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是一章:大勝(萬更,明天還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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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淺淡定的不得了,她自己的師傅是結丹大圓滿,清止剛滿百歲就是結丹初期巔峰,也快進階了,這姓趙的是金丹真人又如何,四百多歲才結丹大圓滿,放眼玄靈也許說得上是個天才,但跟她的師門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她從穿越而來到如今已經過了十二年,除了最開始的幾個月在楚家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到了琉光之後就被承薰收做入室弟子,師叔是玄靈大陸最年輕的結丹修士,師傅又在幾年進階結丹大圓滿,師祖還是琉光七峰的首座之一,可謂極盡榮光,翻遍整個玄靈也找不出幾個比她後台更硬的人。

無論是承薰還是清止都很寵著她,不讓她受半分委屈,楚清淺本身又有重寶在身,修為又極快,眼界也比普通修士要高的多。她不會隨隨便便鄙視那些修為低的人,因為不是誰都有她的好運和天賦,但是也容不得某些跳樑小丑在自己面前張狂。

「呵呵,我也聽過清止真人的威名,想必楚小道友身為他的師侄也是極為厲害的,等下就看你大顯神威了。」歸墟派的田風涯笑道,「不過成鈞真人一手新月吳鉤也是揚名已久,等下還要多多仰仗兩位。」趙鈞的道號就是成鈞真人,

說話的這個人就是此次道修這邊準備迎戰的築基修士。

楚清淺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倒是個八面玲瓏的,關鍵時刻出來說說好話,緩和了氣氛又兩邊都不得罪。

她便笑笑道:「晚輩自知實力低微,只是此間有重任在身,推拖不得才應下,只希望自己可以為道修這邊帶來幾分轉機,實在擔不起前輩的誇讚。」

天風涯也回笑著說了幾句,兩人之前的氣氛頗為友好。

成鈞真人在旁邊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淺淺。」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師傅!」

承薰真人含笑望著她。

天風涯也是識趣之人,知道承薰要對楚清淺交代些事情,便遙遙行禮道:「見過承薰真人,晚輩還要做些準備,就不打擾真人了。」

承薰點了點頭。

「師傅,您怎麼回來?」楚清淺跑到承薰身邊,「您身上的毒解了嗎?」當初知道道修全部中毒之後自己委實擔憂了一陣,之後知道那個毒並不致命便放心了,畢竟承薰是醫修,自保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見她。

承薰溫聲道:「毒性褪去不少,我自己又配了葯,已經沒有大礙了,如今道魔雙方暫時休戰,我便來看看你。」雖說行動不受影響,可是動起手來還是不能發揮全部實力。

楚清淺皺眉道:「可是您的臉色看起來還不不太好……」

承薰道:「那並非是毒的緣故,而是這幾日都在照料寂然道君,連日耗費心神,所以神色不大好。」如今寂然道君是道修這邊的領袖,他絕不能有事。

楚清淺這才鬆了一口氣。

……

這廂楚清淺和承薰說著話,遠處卻有人盯著她,看到她明艷的笑容時眼睛微微眯起。

「宮主。」左惜風走上前附耳悄聲道,「血戮那邊,可能要晚點才能來。」

洛寒卿收回目光,懶懶道:「現在我都使喚不動他了,真是好大的架子。」

那語氣彷彿是在說笑,卻聽的左惜風脊背一涼。

「宮主明鑒。」左惜風連忙道,「血戮並非有意如此,只不過他前段時間修鍊的時候遇到了些麻煩,以至於如今……」

「行了,我又沒有說什麼。」洛寒卿倚在座位上閉了閉眼,「那就通知道修他們,將練氣期的比試放到最後好了。」反正他昨日知會過楚清淺,她今天是一定要輸的,不過這顆棋子也不能完全讓人放心。

