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質問

夜幕下的片場顯得有些陰森，夜戲開始了，扮演殭屍的演員躺進去，攝影機準備就緒，現場的工作人員似乎有些緊張，氣氛也壓抑的厲害。

晚上拍鬼片可是有禁忌的，這方面的傳說也不少聽聞，尤其是今天晚上還有棺材，雖然只是一個殭屍打破棺材跳出來的場景，可現場的氣氛還是有些不對勁。

我把副導演叫了過來，問道：「有沒有什麼笑話啊，給大家講幾個笑話，活動活動氣氛。」

副導演拿著大喇叭鬧騰了十幾分鐘，那種僵硬、壓抑的氣氛總算是消散了不少，我站起身來大喊道：「爭取一條過啊，拍完回家睡大覺了，各部門準備。」

監視器裡面棺材在震動，演員身上綁著鋼絲，一拉就跳出來，這個鏡頭就結束了，可是當我喊了一聲『拉』之後棺材並沒有反應，掉過頭朝著拉『威亞』的罵了幾句，可是發現五六個人玩命的拉。

「怎麼回事兒？」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聲音中滿是驚慌，這一下全場都躁動起來，一些女生甚至驚叫了起來。

「安靜！安靜！」我急忙站起了喊道：「放下繩子。」

情況有些不對，急忙打開棺材，躺在棺材裡面的『殭屍』也是一臉不知所措，我問道：「怎麼拉不動啊？你自己也要隨著拉力往起來站，直接把棺材衝破就好了。」

檢查了一遍發現繩子掛在棺材上了，連棺材一塊根本拉不動，跟大家解釋了一番后這才都大鬆了一口氣，第二遍拍攝的時候總算是沒問題了。

拍攝結束后急忙回賓館了，其實仔細想想，棺材是道具，很薄的，沒多少重量，五個大男人不可能拉不動，這件事情也被人們議論紛紛，而我為了避免一些恐慌，則是告訴所有人不要宣揚。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我和劇組分別上了兩家媒體的頭條，其中一個是對我的採訪，而另一個讓我吃驚的是『劇組鬧鬼』的傳聞。

昨天晚上才發現，而早上就上了報紙，這讓我有些不爽了，昨晚剛說不要亂傳，結果上報紙了，外界因為這倆則我的報道一瞬間彷彿都找到了新的爆炸點，眼看娛樂圈裡最常用的『撕逼炒作』要開始了。

看著手裡的報紙上面大誇其詞的說著，顯然是把我描繪成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張狂小子，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可還是有些不爽，對方口誅筆伐之下，顯然我已經是矛頭所向的地方。

不過這倆家媒體的影響力還很小，不過加上《殭屍先生》片場鬧鬼的事情也鬧得大了。

將報紙丟在一旁，看著忙碌的眾人，我在考慮著其中的得失，如果藉此炒作的話，確實能夠得到一定的宣傳作業，而且關於炒作這種事情，後世有著太多的手法，這個年代可沒有『一脫而紅』的人，至於什麼出軌劈腿花式炒作，把觀眾當猴子耍的更是沒有。

不過這樣做的結果對名譽影響比較大，如果我只是把自己的未來定位在一個賺錢的導演，那麼可以說眼光太小，而去其他領域發展，那麼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名聲，至少不能爛大街了。

「開拍了啊，各部門準備，三十六場七鏡！」打板的美女朝著片場喊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有了打算，目光回到監視器上開始拍了，一上午的時間片場外面聚集了三家媒體的記者，一上午的拍攝，現在已經接近尾聲了，所有人都疲憊不堪，不過由於拍攝進度太快，反而不那麼著急了。

「吃完飯休息半個小時。」我拿著大喇叭喊道，頓時現場傳來一陣歡呼聲。

「呂導，那邊的記者想要採訪，上次開會韓主任說採訪要經過她同意，可是現在找不到人，BB機也沒回。」副導演朝著我說道。

韓曉雪這段時間跑的連人都找不到，在媒體面前發聲確實我沒有資格去決定，需要投資公司允許，不過現在電話少的可憐，片場連個電話亭都沒有。

最後我乾脆也懶得去搭理，反正陳總早就放棄這筆投資了，能多曝光一下就曝光一下吧。

「沒事兒，我做主了，只要不涉及比較敏感的東西，接受採訪。」我沉聲道。

讓副導演去安排，我把林正音、許冠音、錢曉豪，以及李賽芬和王曉芬幾個主演叫了過來，算是一種宣傳吧。

英叔坐在那面無表情，不過看樣子顯然有些緊張，三家媒體把攝像機架起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有一家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主要關注電影市場，而剩下倆家純屬是花邊新聞。

