萬崇目睹小冬瓜吻小雞翅,氣得失去理智、失去判斷能力,貿然就做出不當的決定。現在後悔不已。

「我只相信證據!」小雞翅避開幾步,不讓萬崇碰觸到她。

小雞翅抬眼,往小冬瓜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見他神色淡然,彷彿事不關己一樣。

每次當這樣,小雞翅總琢磨不透小冬瓜的心思。

她努力掃去腦中的煩亂,問三長老,「三長老,此事你怎麼看?」

「這?」三長老神色極為凝重,若有所思地看了萬崇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跪綁在地上、低著頭的少珣。

此時,三長老很為難。從少珣這方面來看,他是萬崇的貼身侍衛,若沒有萬崇指使,自是不可能出現在小冬瓜房裡。

持有、並把吹管和迷藥放置在小冬瓜房裡,說明萬崇才是真兇,是想陷害小冬瓜。

但,二長老是萬崇的親爹,任誰都難以相信他會為了陷害小冬瓜,而殺害自己的親爹。

不單是三長老,在場的人,除了萬崇本人、和小冬瓜之外,誰都無法相信萬崇就是殺害二長老的兇手。

不等三長老開口。萬崇就著急道:「三長老,我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知道我為人如何。」

萬崇這麼一說,在場的人更加猶豫了。

確實,萬崇自小在藥王谷長大,在藥王谷的人看來,他是性情溫和之人,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親爹都下得了手?

說實話,小冬瓜雖給人的印象不錯,但他畢竟不是藥王谷的人,人心總會有所偏差的,所以,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站在萬崇這邊。

三長老擰著老眉,久久不語,倒是四長老道:「谷主,也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事實擺在眼前,四長老也認為是誤會?還是想偏袒萬崇?」沉默許久的小冬瓜彎了彎唇,不掩飾眼裡的諷意。

四長老面上劃過一絲尷尬,倒也不氣。

「祁瑾揚,我倒要問問你,三長老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這時候來找你,是不是你故意設下這局害我?」萬崇怒紅了眼,咬牙切齒道。

他這話竟引得大多數人點頭贊同,要知道三長老因性情問題,除了和其他長老,甚少和谷中其他人走得近,今日卻親自來找小冬瓜,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隱密?

小冬瓜冷笑,不緊不慢道:「就算是我布的局,那也得有心思不詭的人肯鑽才行。」

言下之意,就算他真的故意請來三長老,萬崇不派少珣前來,又怎會入局?

而萬崇的話惹惱了三長老,聽起來好像是他故意和小冬瓜聯手導演這齣戲、來害萬崇一樣。

「祁公子言之有理!」三長老原本還在為難,這下,直接站到小冬瓜這邊。

三長老緩了口氣,繼續道:「不過,我還是得聲明一下,並非是祁公子請我來,是我為了迷藥一事前來的。」

三長老收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小冬瓜就是兇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信息。

便是如此,才挑起三長老對真相的探知之心,親自來找小冬瓜,打算從小冬瓜口中探出有用的訊息。

萬崇立即捉住長老這話。「如此說來,三長老也懷疑祁瑾揚是兇手?」

三長老見眾人都在看他,嘆了口氣,只得把他收到紙條拿出來、並展開讓他們看。

突然,有人驚呼出聲,「是萬崇的筆跡!」

眾人聞聲望去,出聲的人是連塾師。

谷中辦有書塾,以供谷中的孩子一起讀書,若孩子的父母懂得醫術、或者武功,閑時再由父母傳授。

只有天資佳者,才有機會被長老、或藥師收為徒。

便是萬崇,也在書塾上過學。受過連塾師的教導。

因為萬崇的筆跡很獨特、很好認,即使連塾師已多年未再教過他,現在還是認得出三長老拿出的紙條是他的筆跡。

萬崇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不是我寫的!」

小雞翅也認得是萬崇的筆跡,再聯想到少珣的行為。

她心道,莫非萬崇寫了這張紙條,讓三長老懷疑小冬瓜,是想引三長老發現小冬瓜房裡的物證,結果,卻沒料到少珣會失手、反而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以說,一般人都會如小雞翅這麼想,片刻間,眾人都對萬崇投以懷疑的眼神。