洛寒卿這樣想著,目光又無意識的看向她的方向,卻發現楚清淺已經不在那裡了。

「洛宮主。」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

洛寒卿眼角一掃,看見來人便笑了出來:「原來是寂然道君,看起來你氣色不錯,想必身體也是大好了。」

「你……」寂然道君身後的華燦氣氛不過的想要衝上去,卻被寂然道君抬手攔住,「洛宮主客氣了,說起來還要多謝你手下留情,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也難以看見今天的場景。」

洛寒卿妖嬈一笑:「客氣了。」

華燦真人站在寂然道君身後,將手骨捏的咔咔響。

那天洛寒卿率人連夜偷襲了道修中人,寂然道君被魔修的三位元嬰道君合圍重傷,險些斃命,這些天來不少醫修費勁心裡才讓他撿回一條命。

可到底是傷了根基的,而且這次為了救他回來下了幾味重葯,寂然道君已經將近一千七百歲,這樣一來就沒有了繼續進階的可能,最多再過三百年就要羽化了。

華燦想到這裡就恨不得殺了洛寒卿。

洛寒卿被華燦強烈的殺氣驚動,瞟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洛寒卿,你別得意太久,以後怎麼樣誰都說不準。」華燦真人從牙縫裡磨出這句話。

「那本座就等著,看看到時候鹿死誰手。」洛寒卿朗聲笑了出來。

他的聲音傳了很遠,惹得廣場上大部分人都轉頭來看他,包括角落裡和白玉說話的楚清淺。

「那就是洛寒卿?」白玉好奇道。

「可能吧,我也沒見過他。」……的這張臉,楚清淺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她現在看見的那張臉俊美不凡,但是不是他的真容就不得而知了。

「我跟你說的你記住了沒?」白玉收回目光,「打不過就投降,千萬別死撐了,人不要臉才能天下無敵,我臨行前師傅就是讓我這麼交代你的。」

楚清淺嘴角一抽:「看來靈蘊道君挺成功的,你現在差不多快修鍊到『天下無敵』的地步了。」

「跟你說真的呢,別打岔。」白玉不客氣道,「你知不知道這次跟你對戰的人是誰?」

「聽說是個叫血戮的。」楚清淺回答道。

魔修和道修雙方都在玩心理戰,兩邊都把上陣的人選瞞得死死的,免得對方找到弱點,針對攻擊。不過顯然魔修那邊的情報工作要比道修這邊好得多,洛寒卿一早就知道由她出戰,可是今日來了楚清淺才知道自己的對手叫什麼名字。

「你可別小看他!」白玉嘆了口氣,「此人曾經是結丹修士的,說起來也是魔修那邊有名的天才,只不過後來出了些岔子,導致受了重傷修為倒退回練氣大圓滿!」

楚清淺眼睛睜大。

「這怎麼可能,他要是結丹修士至少也要一百多歲,修為倒退回練氣期,壽命也跟練氣修士一樣了啊,應該立刻就死了才對。」

白玉搖頭道:「你是煉丹師,應該知道很多可以延壽的丹藥,那個人不過一百二十多歲,加上服用過一顆能延壽百年的丹藥,所以才能安然無恙。」

原來如此……這下就不好辦了啊。

楚清淺內心大大的嘆了口氣。

那人曾經是結丹修士,現在退回練氣期,但是他對戰鬥力領悟不曾減少,實力應該遠遠超過普通人。

還好她沒有輕敵,昨日已經把準備工作做好,不用害怕了。

一刻鐘后。

「什麼叫『把練氣期修士的比試放到最後?』」白玉看著眼前的魔修弟子,不滿意的說道,「憑什麼由你們說改就改,時間到了還沒有出現,就應該算作棄權,現在反倒要遷就他來拖長比賽時間,你們魔修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前來傳話的魔修弟子輕蔑道:「這是洛宮主說的話,你們哪來的那麼多意見?」

楚清淺看了洛寒卿一眼,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碰到一起,對那魔修弟子笑道:「好,最後一場就最後一場。」

