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認錯人(九千)

第二百一十八章:認錯人(九千)

第二百一十八章:認錯人(九千)

從那天開始,楚清淺先是陪豬頭玩了三天,緊接著將臨淵鐲內的靈草規整了一遍,將功效相近的草藥移植到了一起,又按照年份排布的整整齊齊,這一項工程量很浩大,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等她自己覺得將心態調整的差不多了,才走到小木屋中,正式開始準備築基。

她盤腿坐在床上,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全身放鬆,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等到身體和精神都放鬆下來,她用力吸入幾縷靈氣,灌注到經脈當中。

在她刻意的引到下,那股力量如同清冽的泉水,順著她的經脈涌動,漸漸的隨著楚清淺自身靈力的灌入,兩方靈力聚集在一起,開始入水撒入油鍋,變得沸騰起來。

此刻靈氣膨脹的厲害,也是築基時最兇險的時候。

很多修士不能承載住自己體內的這股靈力,最終水滿則溢,輕者築基失敗,重的人落下隱患,從此築基更加艱難,這一關過去,才算邁進了一個門檻。

胤虛在小木屋外看著那道靈光變得激烈,心情也不由的緊張,連豬頭都蹲在胤虛腳邊安安靜靜的看著,不敢做聲。

楚清淺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額角流下汗水,饒是她因為服下浮生果,經脈比別的修士堅韌的多,那種靈力膨脹的感覺也十分的難受,感覺經脈裡面漲漲的,隨時要爆裂。

她緊咬牙關,默念口訣將靈氣慢慢疏導,引導著它們往丹田流去,同時儘可能的放鬆身體,不給經脈增加壓力。

經脈被撐的生疼,不過那靈氣最終還是浮動著緩緩朝丹田而去,如同一個門檻,衝破的瞬間一股劇痛傳來,全身的骨骼都像是要被撐裂了。

楚清淺大汗淋漓,咬著牙一聲不吭,壓抑住攢動了靈氣,保持著那種速度讓它們順勢流入丹田。

時間沒有了意義,痛苦也被拉長了,楚清淺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的按照這個節奏繼續。

終於,靈力全部湧入丹田,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身體中的經脈卻如同碎裂那般裂開。

這個疼痛來的毫無預兆,卻比方才的痛要強烈數倍,痛的無法形容,就像身體被活生生的捏碎再拼接。

這個過程中經脈一遍遍的斷裂重塑,丹田中的靈氣卻要保證著不能溢出,她身體中的每一個毛孔都緊繃著。

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淬洗出來的經脈色澤都更耀眼,不知過了多久,那種疼痛終於有緩解的趨勢,丹田裡面的靈氣也開始往回走。

楚清淺此時體內的火靈根流轉,雙靈根光彩熠熠,所有靈氣經過這兩個靈根流入身體。

這一步成為「迴流」,是最考察修士靈根的時候,要是靈根數量少資質好的,迴流的時候會非常順利,一氣呵成,這樣出來洗鍊出來的經脈為上佳。

迴流是決定了築基修士潛質的時候,只要迴流的好,將來結丹的時候就更順利,能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反之則不然。

