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上司的騷擾

「媽！」伍崢也嚇壞了，趕緊過來拉住他媽，但還是責備地瞪了我一眼，「小安，你都瞎說什麼呢！」

我氣得渾身都發抖。

「伍崢，到底是誰說話難聽！」我直接吼起來，「你能不能講點理！」

伍崢估計也被我最近的態度給惹火了，回吼道：「這是我媽！你跟我講什麼理！」

吼完，他、公公和小蘭三個人，都圍住婆婆，勸個不停。

而婆婆則是嗚哇地大哭起來，喊著：「作孽啊作孽！我辛辛苦苦把兒子養那麼大，就是為了娶個母夜叉回來罵我！我這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還不如讓我去死了得了！」

婆婆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剛才是我打了她一巴掌一樣。

我氣得渾身發抖，可看著眼前抱作一團的一家四口，我突然跟被人抽幹了力氣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在這裡瞎湊什麼熱鬧。

我突然覺得自己特沒勁兒，轉身就走回卧室，根本不管婆婆在身後的大呼小叫。

我回房后就鎖上了門，伍崢來敲門，在外面拚命地道歉。

可我一句話也不回，只是把頭埋進棉被裡，泣不成聲。

……

第二天早上，我特地起的很早，就是想避開那一家子人去上班。

可到客廳里，我就看見公公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

我一愣。

我昨晚一直沒開門，我原以為伍崢在外頭沙發上將就了一晚。但沒想到是公公睡在沙發上。

那難道伍崢昨晚是和婆婆一起睡的？

這麼大的人了，還和自己媽睡在一間房裡，我沒來由的覺得噁心。

我剛想去廚房裡拿幾片麵包，沙發上的公公就翻了個身，身上的毯子滑下來。

我轉身一看，嚇得差點叫出聲。

公公竟然是光著身子躺在沙發上，內褲都沒穿。

我嚇得趕緊捂住眼，頓時也顧不得拿麵包了，直接衝出門。

我知道有些人不喜歡穿衣服睡覺，可公公這是睡在客廳啊！怎麼可以不穿衣服！

一路離開家，一直到辦公室里坐下，我人才平靜下來一些。

我在一家服裝外貿公司上班，是一個銷售助理，不痛不癢的工作，不忙，待遇和業績掛鉤。

我大學是服裝設計系的，本來也想進大一點的服裝公司當設計師，可那時候伍崢進了市一醫院，成天都要值夜班，婆婆絮叨著兩口子不能兩個人都那麼忙，就讓我找了個閑散的工作。

現在想想這個決定，說不後悔，肯定是假的。

我的個性其實根本不適合做銷售，特別使我們這種小公司，根本就是靠自己的手腕拉單子，我在公司好幾年了，但業績還不如很多剛進來的漂亮姑娘。

我心煩意亂地整理著上個月的銷售報告，突然有人跟我說，總經理找我。

我心裡一慌，趕緊起身。

「張總，找我有什麼事么？」我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小心翼翼問。

「小安啊。」我的總經理是個禿頭的中年男人，一看見我，就擺擺手讓我過去，「我剛才看了你上個月的業績，好像又跌了？」

我心裡一沉。

上個月我因為家裡的事心煩意亂，哪裡還有心情去沖什麼業績。

「對不起，總經理。」我彎下腰，認真地道歉，「我上個月家裡出了點事，所以不在狀態，我這個月一定會好好努力。」

我和伍崢現在還不止何去何從，肚子里又有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張總沒有說話，只是突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哎喲，也不是大事兒，你別那麼緊張。」張總的聲音有些油膩膩的，「說起來，你家裡怎麼了？有難處可以和我說啊。」

說著，張總的手突然摸上了我的背。

我身子僵住。

關於張總的傳聞，我以前也聽說過，但我因為我結婚的早，所以他一直沒盯上我。

「張總客氣了。」我慌忙地笑著，躲開他的手，「我老公都已經幫我解決了。」

我特地加重了「我老公」三個字。

「呵呵，是么？」張總也不生氣，只是笑，「業績的事你別擔心，我過幾天帶你去幾個飯局，多認識幾個人，你好好抓住機會就好。」

「張總，我這幾天身體不好。」我扯著嘴道，「可能不方便……」

飯局免不了要喝酒，我現在懷著孕，怎麼能喝。

「沒事沒事。」張總還是呵呵地笑，「那等小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約。」

張總說道「再約」兩字的時候，聲音跟抹了油一樣，我噁心的差點嘔出來。

「那張總如果沒別的事了，我就先去忙了。」我慘白著臉乾笑，逃也一樣地離開了張總辦公室。

回到座位上坐下，隔壁的羅姐湊過來，八卦兮兮地問：「小安，張總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羅姐話裡有話，我只能故作隨意道：「能怎麼樣啊，就罵了我幾句唄。」

「哦？是么？」羅姐笑得別有它意，「張總這也捨得啊。」

「有什麼捨不得的？」我裝作聽不懂，「我又不是羅姐，業績那麼好，張總當然捨得罵我。」

羅姐比我早幾年進公司，很有自己的手腕，業績一直都是我們部的第一名。

「哎呀，業績什麼的，摸到門道就簡單了。」羅姐笑笑，轉了個話題問我，「小安，我們晚上幾個已婚婦女要去酒吧聚聚，你來不來？」

羅姐和我們部門其他幾個已經結婚的女同事玩得很好，下班成天聚，我平時趕著回家，所以和她們並不親近。

聽到酒吧，我忙搖手，「我小姑子來我們家了，我就不去了。」

「哎喲，小安你還真是賢妻良母呢。」羅姐語氣莫測地說了一句，突然俯下身子，貼近我耳朵，低聲道，「不過作為過來人，別說我沒提醒你，像你這種老老實實的，老公反而容易膩味呢。」

我身子一顫，震驚地看向羅姐，她已經裊裊婷婷地去茶水間接水了。

為了表達自己工作的認真，我今天加了個班，疲憊地回到家裡時，已經快九點了。

「回來了啊。」

我一進門，就聽見一個冷測測的聲音，我抬頭就看見婆婆坐在桌邊等我。

「嗯，回來了。」婆婆到底是長輩，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應了一句，就往房間里走。

「才結婚一年多，就這麼晚回來。」我聽見婆婆在後面絮絮叨叨地咕噥，「沒臉沒皮的，我們伍家倒了幾輩子的霉，才找了這種媳婦。」

我真的是忍的好辛苦，才忍住沒有破口大罵，只是回房。

今天伍崢值夜班，我原以為房裡應該沒人，但沒想到一進去，我就看見伍蘭正坐在我的梳妝台前。

「啊，嫂子。」伍蘭一看見我，就有些慌亂地站起來，「你回來了啊。」

我立刻就看見，伍蘭手腕上竟帶著我的手錶和手環，脖子上還掛著我的一根項鏈。

我肚子里原本憋著的邪火頓時湧上來，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又生生咽下去。

「小蘭，你在做什麼呢？」我走過去，故作隨意道。

估計是看我沒生氣，伍蘭膽子也大了，撒嬌道：「嫂子，我看你的首飾都好好看，送我幾件好不好？」

我一直都知道伍蘭是這個性子，結婚這兩年，我送她的東西也不少了，只好從桌子上撿了幾個款式比較年輕、我不太戴的首飾給她，說：「喏，這幾個都送你了。」

我原以為這樣就能打發了伍蘭，可沒想到，她接過我的首飾，又笑嘻嘻道：「嫂子，這個手錶我也好喜歡，你送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