那人回去復命,白玉氣呼呼的道:「他們魔修張狂的沒邊了,怎麼不直接搶了東西走,真噁心。」

楚清淺倒是無所謂的搖搖頭:「今次本來就是他們握著主動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對咱們來說太劣勢了,只要洛寒卿不反悔,這點小事就無妨了。」

說罷就拉著白玉找了個地方,準備看田風涯的比試。

戰鬥很快就開始了。

田風涯用的法器也是劍,不過是那種巨劍,他用起來顯得虎虎生威,與對方戰在一起。

魔修那邊派出的也是築基大圓滿的弟子,雖沒有田風涯的氣勢,不過也是頗有手段,時不時的放個暗器,讓人頗為頭痛。

楚清淺正看的精彩之處,感覺到身後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跟我來。」

楚清淺一怔,想了下還是起身跟著她向後走去,穿過人群走了很遠,直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才停下。

一陣風吹過,將那抹碧色的裙角吹起。

「師姐,我剛才還在找你,師傅說你要等下才來,是出了什麼事嗎?」楚清淺問道。

絲蘿轉過頭,臉色是一片鐵青,過了很久才道:「你可知道血戮?」

楚清淺沒想到她突然說出這句話,回答道:「知道,他是我今天的對手,不過好像還沒有來,怎麼了?」

絲蘿聞言猶豫了很久,直到楚清淺又問了一遍,才開口道:「……師妹,我有個不情之請。」

她和楚清淺在一起的時候向來都是嘻嘻哈哈,從來沒有用過這個正式而凝重的語氣。

楚清淺認真道:「師姐你說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了,一定答應你。」

絲蘿聞言,嘴唇抖動了下,深吸一口氣道:「要是有可能,別讓血戮活著離開,直接殺了他。」

楚清淺看著絲蘿,見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不自覺的浮現一絲狠色,點了點頭道:「好。」

絲蘿見楚清淺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有些驚訝道:「你都不問我原因嗎?」

「不需要的。」楚清淺笑的很清雅,「師姐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的,不想說的話也有你的理由,我幫你殺了他就好。」

絲蘿苦笑一聲:「你啊……」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站了很久,遠處傳來陣陣歡呼,好像打鬥已經告一段落,就是不知道誰贏了。

「他是我的仇人,很多年前,他殺了我的全家,我的父母,我剛滿月的弟弟,都是死於他手。」絲蘿緩緩的開口,「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了,那人畢竟曾經是結丹修士,手段不曉得比你高出多少,讓人殺了他的確是強人所難,但是我沒辦法。」

楚清淺沒有說話,繼續聽了下去。

「我的家族本來也是修仙世家,可惜到我爺爺那一輩的時候人才凋敝,等到家裡的最後一位結丹修士去世,家族中無人支撐,就解散了讓大家各奔東西。」

「我爺爺入世到凡間,被封侯爵沒幾年就去世了,我父親又沒有靈根,所以我出生的時候,家裡幾乎沒有了修仙家族的氣氛,與普通的凡人世家無異。」

「我是家裡的嫡長女,等我五歲那年母親又有了身孕,幾個月後弟弟出生,就在家裡為弟弟辦滿月酒的那天忽然闖進了一個人,不由分說的就問我父親要什麼法寶,我父親推說不知道,他就殺了我們全家。」

絲蘿的眼中翻紅,卻有著壓不住的恨意。

「關鍵之事我爹爹用我祖父留下來的秘寶將我轉送出去,可惜那法寶只能傳送一人,等到我從很遠跑回家的時候,家裡上百人已經被屠殺殆盡了,也就是那一天我碰見了師傅,她將我帶回來琉光。」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當初殺害我全家的兇手,那張臉我永遠不會忘,皇天不負有心人,幾年前我終於找到了。」

