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遺忘的記憶

嗖！一陣綿長的夜風，吹拂著知惠壇周圍竹林呼嘯聲聲，竊竊悲戚！

棲龍松驀然睜開眼睛，全身僵硬！掙脫而起。只見智慧之花沿着半邊彩虹的軌跡，飛旋飄蕩，和知惠潭中的倒影連接成一個完全的『彩虹』！

望着湛清湛清的知惠潭，棲龍松的心又不禁一陣絞痛！掙扎的站了起來，拖着步子朝着鬼語鐘的住處蹣跚而來！

「大戰在即，深更半夜將我叫出來，有何企圖」！鬼語鐘的一本正經的語氣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挑着眉毛狡黠道：「體力不達標，被趕出來了，沒地住？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進來吧，我收留你」！

「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我什麼幫助？我沒有經驗可教你」！

「我需要知道藍心走的那天清晨的圖影」！

「藍心走得那天清晨」？看到棲龍松說話的語氣，鬼語鍾隱隱覺得事情不妙，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當即，鬼語鍾雙臂血管賁張，脈絡盡顯！彎背下蹲，雙手支地！即可，聯通了周圍樹木的魄，進入了所有樹木的記憶！

「讓我看看」！

鬼語鍾連接上棲龍松！

「從子時到清晨，只有菩提樹和青松兩旁肅穆，一沒有人，整個早上都沒有人！芬婷欺騙了我，藍心怎麼了？快點，讓我看看，昨天芬婷的一舉一動」！

昨天芬婷的一舉一動！鬼語鍾激發更多的力量，引領着棲龍松進入花草樹木的記憶更深的地方！

「停！先看看這裏」！

圖像之中，只見鬼語鍾協同藍心步履匆匆，搜尋着什麼！

「你和藍心在追尋什麼」？

「我不知道，我怎麼不記得我和藍心姐姐出來過」！

「你不記得，難道」？

「不會吧，藍心姐姐這麼好的人，好的見識就像觀世音菩薩！難道，零瑕疵的藍心姐姐總是抹掉別人的記憶來維持正面的形象！可是，為什麼要抹去我的記憶呢」！

「抹去你的記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藍心到底在追尋什麼」！

「我和藍心在尋找什麼」？鬼語鍾心中更加模糊和不解，但是總算有了一個正確的方向，只要搞明白藍心在追尋什麼，就能弄明白，藍心為什麼抹去自己的記憶！可是，憑什麼要被蒙在鼓裏，難道，自己就是這樣不值得藍心姐姐信任的人？鬼語鐘的情緒從迷惑，轉向憤怒！

「快點，跟上藍心的腳步，看看藍心在尋找什麼」？

鬼語鍾青筋暴脹，怒氣沖沖，勉為其難的凝合著已經捉襟見肘的內力，追隨着植物記憶之中藍心的腳步！

兩人一邊走，一邊聯通，不知不覺，已經遠離了無相寺！

「藍心似乎也是在請我幫忙，弄明白已經發生的事情，她尋找的是什麼」？須臾，棲龍松和鬼語鍾腦中的圖像殘影閃爍！鬼語鍾冷汗淋淋，有氣無力！聯通植物的魄不但需要非常精細的技藝，更需要充沛的內力！隨着植物記憶的深入，所需的內力成倍的增加！如今，一路上的連續的消耗，加上鬼語鍾心中的疑惑和憤怒對心情的影響，使得鬼語鍾突然之間，如同霜打的黃瓜一樣蔫了下去！

「兄弟，關鍵時刻，挺住」！

「挺住！內力耗盡，用什麼挺住」！

棲龍松拈起針灸，解開自己的全身血脈，聯通鬼語鍾！霎時，鬼語鍾像是被鼓脹的氣球一樣，內力滿滿！

「快看，藍心姐姐也是讓我演繹一些場景」！

「看看藍心看到的場景內容是什麼」？

「好，內力千萬不要斷，斷了就連接不上了」！鬼語鍾血脈暴脹，內力充盈，一邊信心滿滿的要突破自己的極限，再現兩天以上的內容，一邊心中憤憤，不滿藍心姐姐竟然抹去自己的一段記憶！