「你陷害我!」萬崇憤怒地對小冬瓜咆哮,猛地噴出一口血。

見萬崇氣得吐血,小冬瓜覺得甚為痛快,萬崇有膽在背後耍陰招害他,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沒錯!紙條是他寫的,他能臨摹他人的筆跡,猜到萬崇肯定會把物證移到他這裡,便故意布下這局,等萬崇來跳。

若非萬崇深受他和小雞翅親熱的刺激,也不會欠缺理智,行錯這一步、入了他的局。

「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有臉說是我陷害你。真真是可笑!罷了,你若覺得證據不充足,我便拿出足以服眾的證據。」

小冬瓜嗤笑一聲,抬手擊了兩下掌,他房間半開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眾人皆往門的方向望去。

只見青鋒扶了一個神色憔悴不堪的老人,走了出來。

這人竟然是本已『死去』的二長老!這下,眾人都不淡定了。

萬崇所受到的震驚,遠遠多過其他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跌坐在地上,喃喃低念著:「不可能、不可能…………」

他爹怎麼沒死?萬崇肯定自己的劍刺入他爹的心口,絕無存活的可能。

作為兒子,萬崇有義務他爹後事,更有機會檢查屍體,確定他爹已死透。

「阿崇,二長老沒死,你不高興?」小雞翅見萬崇這反應,心裡已瞭然,更是失望透,忍不住厲聲質問。

小冬瓜道:「人是他殺的,沒死,他自然高興不起來。」

「老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長老過去扶二長老,問道。

其他人也跟著問,「二長老,到底誰是殺你的兇手?」

其實,看二長老痛心疾首地瞪著萬崇,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不過想得到確切的答案罷了。

偏偏事到臨頭,萬崇還妄想力挽狂瀾,把罪責推到小冬瓜身上。

他望著二長老,眼神帶有二長老才看得懂的乞求之色,「爹,兇手是祁瑾揚對不對?他是不是逼你指證我?別怕,谷主和諸位長老都在這裡,他不敢對你怎樣,你把他如何逼你的經過都說出來。」

二長老搖頭,老淚縱橫,痛苦道:「阿崇,我勸過你很多次了,可你還是一錯再錯,連我都下得了手,我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咬重了『兒子』二字,二長老的痛苦,無人能體會。

不提別的,就是萬崇的弒父行為,說是畜生都不為過,二長老卻無法如此責罵他。

「不對!你不是我爹,我爹已經死了,你肯定是假的,是祁瑾揚找來害我的!」儘管萬崇已辨出眼前的二長老是真的,卻還一口咬定是假的。

這只是他在自欺欺人,任誰都看得出這個二長老是真的。

二長老見萬崇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心裡愈發地難受,重重嘆了口氣,還是拿出兩隻藥瓶。

萬崇看到那兩隻藥瓶,雙目猛地暴睜,迸發濃烈的恨意。

小雞翅認得其中一隻黑色藥瓶,正是她丟失的毒藥,她轉頭,怒瞪著萬崇。

萬崇不敢直視小雞翅,慌亂不安地辯解,「谷主,你聽我說,他不是我爹,是祁瑾揚找來的,你要相信我。」

小雞翅冷著臉,沒去理會他,看向二長老,「二長老,你說!」

「想必谷主已經認出來了,這瓶紅色的,是你丟失的新毒藥,被阿崇盜了…………」二長老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二長老最開始是發現萬崇行為有詭,便偷偷留意他,發現他盜了九曲斷魂散。