她的身體就像一艘在風雨中經受了洗禮的翻船,最終穩定了下來。

胤虛看著屋子裡面紅綠兩道光的靈力趨於舒緩,總算鬆了口氣。

「這丫頭的膽子真是大,沒有築基丹平緩靈氣就敢這麼築基,還真讓她成了,真是……傻人有傻福。」

豬頭聽不太明白胤虛在說什麼,不過還是察覺到他似乎在說楚清淺的壞話,用力在他腿上咬了一口,氣呼呼的瞪著胤虛。

胤虛睨了它一眼,腳一抬就將豬頭踢了出去,它的身子本來就圓,這下像個球一樣咕嚕嚕的滾了好遠才停下來。

「瞪什麼,老夫又沒說錯,要不是她運氣好,資質也好,剛才那次靈力涌動她能平息的下來才是見了鬼了。」

豬頭鼓著臉站起來,想想還是打不過胤虛,就把臉瞥到一邊,故意拿屁股對著他。

「真是頭豬。」胤虛冷哼一聲,繼續關注著屋子。

……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對她已經沒有了意義。

楚清淺再經脈之後又淬鍊丹田,這次她有了經驗,力道把握的很好,每次都有驚無險的把握住體內靈力的暴、動。

楚清淺感覺自己就像是乘坐這一葉孤舟在風暴的大海中前行,時而狂風暴雨時而風和日麗,只要你掌握住分寸,就可以很好的駕馭它避開風暴。

最後一次淬鍊完丹田之後,楚清淺的丹田被紅綠兩種顏色包裹,纏繞一圈之後還是以紅光佔了上風,整個丹田像是被烈火映襯過一般通紅。

臨淵鐲中,無數炙熱的火焰從天而降,氣溫瞬間高的嚇人,如同下了一場火雨。

胤虛揮了揮手給靈草罩了個結界,免得它們被灼傷,自己身上也張開結界,就是不管一邊的豬頭。

豬頭被漫天的火雨嚇得毛都炸了起來,左閃右避還是沒有全數躲過,一團火焰落在它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很巧合的落在了它的屁股上,將它的一塊毛給燒掉了。

豬頭疼的齜牙咧嘴,看著自己屁股上的光禿禿的那一塊,頓時很憂傷。

胤虛沒有理會豬頭的吱哇亂叫,看著這火雨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看來是要成了。」

……

「哎。」絲蘿看著眼前的棋盤,無數次的嘆了口氣。

承薰面不改色的一顆白子落定,看著被殺的潰不成軍的黑色棋子,笑著抬頭道:「絲蘿,再不想辦法可是要輸了。」

絲蘿興緻缺缺道:「我就是想破腦袋也贏不了師傅啊,您那麼厲害卻喜歡拉著我這麼個臭棋簍子,等師妹出來我可再不陪您下了。」她性子脫跳,最耐不住下棋這種事,奈何承薰從小對她教導甚嚴,琴棋書畫一樣不落的學了下來,現在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承薰笑著將手中的棋子扔到木盒中:「她可與你不一般,幾樣中最喜歡下棋,比你的水平不知高出了多少。」

善棋者善謀,楚清淺心思縝密,喜歡步步為營,便也極為喜愛下棋,與自己對弈起來偶爾也能贏上兩盤。

絲蘿雙手托腮道:「可是師妹怎麼就不出來了呢,都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常人築基哪裡需要這麼久,她怎麼就是不出來呢。」

「快了吧。」承薰剛說完,就見閉關室的地方靈氣涌動,一束紅色的光芒直衝天際,映的半邊天都成了紅色。

……

不久之前。

臨淵鐲中光芒熄滅,楚清淺睜開眼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成了。

她起身內視了一下自己的骨骼經脈,發下各方面都有了質的提升,和築基期的時候不能同日而語。

「總算是築基了,當真累心的很。」她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門開的一剎那,就看見豬頭大大的腦袋堵在門口。

「豬頭,怎麼了?」楚清淺這會心情好的很,蹲下身子戳了戳它的腦袋。

豬頭委屈的撇了撇嘴,轉過身去把屁股扭的高高的。

「……」楚清淺一臉莫名其妙。

豬頭和楚清淺大眼瞪小眼半天,見她還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氣憤的轉過頭去跑遠了。

「什麼啊。」楚清淺看著豬頭的背影,相當的不理解。

胤虛走上前看了她一眼:「雖說用的時間久了點,不過還不錯。」

楚清淺回過神,對他吐了吐舌頭:「什麼叫還不錯,分明是很好,我現在是築基修士了。」

她和胤虛說了會話,又將一些事宜準備好,就閃身出了臨淵鐲。

楚清淺一打開閉關室的門就看見承薰看著她,笑容溫婉,身後的絲蘿看見她出來立刻做了個鬼臉。

「師傅。」一臉求表揚的炫耀表情,「我成功了啊。」

「很好。」承薰握著楚清淺的脈搏,「經脈比一半剛築基的修士要強很多,基礎打得很好。」

楚清淺被這個表揚樂的要命。

沒回過神腦袋上就被絲蘿敲了一下:「別傻笑了,師姐為你擔心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你好不容易出來準備給你接風洗塵——」

楚清淺瞪大了眼睛,心道自己這位師姐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所以你還不趕緊去做飯,要不趕不上晚飯了。」