連接上以後，鬼語鍾和棲龍松更加匪夷所思！只發現藍心尋找的內容『白屏』！

「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因為我清除了植物的記憶！可是我為什麼要清除植物的記憶！關鍵是是我自願清除記憶的，還是藍心姐姐強制我清除植物中的記憶的」！

「藍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帶着你跑到這裏！到底是什麼事情促使他悄悄的背着大家，而獨自帶着你出來查詢！事情到底是什麼」！棲龍松心中疑惑不解！「藍心的心中一定隱藏了什麼，可是，藍心隱藏的是什麼呢」！

「不論她隱藏的是什麼，她都不值得我原諒，我一直將她視為最為重要的人，她卻抹去我的記憶！哎，真是熱臉貼冷屁股呀」！

「藍心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一定是因為苦痛你我不能承受，她才不得不將你的記憶抹去！所有的苦痛都有她一個人承擔，啊，可是這份苦痛到底是什麼」？停一會兒，棲龍松對着鬼語鍾道：「繼續在深入記憶，看看在你和藍心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屏」！

「不能聯通」！

「一定是我當時將周圍植物的所有記憶都不抹掉了」！

棲龍松失望了，但是有很慶幸這樣的失望！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棲龍鬆快看，好奇怪的花」！

「的確奇異」！

棲龍松端詳著這一朵由紅綠藍三朵花瓣組成的花，半晌，喃喃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連接上，沒準答案就在這一朵不起眼的花中」！

鬼語鍾凝結內力，連接上三色花，眉頭一皺，道：「解不開，這一朵花的魄上有一層我說不清突不進的壁障！

「說不清突不進的壁障？說清楚」！

「我說的很清楚，是一層我說不清突不進的壁障」！

棲龍松右手托著下巴思忖著：「如果我的陰陽玄磁真的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那麼，就一定能夠破除這個奇怪的植物所謂的『壁障』，試試，順便測試測試自己陰陽玄磁到底達到什麼樣的程度」！說罷，棲龍松雙手翕張，三支玄磁九陰瞬間刺入三色花之中！

「連接上我神識，進入三色花內部」！

「好」！

棲龍松的神識進入了花魄，卻發現自己置身花魄之外！一層厚厚的壁障環圍在花魄的四周！

「這就是你說的說不清楚的壁障」！棲龍一邊松端詳著層層的壁障！一邊檢視着花的脈絡！不一會兒，振奮道：「雖有有點複雜，終究難以和人類的脈絡相比擬，解開這樣的壁障，是我的強項」！

霎時，18隻針灸的三支從棲龍松的三個穴位之中穿刺而出，環繞着棲龍松旋轉！在棲龍松心識的驅使下，三隻針灸在三色花特定穴位脈絡刺破，進入，往複穿梭！

片刻功夫，環圍花魄的壁障幻化成沙，傾覆而下，露出了花魄的本來面目！

在『壁障』傾覆的剎那，棲龍松和鬼語鍾滿懷期待，那些被鬼語鍾無意識抹掉的記憶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棲龍松、鬼語鍾即刻一驚，只見一陣刀光劍影驟停！及壁障徹底傾覆而下的剎那，終於看清，裏面赫然站立的竟然是千面一心、棲龍松、千葉勁風、百草地龍、鬼語鍾！

棲龍松鬼語鍾一動不動，靜靜的，以旁觀者的身份端詳著裏面發生的一切！

只見，在花魄之中！棲龍松赫然而立，神情憤怒，18隻針灸環繞身體旋轉！千葉勁風側身橫刀，雙目緊閉，身形乃是羅漢冥思！百草地龍雙手合十，身體前傾，周身一層煙霧！鬼語鍾雙手伏地，雙眼怒睜，手持着一隻古藤！

千面一心不可思議，雙目怔怔！道：「竟然，竟然成就了四方之玉」！

四人無人言語！鬼語鍾手持古藤，赫然用力，刺入大地！登時，刺入大地的部分暴長成根！根部暴長，延伸，從地下，朝着千面一心蜿蜒前行！

細細看來，撐著大地蜿蜒前行的古藤根須，如同八條破土欲出的巨蟒！

千面一心正凝神靜立，以靜制動！突然，感覺不妙！騰空而起！腳底之下，八隻根須，如同章魚的觸角，拔地而起！更像八隻巨蟒，盤旋而上，欲將千面一心生吞！

終究，千面一心反應快了一秒！八隻巨蟒一樣的根莖從大地掙脫而出，距離千面一心雙腳一寸之距，力盡枯萎！

望着枯萎八隻枯藤，千面一心失魂落魄，冷汗淋漓！沖着大地，狠狠的，狠狠的，吐了一口痰，發泄難以控制的驚恐情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面一心剛剛余驚稍定！又見一團球型毒霧已經完全籠沒了自己，正在逐步的縮小，想要將自己完全的捆縛住！