楚清淺輕聲問道:「那人是血戮?」

「是。」絲蘿肯定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修為還在結丹期,那時候我就想找機會殺了他報仇……可惜還是讓他逃過一劫,自從他修為退到了練氣期之後就變得十分謹慎,平日絕對不出門,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今天怎麼都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楚清淺心中有一絲疑惑,總覺得絲蘿那句「可惜還是讓他逃過一劫」怪怪的,好像她曾經對血戮做過什麼一般,不過絲蘿不想說,自己自然也不會問。

「師姐,你放心吧,我儘力幫你就是。」就算沒有絲蘿的這層關係,她也是要找機會幹掉對方的。

「淺淺……」絲蘿上前抱著了楚清淺,喃喃道,「謝謝你。」

——————————

等到楚清淺回去的時候,白玉已經急的團團轉了,即便是遠處坐在高台上了承薰等人也鬆了口氣。

「你去哪兒了,血戮已經來了,你們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楚清淺抬頭看見成鈞真人還在台上打,便問道:「要我打第三場,這麼說來田風涯輸了?」

「贏了。」白玉不屑的望了眼台上,「不過這個成鈞真人敗局已定,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白玉話音剛落,就見成鈞真人被台上的人一腳踹了下來,吐著掉出了檯子外。

「成鈞真人敗!」隨著一聲宣告,道修這邊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自從他們知道了魔修這邊在練氣期派出的是血戮后,就猜到這一場必輸無疑,只能寄希望於築基期和結丹期的能贏,二比一最終取得勝利,哪知道成鈞真人不孚眾望的失敗了。

就算琉光的那個女娃娃再厲害,也不可能打的過血戮,畢竟人家曾經是結丹期的修為,怎麼看她都沒有獲勝的可能。

楚清淺對白玉交代了兩句,很淡定的走上了擂台。

「琉光楚清淺對陣凈離宮血戮。」

這句話說完之後,台下並沒有人走上來,只有楚清淺一個人站在上面。

「琉光楚清淺對陣凈離宮血戮!」

依舊沒有人應答。

道修這邊人臉上浮現出隱隱的激動。

這個血戮不會是棄權了吧?

連台上的楚清淺都不明所以,心道魔修這邊是真出了狀況還是又在耍花樣?

「凈離宮的血戮在不在?」裁判清了清嗓子,「要是再沒有人應答的話,獲勝者就為琉光的……」

「等等。」沙啞的聲音打斷他。

台下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一個黑衣男子緩緩朝著擂台走來。

他看起來三四十歲,臉上儘是滄桑之色,眼神中透出狠厲的光,讓人望而生畏,臉上一道刀疤從右上角到下頜,連鼻子都被砍成兩段,整張臉簡直慘不忍睹。

他走得很慢,像一匹孤狼般,一步步的走上來。

魔修們隨著他的到來氣勢大振,只有高台上坐著了洛寒卿不知為什麼,眼中泛起一絲冷意。

血戮走到台下起身跳了上去,到楚清淺對面直視著她,眼神十分的滲人。

「琉光弟子……」他從牙縫裡說出這麼一句,「……全都要死!」。

楚清淺對他本就沒有好感,聽見這句話之後連虛偽的客套都省了,甜甜一笑道:「那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底下一陣嘩然。