「……」

最終楚清淺還是沒有親自動手,晚飯由紅纓和紫絳準備,還備上了酒,當天晚上在水榭蘭汀辦了個小小的盛宴,幾人吃吃喝喝熱鬧了一回。

遺憾的是,除了她們,再和楚清淺交好的人全都不在琉光。

白玉、魯又柔、木蔚全都在外歷練,清止在半年前回來過一次,沒過都就又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楚清淺聽的銀牙暗咬,心道清止若是在自己身邊,一定要狠狠要他一口才解恨。

第二天全琉光都知道,承薰真人的小弟子築基成功,年僅二十一歲。

這個消息轟動了琉光,楚清淺是除了清止以外,築基時年紀最小的,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清止真人有那麼些說不清的關係,一時間她成了眾人的焦點。

楚清淺的時間也挑的特別好,在她築基成功前幾天,琉光剛好有一個真人結丹成功,幾天後打算辦結丹大典,對琉光來說也算是雙喜臨門。

楚清淺在幾天後,與絲蘿一起跟著承薰去了瑤光峰。

這天天氣很好,絲蘿一路上嘰嘰喳喳個沒完,楚清淺也難得的放鬆下來,純粹以欣賞景色的心思來轉悠的。

她猜到自己可能會引起一些關注,不過到了之後才發覺還是小看了修士的好奇之心。

她們去的時候已經不早了,瑤光峰上滿滿都是人,承薰帶著楚清淺往裡走時簡直是一路被目光注視著進去的。

就在她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裡讓人觀賞的猴子時,絲蘿的傳音進了她的腦袋。

「真是的,跟你走在一起大家都顧著看你不看我,真是讓人不高興。」絲蘿跟楚清淺抱怨道,「明明是我長得漂亮一點。」

「……」楚清淺被絲蘿的腦迴路徹底折服。

無論兩人怎麼說,臉上都是美目盼兮的巧笑著,加上今天又是特意裝扮過才出門的,一時間不知道晃瞎了多少男弟子的眼睛。

「哇,承薰真人的兩個女弟子竟然這麼漂亮,我也好想去天璇峰。」弟子甲留著口水道。

「做夢吧你。」弟子乙鄙視道,「就你還敢肖想,人家一個六十多歲已經是築基後期,另一個二十一歲築基成功,你覺得你能配得上哪個。」

「切,你不是那她們,怎麼就知道人家不好我這一口的。」弟子甲嘴硬道,這話惹來身邊眾人的一致嘲笑。

「左邊綠衣服的還不好說,不過藍衣的那位你是別想了,據說她跟清止真人……咳咳,你懂得。」弟子丙露出了一個「你們都懂」的笑容。

「綠衣服的也不好惹啊,誰不知道她絲蘿是赫赫有名的毒修,一個不順眼就往你身上撒毒,據說那個楚清淺也擅長下毒,之前千祿真人的小姨子就是被她毀了容貌,玫瑰雖然好看,但是帶著刺吶,沒有像清止真人那樣的本事還是別亂摘的好。」弟子乙補充道。

「原來是這樣。」弟子甲恍然大悟,「感情他們天璇峰的女修一個個愛玩毒不說,出手還那麼狠辣。」

從此天璇峰女修的惡名就此傳開。

……

人群中,有個面目普通的雜役弟子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眼中流光溢彩。

「重歸師伯。」承薰走到重歸道君面前行了一禮道,「恭喜師伯。」

重歸道君是瑤光峰的首座長老,結丹之人雖然不是他的徒弟,卻還是臉上有光。

「呵呵,若說『恭喜』,本君可比不上你。」重歸道君心情很好,目光看向承薰身後的楚清淺,「這丫頭也是厲害,二十一歲就築基,前途不可限量。」

隨著重歸道君這句話,所有人將目光落到了楚清淺身上。

楚清淺淡定的行禮道:「謝道君謬讚,晚輩只是運氣好了些,愧對道君讚許。」

大多數人見她這麼不驕不躁,並沒有因為自己年紀輕輕就築基而目中無人,對她的印象頗佳,當然,也有人不這麼想。

呵,裝模作樣。

陸漣漪咬牙,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漪兒,你怎麼了?」恆晉道君收回目光,疑惑的看向陸漣漪。