只見，百草地龍身體前傾，血管賁張，怒目圓睜，神情含憎！雙手掙扎着力量努力合十！環圍千面一心的毒氣正隨着百草地龍雙手的距離一步一步的縮小！

千面一心暗呼不妙！即刻凝結內力，霎時，身體周圍赫然張起一層紫黑色、泛光、球型氣罩！氣罩登時暴脹開來，廓大，與毒霧相觸！

毒霧和千面一心內力的方及相觸，便如同火星遇到火藥，登時火星四射，併發出滋滋滋滋的刺耳聲響！

毒霧，不遺餘力的侵蝕著千面一心的內力！

千面一心更如同千蟲噬咬，顫抖掙扎，痛苦到難以忍受！

突然之間，有一股黃色內力星星點點的從毒物中滲出，連接！成為一個更大的球型氣罩！兩道球型氣罩將百草地龍的『毒噬』包圍并吞沒掉！

須臾！像海蚌開合一樣，圓形氣罩從中間裂開！千面一心款款走出，嘴角露出一陣不屑的笑容！

圓形氣罩化為粉末，隨風消散！

就在不屑的笑容從千面一心的嘴角咧開的一剎那，無聲無息，一道柳葉大小的光刃從天而降，披斬向千面一心的眉心！

底下眾人都期待着能在無聲無息中一招制敵！紛紛抬起頭，揚首眺望！

只見，千鈞一髮，千面一心雙指一拈，竟然將光刃如同六葉一樣拈在手中！

期待破滅！地下眾人並沒灰心喪氣！

正當千面一心耀武揚威，得意忘形之際，萬千光刃如同東風卷席殘柳，朝着千面一心環圍而來！

千面一心不甘示弱，拔刀披斬！同樣的招式，朝着千面勁風卷襲而來！一時之間，只聽見刀劍相觸的聲音尖銳而雜亂無章！片刻，兩團『風卷殘柳』的光刃煙消雲散！

千葉勁風豈肯罷休，提刀揮斬！

千面一心心中矛盾，一邊自是天下無敵，一邊心中戰戰兢兢！左刀右劍，衝擊而來！

啪，一聲巨響，兩人相持半空！

千面一心左刀揮斬，同千葉勁風勢均力敵，相持住！右劍如電，朝着千葉勁風臂膀穿刺而下！一道鮮血，飆射而出，正當千葉勁風堅持不住的剎那，千面一心心中一震，只見周遭18隻針灸環圍而上！

在第一波18隻針灸之後，更有17波18隻針灸緊隨其後！

千面一心登時大驚，只見針灸的一動如同沙丁魚！倘若被這眾多的針灸刺住，那就成為名符其實的刺蝟！

千面一心不得已一個後撤，18隻針灸緊追不捨！

『百光千刃』和『光影亂斬』！千面一心刀劍合璧，一層一層的柳葉光刃卷席而上，痛針灸同歸於盡！18層針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赴後繼，誓不罷休的卷涌而來

終於，十八波攻擊之後，324隻針灸統統化作灰燼，隨風揚塵！

千面一心神情怪異，仰天大笑！四方之玉，原來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正笑之間，天空之中，千葉勁風騰躍而起，踩着蒸騰而上的根須，揮刀披斬！只見，光刃如藤，朝着千面一心包覆而來！