萬崇讓少珣偷偷跑到谷外,雇請了一個女子,冒以小雞翅的名號、蒙面去和凌大富交易,教以凌大富如何算計天源酒樓。

當時除了給凌大富九曲斷魂散之外,還倒了一半新毒藥給凌大富,交代他暫時不可使用,該如何用,會在適當的時機通知他。

說到底,萬崇給凌大富新毒藥,不過是留了后招。

事敗后,萬崇又讓那女子慫恿凌煙如去勾引小冬瓜,騙凌煙如,說新毒藥一種可以迷得男人神魂顛倒的葯。

凌煙如倒也不是笨倒無可救藥的地步,她一開始不敢輕易對小冬瓜使用,只打算以自己的手段色誘他。

是小雞翅的突然闖入,逼得凌煙如狗急跳牆,才把藥粉撒到小冬瓜的臉上。

二長老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他暗中派人找了那個女子。以重金讓她說出實情。

且,二長老又在萬崇的住處,找到了剩餘的半瓶新毒藥,意外的是還有一瓶看似很奇怪的藥水。

他覺得有異,便也拿回去研究,才知道是染玄鐵令牌的藥水。

二長老本還想不通萬崇要這藥水有何用處,直到小雞翅和萬崇成親那晚,從小雞翅他們的對話中,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如此費心查明萬崇暗中行什麼事,全是出於一片愛子之心,生怕萬崇繼續錯下去、再也回不了頭。

可二長老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他指證萬崇的證據。

二長老一步步走向萬崇。眼淚長流不止,哽咽道:「阿崇,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回頭吧!」

「你胡說!都是你編造的、是你和祁瑾揚編造的!」萬崇從地上站了起來,猛力推開二長老,連連後退。

說著,他仰頭大笑,笑得眼淚直流,形如瘋子。

是啊!他處心積慮謀劃了那麼久,哪裡料得到他爹會拿出證據來指證他?

萬崇會對自己的爹痛下殺手,起因是在動手的前一晚,他爹勸不了他,說出握有他盜葯的證據,若他不肯收手、就揭發他。

本來剩下的葯不見了,萬崇就惴惴不安,經二長老這麼一威脅,更加害怕事迹敗露,認為唯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萬崇,虧我那麼信任你,原來你竟是如此陰險歹毒!並且,連自己的親爹都下得手,簡直禽獸不如!」

小雞翅此時的心情萬分複雜,既因誤會小冬瓜而愧疚,又對萬崇失望、傷心。還有被算計、陷害的憤怒。

各種情緒把她的心堵得異常苦悶,又發泄不出來,其滋味非常人可忍受的。

小冬瓜見小雞翅這般痛苦,心裡心疼極了,不過,眼下情況,他不方便過去安慰她。

「曦玥!」萬崇聽到小雞翅如此指責他,不再偽裝了,暴喝出她的閨名。

他神色極其痛苦、不甘地看著她,「誰都可以說我陰險、說我歹毒、罵我禽獸不如,唯獨你沒資格!因為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怎會走到今日這地步?都是因為你啊!」

小雞翅被萬崇這猙獰的樣子駭住了,在場的人無不覺得他可怕、他的愛太過扭曲。

「萬崇,別再為你自己的私心找借口,更不要推到小雞翅身上!若真的愛一個人,只會處處為她著想,而不是像你這樣,處心積慮地算計她。你這不是愛,不過是想佔有她,藉由她谷主的身份,提高你在藥王谷的地位。」

小冬瓜聲音冷厲,每一句話都如一把鋒利尖刀。直刺入萬崇的內心,又似把萬崇虛偽的外衣狠狠地扒開,把他最醜陋的真面目、毫無遮掩地展露在眾人面前,讓人覺得他不配說『愛』,只會侮辱『愛』這個神聖的字眼。

「不!你胡說、胡說、胡說…………」潛藏在內心深處、以愛為包裝的慾望,被小冬瓜刨出來,萬崇無比難堪。

可悲的是,他竟不知該如何辯駁,只能如同受傷的困獸,瘋狂地嘶吼,充血的眼睛滲出怨毒的利箭,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都射得千瘡百孔。

