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是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是他

「啪嗒!」

一場雨,毫無端倪的出現在了這個夜裏,沒有絲毫的徵兆,就這麼突如其來的落下,打濕了我的臉。

我愣愣的望着沈爺,望着閃爍昏黃燈光的廠房,我的心臟傳來一陣刺痛。

從我開始調查這個案子以來,我就經歷了太多難以置信,也經歷了不少次,明明以為結束了,卻又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反轉。

我不知道我這一步邁出去,是否真的會有練衣裳在前面等我,但是我清楚,我的身後站着太多的人,我無法停止自己的腳步。

這是一條充滿痛苦的道路,我不希望有人陪伴,因為那樣太過於痛苦了。

嘩啦!

「快走吧!」

雨突然變大,沈爺笑着開口。一把將我拉到廠房旁邊去躲雨,顯然是不打算離開了。

「這樣很危險的!」

我依舊不願意放棄,繼續試圖勸說他,畢竟我是親眼見識過練衣裳的武功,當初暗夜的人根本連一招都走不過,哪怕沈爺的戰鬥力的確不俗,可依舊不夠看。

但是這樣的話,我又不能夠親口說出來,所以現在的我,也是很痛苦的。

「來都來了,哪裏有退走的道理!」

沈爺咧嘴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根已經有些潮濕的煙,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然後直接將煙放到了一處乾淨的台階上。

這是部隊中的一個奇怪習慣,往往是用來祭奠自己死去戰友的一個舉動,沈爺來自部隊,顯然他有着不一般的過去,他有親密的戰友曾經戰死過。

看到沈爺的這個舉動。我只能夠將肚子裏的話全部都咽了下去,畢竟一位經歷過戰爭的老兵,他的經歷要比我豐富的多,我又拿什麼去說服他呢?

「林隊長,破案的事情我並不懂,但是打仗我經歷的多了。等下你不用管我,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

沈爺看着那根煙快要燃盡,這才拿起來狠狠的吸了一口,有些嚴肅的對着我說道。

這一刻,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算是和沈爺達成了並肩作戰的協議。

「我在會議室等你!」

就在此時,我手機中突然再次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訊,在這種時候,發出這樣的信息,不用想,也知道是練衣裳發來的。

「她究竟想要幹什麼?」

沈爺的眉頭深鎖,他是真的搞不懂練衣裳的動機,如果是想要自首,完全可以去警局,根本就不需要這麼複雜。

「只是想要一個借口而已!」

我低語了一聲,越是到最後的關頭,我越是能夠理解練衣裳的舉動,一位如此優秀的人才,她怎麼會甘心於自己默默的死去,她要讓一些人記住她的名字,這本身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練衣裳的智商和才華,是我所不能夠達到的高度,但隨着這一路走來。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她的事情,漸漸我對於她的恨意已經減少,多了一些同情,但是那份要抓住她的決心,卻從來沒有變過。

這恐怕也是警局無法相信我的原因,我和練衣裳的感情太複雜。而我的父親又是曾經那支冒險隊伍中的一員,所以他們的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煤氣廠的辦公室在倉庫的旁邊,只是一處兩層的老樓,外面貼了一些白色的瓷磚,那些瓷磚已經有很多地方脫略了,卻是因為煤氣廠的效益不好,一直都沒有機會整治。

辦公室下面有六個房間,包括財務會計等很多窗口,而這窗戶絕大多數都開着,能夠看清楚裏面的清醒,卻是沒有練衣裳的蹤跡,顯然她應該是在二樓的。

「狙擊手就位!」

此時耳機中突然傳來狙擊手的彙報聲,雖然在這裏開槍很危險,可是為了預防萬一,不得不去動用。

「我來了!」

在二樓的樓梯口,我對着兩邊的辦公室喊了一聲,這房間那麼多。我知道一個個的去尋找有些困難,同時也試圖能夠提前引出練衣裳,這樣也方便暗中的狙擊手鎖定目標。

雖然練衣裳是我的戀人,可我的本職還是一位警察,在這種時候,我並沒有那麼多的遲疑。畢竟這一幕我早就已經想好了,而我更加的清楚,結束這一切,練衣裳才有可能會解脫。

本能的我去摸了一下懷中的那兩本書,一本是在廢墟之中拿到,屬於練衣裳的神秘書籍,而另外一本則是我在那片場獲得的亡靈祭祀,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事情好像沒有結束。