百草地龍、棲龍松兩人源源不斷的將真氣輸入鬼語鐘的體內，鬼語鍾，將真氣轉化，注入千葉勁風的體內！正因為如此，才有千葉勁風光刃如藤！

狹路相逢，避無可避，千面一心刀劍劈向『光影亂斬』和『百光千刃』！

光刃如藤，在空中生長，一時之間，編織成一張網，朝着千面一心包圍而來！

頃刻，光刃如網，在『光影亂斬』和『百光千刃』的絞襲之下只剩殘屑！殘屑倏忽飛揚，從千面一心的脖頸穿刺而過！

千面一心從空中墜下！

眾人剛剛面露喜色，便被突發的事情震懾住！在千面一心之後，更有一隻成千上萬的千面一心大軍浩浩湯湯的朝着四人走來！

呼！棲龍松從夢中驚醒，驚呼道：「三色花，千面一心」！

這是，一隻清涼的手，搭在棲龍松的額頭，細語溫柔道：「不燒」！

棲龍松雙眼怔怔，喃喃道：「原來是一場夢！既然是一場夢，為什麼我的心中有着如此清晰的憤怒」！

「統帥的最高境界，便是不動兵而屈人之兵！想想千面一心真是厲害，還沒有殺過來，已經讓我們的中洲盟主不堪壓力，夢中胡話」！

棲龍松仍舊心中不甘，不可能是夢！怎麼可能是夢！對了鬼語鍾！棲龍松翻騰而起，奔向鬼語鍾！

「鬼語鍾！鬼語鍾！鬼語鍾」！

咯吱！鬼語鍾迷離著雙眼，慢慢騰騰，拖着耷拉的身體晃晃悠悠的搖晃而來，道：「無相寺佛門重地，丫的喊那麼大聲，我！又！不！是！惠！風」！鬼語鍾最後一陣咆哮回擊著棲龍松！

「你一直在睡覺」！

「不然呢」？

「沒有和我出去」？

「和你出去？花天酒地你敢嗎」？

「真的是夢！不對，我一定是做了一個清晰而完整的傷心夢，然後被人剪輯掉了一半，那一半是什麼，那一半是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中這樣的憂傷憤怒！為什麼！我一定失去了什麼，我到底失去了什麼！鬼語鍾你告訴我，告訴我」！

「現在才發現，你睡眠不足的品行和我飲酒過多的品行一樣」！嘭！鬼語鍾狠狠的關上了門！

只留下棲龍松，獨自一人，依偎在門上，又滑了下去！

對面，芬婷，心疼的望着棲龍松！欲言又止！

倏爾，棲龍松站了起來，神情像是變了一個人，心中默默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正在這時，悟明從天而降！

「今晚的夜色真好」！

「千面一心」！悟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悟明，無相寺出家弟子！千面一族，風族和南疆雙隱之後，天下第一尋蹤高手」！

「沒想到，臨死之前，能夠聽到這樣讚譽，真是不枉一生」！

「死！怎麼會讓你死！我是來幫助你」！

「幫助我」！

「當然！天下第一尋蹤高手前來探查，結果只能遠遠的偷看，要是探查不明，豈不是丟人現眼！」

「你想怎麼樣」！

「不如，我將所有的你想要的信息全部拱手相送」！

「全部拱手相送！尋蹤高手有一條點不破真理的原則：太容易得到的信息一定不可靠」！

「可靠不可靠，聽了看了就知道」！

千面一心將悟明帶到自己的基地，不遺任何一個角落的參觀個邊，更是對悟明的疑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什麼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因為你會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棲龍松！棲龍松一定會主動找我，這樣，好過我去找棲龍松！你知道，棲龍松這樣聰明的人要是藏起來，一定很難找！到時，我得翻遍九州，將棲龍松找出來，那是多麻煩！索性，現在將一切都告訴棲龍松，然後瓮中做鱉」！

「我可不會助肘為孽」！

「助肘為孽？不，你只需如實相告」！

天色破曉，東方漸白，周圍一片寂靜！

噹噹當！急促的鐘聲尖銳的刺向每個人的夢！

片刻，眾人衣裝不整的託身出來，正要抱怨，好好地修理一下這個沒教養的提前將眾人吵醒的傢伙！可是，剛到無相寺大廳前，看到眼前一幕，只能硬生生的將怨氣咽回肚子中！

只見，棲龍松戎裝以待，神情憤怒，一點即爆的樣子！

「我們已經精確的定位到千面一心的位置，現在，我們要將千面一心一網打盡！清風有源、落花有聲、鏡魔鸚鵡各自率領兩個人，通知中洲各族頂尖高手，來無相寺回合！動作一定要快，日落之前必須趕到，這是軍令！千葉勁風、鬼語鍾、百草地龍！即刻起身，隨我前往碧荷灣，尋找藍心！芬婷，你就留在無相寺吧，我馬上就回來」！