「沒什麼。」陸漣漪及時收回了殺氣,轉頭對父親笑了笑。

恆晉道君的疑慮卻沒有因此而褪去。

他剛才分明感到陸漣漪的散發出的一絲殺氣,強烈的無法忽視。

陸漣漪知道父親心中在想什麼,笑著岔開了話題:「據說今天結丹的那位師兄的靈根和我的一樣,都是水土靈根,等下有機會一定要向他討教一二。」

恆晉道君見陸漣漪不願多說,也沒有再追問:「你說的不錯,到時候你可以與他多交流交流,對你將來結丹有好處,不光是他,還有承薰真人身邊的楚清淺,你們年紀相仿,沒事可以交個朋友。」

陸漣漪今年二十八歲,在一年前築基,本來也是天才,可跟今天的楚清淺比起來就遜色了不少。

楚靈羲!

她這輩子沒有來跟自己搶陳灝風,卻在修為上處處壓自己一頭,簡直就是人生中的剋星,為什麼她即使是重生了都躲不開楚靈羲的噩夢。

陸漣漪聽見這個名字,殺氣又沒有忍住的涌了上來,將手裡的杯子捏碎。

杯子的碎裂聲讓她反應過來,慌亂的想要掩飾過去,還是被恆晉道君一眼看穿,想到陸漣漪兩次都是因為楚清淺而爆發出的戾氣,恆晉道君心中一沉。

「漪兒!」他的眼神中是少有的嚴厲,「和我說實話,你和承薰真人的弟子有什麼過節?」

「沒有。」陸漣漪矢口否認道,「我都沒見過她,怎麼會和她有過節。」

恆晉道君的臉色更嚴肅:「那你為什麼屢屢因她失態,難不成你是在嫉妒她的成就?」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想到這裡,恆晉道君肅聲道:「從小到大我一直在教導你,讓你不要在意別人,安心修鍊自己就行,可是你爭強好勝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改過,如今竟然開始嫉妒比你優秀的人,還爆發出那麼強烈的殺氣,你可知道那是修仙者的大忌!幾年前你和別人打賭跑去獵殺妖獸受了重傷,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這個,當時若不是承薰真人將你救了回來,你早就隕落了,現在怎麼能恩將仇報的記恨人家的弟子?」

恆晉道君不說這件事還好,說道這個陸漣漪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當年就是因為此事才重生,更聯想道前世的種種,一時間所有委屈都泛了出來:「我就是不喜歡她,我討厭她!」陸漣漪吼了一聲,離開座位跑了出去。

這一番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連重歸道君都看了過來。

「重歸師兄。」恆晉道君站起來拱了拱手,「漪兒身體不舒服,我先跟去看看,失禮了。」他就陸漣漪這麼一個女兒,疼之入骨,現在就想跟去勸解一二。

重歸道君也不殺,剛才陸漣漪和恆晉的爭執他聽到了些許,但是此時自然也不會說破:「師弟客氣了,你自去便是。」

恆晉道君點了點頭,追了陸漣漪離開了。

楚清淺遙遙看著這一幕,心思微動。

這麼多年她都不在琉光,已經把陸漣漪忘得差不多,今天看來陸漣漪對她的恨意可絲毫沒有減少,甚至隨著年紀的增長越來越深。

恆晉道君會是什麼態度呢?

若是陸漣漪有一天忍無可忍的將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恆晉道君會不會為了替女兒消除心魔而對自己下手?

楚清淺隨著承薰落座,聽著耳邊的喧嘩之聲,腦中還在想著這件事,便沒有注意到另一張熟悉的面容也出現在了此處。

「……你看見了沒?」絲蘿戳了戳楚清淺。

「嗯?」她回過神來。

「我說方臻道君的那個女弟子,就是當初和你一起入門的那個,叫什麼謝雪茹的也來了。」她示意楚清淺往前看。

果然,隨著楚清淺轉頭,謝雪茹的身影也落入她眼中。

她消瘦了不少,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十一層。

謝雪茹忽有所感,轉頭,目光穿越人群直直的看向楚清淺。

「她也不容易。」絲蘿不知道楚清淺和謝雪茹之間的恩怨,在她耳邊感嘆道,「當年雲葭秘境崩塌,你消失在裡面不知所蹤,她可是實打實受了重傷出來的。」

「據說最嚴重的時候都已經要咽氣了,不知道方臻道君用了什麼方法將她救了回來,在床上躺了將近兩年才緩過勁來。」

兩年……

也就是說謝雪茹和她養傷的時間差不多,可是她的修為怎麼長的這麼快,蹉跎了兩年的時間后竟然還在到了練氣十一層,莫非她這些年也有什麼大機緣?