「把他拿下!」小雞翅下令道。事已至此,她對萬崇已無話可說。

「都別過來!」萬崇怒吼一聲,突然伸手,把離他最近的二長老拉到身前。

「萬崇,放了二長老,他是你爹啊!」小雞翅見狀,怒斥道。

眾人怕萬崇真的殺了二長老,都頓住腳步,不敢靠近他。

沒有人會懷疑萬崇敢殺二長老,因為他已經『殺』過一次了。

「是我爹又如何?」萬崇露出可怖的笑容反問。

他一手掐住二長老的脖子,一手從身上拿出一顆金色藥丸,塞進自己嘴裡。

服了藥丸后。他的臉色奇迹般迅速恢復正常,似從未受過傷一樣。

小雞翅和幾個認得出此葯的長老,驚變了臉色。

這顆金色藥丸,名為『逆天丸』,可以使人瞬間恢復體力、並將內力在原來的基礎上提高數倍。

逆天丸是藥王谷的鎮谷之葯,當今世上唯有一顆,谷主代代相傳,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能使用,因為藥效只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服藥之人就會反噬、爆體而亡,據說死狀極其恐怖。

「谷主,逆天丸怎麼會在他手裡?」大長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

「他這顆是假的!」小雞翅篤定道,因為逆天丸意義重大,她藏在無人找得到的地方。

「沒錯!是我自己查遍谷中的古籍,花費兩年時間研究的。」萬崇的聲音變得嘶啞、如生鏽的齒輪被強行拉動了一般。

小雞翅想起來了,伊千重把逆天丸傳給她那天。

伊千重發覺有人偷聽,要把這人捉出來時,卻只是萬崇『碰巧』去找她。

當時小雞翅和伊千重都相信了萬崇,因為他確實經常會以各種借口去找她,是以,她沒多想。

誰知道萬崇聽到逆天丸的作用,會自己偷偷研究,而且,還真的被他研究出來了。

不過,小雞翅知道,假的終究是假的,肯定會有副作用。

「萬崇,收手吧!只要你肯收手,我會念在往日的情份,放你一馬!」

小雞翅不知道萬崇這顆假逆天丸的藥效到了何種程度,不想和他硬碰硬,只能拖延時間,時間一到,不必她動手,他也必死無疑。

萬崇何其狡猾,怎會猜不到小雞翅的用意?其實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服用逆天丸,心裡也沒譜。

要不是他自損心脈、內力也大損,又陷入這毫無退路的困境,他也不會服下這顆會要他性命的藥丸。

萬崇能感覺到內力變得很充沛,到達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巔峰。

不過,他的五臟六腑又宛若火在燒,他不敢確定,以他此時的內力,能不能把在場所有人都屠盡、或者能殺多少個人。

眼下,萬崇最想殺的人不是小冬瓜,而是小雞翅。他知道服了逆天丸,他便註定以死收場。

他想,反正他都要死,既然得不到小雞翅,不如拉著她一起死、一起下地獄。

萬崇不想殺小冬瓜,則是覺得小冬瓜若真的愛小雞翅,見她死,指不定會跟著一起死。

就算是獨活,小冬瓜會活得痛苦、再無生趣。所以,他只要殺了小雞翅就好,同樣能報復小冬瓜。

「阿崇,算我這個當爹的求你,別再錯下去了。」二長老被掐得面色漲得青紫,老淚涌泄不止,苦苦哀求萬崇。

二長老這樣,令在場的人都難過不已,打心底可憐這個老人,都很痛恨萬崇。

小冬瓜也對二長老產生憐憫之心,他憤然道:「萬崇,他好歹是生養你的爹,你這樣大逆不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你可知他求過我什麼?」

「祁公子,求你別說了!」二長老知道萬崇服了逆天丸,肯定會死,那他之前對小冬瓜提出的要求,再無意義。

萬崇心頭顫了一下,忍不住問:「他跟你提了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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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色生香,將軍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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