棲龍松右手一揮，清風有源、落花有聲、鏡魔鸚鵡三人行走如風，消失在人群之中！棲龍松等四人也是瞬間，無影無蹤！

撐著油紙傘，藍心，獨自一人，徘徊在碧荷灣！那憂傷的身姿，如同一朵蓮花，搖曳在風中！遠遠望去，令人愛慕，又令人心疼！

「姐姐」！幾千米開外，鬼語鍾依稀瞧見了一點藍心的蹤影，便熱烈的呼喚起來！

片刻，眾人便在藍心身邊停駐了腳步！

「姐姐！碧荷灣這麼悠閑的地方，姐姐怎麼這樣的氣息急促，神色匆匆」！鬼語鍾望着藍心滿臉噗紅，彷彿剛行過萬里路！

「藍心」，棲龍松的眼中閃爍著思念，遲疑了一會兒，溫情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趕緊的，甭廢話了，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說好久不見的嗎」？

棲龍松和藍心兩人的神情稍稍尷尬一下，棲龍松收拾情緒，即刻一副大戰在即的形象！道：「藍心，請即刻進入我的記憶中，其中我們四人合擊千面一心的一段記憶！將它複製，傳送到每個人的神識之中！能做到嗎」？

「奪魂攝魄是靈犀的看家本領，怎麼可能做不到呢」？

千葉勁風、百草地龍、鬼語鍾三人不可思議的望着棲龍松！

「四人大戰千面一心」！

「沒錯，發生在昨夜的夢中」！

「如何」？

「還是芬婷精簡的四方之玉陣法，不過，有了變化！一旦移植到你的記憶之中，我想，就相當於我們真切的掌握了四方之玉」！

「怎麼不早說，害的我這麼用功，我想以後的我就不用用功，想學什麼功夫，只需要找藍心將對方的神識中的能力複製過來，移植到我的神識之中即可」！

「少廢話，奪魂攝魄消耗極大，快幫助藍心輸入真氣」！

四柱香的功夫之後，千葉勁風、百草地龍、鬼語鍾三人檢視着自己的記憶！竟然清晰的映着自己的戰鬥時的位置和技能！

「我們模擬一遍」！

「好」！鬼語鍾躍躍欲試，突然冷靜，道：「去哪找記憶中的古藤」！

「這把古藤是棲龍山聖物，就是棲龍山的龍角，你現在就去將它取下來」！

鬼語鍾從來沒有期待過自己會有『記憶』中這樣英姿瀟灑，風流倜儻！迫不及待的消失在通往棲龍山的路上！

棲龍松看見零星幾點剛剛印上的狼蹄的印記，對於一切，心中更加的明朗，他的心一般被傷心包圍，一般被幸福纏繞！半晌，棲龍松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道：「藍心，事情緊急，我們得走了！你要保重」！

藍心強忍着淚花，裝作若無其事，道：「保重」！

夕陽西下，九族高手盡皆到位！

棲龍松、千葉勁風、百草地龍、鬼語鍾也已經回到無相寺，此時，正站在無相寺『禪修壇』最高的地方，用檢閱的眼神從每個人身上一掃而過！

此時悟明竊竊的走向棲龍松，附耳道：「我們應該避其鋒芒，扯出中洲，來日方長，重做打算」！

「來日方長重做打算？除掉千面一心刻不容緩，隨着時間越長，我們的災難越大，到時，他會像洶洶大火一樣，一隻燒到九州任何一個地方，沒有人能夠阻擋！趁著焰火只是燃燒，還沒有蔓延，我們拚死一戰」！

「陰陽雙極之地可以，那裏常年冰雪封地，再大的火也燒不著」！

「但是，哪裏不是我們的家」！

「可是，我們的對手一萬多人，一萬多人」！悟明激動到崩潰，幾乎哭泣，最後，絕望的質問道：「一萬個千面一心，一萬個！我們怎麼對付，怎麼對付」！

棲龍松神情堅定，一副此仇不共戴天的尊榮，道：「怎麼對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