楚清淺想到當初在雲葭秘境中見到謝雪茹時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狂喜,心中越發的肯定。

「不過她運氣算好的,後來不知道有什麼機緣,修為漲的很快,要是沒有你專美於前也是了不得的,這麼年輕就到了練氣十一層,三十歲之前築基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說這些年你們這幫小的怎麼越來越厲害,幸虧你師姐我也不是草包,不然跟你們一比較就丟死人了。」

絲蘿隨後又說了些別的話題,楚清淺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很快到了結丹大典的開始。

結丹大典是對於修士來說極為重要的,有點現實俗世中的弱冠之禮,修士也會在這一天被賜道號,正式步入高階修士的行列。

這次結丹的男子看起來三十餘歲,眉宇間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興奮,他走上前去任由兩位道君給他封冠,又叩拜了三清祖師,將所有的禮儀過了一遍后被賜道號「敬桓」。

之後重歸道君又說了些話,大抵是鼓勵大家努力修行什麼的,連帶著還提到了楚清淺,眾弟子被激勵的不能自已,一個個激動地恨不得立刻就能築基結丹。

之後就是敬酒了。

不得不說修士還是挺能喝的,一個人幹掉幾罈子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這一點讓楚清淺羨慕不已。

她的酒量一直比較爛,雖然說不上三杯倒,也差不多,至少不能像人家那樣幾杯酒下肚還悠然自若的談笑風生,她不僅一喝就醉,醉了還喜歡耍酒瘋。

元嬰道君做完這些就離開了,承薰也和其餘金丹真人坐在一起交流心得去了,下面的小修士們沒了顧忌,喝的不亦樂乎。

一會兒的時間就有不少人跑來給楚清淺敬酒,幾乎全是絲蘿替她擋下,有的不方便替酒的只能由楚清淺自己喝下,幾杯下肚就開始頭暈腦脹。

「我有些不舒服,要出去走走,等下有人問起來幫我圓一下。」她對絲蘿道。

「好」絲蘿爽快的應了下來,「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出去吹吹風一會兒就好。」楚清淺搖了搖頭離開了。

有人見她要走,正想拉住她再敬酒,被絲蘿不著痕迹的攬住:「咦,師兄你酒量不錯啊,小妹再敬你一杯,干!」

見她出去了,有個人不聲不響的往外走去,卻被一個橫空扔來的酒瓶子砸在自己腳下。

「你是什麼東西,到底長沒長眼睛?」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斥。

這人低著頭的眼睛中泛起殺意,抬頭卻是平靜的表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謝雪茹也有些喝高了,看著他冷冷道:「怎麼,連你個雜役弟子都敢小瞧我!」

她今天憋了一肚子火,早知道就不來了!

走到哪裡都能聽見人們誇楚清淺的聲音,連今天的主角敬桓真人都蓋不住她的風頭——畢竟二十一歲築基太驚人了。

雜役弟子不想再理會謝雪茹,轉身就打算離開,卻被謝雪茹抓住。

「你給我說清楚!你個奴才什麼態度?」

他從來沒被人這麼說過,手中青筋暴起就想結果了謝雪茹的性命,卻在一瞬間停住了。

「純陰之體?」他喃喃道。

謝雪茹沒有反應過來,只以為他在嘲諷自己是純陰之體卻沒有楚清淺修為快,當下氣不打一出來,手掌揚起對著他就要打下。

關鍵時刻,那雜役弟子的眼中幽光閃動:「別動。」

謝雪茹僵住了,目光變得獃滯,手也懸在了半空中。

「將手放下來,趴在桌子上睡覺,記住,你今天一個人喝酒喝醉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話。」

