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黑衣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黑衣人
「十三姨，你沒事吧？」黃飛鴻看著滿是灰塵的十三姨心疼道。
「沒事！」十三姨搖了搖頭反倒擔心問黃飛鴻：「飛鴻，你沒事吧？」
「沒事！」黃飛鴻點點頭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葉涵，便問十三姨：「有么有看到阿涵？」
十三姨搖搖頭，同時搜尋四周。
葉涵去了哪裡？趁著混亂，葉涵一頭扎進水裡。
拎著短棍站在水底，黑巾蒙住頭面，縮骨功縮小身形，短棍對接，黏在頭上的辮子用卷短棍的布條包好塞到懷裡。
「隱藏任務，哼哼，就算沒有隱藏任務，我也準備大開殺戒！」露在外頭的雙眸凶光爍爍。
戲棚後台
戲院老闆安撫好看戲觀眾氣沖沖走回後台：「豈有此理……。」
林世榮自覺面上無光加上事情又是他惹出來的唯恐梁寬背黑鍋，開口道：「是我叫他這麼做的，給面子好不好。」
戲台老闆扳著臉一拍桌子，指著梁寬：「別說了，你！給我捲鋪蓋滾蛋，不準再回戲班。」林世榮戲台老闆得罪不起，但是梁寬這個惹禍精，他正好趁機將他趕走。
梁寬大眼瞪小眼，抽了一旁有些愧疚的林世榮，猛地一拍桌子：「滾就滾！榮哥，我跟你去賣豬肉！」
正說話間，戲棚的一個雜役沖了進來：「不好了，老闆外面打起來了。」
林世榮一聽外面打起來了，哪裡還會管梁寬三步並作兩步朝外走去。
戲院老闆一瞪眼，站起身指著梁寬：「梁寬，肯定是沙河幫的人來抓你來了。抓住他。」
梁寬也是個姦猾泥鰍的傢伙，一聽老闆的話二話不說直接朝戲棚後面跑去。
幾個雜役武生皆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戲棚老闆跺腳驚呼：「還愣著幹什麼，追啊！」
當下一眾人追著梁寬而去。
觀戲台上，威根斯看著台下哄亂的人群和不時出現的蒙衣大漢。眼中閃爍狠厲，堂堂大英帝國將軍竟然在這個土著的國家遇到卑鄙的刺殺，雖然刺殺並非爭對他，但這更加可惡，居然將他無事！必須給這些土著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大英帝國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沙河幫打手趁著混亂再次涌了上來，黃飛鴻一手護著十三姨，一手挑起摺扇當作武器，將那些湧來的打手一個個打下去。
「神槍隊！」威根斯對著身後帶來的英國士兵喝道。
「yes，sir!」身後的一大排英國士兵喊道。
「準備射擊！」威根斯喝道。
唰唰唰！！！一排七八個英國士兵摯著手的長槍，拉了下拉機柄，槍口指著下面手無寸鐵的中國人。
「不要開槍，下面的人是無辜的。」黃飛鴻神情一急，展開雙手攔在英國士兵的面前。
就在黃飛鴻站在槍隊面前時，一個黑衣人看到有機可趁，舉著長刀便朝黃飛鴻砍來。黃飛鴻腳步一錯，身子一縮一進，一拳一腳將黑衣人打下觀戲棚，嘴裡不停的嘶喊道：「不要開槍！」
「No,don'tshoot。（不，別開槍。）」十三姨展開雙臂大聲用英語道。
「fire！」威根斯冷漠的道。
嘭！嘭！嘭！
槍聲大作，一顆顆子彈從槍膛射出射進下面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身上，一朵朵血花迸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響徹整個戲棚。
看著下面痛哭哀嚎的土著，威根斯覺得讓他們感受到了大英帝國的威嚴，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戲棚底下百姓的痛苦掙扎，耳聽到那些人的哀號之聲，黃飛鴻目眥欲裂。抬腳朝那些英國士兵踢去。威根斯鄒起眉頭，抽出短槍瞄準黃飛鴻。
十三姨看的清楚，跨前一步，猛的撲到黃飛鴻的身上，竟想用嬌軀為黃飛鴻擋子彈。
「no！」
「十三姨！」黃飛鴻一把將十三姨扯開，就在此時，觀戲棚地板咔嚓一聲伸出一條漆黑鐵棍橫向一揮，卡啦啦一連串破竹聲，竹台搭制的觀戲棚豁開一個一米多長，半米寬的口子。
黃飛鴻帶著十三姨，朝後一躍跳下觀戲台。
沒等黃飛鴻站穩，只見一道黑影從水下竄了上來，緊跟著鐵棍帶著猛烈破風聲，離口子最近的英國士兵咕咚倒地，肩膀上頭顱直接被爆頭，黃白之物飆射足有十米遠，半邊不知什麼東西直接飛到二十幾米外水面才跌落水面。
「Whatthedevil？fire！fire！（什麼鬼？開槍！開槍！）」威根斯大驚失色，叫囂著抽出隨身佩劍。這傢伙黑衣黑褲，蒙頭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加上身材矮小又彎著腰拿著一根烏漆墨黑的棍子。活脫脫一個大猴子（原諒威根斯他壓根沒看過西遊記。）再加上是從水底冒出來更加叫他驚悚。
