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才是他的紅玫瑰

第二十四章 那才是他的紅玫瑰

是他把今晚蔣正南要來的消息透漏給鳶尾,他是故意的。憑洛雲帆多年的直覺,他能察覺到,這其中的不一般,他想試試。有意思,不過這個鳶尾還真不誤這個虛名。

徐庭意明白這個洛少來者不善,不然也不會大費周折的把她找來,開門見山道:「你有什麼事,你直接說。我知道上次的事有損你洛少的面子,你看怎樣才能既往不咎?"

洛雲帆這才好好打量眼前這個女人,看似柔弱,眼神卻倔強無畏。

如果說這世上不怕他洛雲帆的人,他發起狠來,咋呼的莫小貓都要收起尾巴。除了蔣正南,似乎又多了一個人。

「你說呢?『』他的手並沒停,擺弄著一瓶洋酒,既往不咎,既然你自己都說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玩久自然成師了,洛雲帆嘴角一勾,調酒的手指帶著一顆尾戒,反射著房間幽藍隱秘的光。威士忌,伏特加,再來點香檳……

他側身從櫃里抽出三隻透明高腳杯,如法炮製。不多時,高腳杯被裝滿,黯光下看不清顏色,只是烏壓的一片。

「三杯,你要是能喝完,咱們之間既往不究,你敢嗎?『』

庭意知道眼前這人不是善茬,要是不答應,他還會來找她算賬。

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只是三杯酒,看起來和陳釀的葡萄酒沒什麼區別。

「好,我答應你」她錚錚的說,就當是平時多喝倆杯。

她沒有猶豫,端起酒杯,黑壓如墨,氣味太濃烈,她皺起眉頭。

過去的江湖裡,有「三步倒」這樣的酒。洛雲帆私心以為,自己還練不到那般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上次調出來的,那個兄弟不到三杯,就熱的不行,要裸奔,這次呢?他倒要看看……

烈酒就是如此,后之後覺。喝完一杯的庭意只是覺的,只是與以往相比,更辣而已。

洛雲帆眼中的玩味更為生動:「我好像知道為什麼蔣正南那男人,這麼緊張你了」

她覺的自己酒量還算好了,至少現在是清醒的,什麼鬼,蔣正南緊張自己。

「你以為我醉了?我看是你吧,他緊張我,我還在這受罰?」她的倆頰有些暈暈的坨紅,收斂了錚錚的防備,倒有些小女兒的嬌憨。

她下意識的向蔣正南方向看,那邊的他慵懶隨意,與身旁的尤物相得益彰。果然這個男人,擁有的都是極品。紅玫瑰與白玫瑰兼得,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而對於他,卻輕而易舉。

酒勁慢慢上來的她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才是他的紅玫瑰。」聲音不大,剛好洛雲帆聽見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洛雲帆輕笑出來,他向前欠了身體。她看到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吃了一驚。

「想讓我給你證明嗎」不待她回答,他閑閑站起身來,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摟住她。

「你幹嘛?」

洛雲帆輕而易舉的從背後鉗住她,她頭腦暈乎乎的,根本掙脫不掉。但從正面看,這倆人倒是親密無間。

他帶著她走向那邊,她像是走在棉花上。

「你們先玩著,我先走了『』洛雲帆對眾人笑笑,又對她耳邊低語一句:「你要是老實點配合,那倆杯酒倒是可以劃掉.『』

庭意鬆了一口氣,不自覺浮出笑意。她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酒,酒勁像是漲潮般,不急不緩的襲過腦子,有些遲鈍卻很美好。周遭的一切像起了霧,蒙朦朧朧。

眾人看到的是,洛雲帆要帶走這個不起眼的女人,本來對這種事都是心知肚明。照往常,對於提早離席,他們瞭然於心一笑,揶揄道「洛少,晚上悠著點」,要不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今晚他看上的女人是蔣少帶來的。雖說,從來時到現在,那個女人只是空氣般存在。

眾人不言語,心思不一,有抱著看好戲的。

對於女人這件事,他們都只作生活的調遣。要說衝冠一怒為紅顏,大多是為了自己面子,也成全了看客的八卦的心思。

所以這些富少,只要不過火,也不介意被娛報刊登。如同過去的捧名角,女星也增加了自己的曝光率,雙方各取所需,不是嗎?

「她是我帶來的」蕭正南此語既出,裡面的警告不言而喻,如同平靜的湖裡投入一塊石頭,激起一層浪。

圈裡的人誰不知道,蔣少和洛雲帆交情匪淺,今天這是哪一出,爭一個女人?