謝雪茹緩緩把手放了下來,走回桌子前面趴在那裡睡著了。

方臻道君遠遠只看見謝雪茹像是醉倒了,吩咐身邊的侍女去把謝雪茹攙扶回去,並沒有注意到那個迅速離開的灰色身影。

楚清淺腳步虛浮的走出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都不知道她走到了哪裡。

那酒的後勁特別大,她這會兒甚至已經有些不清楚了,連眼前都有些花。

楚清淺一路往前走,走了很遠,到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依著長廊的欄杆醉了下來。

低下頭看見水裡的倒影,楚清淺認真的看了半天,呵呵笑道:「好漂亮的人啊……」

尾隨她而來的人聽見這句話不由的停下腳步,嘴角不可抑制的抽動了一下。

楚清淺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來人,低下身子想要湊近了去看水中的倒影,湊的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從欄杆上掉到水裡。

「小心。」身體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間,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楚清淺迷迷糊糊的轉了個方向和不自知,睜開眼看見眼前的人又笑了出來:「你怎麼在這裡啊。」恍惚之中,她將眼前的人看成了清止,下意識的就把臨淵鐲屏蔽掉。

這已經是她這麼多年的習慣,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指不定忽然就有了些「少兒不宜」,所以習慣性的見到清止就屏蔽臨淵鐲,不讓豬頭和胤虛看見。

那人將楚清淺的身子擺正,挑了挑眉道:「你認識我?」

楚清淺大大的點頭:「嗯,我永遠都認識你。」永遠都認得,因為她將他放在心底,愛的那麼深。

那人也沒奇怪,反正他不管什麼偽裝都能被她一眼識破。

楚清淺托著下巴看他:「好久好久都沒有看見你了,都……額……好久了。」

他冷冷一笑:「你竟然還敢見我?」她上次違背他的話,在擂台上贏了血戮,給他帶來那麼大的麻煩,後來他也懲罰了回去,將他們對話的傳訊符給我覓芙真人,想一舉毀掉她。

沒想到楚清淺最終還是逃脫懲罰,不過從那天起兩個人見了面應該是敵非友,連面子上的平靜都不能保證才對,她卻還這麼傻乎乎的看著他笑,讓人實在無法理解。

「為什麼不敢。」楚清淺似乎生氣了,想要站起來,卻沒有力氣,最後一咬牙拽著他的衣服站了起來,順勢跌在了他懷中。

「你對不起我。」她戳著他的胸膛道。

他一聲不吭的走了,連自己築基都不回來,答應過得娶自己也沒了音信,簡直過分的要命。

他皺眉看著她:「我有正事要找你。」說到底她還欠他一件事情,要趕快了解了才行。

楚清淺卻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不止敢凶你……我還敢……非禮你。」說完就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到在地上,坐在他身上吻了下去

洛寒卿被這一系列的變故驚的呆在了原地,任由那個傻笑的女子騎在自己身上,低下頭用舌尖撬開他的唇齒,將小巧的火舌探入自己口中。

陽光傾瀉了下來,灑在她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閃爍著點點光暈,看起來讓人目眩神迷。

她的肌膚也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細膩的如同羊脂白玉,吹彈可破。

洛寒卿就這麼看著她,眼中的暗色越積越深,最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反客為主的吻上了她。

他的吻洶湧而猛烈,剝奪了她所有的呼吸,一手摁著她的頭,另一隻在她身上遊走,撫上她不贏一握的腰肢。

楚清淺只覺得身上沉的像一座山那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不止重,還很熾熱,讓她很不舒服,但是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推不開。

她難受的扭動,卻讓身上的人更難抑制,吻的也越發的洶湧。

楚清淺有些難受,不過抵不住濃濃的酒意,睡了過去。

洛寒卿的手伸向她的衣帶,卻發現她散發出綿長的呼吸聲,定睛看去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呵。」

他有些好笑,第一次見人親吻到一半都能睡著。

他支起身子看著她。

睡的很熟,安靜乖巧的不可思議,一點都不像是對著自己時狡黠的樣子,卻讓他的心裡泛起些許陌生的情緒。

他就一直這麼低頭看著她,直到一聲呼喊打破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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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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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認錯人(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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