「約瑟用人皮製造了一件外衣,用腦髓塗抹了領口的色彩,他拿起了骨頭製成的長矛,他用頭顱端起美酒。他在大步向前,他是命運選中的祭祀,他將征服罪惡,讓黑暗降臨!」

那段書中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如果梁游龍真的是兇手。真的信奉那本亡靈祭祀,那麼在我們抓住他的時候,他就應該以書中的姿態出現。

可梁游龍出現的時候太平靜了,而且那些消失的人皮,腿骨,以及頭顱。都沒有出現,這難免會讓我感覺有些虎頭蛇尾。

這期間,或許有楊淮不願意自己的外甥越陷越深,想要冒名頂替的心態,或許在關鍵時刻讓梁游龍能夠迷途知返,可是在這件事中。我總感覺那微弱的情感,也許真的什麼都改變不了。

「5,3!」

我想到了那屍體身後的數字,而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實際上周濤的身後。並不是5,而是一個2字,這應該是梁游龍要殺人的順序。

原本這個問題是很簡單的,可因為有人故意把這個字改變了,以至於我們一直在這個數字上浪費了很多時間,直到最後也都沒有想明白。

「203!」

思索的瞬間。我已經停在了一處房間的門口,正是這房間號,提醒了我,讓我想到了那屍體背後的數字,想來是有人在背後試圖毀掉那個順序,卻也有人試圖給我們留下線索。

這或許是這個案子會如此複雜的原因。有太多的人,抱着不知道什麼樣的想法,強行出現在案件中,讓一些原本簡單的事情,都變的不簡單了。

我在門口敲了一下門,可是並沒有人開門。我的心中頓時有些詫異,要知道,這是練衣裳主動叫我們前來,完全沒有不開門的道理。

並且從我剛才喊,到現在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對方應該已經知道我來了才對。

「吱吱!」

我從外面。推了一下房門,發現這房門並沒有掛上,或許是房間已經老舊的緣故,那扇門推開的時候,聲音異常的刺耳。

「不好!」

我的身後,沈爺突然驚呼了一聲。直接從我身旁沖了過去,在我之前,衝進了那房間。

「這是?」

我的臉色也是一變,此時察覺到了房間內情況的不對勁,可是這個時候,我也已經見到了房間內的景象。整個人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辦公室並不大,只是有幾張辦工桌,被人拼到了一起,而在那拼接的上面,放着一把椅子。

在那椅子上,坐着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人,他一手拄著白色的骨杖,另外一隻手則端著一顆頭顱。

我的腦海轟鳴,那椅子在不斷往下滲血,那人身上穿的也不是布匹,而是一件人皮。

這赫然是那亡靈祭祀中提到的祭司約翰的造型,而當我走進,能夠看到那顆腦袋已經被人掏空,裏面有着暗紅色的液體,正是那新鮮的血液。

我的嘴唇都在發抖,儘管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真正當見到這個造型,依舊讓我有些不舒服。恨不得將五臟六腑內的食物,全部一股腦的都吐出來。

這是一種嚴重的視覺刺激,哪怕是見慣了生死,在這樣的現場,依舊說不出的噁心。

這個祭司已經死亡,他的胸膛被人用刀子劃開,他的內臟統統被取出,而他的身體沒有因此倒下,筆直的坐着,那是因為在他的身體內,被人塞入了大量的稻草。

「滴答!」

鮮血順着那些傷口滴落,早就已經染紅了整個椅子,更是在其下面,也聚集了大量的血液。

這是一種異常殘忍的手法,兇手顯然剛剛殺死被害人,想來應該還並沒有走遠。

「是周濤?」

辦公室內原本黑乎乎的一片,此時沈爺找到了燈,當燈光打開。我們這才真正看到了那被害人的臉。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片場的書房內,早就已經死去的周濤,而他的屍體也已經被送去了警局,可他此刻卻是早早的坐在了這裏。

「怎麼會是他?」

沈爺更是大吃一驚,他是認識周濤的,而且我們所有人都見證了那場密室殺人,如果那裏死的人不是周濤,又會是誰呢?

這周濤的出現,無疑是讓警方會為之混亂,畢竟之前很多人都以為片場的案子結束了,而現在卻是在這距離片場不遠的廠子裏,再次的出現,這無疑是狠狠的打了一些人的臉,而且會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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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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