「呂導，你好，我是時尚娛樂周刊的記者，董卓！」這個男人一坐下來就朝著我開門見山的問道：「首先我想問一下，殭屍片拍攝現場鬧鬼這種已經不算是新鮮的炒作你為什麼還要拿出來炒冷飯？」

「我們沒有鬧鬼，你們聽風就是雨，我也沒辦法。」我沉著臉道：「下一個問題。」

「我想問一下，這部《殭屍先生》投資不過百萬，而且大發投資公司基本上已經放棄了，而趙全城導演原本是導演顧問，硬生生被你擠壓的自己出走，今天上午九點鐘的時候著名導演趙全城開發布會說，導演想要拍好戲，先要學會做人，這句話你同意嗎？」另一家媒體朝著我冷聲問道：「我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一個行業內的大導演走到今天的地步，據傳聞你和投資公司的人有裙帶關係？」

我盯著眼前這個記者冷笑了起來，顯然對方是來找茬的，根本不是來採訪的，想了想開口道：「趙全城說的那句想要拍好戲先要學會做人，我覺得很適合他，至於我排擠他，人家接的戲都是千萬投資，說個話還要開發布會，我坐在片場搬個板凳就開口了，不知道誰更像是受排擠的，這類問題就不要問了。」

那兩家記者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說話了，這倆家顯然就是來挑釁的，又問了幾個比較敏感的問題，我都沒回答。

「您好，我是明星周刊的記者李萌。」這個姑娘說著朝我笑了笑道：「其實我對你說的這種搞笑殭屍片也是好奇，當然，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想要採訪一下。」

「你們也是報紙和娛樂節目一起報道的？」我看著身後的攝像機有點納悶。

對方點點頭，我簡單的介紹了這部片子，不過當我說到這部片子票房千萬為起點的時候還是引來的質疑，接著給每個演員都自我介紹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其他人還好，林正音依舊少言寡語，最後甚至要求把這段採訪掐掉，他不喜歡做採訪，只想安靜的拍戲。

原本準備半個小時，而完成採訪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最後我甚至宣傳了一下《殭屍先生》這部片子，經費不足，現在也只能靠這些來宣傳了。

拍攝進度已經進入了後期，剪輯方面也開始準備，隨著慢慢的磨合，劇組方面也越來越順手，王曉對於道具方面的整合也越來越熟練，這個小夥子很是機靈，又勤快好學，我下部戲打算帶著他。

一天的拍攝過後，眼看就是殺青的日子，一群人相聚在一起很不容易，半個月後就要分別了，我想請林正音和一群主要吃頓飯，沒想到回去后陳總突然說要請我們吃飯。

其他人都挺高興的，只有林正音坐在那裡不苟言笑，我拍了拍英叔的肩膀開口道：「別整體悶悶不樂的，生活需要笑一笑。」

英叔抬起頭沖著我笑了一下，沒說話，晚上大家都收拾乾淨打車去約定的地方，除了剛開始我和陳總說過幾句話，剩下的時間基本上沒有任何交流，可以說對方對我沒多少好感。

到了地方我以為趙全城會在，沒想到只有陳總一個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落座后，陳總掃視了一眼在做的眾人，朝著我開口道：「這片子啥時候能拍完啊？」

「按照現在的規劃，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剪輯方面已經開始做了，估計整片在一百分鐘左右。」我看著陳總毫不在意的樣子，想了想開口道：「片子我看了一部分，絕對算得上是精品，票房方面我能打包票。」

「打包票？」陳總看了我一眼有幾分譏笑，說道：「算了，那個時候我們公司剛開業，你是第一個投資，現在每個導演跑我這裡都是拍著胸脯打包票，這包票都堆滿倉庫了，這部戲別的我不說，最近媒體上面你說的那些話經過公司同意了嘛？」

對方臉色不善，似乎這頓飯不是那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