血戮目眥欲裂,二話不說手中的法器揚起就對著楚清淺打來。

他的法器是一桿長槍,槍頭泛著冷冽的光,直直的刺向楚清淺的面門。

楚清淺召出浮影劍,起身躲開這一擊,轉手刺了過去。

她一出手就是一擊孤葉輕燃,血戮對楚清淺有過了解,知曉這是她的絕招,後退著打算避開。

哪知道楚清淺只是在虛晃一招,左手操控著浮影劍的同時,算好了他的退路,有種一根銀針就射了出去。

血戮避無可避,在半空中轉了半圈躲開幾根銀針,可哪知道這也是假象,在他閃開之後無數銀針激射而來,簡直讓人避無可避。

血戮不得已只能召出護體光罩,可是還是有幾根銀針鑽了進去扎到了身體中。

底下圍觀之人見楚清淺旗開得勝,不由的有些驚詫。

連高台上的華燦都看了一驚,對清止傳音道:「小師侄真是了不起,這靈氣的力道完全不像是練氣期修士能發的出來的,已經隱隱有了築基期修士的影子,難怪能傷的了血戮。」

清止沒有說話,緊握的拳頭略微的鬆開。

連承薰都頗為驚訝,心道自己這個二徒弟這些年怕是也經歷了不少事,現在的對戰經驗豐富不說,修為也很紮實。

「卑鄙。」擂台上的血戮將銀針去除,卻發覺那些銀針上都淬了毒,剛才的毒已經滲透到了他的身體中,「琉光之人各個不要臉,除了用毒之外全都是廢物!」。

這話引得底下琉光的弟子極大的不滿聲,只有隱藏於暗處的絲蘿冷冷的看著他

楚清淺歪了歪腦袋,滿臉天真的道:「原來你和人打架都是不帶著腦子的啊,怪不得你讓自己混成現在這麼可憐的樣子。哪條規定說了我們動手不能用暗器的,再說你不是對我挺了解的么,情報得到了又不是讓人當故事聽的,自己沒有準備好怪我嘍?」

單論口舌之利,血戮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而且楚清淺專挑他的痛腳踩,讓血戮瞬間殺意大盛。

楚清淺話音一落就感覺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楚清淺沒有回頭都猜到是誰。

自己這般已經把立場表明的十分明確,算得上是和洛寒卿翻臉了。

他昨天那般警告過她,自己卻還是要這麼做,洛寒卿心中一定是起了殺心了。

楚清淺曉得跟那樣的人為敵並非明智之舉,不過她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的為了安撫住他而故意輸掉,再說這個叫血戮的滿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想來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既然這樣就剛正面唄,看誰能笑道最後。

洛寒卿隔得好遠都能看見楚清淺眼底的堅定,忽然笑出了聲,弄得周圍的人一陣莫名其妙。

「琉光出了個好弟子。」

這話像是在讚揚,只有跟著他最久在左惜風明白,他這是生氣了。

想到在秉陽天君洞府的時候,宮主曾與這個女孩說過話,似乎他們倆認識,不過左惜風還是可以肯定宮主對她已經起了殺心了。

看了楚清淺一眼,左惜風垂下眼睫,心道不久之後這女娃就是個死人了。

場上的楚清淺和血戮則又是打的不可開交,楚清淺自然是手段層出不窮,不過血戮這麼多年的經驗也不是空談,他除了靈氣的供給其餘遠勝於她,兩人漸漸的陷入僵局。

楚清淺自然想要拖下去,等著血戮體內的毒發,那毒雖然要不了他的命卻能幫她鎖定勝局,血戮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出手越發的凌厲,只想速戰速決。

閃身躲開了他一劑猛烈的攻擊,楚清淺抬頭服下丹藥,浮影劍光華大盛,孤葉輕燃終是使了出來。

浮影劍上紅色的光芒之耀眼令人不能直視,連對面的血戮都不得已轉頭。

血戮也沒有見過她用這招,他們的情報只是說楚清淺主修的功法是烈焰長生訣,可見到也是第一次,此時才明白這一招的威力竟然這麼大,讓人避無可避,便用法器擋在身前,揚手拿出一個水鏡,想要擋住這一擊。

楚清淺卻在同一時刻拿出隕,放在唇邊嗚嗚的吹了起來。

那聲音哀婉,如泣如訴,似乎能把聽者的心神引發的顫動,血戮竟似呆在了原地,手中的水鏡滑落,任由孤葉輕燃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

「嘭。」血戮的身體像是個火球般飛了出去,楚清淺右手捻起銀針想都沒想射了出去。

一道紅影閃過,接住血戮在半空中的身體,同時用靈氣將楚清淺的銀針如數打了回去。

這次的速度比她射出的要快的多,她的身體跟不上思維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銀針悉數打了回來。