「哦,是你帶來的,那又如何?你們之間有關係嗎?」洛雲帆反而拉緊了她:「她現在想跟我走,有問題嗎?『』

他看似說的隨意,言下之意,你帶來的又怎樣,既然倆人沒有關係,人家女生也有選擇去留的權利。

何況,從開始到現在,你蔣少一直也沒過問人家,眾人也都看在眼裡,怎麼看也不像有關係。

蕭正南的臉上看不出太大的波瀾,眼神觸到她被洛雲帆攬在懷裡,閃過一絲不悅。

心思活泛如鳶尾,聽這倆人微妙的對話,就明白大概。

鳶尾心情複雜的打量洛雲帆身邊的這個女人。之前,根本沒注意到她。她從沒見過這樣安靜的女生,在角落裡被人忽略.年輕,不過二十上下,不失粉黛,高挑瘦弱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落的感覺。

女人看女人,和男人不同,不帶荷爾蒙的衝動,所以眼光更為挑剔。

被同性欣賞的女人,身上一定會有除了漂亮以外的地方。

但鳶尾敏銳的嗅到,她和蔣正南,並不像局外人看的那樣,毫無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蔣正南,她倒是不討厭這個女生。她不會承認,第一眼見這個女孩,身上有自己沒有的東西,一種清澈的冷傲。但那又怎樣,自己可是獨一無二的鳶尾啊。

為了證明那種成熟女人的韻味,不是她能比擬的。鳶尾向後撩撥如瀑的長捲髮,欣欣然挽上蔣正南的胳膊,粲然一笑:「正南,這個妹妹是誰?」

女人的性感在鳶尾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聲線也如此,宛如夜鶯。

明眼人也看出其中的端倪。房間里光線明暗不定,色彩斑斕詭異如一幕舞台劇。四個演員粉墨登場,各懷心思。

蔣正南不經意般拂開鳶尾的手,似乎並不打算陪她演這場戲。

他向庭意走去,優雅如斯,卻帶著危險的氣息。

「我們之前沒關係嗎」他直視她的眼睛,幽黑不見底:「就這一會,和我鬧脾氣了?」

后一句寵溺的話,除了眾人鮮少聽見的溫柔口吻,庭意卻感覺到了莫名的警告和威脅。

庭意身處戲中,卻不知所出何處,她是笨拙的演員,甚至不知該說什麼。

她的沉默卻調起洛雲帆的好興緻:「蔣少,別調戲人家姑娘了,她跟你不熟吧。」

一向簡潔不喜麻煩的蕭正南,決定不再解釋。

再多語言都不如行動來的實際。所以他骨架分明的手撫上庭意的臉上,溫熱的觸感竟讓他留連忘返。

酒勁湧上的熱感,似乎從她身上散發不了。他冰涼的手在她發燙的臉上遊走,如水流過,清涼舒服。

她的眼裡如水霧朦朧,像是在沙漠長途跋涉的旅人,終於找到一泓清泉,她想要的更多。

大腦已經混沌,只是想找到出口。

離得那樣近,聞得見她身上微醺的酒香,他怎麼看不出她眼底無聲的央求。

當他嘴唇壓在她的唇瓣時,熟悉而悸動的感覺排山倒海的湧來,如昨日重現。

庭意只覺得身體很熱,快要燃燒,唇邊的清涼讓她貪戀不已。頭腦混沌一片,只想憑著本能,留住這一絲清涼。

明明只是淺嘗輒止,為了給洛雲帆一個警告,那是他的女人,最好別打主意。洛雲帆雖然花名在外,但這點還是顧忌的。今晚這小子是不想活了?

可是他卻陷入其中,淺吻逐漸加深。明明是她醉了,他彷彿也醺醺然。

她口中的清甜伴著殘餘的酒香,比之前都要誘人。

他的長舌侵入,帶著懲戒的意味,她的眼神朦朧,顯然不知所云,只是被迫承受他的懲戒。

他有一種錯覺,或許她並不知道,自己承受的對象是誰呢,還是這一刻誰都可以呢?

想到這,他眯起眼睛,危險的意味不言而喻。他的狂怒如龍捲風,席捲而來。

庭意只覺的這陣龍捲風,要掀起體內的波濤駭浪,她的身體不由得一顫。

若說之前的她還有意識,認得他深邃如海的眼睛。所以一直在抑制自己,不敢也不願回應,那是毒藥。

但是隨著這陣龍捲風滿天兜地的襲來,一切都失去控制。

仿若大海中一隻搖曳的孤舟,狂風席捲。如果可以,請把它帶走,即使通往地獄,她也要抓住那一瞬的快樂。

庭意骨子裡更傾向於那種曇花一現的美麗。她只見過一次,便為之嘆服。

那盛大的花事,如希臘女神維納斯的出生,美的驚艷浩大。那花兒不疾不徐的向愛人,展現如玉的肌體。月光下,在愛人溫柔目光下盛開,幽香浮動。

心裡這樣想著,她也是這樣做的,就讓她在這場龍捲風中沉淪吧。

不再躲閃,她的舌觸到他肆掠掃蕩的舌頭,潮濕像只靈動的小蛇。他纏著她的,縈繞,纏綿。

整個人像他吸空一樣,強烈,炙熱。大腦里空空如夜,只有凌空的煙花衝上雲霄,爆炸,絢爛。她的臉如夏天黃昏的火燒雲,快要窒息。

「這麼笨,不知道換氣嗎?」他這才放開她,聲音有些喑啞。

他和她,像是纏繞的倆棵樹突然分開。他的指腹還在她的臉上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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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你一世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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