砰砰……槍聲只是響了兩聲，餘下槍手根本就來不及裝填火藥。
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拿著鐵棒身體如蛇般彈射，鐵棒左右揮舞，那些湧上觀戲台的沙河幫打手和英國士兵但凡被鐵棒磕到無不筋斷骨折。
雙腳觸底，躬身一縮，鐵棍平舉對準威根斯，不等威根斯動作，鐵棍如同利箭般平直朝威根斯戳去。威根斯嚇得面無人色嗎，下意識用佩劍格擋，可惜速度慢了一拍，佩劍擦著鐵棍棍身拉出一竄火花。
鮮血與腦髓交雜液體從威根斯後腦噴射。隨著鐵棍抽出，紅的鮮血，白的**咕咚湧出，威根斯臉孔依舊凝結驚恐，緊跟著整個人被黑衣人踢飛跌進水中。
觀戲棚台上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驚呆了，特別是那些英國士兵，看到自己的將軍竟然在自己等人面前被殺，連舉槍射擊都忘了。
「長官！」
「將軍！」
「是這魔鬼殺了將軍！」
「開槍，開槍！」
砰！砰！砰！
捏著棍尾，長棍平掃一圈，剩下幾個英國士兵，齊刷刷身受重傷被掃進水裡。
嗤拉拉……
一陣裂錦之聲，抬頭朝著上方的遮陽布一看，幾把長刀劃破了遮陽布，無數白色的粉末紛紛撒撒的從天空撒落。
黑衣人閉上眼睛，凌空一翻重新鑽進水裡。
「不好，是石灰粉，十三姨讓開一些。」黃飛鴻江湖經驗豐富，一看到頭上撒落的粉末便知道是石灰粉。隨即拉著十三姨朝後退了幾步。
觀戲棚傳來一陣震動。
嘭！
一聲轟響，觀戲棚倏然塌了下去，仍在觀戲棚的鄭提督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直直的掉入冰冷的河水。
觀戲棚上頭撒石灰，下頭開口子，全都是沙河幫的打手布置的陷阱。眼瞅著有人落水，當即兜頭撒網將落水的鄭提督罩住。
「不黃飛鴻？」
「別管他，照殺！」
「快，保護大人！」
攤塌的邊沿湧來了幾個拿著洋槍的提督衙門官差。
「砰砰砰」的幾聲，毫不猶豫的將正要砍殺提督大人的幾個蒙面人射殺。
噗哧——！
「啊——！」
隨著一聲聲慘叫，跌進水中的鄭提督被黑衣人帶著躍上戲台。
「あなたのこの白痴、運が良かった。（你這白痴，算你運氣好）。」黑衣人隨手將鄭提督丟在地上喝道，同時鐵棍一揮，將幾個圍過來的提督衙門官差逼退，提著鐵棍再次朝著水面奔去。
鄭提督因為威根斯將軍的死，整個人發矇，英國將軍死在他眼前，為了避免交惡洋人，朝廷肯定會將他當作替罪羊，不管怎麼運作，至少革職查辦。黑衣人一句話卻給了他無限希望，當即不管自身多狼狽朝著黃飛鴻大喊：「黃飛鴻抓住這個東洋人！就是他殺了威根斯和幾個英國人，要是他跑了，我沒好果子吃，你的民團也不用想放出來。」
「野郎、あなたふざけるな！（混蛋，找死！）」黑衣人停住腳步，轉身捏著棍尾戳像鄭提督。
黃飛鴻臉色一正，黑衣人殺英國將軍與他何干，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民團永遠被關在監獄。一咬牙，抬腳踹向鐵棍。
「嘣——！」一聲悶響，鐵棍被黃飛鴻踢偏準頭，平盪一側。
黃飛鴻踮起腳尖，七成力道一腳只是改變方向，這根棍子至少百八十斤，估算錯誤吃了一些暗虧。！此人當屬平生所遇最強的高手！攤手盯著黑衣人，沒想到這東洋鬼子居然這麼大力氣，提著這麼重的鐵棍還能從水裡躍出。此人力量猶在『世榮』之上。
黑衣人默不作聲，鐵棍舞的風車一樣轉動起來，朝著黃飛鴻逼近。
黃飛鴻快速後退，伺機而動。
「飛鴻，小心！」十三姨在一旁看的驚心動魄，失聲尖叫。
黃飛鴻眼眸一怔。有破綻！十三姨驚叫竟然叫他出現一絲破綻。
「師傅，我來幫你！」一聲素白，瞄著大白臉的林世榮狂吼一聲，一手拿著一面藤盾從戲台上跳了下來。
黑衣人舞著鐵棍一滯，剛想再次舞動，只聽一聲暴喝。
「佛山無影腳！」
隨著黃飛鴻的佛山無影腳，黑衣人連人帶鐵棍直接被踢進水裡。
黑衣人一跌近水裡，將鐵棍一拆，一手一根提著，借著鐵棍自身沉重在水底下快速行進，穿到戲棚后，邊走邊扯去頭上包著的黑衣黑布蹬掉鞋子，同時身形一寸寸疊高。剛出水面，鬆開手，鐵棍沉到水底，從懷裡掏出頭髮去了油紙重新貼好，隨即將兩根短棍撈出水面重新用布纏好，這才上岸。光著腳走上戲台後院，捂著胸口呲牙咧嘴用力揉搓，自言自語小聲嘀咕著：「奶奶的，書上說得還真是沒錯，縮一寸挨打痛一倍，縮了十幾寸，真他媽痛死我了。」
扮作黑衣人的正是葉涵。正自言自語間，猛見地上影子一晃，抬頭一看，青衣打扮的梁寬趴在戲棚頂梁正張大嘴目瞪口看著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