千鈞一髮之際。

「唰。」

劍光閃過,銀針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楚清淺抬頭,有些驚魂未定。

洛寒卿將血戮身體上的火滅掉,餵了他一顆丹藥后抬頭望著清止背後的楚清淺,諷刺的開口道:「道修的人品,真是讓本座大開眼界。」

他這話是一語雙關,明著是說她趁人之危,暗著則是說她答應過的事情都能出爾反爾。

楚清淺平復下心中的驚慌,一陣怒火升起。

神經病。

她答應輸掉比賽還不是被他逼迫了,現在還好意思跟她扯什麼人品?再說這種比試本來就是立了生死狀的,不趁你病要你命,還等著血戮緩過勁來再跟她打不成。

而且他們倆在打,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他上來對自己出手又是什麼意思。

遠處的寂然道君起身沉聲道:「擂台之上,生死有命,楚清淺並沒有做錯的地方,洛宮主卻仗著修為欺壓後輩,是否有些過分?現在結果已出,還請洛宮主遵守諾言,率領魔修離開珈藍山。」

所有的道修都看著洛寒卿等他的回答,卻也暗自戒備,生怕魔修出爾反爾,魔修這邊也做好準備,就等著洛寒卿一聲令下。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清止則將楚清淺牢牢護在身後,連風中都帶著肅殺的氣息。

「呵。」一片寂靜中洛寒卿忽然笑了出來,「本座說得出做得到,既然你們贏了,本座離開珈藍山就是。楚姑娘,不得不說你乾的漂亮,只是小心樂極生悲。」

他看向楚清淺的時候,妖異的笑容中帶著殺氣。

楚清淺低著頭裝作聽不見,倒是清止冷淡道:「不必閣下費心。」

洛寒卿冷冷一笑,帶著血戮跳了下去,魔修如潮水般散去,頓時廣場上只剩下道修。

「我們,我們贏啦!」不知是誰忽然喊出了這麼一句,氣氛就跟被點燃了一般,廣場上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淺淺太厲害了!」白玉的呼聲夾雜在其中。

高台上的寂然道君笑了出來,卻猛烈的咳嗽,捂住嘴巴的右手中儘是血跡,華燦上前想要扶住他,卻被寂然道君一個眼色撇過,不得以站在原地。

大家都在歡呼,沒人注意這位道修的頂樑柱的身形有一絲晃動,最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

「這麼說來,寂然道君的身體真的是……」楚清淺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清止靜靜的「嗯」了一聲。

此時他們並肩坐在池塘邊,已經到了晚上,大家都在歡慶這次勝利,宴會一撥又一撥的沒完,楚清淺後來覺得悶了,又見不到承薰和絲蘿,就拉著清止出來散步。

她提到承薰的時候,清止告訴她因為今夜寂然道君病發,又想掩人耳目,免得魔修聽見這個消息之後反悔,便找了幾個醫術卓絕的醫修去照料他,其中就有承薰真人。

「可惜了……雖然只和寂然道君接觸過那麼一次,不過感覺他是個很好的人啊,華燦師叔應該很傷心吧。」楚清淺感嘆道。

雖說修士已經淡薄了人情,但是那只是說說的,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情,誰能說放就放呢。

小說中的寂然道君就是在百年之後逝世的,本以為這次他會有不一樣的結局,沒想到反而提前了。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便是修士也不能脫離。」清止淡淡道,「生而為人,便都逃不開這些。」

楚清淺咬了咬嘴唇,靠在清止肩上:「所以這也是告訴我們要珍惜當下吧。」修士辛苦修行,卻還是逃不開這些,就像是命運一樣被牢牢的綁在了這裡,越想心裡難受,乾脆拉起清止道,「師叔,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好不好?」

清止點了點頭。

「師叔最好了。」楚清淺開心的笑出來,拽起清止就往外跑,「好像還不讓隨意進出呢,等一下有巡邏的弟子就靠你啦。」

清止有些無奈,依舊帶著楚清淺御劍而行,輕鬆的避開巡邏的弟子,離開很遠之後才問她:「你想去哪裡?」

楚清淺想了想道:「這附近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們去凡間吧,我還沒有好好逛過凡人的集市呢。」

她這話本來的意思是自從穿越來了就到琉光修行,一直沒機會和凡人接觸,清止卻理解成了她從來琉光之前在家裡備受欺壓,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當下心中一軟:「好。」

清止御劍的速度極快,沒多久便在一座凡人的城鎮外面降落了下來,還沒進城門就聽到了裡面熱鬧的嬉笑聲。

進去之前楚清淺還特意將兩人的樣貌進行了偽裝,她和清止的容貌在凡人中實在太扎眼,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她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們的好興緻。

「奇怪了,怎麼連凡人這邊都在慶賀,難道我今日的威名已經傳播的這麼遠了?」楚清淺一本正經的對清止道。

清止失笑,旁邊剛好有個守城的士兵,楚清淺走上前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今天怎麼會這麼熱鬧?」

那士兵驚訝的看了楚清淺一眼:「今天是七夕啊,姑娘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七夕?」楚清淺眼睛一亮。

修仙無歲月,年份對修士而言都是很模糊的概念,誰還想著過節呢。

「是啊。」士兵笑了出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姑娘快進去看看吧,今天城裡還有廟會,裡面熱鬧著呢。」

「好,謝謝大哥。」楚清淺歡呼著跑到清止身邊,「師叔師叔,今天是七夕哎,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清止看著那雙杏眸,只覺得心裡軟軟的,對她說道:「傻。」

說完就率先走了進去。

傻?

楚清淺站在原地半天沒緩過勁來,等反應過來之後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

當真是熱鬧的很,大街上全是人,周圍小販的招呼聲此起彼伏,紅彤彤的燈火將夜色點亮,因為是七夕,所以凡人中有很多未婚男女相約出來玩耍,大街上儘是年輕男女,幾乎人手一個花燈。

「好可愛的花燈,我們也去買兩個去放好不好?」楚清淺笑眯眯的看著清止,不等他答應就拉著他跑。

楚清淺問了好多人,都說這集市上賣花燈賣的最好的是一對兒老夫婦,是城裡的百歲老人,每年的七夕都會出來賣花燈,據說凡是買了他們花燈的情人最後都會白頭到老。

「小姑娘,來買花燈?」這會兒已經晚了,買花燈的人不多,老婆婆笑著招呼道。

「是啊。」楚清淺正想要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轉頭問清止道,「師叔,你有沒有帶銀子啊?」

見清止點頭,她的眼睛頓時呈星星狀,做雙手捧心狀的看著清止,「我師叔最厲害了。」

太棒了!

今晚有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ATM機,兩世為人,她終於可以有想買什麼買什麼的那一天了!

清止看見了她眼底的算計,也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頂:「嗯。」

老婆婆在邊上見狀,呵呵笑了出來,拿出兩個很大的花燈塞給楚清淺:「小姑娘看看這個可是喜歡?」

這兩盞燈做的格外精緻,楚清淺看的特別開心:「喜歡喜歡,一共多少錢啊?」

「這個是我家老頭子做了送給我的,不過一把年紀也放不動了。如今不要錢送給你們了。」老婆婆笑著道,「年年都在這裡賣燈,卻很少見到向你們這樣的小娃娃,你這小丫頭和我當年很像,不同於一般女娃的矜持,想當年我家老頭子也是和你的情郎一般,經常冷著張臉,還是要我哄他開心。」

老爺爺清了清嗓子:「你這老太婆,說這些幹嘛,都快一百歲的人了都不怕教壞人家小姑娘,趕緊收了攤子回去哄重孫子睡覺了。」話雖如此,可是眼角還是有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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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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